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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偉東悶聲悶氣的說:“劉教授,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住宿吧,住這裏太憋氣了。”
劉楓笑了,壓低聲音說:“放心吧,這麽一點錢對我來說,不是個事。住這裏是因為他們就是我們的目標,這樣就近調查,不是方便許多嗎?”
幾個人互相看看,看來劉教授是早有打算,這是要和對方別苗頭了,修媛有點擔心:“劉教授,這種地頭蛇也不是那麽好相與的,可不要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陰溝裏翻船,可就得不償失了。”
劉楓哈哈一笑:“沒什麽大不了的,晚上睡下後鎖好門,任誰來叫也不開就是了,想必也搞不出什麽幺蛾子。至於占座費麽,哼,讓他們等著,明天就先讓他們後悔收占座費!”
大家都有點好奇,不知道劉教授想要玩什麽花活,居然可以讓對方後悔手占座費?可是劉某人此時賣起了關子,任誰問他,也是笑而不答。
長途跋涉大家都累了,這麽一折騰,吃過飯早過了午休時間,大家都回到房間小憩。這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多才起床,幾個人在周圍閑逛一番,又到黨校附近簡單的打聽一下幾天前發生的打架事件。
晚上學聰明了,直接在外麵吃完再回賓館休息,可不要再被收什麽占座費。按照劉楓的說法,這就是進步,就像當初他在春城那一次,吃一塹長一智麽!
夜裏十點左右,每一個房間都接到電話:“先生,需要特殊服務嗎?”
一聽這個電話,劉楓就想起自己當初在春城遇上的糗事,當時為了圖方便,住進那個人民廣場附近小賓館,就被好幾個這樣的電話打斷睡眠,沒想到,這個“星級”的雨生賓館居然也玩這個。
第二天吃過早飯,劉楓就帶著大家來到附近的延州市黨校,正式開始調研這裏的教學情況。延州市黨校的位置還不錯,附近都是政府機關,算得上是黃金地段。
黨校的麵積很大,院牆正在建設一棟培訓大廈,等到大廈建設完工,這道高牆會推倒,屆時這裏的形象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報紙上說的。
延州市日報上還說,這棟大廈建造完工,會對全市的貧困鄉村黨員幹部進行培訓。不過劉楓幾個昨天的走訪得知,這棟大廈的用途並非是報紙上公開宣傳的。
就算沒有當地人的告知,僅僅是看到大廈底層的商企結構,劉楓就明白了,這棟大樓似乎和建設的初衷不相符。劉楓可是已經操刀過兩處商業地產項目了,這麽一點認知還是清楚的。
如今大廈土建已經全部完工了,正在進行內裝修,看上去更多的像是商戶在裝修店鋪。此刻黨校大門大敞四開,保安冷冷的看著來往車輛,沒有人詢問。
這樣的黨校還真是新鮮,這裏哪還像是黨校,更像是一個大工地。錯了,正式的工地也是限製車輛往來的,這裏和一個喧鬧的及時差相仿佛。
來來往往的車輛隨意初入,形形**的人等更是沒有任何約束,幾個人居然看到,幾個在推銷產品的業務員。那邊倒是有一個警衛室,遠遠看去,那裏麵的幾個警員好整以暇的喝茶聊天,根本就沒人在乎這些。
這樣的場景讓殷秋生這位,在燕京黨校工作了十幾年的教授看不下去了:“怎麽會這個樣子?堂堂的市級黨校,處級黨政機關,居然會如此的混亂!”
劉楓冷哼一聲:“走,我們先去問問保安,怎麽個情況,回頭再去找校長。”
“······其實這是很簡單,就是那個錢紅衛不滿我們科長照章執法,找人報複打人。打人的都是雨生賓館的保安,在這個院裏,他們比黨校保衛科還牛氣。可是寶塔派出所不作為,讓我們這些人怎麽辦?”
聽了保衛幹事的訴說,和之前走訪得到的信息對照,騰傲雲和殷秋生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一點明悟。看來劉教授這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特意為這個過來的。
嘿,這個小劉教授還真的是年輕氣盛,專門往大頭上盯,不知道這一次過江龍厲害,還是地頭蛇牛氣!可以讓市委黨校校長束手無策的,這樣的保安後台會有多贏?
當時的場景很多人在場,如今聽到有人問起,幾位黨校的教師也憤憤不平:“看看現在的黨校,太混亂了!校長去找政法委書記討說法,都沒有了下文,這樣的黨校還有一點威嚴存在嗎?”
“嗨,還不是雨生賓館的老總後台厲害?別小看那個雨生賓館的保安部經理,據說是二號的妻侄,王曉航和這樣的人做對,哪裏會得好?”
“哼,原先黨校的秩序井然,保衛科科長王曉航功不可沒。經過這次事件,想來再也沒人敢仗義執言了,以後哇,這個黨校會越來越混亂的,搞不好正常的教學秩序都無法保證。”
劉楓微笑著,請這些人一一在筆錄上簽名:“我說,簽名沒啥,不過有用麽?”
“放心吧,”修媛正色道,“這件事我們管定了,肯定會為那位保衛科科長討還公道!”
“呦,說話倒是口氣蠻大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成,這個名我簽!”
“我簽!”
“我也簽!”
回過頭,劉楓看向保衛幹事:“同誌,你還是行使自己的職責,把這個門管好。畢竟這是你的工作,不要讓人說三道四,那樣損害的絕對不隻是黨校保衛科,而是整個黨的形象!”
保衛幹事麵色一整:“成,不管你是誰,最少你說的有道理,我聽你的,大不了像我們科長一樣,住進醫院頂天了,還是享受工傷待遇呢!來呀,關門!”
黨校大門在敞開十天後,再一次關閉,進出要憑證,這邊剛關上,就來了一台皇冠車。離得老遠,就長鳴喇叭,車速絲毫不減,倒是和當初西晉省那個礦上暴發戶有得一拚!
保衛幹事有點緊張:“這台車就是錢紅衛的,那天就是因為這台車發生的衝突。”
劉楓微微一笑:“別怕,你隻要按照規矩來,沒有人敢動你,我向你保證!”
門口的人都詫異的看向劉楓,誰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哪來的膽量,居然和省裏二號的妻侄叫板。此時保衛幹事挺直了腰杆,他不是因為劉楓的保證,而是想起了無辜被打的王曉航科長。
皇冠車沒想到大門居然沒給他打開,手忙腳亂一陣急刹車,車的保險杠險險頂到大門上。這讓很多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差一點就車禍了,這位技術也太糙了點。
司機位置上的年輕人也被嚇了一身冷汗,撞上大門未必會有多大事。可這台新車要是花了,那可就冤枉透頂!車裏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妖嬈女人,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那聲音甚至蓋過了刹車的聲音。
年輕人火冒三丈,打開車窗,指點著門口的保衛幹事:“我草,還真有不開眼的?馬上給爺把門開開,否則王曉航就是你們的榜樣!”
保衛幹事此刻一臉的正氣:“對不起,請出示您的出入證!”
錢紅衛惱了,剛剛殺雞駭猴把王曉航暴打一頓,居然一個小小的保衛幹事也敢和自己做對:“好,你有種,等著!”
說完,下車拉著女人就走,劉楓冷冷的說:“不要讓車堵住門,這麽一點規矩也不懂麽?你家老人是怎麽教育你的?”
錢紅衛登時就呆住了,還有敢這麽和自己說話的年輕人,這個世道真的是變了,難不成這幾位嗑 藥了?錢紅衛瞪圓眼睛,盯著劉楓:“你他麽是誰?膽敢這樣和爺說話,活得不耐煩了?”
劉楓走到那台車跟前,拍拍車頂:“就這破日本車,也敢在華夏革命聖地黨校門前揚威耀武?當年小鬼子的烏龜殼都炸它個稀巴爛,何況這種破車?
馬上開走,不要擋路,這麽一點常識性的禮節,想必你的長輩不會沒有教育過你吧?看你也一副貴公子的派頭,做事怎麽就這樣有欠考量?還是家教如此?在這正道上停著一輛小鬼子的破車,小心出車禍!”
所有人都被劉楓的話逗樂了,這台車停在那裏,怎麽可能出車禍?死車停放不規範,除了警方拖走,私人還真沒有敢於把別人的車怎麽著。
撞它你是全責,拖走你沒有執法權,再“被偷車”才叫喪氣呢!在延州市,也許是在整個西秦省,還真沒有一人,或者說沒有一位大義凜然的警員,敢於拖這位的車。
如今警員精明的很,在他們的手中都有一本小冊子,那上麵記載的都是惹不得的車號牌!這種車縱然是出了事故,都處理上要“酌情”,還有誰敢來這裏拖車?
難不成警服穿的膩味了嗎?總有一些特權是淩駕於特權之上的!別看你鑰匙鏈上掛一把水果刀都可能被刑拘,但是有些人卻可以XXOO後逍遙法外。
這就是社會現實,沒有人可以無視這種現狀。就像在美國人自詡的自由世界,那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你華夏的企業到了人家的一畝三分地,還是要受氣的。
也不是沒有正義存在,隻是很多陰暗麵的曝光,使得在部分老百姓的心目中,認為真正的公平公正,更多的是存在於報紙刊物上,就連小說家的筆下都很少會發出這種YY的聲音。似乎那太不現實了,會讓人看著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