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歐陽華很是高興,一個勁地招呼朱一銘抽煙喝茶,畢竟現在身份不一樣,誰不想和縣委書記的秘書搞好關係,何況現在李誌浩在恒陽異樣強勢。
三人坐在沙發上聊了好一會以後,才看見歐陽曉蕾蓬頭垢麵的從樓上下來。原來在單位沒什麽事,她就提前回家補了個回籠覺,朱一銘那家夥現在越來越能折騰了,當時雖然欲仙欲死,可第二天兩腿走路都打飄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正睡得稀裏糊塗的時候,老媽突然上來說,李倩和一個小夥子過來了,好像叫朱什麽的。歐陽曉蕾一聽這話,如觸電了一般,從**一躍而起,真是驚喜異常,甚至有點不敢相信的感覺,立即三步並作兩步竄下了樓去。當看見此時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和自己老爸聊天的,真是那個昨晚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心裏激動不已,眼眶裏甚至有些許珍珠在打轉,恨不得衝不上去狠狠親他兩口。當然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而已,自己那老古板的爸爸坐在那,借她一個膽子也不敢。
朱一銘看見傻站在跟前的歐陽曉蕾,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哥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把這國色天香的美女整個都震得傻掉了。李倩見狀,連忙站起身來,走到歐陽曉蕾的跟前,低聲提醒她說:“還不去換身衣服,可別把如意郎君嚇跑了。”歐陽曉蕾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隻披了件棉睡衣,真是丟死人了,臉上頓時羞紅一片,輕輕地一跺腳,連忙衝向了衛生間。
歐陽華把自己女兒的表現看在眼裏,再結合朱一銘今天的表現,隱隱明白了八九分,心想,這小子是不錯,可好像比自己女兒小不少,另外他現在可是李誌浩身邊的紅人,恐怕上天早就注定這隻能是一段露水姻緣,看來還是自己女兒的命運不濟,真可謂是造化弄人呀。一會功夫,歐陽曉蕾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光彩,對襟的蔥綠小棉襖穿在她的身上,異常合身,大方得體,還有幾分俏皮。朱一銘見後,心想,大冬天穿個棉襖,胸前都鼓鼓的,要是到了夏天怎麽得了,下次一定要好好地摸一摸,真有那麽大嗎?朱一銘正在YY之際,猛覺得歐陽曉蕾投過了兩道柔情似水的目光,連忙收起遐想,坐在了身子,和歐陽華攀談起來。
中午雖隻喝了兩杯酒,但卻是賓主盡歡,當歐陽華知道下午李誌浩將要回來以後,就沒有再給朱一銘的杯子裏加過。自己倒是自顧自地喝了三兩多,在夫人的催促下,才放下了酒瓶,可以看出對於朱一銘的造訪,歐陽華還是非常開心的。
朱一銘和李倩走了以後,歐陽曉蕾的母親夏紅梅就把歐陽曉蕾拉進了房裏,仔細盤問起來。作為恒陽縣出了名的女強人,主管四、五百人的恒陽機械廠的副廠長,她要是看不出來歐陽曉蕾和朱一銘之間的那點事,這幾十年的江湖也算白混了。
下午李誌浩回來以後,朱一銘可就更加忙碌了,屁股都沒時間落板凳。這樣的忙碌一直持續到二十九的晚上,李誌浩讓他三十就不要來上班了,然後初五下午再過來。朱一銘聽後很是感激,把自己為李同悅精心準備的一份小禮物拿出來,拜托李誌浩轉交給她。李誌浩很高興地接受了,他告訴朱一銘,明天下午梅芝華就會帶著李同悅過來,他們一家就在恒陽過年。朱一銘聽後,默默地記在了心裏,這可是很有含金量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薛必勝竟然送過來兩條極品黃鶴樓,朱一銘知道這煙價值不菲,決定分別轉送給歐陽華和柴慶奎,並立即付諸了行動,他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找了兩人的司機。然後打電話給肖銘華,讓他送自己回周西,這家夥不知從哪兒弄了輛二手的桑塔納,正開得歡呢。
不到十分鍾,肖銘華肖銘華就把車開了過來。朱一銘像搬家似的,把這幾天的收獲一股腦兒放進了後備箱,然後還有兩個大包,是前幾天給家人買的衣服。在他的記憶裏,父母每年過年的時候,都要想法設法地給他們兄妹三人買身新衣服,而自己好像從沒舍得買過。
一個多小時以後,朱一銘已站到了自己門前,朱國良和韓春秀見狀連忙迎了上來,朱一飛和朱婷則忙著幫著拿東西。朱一銘讓肖銘華吃了飯再走,可肖銘華說,李倩讓他過去送她們家一個親戚去泯州。朱一銘也就沒有挽留,扔了兩包煙,就把肖銘華打發走了。
一家人看著朱一銘帶回家的那些煙酒和禮品直發愣,久久以後,朱國良才開口說話,“一銘啊,你怎麽帶回這麽多的東西啊,這樣會不會犯錯誤啊?”
朱一銘憨憨一笑,說:“爸,沒事,大家都這樣。別人都要,就我不要,不是也不好。我收下來以後也不能就扔了,那多浪費,隻有帶回家來了呀。”朱一銘看父母的神情緊張,故意開了個玩笑。
“爸,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知什麽時候,我也能收這麽多東西。”朱一飛滿臉的羨慕之色。
“你就少做白日夢了,一銘這是人家送的,不要不行,你可不能伸手向別人要啊,那可是犯法的。”朱國良沉聲說道。今天吳玉花不在,教育朱一飛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哥,這是給你的!”朱一銘拿起兩條軟中華扔給了朱一飛。朱一飛這才不再廢話,像抱著個寶貝似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大年三十的中午要辭年,祭祀祖先,在燒紙錢的時候,朱一銘聽到老爸一個勁地念叨,“列祖列宗,你們要保佑三個孩子,老大早點討上媳婦,老二的工作能出息,尤其是小的,一定要考上大學。”
都說祭祖燒紙錢是封建迷信,朱一銘卻不以為然,這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裏麵寄托活人對逝者的敬畏,後生對先輩們的懷念。
下午忙著貼對聯,打掃院落,一家人忙得很歡。晚上六點不到,韓春秀已經把滿滿一桌菜準備好了,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什麽都是香的,更何況這幾年以來,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人們的生活水平確實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汽車、洋房雖說暫時還和老百姓無緣,但吃飽穿暖,絕對已沒有任何問題,尤其是過年的時候,哪家不像擺酒席一樣,冷熱葷素加在一起,沒個十來樣絕對下不來,其中安豆和水芹菜是必不可少的,寓意平平安安和路路通。
吃完晚飯以後,一家人就坐在一起看春晚。相聲、小品受全家人的歡迎,尤其是後來紅遍大江南北的本山老師表演的《老拜年》,演回了本真的自我,別有一番風味。
十點鍾以後,老夫妻倆去睡覺了,剩下兄妹三人扒在電視機前有說有笑,一直到十二點放過爆竹以後,才各自上床睡覺。
正月初一,朱一銘由於並不喜歡打麻將之類的成人遊戲,所以就在前後莊子上轉了轉,不管到哪家都受到熱情的招待。見到朱一銘來的人家甚至隱隱有種光榮之感,這都是上次收拾袁長泰以後,帶來的連鎖反應,看來還真是為民除害了。
第二天一早,朱一飛就忙著去吳玉花家了。到那沒多久,就打了個電話給朱一銘,說他準嶽父準備請全家人吃飯,問要不要過去,朱一銘說,你問爸媽他們吧。說完,直接把電話遞給了朱國良。朱國良聽說親家請吃飯,當然求之不得了。
吳樾蔭聽說是朱國良接的電話,拿過朱一飛手裏的話筒說他馬上開車來接,弄得朱國良很是不適應。撂下電話以後,老兩口自豪地看著朱一銘,那勢利眼親家的態度能有一百八十度的拐彎,完全是小兒子的緣故。
十點不到,吳樾蔭就開著他那輛新買的桑塔納過來了。朱一銘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大哥的準嶽父,五短身材,一身名牌西裝,臉上透露著精明之色。他見了朱一銘以後,姿態放得很低,一個勁地說請多照顧。弄得朱一銘很不習慣,對方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吃完飯以後,吳樾蔭則和朱國良、韓春秀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朱一銘兄妹三人加上吳玉花湊成一桌打八十分。朱一飛和吳玉花兩人都心不在焉,不時朝不遠處的雙方父母瞟一眼,尤其是是朱一飛有好幾次輪到他出牌,都不知道。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很快,朱一銘和朱婷就贏了一局。大家也都沒有繼續玩下去的興趣了,打開了電視來看。
半個小時多點的時間,四個老的就已經商量好了朱一飛和吳玉花的婚事。初定在十月一日左右,吳樾蔭幫小兩口準備了新房,也沒有提什麽具體的要求。朱國良一再堅持電器之類的由他們來買,吳樾蔭也沒有堅持。
又玩了一會,吳樾蔭開車把他們送回了家,朱一飛則留了下來,馬上還要和吳玉花去一些長輩家裏拜年。回到家一會,朱國良唏噓不已,連聲說,想不到親家的變化竟然這麽大。韓春秀則不以為然地說:“還不是因為咱家二子出息了,要不,你看他有沒有這麽大的變化?”
朱國良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拿起茶杯,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