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了。
這場席卷北大陸,南大陸包括五片大海的戰爭,在最後一戰結束後,就悄無聲息地落下了帷幕。
原本占據絕對優勢的弗薩克帝國、因蒂斯共和國和費內波特王國組成的聯盟頃刻間土崩瓦解,魯恩王國與倫堡成為了最終的勝利者。
當然,在勝利者中也有從原本的三國聯盟中叛變的費內波特王國。
蒸汽與機械教會在魯恩的勢力被大地母神教會所取代,而戰神教會連侍奉的神靈都隕落了,往日並稱的七神變成了六神。
至於南大陸,相比於北大陸的驚天變化又有一些特殊的改變,最重要的改變莫過於,群星之國在這場戰鬥中攫取了相當多富饒的土地,疆域之廣甚至能夠稱得上一聲帝國。
靈教團的皇室派相比於以往則更加強勢,在靈教團中,原本能夠和皇室派爭一爭的人造死神派突然偃旗息鼓了。
除了玫瑰教派死死守住自己的地盤之外,南大陸的其餘勢力幾乎全部被一掃而空,令人十分在意的是,北大陸的六神教會對此有一種令人不安的迷之默契。
另外,群星之國的國家元首也有了明確的變化,這是一位帶著麵具的男子,他的臉上帶著一個奇特怪異的麵具。
這副麵具是一張藍色的貓咪臉,有著兩邊各三根胡子,一個俏皮的紅鼻子,麵具線條簡單,畫風明了,然而見過這位群星之國的國家元首的人都說這張麵具仿佛真的是那位人樣元首的臉。
表情,動作,神情,喜怒哀樂,都仿佛能夠在這張臉上看得一清二楚。
鬼怪一樣的國家元首搭配上詭異奇特的國度,群星之國的統治領地越發廣博,而規則在怪異之中也變得有了一絲秩序的模樣。
在群星之國的傳說中,這位元首是群星之主從死神的墓前請來的國主,祂將給予群星之國的人民以安詳,給予他們美好的未來。
拜朗帝國時期,據說死神的冥界中也有其他的天使神靈,在民間廣為流傳的也有一種人身毛臉死神,祂是死神在冥界的顯化,是冥界的看門人,是冥界的統治者,是幽暗秩序的延伸,是絕對的王權。
相比於南北大陸天翻地覆的巨大改變,大海之上的改變並沒有廣為流傳,這並不意味著大海之上的改變並不重要。
事實上,羅思德群島的首府,‘慷慨之城’拜亞姆迎來了新的住民,他們是白銀城與月城的居民,也是愚者的信徒們。
海神教會因為白銀城與月城的勢力加入,底蘊加深了不少,在教會的發展方麵有了不少的話語權。
甚至整個拜亞姆中,海神教會與愚者教會都有了一席之地,而風暴教會的樞機主教,‘代罰者’高級執事,羅思德群島的真正統治者,亞恩·考特曼也默認了他們的發展。
同時,在狂暴海一座明顯偏離安全航道的島嶼上,一座五千人的秘偶城市悄無聲息地出現了,這裏名為“烏托邦”。
居民房屋、圖書館、警察局、電報局、市政議會、小型醫院、糖果工廠、自來水廠、煤氣公司、蒸汽列車站、並行鐵軌、城外種植園、深水港等等建築拔地而起,一夜之間變已然成型。
城鎮中央廣場旁邊一座尖頂教堂下,一個戴著禮帽、身著黑馬甲白體恤,外套一層黑色長風衣的男子欣賞著空**無人的城市。
這自然是克萊恩·莫雷蒂,在北大陸經曆了“0-05”與拉裏昂的事件之後,克萊恩獲得了“詭秘侍者”和“愚者”的魔藥配方和相應的儀式。
弗倫也沒有拖延的意思,在克萊恩一次進行的獻祭儀式中,弗倫便將那份處理過的詭秘侍者特**給了克萊恩。
這份詭秘侍者特性經過大查拉圖、安提格努斯、小查拉圖、弗倫四個人的扮演消化,其中所蘊含的原初影響相比之下是最合適的。
當克萊恩趁機晉升的時候,如果機會合適的話,甚至可以將兩份序列1的魔藥一同服下並且也不會有太多的副作用。
相反,弗倫特意留在魔藥中的影響還可以幫助克萊恩能夠盡快調整好。
“奇跡師”魔藥消化的速度在克萊恩的努力消化下顯得十分明顯,很快,克萊恩便開始著手準備“詭秘侍者”晉升儀式所需要的秘偶城市。
如今的克萊恩所需要麵對的唯一一個敵人就是阿蒙,然而阿蒙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神靈了,如果阿蒙想要破壞克萊恩的晉升儀式也並不算困難。
對於克萊恩來說,這是一個壞消息,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羅塞爾的“弑序親王”的魔藥已經消化到了尾聲,同時“黑皇帝”的儀式要求也逐漸接近。
羅塞爾和克萊恩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盡可能同時進行晉升儀式,在弗倫和黑夜女神的保護下,極有可能讓阿蒙無功而返,隻要兩人晉升成功,阿蒙就再也不算是那種恐怖到極點的威脅了。
欣賞完自己建立的秘偶城市之後,克萊恩按下頭頂禮帽,一步步走入這座被命名為聖阿裏安娜的教堂,這座教堂大門敞開,裏麵一片幽暗。
在克萊恩走進教堂之前,克萊恩回頭向南大陸的方向看去,在心有靈犀地點了點頭之後,克萊恩的身影便徹底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三道人影出現在門口,他們分別是穿正裝打領結的三十歲紳士,容貌普通神情溫和的女性和打扮像個小大人的孩子。
走了幾步之後,這幾個第一次做人的秘偶便擺脫了生澀,越走越是流暢,歲月靜好地通過了廣場。
在他們離開之後,聖阿裏安娜教堂內走出了越來越多的人,這裏麵有警察、修理工、煤氣公司職員、餐廳廚師、頭發花白的老者、衣著簡陋的農夫······
無數人從聖阿裏安娜教堂中走出之後,這個仿佛容納了無數人類的怪物終於厭惡了嘔吐出人類的感覺,重新陷入了寧靜當中,然而,別的地方,老鼠、蟑螂、飛蛾、螞蟻、蒼蠅、蚊蟲等從隱蔽處潛出。
最後,一隻隻白鴿從教堂高處的彩繪玻璃窗口飛出,白鴿四處飛去,仿佛帶來了生機,讓這些停留於此的人們徹底活了過來。
城鎮的另一邊,一個戴禮帽穿風衣提手杖別左輪的男子在木牌上寫下了城鎮的名稱:“亞楠”。
想了想,男子擦掉了原來的名稱,重新寫了一個新的名字:“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