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超來尋玉錦,與他同來的那些士兵們則找上了價格更為低廉且容貌尚可的阿靜和雲思。

雲思生得嬌弱一些更得那些男子們的青眼,時常被馮超同來的人折騰得苦不堪言,但胡媽媽眼裏隻有錢,哪裏管其他。

那些士兵說來也怪,他們陪馮超結伴而來,但每次完事之後就在一樓喝酒吃菜,摟著姑娘們等,等馮超從玉錦的房中下來,從不催促。

阿靜有一回送其中一個士兵出來,那士兵喝得有些醉了,嘴裏絮絮叨叨說個沒完,一直在說馮超這小子好運氣要飛黃騰達之類的。

另一個士兵很快就上來把他架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嘀咕說下回可不能讓他喝多了,省得他嘴多惹事。

這群人與馮超幾乎是固定的,每回都一起來。但偶爾也會有夾雜一兩個麵生的士兵,來了兩次就不見下文了。

雲思對其中一個士兵印象深刻,馮超那群人喚他彪子。

彪子人如其名,體型健碩彪悍,雲思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經常掛著傷。

而且這個叫彪子的也見過一次玉錦,後來就沒有下一次了,讓雲思覺得奇怪的是,玉錦伺候彪子出來的時候身上居然毫發無傷。

“那個叫彪子的真不是個東西,下手又重,有次雲思從房裏出來半邊臉都腫了,脖子上還有勒痕。她哭著求胡媽媽下次能不能不接這個客人,胡媽媽還罵她別給臉不要臉。”,阿靜眼底湧起憤怒,一旁的雲思大抵是回想起這個叫彪子的恐怖之處忍不住抖了一下。

“彪子……”,時均沉吟了一下,腦海裏對這個彪子的描述似乎有些印象。

阿靜正準備繼續往下說,時均卻突然揮手叫停了她,然後將冊子翻到了好幾頁之前快速瀏覽了起來。

鄧群不明所以湊了過去,很快就看見時均的目光停在了一個名字上。

“吳彪,年二十七,身高五尺四……”,鄧群念了出來,“難道是這個彪子?”

“對,那個彪子身高體壯,確實是五尺四左右的身高!”,雲思猛地抬頭叫了出來。

時均將冊子翻回了繼續記錄的那一頁,心裏已經有猜測了。

這個吳彪正是叛徒當中的一員,而他每次都隨同馮超一同前來,也見過一次玉錦,很有可能這個玉錦就是平陽王的人與馮超他們這些叛徒聯絡的中間人。

而一直跟馮超準時結伴同來的那幾個人,恐怕全都在叛徒名冊上。

時均讓阿靜和雲思把每次固定同來的人形容一遍,將她們記得住的名字說出來,在她們的回憶下,其餘四個叛徒也被找了出來。

這也多虧了這群人每次在一樓等著馮超的時候都喜歡圍在一桌喝酒劃拳,名字喊出來再加上身高,時均很快就在自己抄錄下來的叛徒名單中找到了對應的人。

“這四個人是不是也都單獨見過一次玉錦?”,時均心中已經鎖定了這個突然送上門的玉錦姑娘了,隻要阿靜和雲思點頭,那這個玉錦就是他們尋人的關鍵。

而阿靜和雲思也沒讓他失望,兩人低頭想了一會兒紛紛點頭。

玉錦,就是那個幫著叛徒們傳信給平陽王的人。

一開始玉錦一個一個接見過他們,恐怕隻是需要確定他們手上可以提供什麽有用的信息,等確定下來之後,從此所有的信息往來就全憑馮超一人對接即可。

這樣一來可以減少這群叛徒被人識破的可能性,也能節約玉錦掌握消息的時間。

畢竟幾個普通士兵不可能有錢回回都來找玉錦,而且哪怕沒人隻是進去一個時辰,時間也不太夠用,馮超他們總不好每一次都留宿在蘭秀坊。

將玉錦的名字添加到關係圖裏,時均立刻追問起玉錦的下落來。

但阿靜的回答卻給他了當頭一棒,玉錦死了。

“過了差不多一年吧,玉錦在屋裏上吊自盡了,隻留了封遺書說攢下的銀子永遠不夠她贖身,厭惡了這樣日日強顏歡笑的日子,就這樣一條腰帶結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