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組人趁著下午的時間把周圍的幾條巷子和街道都走了一遍,隻要有野貓出沒的地方他們都查看了一遍,確實找出了不少泥土被挖走的痕跡。
黃昏之前四人重新聚集在灰鼠巷口的大榕樹下,時均把全部搜集到的位置信息畫在了記錄冊上,果不其然,這些位置都是以淩平家為圓心輻射出去的。
“灰鼠巷是泥土地,沒人會注意觀察自己家門口的泥土是多了還是少了,製造貓妖案件的人也很機敏,把帶著葉子或者泥土特征的那一麵朝地麵放,再加上是夜裏,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地麵的情況。”
“等夜裏那些貓兒被引過來排泄之後,白天路過的人隻會覺得惡心,根本不可能還去細看地麵上的泥土是不是有不同。”
沈君堯和薑甯一個先說,一個補充,曹奎一臉嚴肅聽著,心裏直誇這兩人真是登對。
雖然知道了死鼠的成因,也解開了野貓為何主動前往淩平家的問題,但依然沒有線索指引他們去搜捕幕後的凶徒。
暫時嫌疑最大的依然是徐小沫和何大富,一個是早出晚歸時間合適,一個是酒後熟睡可以偽裝。
天色緩緩沉下來,四人在巷口找了一個麵攤子坐下來吃了麵等著徐小沫回來,麵攤的老板躊躇了一會兒突然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就湊了過來。
“幾位官爺,能跟你們打聽一下淩平那事查得怎麽樣了嗎?”
薑甯還在低頭嗦麵,沈君堯向來是不對外述說案情的,老好人擔當時均隻能停下筷子接話題。
“大爺,案子還在查呢。”
麵攤大爺聞言撓了撓頭,故作神秘低下頭衝他解釋道,“官爺,我也不是好奇,是淩平今日更古怪了,我就怕他惹了那貓妖,害了巷子裏的人呐。我一家老小住在灰鼠巷很多年了,他可別害了我們啊。”
一聽到淩平古怪的字眼薑甯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咽了麵問大爺怎麽個奇怪了?
淩平來報案也才過了兩日,雖然當日他看起來十分緊張又神神叨叨的,但大爺卻說今日更古怪了,難不成又出現了什麽新問題?
大爺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見不到底的巷子,往他們那兒又湊近了一點,神色十分緊張。
“他今日應該是餓了出來買吃的,走到半路突然整個人跟被人提溜了起來一般,頸項僵直手指突然叉開成了爪一樣的狀態緊繃著,旁邊的人喊他也不回應,就這麽在前頭站了好一會,等恢複正常的時候突然就急匆匆跑回家去了,你說可怕不可怕。那樣子,就像被貓妖附體了一樣。”
貓妖附體不附體薑甯不清楚,但是按照大爺的描述,這淩的症狀看起來就像是狂犬病的急性神經期症狀了。
“大人,等會可能要先去看看淩平,我懷疑他得了狂犬病。”
大爺聽薑甯這麽一說連連擺手,“怎麽會呢,他可沒被狗咬過啊。”
“被貓抓了也有可能得狂犬病,這名字雖然帶了犬字,但並不是隻有被狗抓咬才會患上。”
古人對狂犬病的認知並不全麵,雖然極大部分的患者都是被狗傳染的,但其實後世研究表明,肉食性的哺乳動物都有可能是攜帶者,其中貓就是其中之一。
結合淩平的情況,他很有可能是被攜帶狂犬病病毒的貓給抓咬了,過了二十多天,病症開始顯現出來了。
薑甯沒有費工夫去解釋貓也能帶病毒,她隻說古書記載過被貓抓傷的人也有可能得病,鎮府司三位大爺深信不疑,匆匆吃完麵往淩平家中去。
本來這案子沒有死人,抓到凶手也隻是按照恐嚇罪名逮捕,照律法也就罰五到十下板子以示懲戒。
但如果因此害死人了,那可就不止打板子了。
薑甯覺得,不管誰是幕後凶徒,為了淩平這麽一個壞種付出代價,那都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