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稍作試探
朱一銘看見秦珞的模樣,心裏暗想,剛才的那事向他打聽一下應該不錯,這個年青人應該不會有那麽多的心機,再說他知道的東西一定有限得很,就算想到了什麽的話,他也隻能自己在心裏猜猜,不可能說出去的。泡!書。吧*
打定主意以後,朱一銘笑著說道:“小秦,問你個事兒?”
秦珞聽了朱一銘的話後,不由自主地有些許緊張之意,連忙說道:“處長,你有什麽事情請說,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
朱一銘聽了笑了笑,他看得出來今天這個秦珞過來是鐵了心地站隊的,不過之前他可能沒有這方麵的經曆,所以這話都不該怎樣說,表現得非常稚嫩。他笑著說道:“小秦,你不要緊張,我們就隨便聊聊,我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了解了解處裏的情況,我畢竟剛來,什麽都不了解,想盡快上手,所以隻有多問多打聽了。”
他這麽說的目的,一方麵是為了打消秦琭的緊張心理,另一方麵,則是為了給一會要進行的話題打個掩護。他可不希望對方出這個門的時候,搞得煞有介事似的,那樣可就不好了。
秦珞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心理咯噔一下,他雖然是隻官場上的菜鳥,但是從處長的話以後,他絕對也能聽出一點什麽,所以立即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話裏有毛病。
年青人就是年青人,反應還是很快的,他連忙說道:“處長,說……說句實話,之前我也沒怎麽到黎副處長那匯報過工作,所以心裏還真有點緊張,要有說的不對的話,您別介意。”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暗暗點了點頭,這小子雖然是個新手,但反應還是足夠快的。他這話一方麵對剛才的那話做了一個解釋,更重要的是表明了站隊的決心。朱一銘也不願意看見手下的人都是繡花的枕頭,那樣的話,就算數量再多,那又有什麽用呢。
朱一銘等對方說完,哈哈笑道:“你這個小秦,怎麽說著說著,這話又繞回來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我們現在就像朋友一樣,隨便聊聊,你別搞得那麽正式,匯報工作神馬的,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話聽上去很隨意,但何嚐不也是給了秦珞一個承諾,朱一銘相信他一定能夠聽得出來。果然,聽了這話以後,秦珞不再說話了,而是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朱一銘見後,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放在一邊的煙盒,衝著秦珞說道:“抽煙嘛?”他邊說,邊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後把打開的煙盒對著對方。
秦珞見狀,連忙站起身來,他不忙著拿煙盒的煙,而是啪的一聲打著火,給朱一銘嘴上的香煙點上了火。朱一銘見狀,也沒有和對方客氣,對著淡紅的火苗,猛吸了兩口煙,順手把煙盒放在了對方跟前。
秦珞點完火以後,才從煙盒拿了一支,叼在了嘴上,然後啪的一聲,也為自己點上了火。秦珞用力吸了兩口香煙以後,隨即把淡藍色的煙霧吐了出來,根本就沒有吸進肺裏去。
朱一銘看他抽煙的動作,並不十分老練,估計也就是到了處裏以後才學會的,都說社會鍛煉人確實一點也不假。不管你在上大學的時候,多麽壯懷激烈、豪情萬丈,到了工作崗位以後,三、兩年的冷板凳一坐,你身上的銳氣就會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圓滑、冷漠,甚至狡詐、冷血。
他由此想到自己剛工作的那會,剛到恒陽縣委辦的時候,也是本著要做一番大事業的想法,但是著了林之泉的道以後,差點自暴自棄。要不是後來遇到了一個好老板——李誌浩,他今天究竟會是怎樣的一番狀況還真有點不好說,由此他產生了一個給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一個機會的想法。
朱一銘看了對方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秦珞呀,你覺得我們處裏的辦公條件怎麽樣,這可是決定著大家的工作效率,我想先從這方麵入手。”
秦珞聽了這話以後,很是不解,他本以為朱一銘會讓他介紹一下處裏幾位同事的情況,這樣一來的話,他也可以借機把自己的情況反應一下。他今天過了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的話,他還不一定能鼓得起這個勇氣呢。
想不到新處長居然要了解辦公條件神馬的,這讓他不禁有些許失望,不過他這點心裏承受能力還是有的,正如剛才領導說的那樣,以後有的是匯報工作的機會,何必急在一時呢。再說之前那個決定是黎兆福做出的,現在他已經不是三處的老大了,說的話自然也算不得數了。
想清楚中間的厲害關係以後,秦珞淡定下來了,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處長,處裏的辦公條件還是不錯的,除了我和鄭夢瑤兩個新人以外,其他人都每人一台電腦。另外部裏的打印室也在二樓,所以有需要的話,還是很方便的。”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他想了一下,說道:“鄭夢瑤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女孩,是吧?他和你一樣,也是新來的?”
剛才大家做介紹的時候,朱一銘對鄭夢瑤格外留心了一下,倒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覺得這位的名字和他老婆的名字很有點相似。那是一個看上去非常文靜的女孩,年齡和秦珞相仿,身高估計一米六二、六三的樣子。朱一銘當時的感覺就是這兩個年青人,倒是挺般配的,不過這隻隻能在心裏YY,你知道人家是什麽情況。
聽了朱一銘的問話以後,秦珞連忙答道:“是的,處長,我和她都是去年剛過來的,之前聽說好像處裏準備幫她配電腦了,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微微一愣,裝作非常隨意的樣子,問道:“就給她一個人配嗎?”
秦珞聽了這話以後,心裏一動,連忙用力點了點頭。他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契機,可以把它引申到自己遇到的事情上去。他剛才說那話的時候,倒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大概在一周之前的某一天,他親耳聽到紀海洋問鄭夢瑤想要一台什麽牌子的筆記本。這話他可是當著大家的麵說的,為此他還特意找了一個借口,筆記本方便攜帶,適合年青人使用。
鄭夢瑤倒是沒有領情,隻說隨便什麽都行,大家用的這個台式機就不錯。紀海洋聽後明顯一愣,然後隨即說了一句,這是領導的意思。鄭夢瑤聽後就不再開口了。
秦珞後來從胡悅梅那聽說,好像鄭夢瑤的家裏和黎兆福有點關係,所以這樣的關照也就見怪不怪了。盡管如此,秦珞的心裏還是很不痛快,他和鄭夢瑤一起來的處裏,貌似平時的工作,比她還要出色一點,為什麽自己的遭遇和對方卻有如此之大的差距呢,說是冰火兩重天都不誇張。
他這想法,隻是對事不對人,在平時的交往中,兩個年青人相處得還是挺不錯的,秦珞甚至隱隱覺得對方好像對自己有點意思,但眼下的這種情況,讓他實在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
朱一銘看了對方的表現,立即意識到了這裏麵一定有什麽情況,不過此時他卻不宜摻和進去,他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兩張發票的事情落實了,至於說其他的,以後可以慢慢再說。
朱一銘端起卓上喝了兩口茶,然後把杯子重新放了下來。秦珞見狀,連忙起身到牆角處拿起水瓶,再走過來,幫朱一銘的杯子裏續上水,然後又把水瓶放回原處,繼續恭敬地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