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不明白,這大齊的祖廟為什麽要攔住自己離開?

如果是因為惡魂,那他無話可說。

可如果跟惡魂沒關係,目的又是什麽?

秦商想到現在有人利用自己的身體接近蘇雲漪,不僅覺得惡心,還憤怒。

這樣的事情,秦商從未遇見過,也沒想到秦斐一個大齊皇帝,竟然能做出這樣無恥齷齪的事情來。

“要麽現在就讓我離開,要麽就殺了我。”秦商挑釁地看著周圍,想要找出這裏的漏洞。

祖廟的內室裏跳出一道白光。

就在秦商好奇和警惕的視線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對方的麵容和秦商還有幾分相似。

秦商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表情還有些愣怔。

就像明眼人能夠瞧見中年男人和秦商的相似之處。

秦商也從這個男人身上找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那就是秦商的親生父親。

對於親生父親的模樣,秦商其實已經淡忘了不少。

父母離開的時候秦商年紀太小了,就算是有記憶,到如今也已經模糊了許多。

秦商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年為父母畫上一幅畫。

也隻有這樣,秦商才會覺得自己還記得他們。

可眼前這個中年男人。

與秦商的父親沒有八分相似,也有七分。

“你便是秦斐的來生?”大齊的聖祖皇帝秦時打量著秦商:“看起來是個武將。”

秦商隻抬眼看了對方一眼。

秦時很清楚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說白了,還是秦斐這個親孫子做事不夠麻利。

要麽就不要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秦時可沒有多少覺得這件事情不該發生的想法。

秦斐有這樣的機遇,沒有抵住惡魂的**。

最後引來了秦商。

這確實對秦商不公平。

但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卻做得這麽沒頭沒尾,秦時對這個孫子很失望啊!

秦商哪裏看不出來秦時的態度。

原本還覺得大齊雖然隻傳了三朝,但大齊的三個皇帝想來都是不錯的。

今日見了,秦商隻覺得自己之前想的實在是太好了。

不錯?

這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難怪秦斐有膽子做那樣的事情,有一個這樣的親爺爺,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秦商,我知道你憤憤不平。但你現在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麽?”

秦時仿佛嘲弄一般,對秦商說:“你怨恨秦斐奪走了你的身體,將你的魂魄丟在這祖廟裏。”

“可你出去了,又能做什麽?你是可以幫到蘇雲漪,還是能奪回你的身體?”

秦商冷笑,隻覺得這些人真是好笑:“那我也不至於在這裏幹坐著聽你說話吧?”

秦時挑眉,點點頭:“確實,不至於!”

這邊兩人還在爭吵,那頭的蘇雲漪卻已經覺察出了秦商的不對勁。

蘇雲漪坐在院子裏,手中黃紙折疊著,一旁還有不少紅紙剪出來的小紙人。

“到底是哪裏不對?”蘇雲漪蹙眉,怎麽也想不通到底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魂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跟軀體的融合也說明了,那就是秦商。

可秦商無論是做事還是說話和吃飯,亦或是對什麽事情的態度,居然和秦商從前截然相反!

蘇雲漪可不覺得自己與秦商分別了太久。

至少,從秦商的麵容來看,他們分開的時間應當不超過一年。

隻一年的時間,能讓一個人有了那麽多的變化?

這可能嗎?

在這裏,蘇雲漪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以至於現在隻能一個人在院子裏坐著。

如果薛荷或者張白霜在就好了。

或者秦雨。

她們三個中的任意一個在,蘇雲漪都不會這麽迷茫。

“想什麽呢?”

好姐妹沒有盼來,倒是等來了公儀靖這個不速之客。

公儀靖披著月色過來,那一身常服看著與平日裏穿著官袍的樣子完全不同。

蘇雲漪收起麵前的符紙,說:“在想一件私事。”

“很煩惱?”公儀靖這會兒對蘇雲漪的態度好轉了不少。

說到底,公儀靖之前對蘇雲漪耿耿於懷,還是因為秦斐的關係。

現在秦商來了。

他那位心軟的陛下見到了人家正兒八經的戀人,總不能到現在還無法接受吧?

事實就在眼前,也由不得秦斐接受不接受的。

他從來都不是那個做決定的人。

“不若,說來聽聽?”公儀靖好奇地說:“或許,我有什麽建議呢!”

蘇雲漪一愣,立刻回答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我就是覺得,這次見到的秦商,好像跟我從前遇見的有些不太一樣。”

“不一樣?”公儀靖吃了一驚。

這還有什麽不一樣的?

難道人不是活人嘛?

“恩。”蘇雲漪放下手裏的東西。

既然都已經跟公儀靖說了,倒也沒有什麽好再隱瞞的。

“我就是覺得,這次見到的秦商跟我之前見到的不一樣。東西和人,好像都是那個人。但是魂魄……”

蘇雲漪搖搖頭,失笑著說:“魂魄也是契合的。可我就是覺得秦商有些奇怪。”

那種舉手投足都是讓蘇雲漪覺得陌生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你確定?”公儀靖都聽得有些迷糊了。

既然都沒問題,那就是這個人?

“我也不敢說完全確定。”蘇雲漪聳肩,說:“我隻是覺得,一個人如果連維持了幾十年的習慣都能改變,這到底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你又何必庸人自擾?”公儀靖搖著折扇,晃著頭說:“你都反複確定了,怎麽可能還會有事?”

蘇雲漪苦笑:“我倒是希望是我庸人自擾。可我不敢賭。”

萬一事情真是蘇雲漪所懷疑的那樣呢?

到時候就是真正的秦商遇到危險,蘇雲漪怎麽可能賭這個可能?

公儀靖抓了抓頭發,他是沒有過這樣的煩惱。

“你既然這麽懷疑,那就直接去唄!”公儀靖道:“你去秦商那邊查,說不定能有什麽線索呢?”

其實,公儀靖如果不來的話,蘇雲漪是打算這麽做的。

她這麽多小紙人,蘇雲漪就不相信,還不能打聽到一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