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九道雷八

大少暗中疑惑,現在關鍵不是這石碑有多少,而是自己究竟在哪兒,這是背後邊兒是什麽?牛二柱知道光站在這兒瞎猜根本就沒用,要想知道底細,還得往前走,雖然這一走說不定就會遇到龍潭虎穴,可既然已經出不去了,被困在這裏也是個死,而且萬一一會兒角狐獲勝,回頭來找自己,一定會死的更慘,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闖它一回看看!

大少打定主意,大步流星就往前走,剛走幾步,眼前一黑,四周光線更加暗淡,昏昏沉沉的,啥也看不見,隻聽到斷碑後邊發出一陣嘁嘁唆唆咀嚼之聲,這聲音本來也不怎麽難聽,可是要放到這暗無天日的林子來聽,那就不一樣了,尤其這咀嚼聲裏還夾雜著咯吱咯吱的雜音,似乎那邊兒吃的是脆骨一類的東西,聽得牛二柱牙根兒發酸,一股股酸水兒上湧。

牛二柱壓製著心頭掉頭就跑的想法,輕手輕腳走了過去,眼見麵前有一堆亂草,長可過膝,大少閃身蹲進草叢裏,扒開濃密的雜草一看,嗓子眼兒一癢,差點兒就吐出來,離那石碑大約有三四十米的距離,蹲著個瘦得皮包骨頭的老頭兒,一身色彩斑斕的破衣服,這在哪兒手腳並用,不知道吃著什麽。

這地方黑得出奇,本來看不了那麽遠,可大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看得一清二楚,隻不過因為角度的關係,看不清老頭兒吃的到底是啥東西,不過牛二柱提鼻子一聞,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迎麵撲來,不用琢磨就不是啥好玩意兒!那老頭兒雙眼精光四射,看起來精神的有些詭異,隻不過瘦得過份,就象是從墓裏爬出來的幹屍一樣,臉上一片慘白,半點血色兒也沒有。

這老頭兒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個子高,腦袋小,其實他的個子也不怎麽高,充其量也就一米六幾,隻不過腦袋小的過分,比大人的拳頭大不了幾圈兒,顯著有點兒不協調,到襯托的好像個子很高一樣。老頭兒光頭不戴帽子,兩個鬢角兒卻似乎插著什麽東西,支棱出一塊來,牛二柱倒也聽說這個習俗,據說有些地方夜裏出門兒耳朵上插上香草,一來為了提神,二來黑燈瞎火,看不清楚,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看他鬢角支棱出來,不知道是啥玩意兒,不敢竄出來嚇人。

這老頭兒穿了一雙白鞋,那時候可跟現在不一樣,白鞋可不是隨便兒穿的,不是家裏死人,就是寡婦待嫁,要麽就根本不是人,這老頭兒不但穿著白鞋,腳還挺小,都說是三寸金蓮,可這玩意兒的腳連一寸都沒有,還圓咕隆咚,整個兒就跟一個大一點兒的丸子一樣。

這老頭兒嘴裏邊咬著血淋淋的東西,正自鼓了個腮,“嘎吱嘎吱”的嚼得帶勁,老頭兒身邊兒蹲著兩隻離子,正是為角狐搖旗呐喊的狗腿子,這倆東西協力邪氣,此刻卻十分安靜,老老實實的蹲在老頭旁邊,而且還不懷好意的往草叢裏看,看那意思,似乎已經發現了牛二柱。

老頭兒在往地上一看,瞬間頭皮都乍開來了,地上汙血橫流,不過不是人的,而是一隻黃皮子的,看那體型似乎就是牛二柱的老相識、死對頭,那老頭兒蹲在黃皮子屍體跟前兒,嘴裏一邊兒大嚼特嚼,一邊兒伸手從黃皮子血淋淋的屍體上掏著什麽,大少看得明白,心中叫起苦來:“這尼瑪是怎麽回事兒,難道就這麽一會兒,黃皮子就已經戰敗身亡?這倒是有可能,黃皮子那點兒本事,隻怕也撐不了多久,可那角狐到哪兒去了,這老頭兒又是誰,他到底在這兒幹嘛?”

大少心裏正在納悶兒,那老頭兒一回頭,角度一變,原來的死角兒沒了,牛二柱看的清清楚楚,老頭兒嘴裏嚼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那黃皮子肚子裏的腸子!大少就感覺渾身一涼,一身雞皮疙瘩頓時冒了出來,這玩意兒不光瘮人,而且還有點兒惡心,最關鍵是那詭異的感覺,叫人心裏好不難受,牛二柱到了此時就開始打了退堂鼓了,但那老頭兒目光炯炯,好像在看著自己,被那惡毒的目光一看,便會立時全身發麻,從內而外的開始打哆唆,半步也邁不開。??鬼不語72

牛二柱這膽子可是不小,遇見的事兒也多,可今天不知道咋了,一股子涼氣從腳底板竄上來,直通頭頂,心裏跳成了一個兒!大少被那老頭兒看得兩腿一軟倒在地上,全身就隻剩下一對眼珠子還能動,隻見老頭兒嚼著黃皮子的腸子,嘴角掛著幾縷血絲,歪著腦袋看了看倒在大少倒下去的方向,忽然發出一陣陰沉沉的怪笑,一步步向大少逼近過來。

大少被那老頭兒看了一眼,頓覺神魂飛**,毛發森豎,全身僵硬無比,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牛二柱心裏還算明白,可手腳四肢就是不聽使喚,全身這些零件兒裏,也就眼睛和嗓子眼兒好使,能轉動幾下,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除此之外,根本動彈不得分毫。

牛二柱這回可有點兒徹底沒轍了:“完了,這回算是交代了,這老頭兒古裏古怪,到現在都沒動手,僅僅是看我一眼都能把我弄得動彈不得,這要是真過來,還有我的好兒?這老東西舉止怪異,一定不是個善類,難道是什麽惡鬼妖邪,角狐手下的幫凶?”大少心裏是五味雜陳,胡思亂想,可想了半天,有用的不多,沒用的不少,對於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卻是毫無辦法。那老頭兒行蹤怪異,走的卻不快,而且行動起來有點兒怪異,上半身挺得挺直,下半身腳步不停,姿勢僵硬無比,最為怪異的是,這老頭兒穿著垂到地的長袍,看不清下身如何行動,不過從衣服的擺動上來看,似乎老頭的雙腿有點兒短,別人都到了膝蓋的位置,他那兩條腿才剛剛分叉。即便如此,牛二柱也僅僅是驚異而已,對於漸漸逼近的老頭兒依然毫無辦法。此刻那老頭已經來到了大少身邊,身邊那兩隻小狸子也人立起來,盯著大少嘿嘿一陣冷笑,嘶啞生硬的笑聲令人顫栗欲死,大少心急如焚,但毫無辦法,現在他隻能在喉嚨中。發出一些奇怪地聲音,這聲音在昏暗的森林中,顯得無比怪異!--by:87942204368064376|6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