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徽離去的背影,筆直,卻總感覺透著些冷寂和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回想起徽說話的聲音,清音想了想,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徽才不喜歡在人前現身吧!不過對徽還是很好奇,因為不是說隻有學會了四個丫頭的絕學,才能跟著徽習武嗎?隻是現在晚上大半的時間都被那老頭兒給占了去,而且現在角和羽要照顧宮和商的身子,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能夠教習自己了,也不知道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和徽好生接觸接觸?

正想著,宮就帶她走到了床榻邊。

商也早就聽見她到來的消息,此時正費力的掙紮著從**起身,麵容卻盡量微笑著看著她:“小姐,怎好的讓你親自過來了?”

見商麵色微白,額角也滲出些許汗珠,還強自整定的樣子,清音就很是心疼,急忙上前一手托著商的脊背,順手從**抄起一個靠墊墊在商的身後:“你身子不便,不要太過用力了。”

“不礙事,隻怪奴婢沒有用!”商聞言有些愧疚尷尬道。

“說什麽混話呢,要不是因為我,你何至於此!”

“小姐,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一切都隻是奴婢的命罷了。”商寬慰道。

這時宮也拖著虛弱的身子搬了一張凳子,放到清音的身後:“小姐,快請坐!”

“我來也隻是看看你們,怎想到偏給你們添了麻煩,若是這樣,以後我還真不敢過來了。”清音微微歎息道,不過還是坐了下來,順便也把宮拉著坐在了床邊:“你們現在都好些了嗎?”

“我已無大礙了,再過幾日也能出門練功了,隻是商妹妹……”宮說著就抹了抹眼睛。

“姐姐!”商輕喚一聲,卻展顏一笑:“你看,這不是老天垂憐妹妹我嗎?以後我可就隻管躺著享清福了,可有的你們幾個姐姐忙的了。”

這樣的商讓清音看在眼裏更是傷心心疼。突然想到老頭兒既然能救治自己,難道就不能幫忙商也康複起來嗎?隻要有一絲希望,到時候她可不管老頭兒願意不願意,不管用騙的唬的還是強硬的,也定要讓老頭兒答應。又不想讓宮太過悲痛,就轉移了話題:“我剛才在院子裏看見徽姐姐,她似乎不太喜歡見人呢?”

“她人就是那樣,不過心地卻是極好的!”宮說著話,角和羽就回來了,一進屋看見清音微微有些吃驚,上前屈身福了一禮:“小姐也在?”

“恩,閑來無事,過來瞧瞧你們!”

“還請小姐移步,我們要給商療傷了。”角恭敬的朝清音抱了抱拳。

“怎麽?商還需要療傷嗎?”不是說商已經不用調理了嗎?看角和羽明顯瘦了一圈,神色也盡是疲憊,清音也知道這段時間諸事都是他們兩個擔著,也卻是累了。同時也不解的問?

“其實我們也隻是試試看,盡可能的幫商妹妹調理,就算不能恢複武功,隻要能讓妹妹站起來也行。”羽麵色為難,但是帶著一絲微弱的希望。

“其實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的很,也勸過姐姐們不要再做那無為之功,隻是姐姐們心疼我,非要堅持,我也沒有辦法。”商麵露難色。

“還有希望嗎?”誰料清音聽了卻高興起來,著急的問。

“不知道,隻是我們想盡點綿薄之力罷了。”角也不確定,隻是他們幾個自小一起長大,也是一同服侍王的,雖不是親姐妹,但感情卻勝過親姐妹,所以讓他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商從此隻能纏綿病榻,他們的心總是過意不去。

“角,要不你也教教我,說不定我也能幫上一點忙。”清音懇求道。

“這……”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清音服用過倒吊蘭,現在有加上任我行傳授武藝,內功修為大大的增強了,說不定還真的能有所幫助。隻是王那邊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依,角不禁為難。

“小姐,這事可萬萬使不得,別說你習武不過短短數月,便是你可我們一樣,也禁不住傷身子啊!”羽當然知道角所為難的事,忙出聲阻止。

宮這個時候卻悶在一邊隻看著幾個人,沒有說話。

“怎麽就不行了?商能為了我受傷,難道我就不能為商做一點點事情嗎?”先前看角的遲疑,清音便知道自己一定是能幫上忙的,後又聽了羽的話,就知道他們是害怕自己傷了,所以才勸阻的,就生氣道。

“小姐,奴婢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你內力底子不夠深厚,還不能嫻熟的操縱體內真氣,若是貿然行事,別說幫不了奴婢,就連你隨時都會有危險的。”清音要幫助自己,商很是感動,但是也知道輕重,當即就出言阻止。

“這麽說,隻要武學修為極高的人能夠出手,那對商就一定有幫助了?”商說自己內力底子不夠深厚,那意思不就是說剛才自己打算讓任我行出手的法子可行?

“並不一定,我們幾個丫頭雖然各有所長,但是武功心法出自同門,若是別派的內力,對商未必有用!”角搖了搖頭。

“這樣啊!”任我行和他們幾個丫頭所學絕非出自一派,如此說來,讓任我行出手的法子又行不通了。清音很是失望。隨即又想到什麽問:“那你們門派中難道就沒有武學修為較高的人在嗎?可以去求他們啊?”

看幾個丫頭垂頭不語,甚至麵容中流露出悲痛和恨意,清音小心的問:“難道沒有人了?”

宮咬了咬牙,道:“我們派中,除了我們幾個尚存活於世,其餘的全部都被殘害了。”

“全部?”那是多少?看幾個丫頭的神情,那一定是一件很痛苦的回憶。清音驚愕之餘,想到玄颯的身世,又問:“難道也是周武王所為?”

“正是,當年我們的門派是忠於大燕國的,也一直為大燕皇帝培養精英作為近身侍衛,可是當年的政變,讓我們門派眾人眾數都死於皇宮中的那場大火,我們幾個若不是從小就跟在王的身邊,也難逃厄運。”宮繼續解說道,眸光中就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又是那個該死的周雄,就隻為了一個帝王的位置,就能殘暴到這樣的境地,他到底還有多少的惡事,到底還傷害了多少的性命?想到這裏,清音對那麽從未謀麵的周雄,也厭惡恨到了極點,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殺了周雄,給所有枉死的人陪葬。嘴上也沒有閑著:“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報仇的!”

“小姐,奴婢代我派中冤死的姐妹們謝謝你!”宮突然跪在清音的腳邊,哭著感激道,好像清音已經手刃了那個狗皇帝一般。

“宮……”角睨了睨清音,眉角挑了挑,狐疑的看向宮。

宮微不可查的朝她遞了個眼神,轉臉對清音說道:“小姐,若想讓我們的大仇得報,當務之急,便是先讓自己強大起來,將來才有機會能夠混入敵軍之中。”

“混入敵軍?”

“對,現在我們的組織損傷無數,短時間之內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和朝廷抗衡,隻有混入敵人的內部,一點一點逐一瓦解敵人的勢力,也為我們壯大自己贏的時間,休養生息,招兵買馬,將來才能有勢力和朝廷對峙。”宮緩緩而語,說的是條條在理。角,羽,商三個丫頭心裏都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阻止,可是最終還是默默無語。

“對,你所言甚是,隻是不知道我們要怎麽才能混入敵軍呢?”她怎麽沒有想到呢?隻要能成功的打入敵人內部,就有機會報仇雪恨。隻是要如何才能成功的混入敵人內部呢?

“那皇宮中重重守衛,要想混跡進去,難上加難,不過我們可以先從皇宮外的其他家族著手,比如大燕的另外兩個仇人。”宮說道這裏,眼中閃動著仇恨的光,咬著後牙槽,一字一頓道:“陳家,慕容!”

“陳家?慕容?”為什麽每次聽見這兩個名字,她總是覺得她對這兩家一定是相當熟悉的,不過清音不疑有他,隻當是殺父之仇深種在心中的緣故。

宮突然話鋒一轉,搖著頭很是為難和失落的道:“隻可惜,角和羽要負責王的安危,而奴婢和商如今也成了這樣,有那個心卻使不上那個力了。”

“宮,放心,不是還有我嗎?我說過,一定會幫你們的人報仇雪恨的,那周武王殺害我的爹爹,我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隻等我修煉好武功,就去找他們,定要他們拿命來償還。”清音說著,神色堅定,目露凶光。

“小姐,不行,那樣太危險了,王一定不會答應讓你去冒險的。”宮假裝一慌,從地上爬了起來,朝前兩步,拉著清音的手,焦急的道。

清音雙手有力的回捏了宮的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師兄一定會同意我親自手刃仇人的,就算他不同意,難道我就不能為自己做主?”

“小姐……”商久久不語,突然出聲,還沒說出後麵的話,宮就打斷道:“既然小姐已經下定了決心,那奴婢也定當幫小姐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