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哈哈大笑:“這些人是想錢想得發瘋了,不是送死麽!人窮誌不短呀!我是田將軍,也會殺了他們,不然,那真正的齊王子孫就永遠也找不到了!如果不殺這些冒牌的,還可能導致真正的齊王子孫被別人殺了!誰發現了真正的齊王子孫,拿到證物,還不殺死正主,找個年紀差不多的去冒名呀!這田將軍真是英明!——但是,我實在想不通,這與你賣柴有關麽?”

“與我賣柴確實無關,但與我有關呀。——你看這畫像!”狗不理拿出鋪底的畫像,遞給妻子。

老婆對比著看,一會看看畫像,一會看看自己男人,看了好半天,把那畫像撕了:“你這人,長得太大眾化了,沒點個性,這畫像還真象你,可能齊國的男人長得都差不多吧!你不去賣柴,怕是被別人誤認為是齊王子孫,被送到田將軍處,搞不好,也被砍了頭呀!”

“正是!我好不容易活下來,娶了你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娘子,我怎麽可以去被砍頭呀!”狗不理說道。

“不去賣柴,就不去,我們就等風頭過去,等田單將軍找到人當齊王,我們再砍柴去賣,糧食也還夠半個月吃的!”妻子說道。

“這個……這個……為了保險,我們還是逃到另外的山林裏躲一陣再說吧,我怕他們找上門來呀!”狗不理仍然低著頭說道。

“有這個必要麽?好——就依你,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吃過飯就帶兒子進山!”老婆很明理地說道。

突然,聽得一陣人馬嘶鳴,狗不理嚇得不由分說,急急抱起兒子,拉著老婆,就從山洞後門跑出來。剛出後門,抬眼一看,傻了:小山四麵,都是兵,數百人,長槍短劍的!

狗不理嚇得抱著孩子趴在地上學狗叫,“汪汪”地叫著。兒子也嚇得大哭。妻子見狀,心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挺身而出,擋在男人麵前,高聲地說道:“各位軍爺,我家男人,山野草民,沒見過世麵,砍柴為生,家中也沒什麽錢,請軍爺到別處去發財吧!”

隻見一個軍官,來到近前,也趴到地上,臉對臉地盯著狗不理看,仍然拉起狗不理,圍著圈,看了幾圈,然後問道:“你叫狗不理?”

狗不理不敢抬頭,也不敢答話,躲在妻

子身後。

妻子說道:“不錯,正是俺當家的,請軍爺放過俺們吧,這還有幾塊兔肉,送給軍爺下肉呀,俺們實在是沒錢的,請軍爺到城裏發財吧!”

那軍官也不理女人,轉身對幾個軍人一點頭,那幾個軍人如狼似虎地衝上來,不由分說,把狗不理按倒在地,扒掉褲子,露出兩臀。

嚇得狗不理大聲地“汪汪”,兒子也放聲大哭,女人柳眉一豎,發起怒來:“士可殺不可辱,臉不要,腚得要呀!你們如此羞辱俺當家的,我跟你們拚命!”邊說邊用頭撞那軍官。

那軍官好功夫,單手一指,定住了女人的穴道,女人隻能怒氣衝天地動著眼睛,渾身都動不得了。

隻見那軍官,急急幫狗不理穿好褲子,撫狗不理站好,然後,退後幾步,趴倒就是三個頭:“請王子恕罪,我們也是奉田單將軍秘令,驗明正身,才脫王子的褲子!請王子和夫上上轎!”說完,解開女人穴道。

狗不理還是“汪汪”地叫著,但女人就是大哭起來,逮著狗不理又掐又咬的,邊踢邊罵:“你這狗東西,你好狠心呀!居然真是齊國王子,居然瞞了我這麽久,如果沒今天這事,你是不是想瞞我一生一世呀!”

狗不理邊躲邊“汪汪”地叫道,就是不說一句人話。

那軍官招呼眾軍士,硬請狗不理一家上車,向臨菑進發。

來到莒城田單將軍府,那軍官帶著狗不理,來到田單辦公室,報告了驗明正身的經過。

田單還不放心,就讓人給一家三口打水洗澡,換上新衣服,迎接到大廳。大廳之內,文臣武將排列兩邊,田將軍請狗不理上座,無論眾官問什麽,這狗不理就是“汪汪”地叫,弄得田單等眾大臣很是尷尬。

田單將軍隻好回到辦公室,請女人出麵,對女人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你這當家的,正是湣王唯一存世的兒子,叫法章,我們已經驗明他屁股兩邊都長著紅痣,絕對錯不了!”

這女人才明白,那軍官為什麽要扒自己男人的褲子,不錯,自己男人屁股上確實是長著兩顆紅痣。也才明白自己男人為什麽在自己家當狗童而豪無愧色了,更加明白了男人為什麽不敢上城裏賣柴了。

於是就答

應田單將軍,二人一起來到大廳,拉著狗不理的手說道:“不要再裝狗叫了,裝瘋賣傻,在我麵前不管用了,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王子法章,大臣們可全等著你這句話啊!”

這狗不理見自己女人出賣了自己,不是瘋子,隻好長歎一聲,說道:“各位大人,草民從小生在山裏,無父無母,人人都叫我狗不理!——不是你們說的什麽公子法章,你們想呀,那麽多人不顧性命冒名頂替,我要是你們說的公子法章,我早就滿大街叫喚了!誰不想當齊王呀,我又不傻!求田將軍就放了我吧,讓我們一家老小回山洞,我這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陪女兒,平貧而平安地過一生!”

女人說道:“你屁股上的紅痣,都被驗明幾次了,你還不承認?”眾人本不好意思說,這時,也都附和起來。

狗不理說道:“我敢打賭,屁股上長兩顆紅痣的人,絕不是我一個,如果過幾天,再冒過來10個腚上長紅痣的人,田將軍非把我砍成八半不可!——我這輩子,就想和老婆孩子安安生生!男人可以不理解我,可是我的女人呀,你也不理解麽?那你為什麽當初*我的婚呀!”

女人這時,好象明白了男人的心意,聽到把她的豔事都說過來了,可見男人是真不想當齊王。隻好對田將一攤手。

眾大臣見狗不理死不承認自己是王子,也沒有其法方法驗證,隻好搖頭歎息。

好個田單將軍,一咬牙,高聲地說道:“散會!繼續人肉搜索王子法章!”

夜裏,狗不理一家,就睡在田單將軍府中,等兒子睡著。

女人摟著狗不理,低低地問道:“你騙得了他們,你的眼睛騙不了。我知道,你真是公子法章,你說,為什麽不承認?”

狗不理按住女人的嘴巴,咬著女人的耳朵說:“你不想活了?我確實是公子法章,但我們薑家的天下,早被樂毅那王八蛋滅了,現在的齊國,是田單支撐的江山,你怎知田單不是想來個斬草除根?隻要還有一個湣王子孫在世,任誰做齊王都會夢夢惡夢的,與其當王而噩夢,不如再當齊王之前,斬草除根,斷了齊國人的念想,才能安穩做王的!——更何況,燕國大軍還在攻城,焉知不是想用我的人頭跟項燕換富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