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先是慕容王府給龔家下聘禮。

那浩浩****的,一共一百二十抬,吹鑼打鼓,直蜿蜒了整整一條街,還沒有看到尾。

代表慕容王府下聘禮的原本該是慕容清這個做兄長的,可是慕容清一直都不肯回家,還滯留在帝都,所以隻能由慕容啟頂上。

對龔家的那個小姐,慕容啟從慕容婉的口中略略的了解了一點情況,也從外麵人的口中得知,那龔家小姐向來是個囂張跋扈的,也因為當初林一和她在靈音山上的一事,慕容啟對她更是沒有什麽好感。不過因為慕容清那個大哥這麽久的時間一直都不在家,而且,因為龔家的聯姻,慕容王妃的‘病’也已經痊愈了,重新搬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妃‘病’痊愈之後,性格平靜了許多,對很多事情也不爭不搶,府裏的事名義上是交換給了她,可是實際上還是蘇姨娘在主持著中饋,隻是凡事都要過問她一聲。

可就是這樣,慕容啟也知道他娘的日子,將來隻怕不會再好過了!你想啊,慕容王妃在梅園軟禁了這麽久,原先說著是因為林一的過錯。可是現在林一已經不在了,慕容珞能不把一切都算在蘇姨娘還有慕容清和慕容婉以及自己的身上嗎?還有龔小姐這樣的人進了王府,以後王府裏的能平靜才怪!

不過經曆了幾個月,慕容啟還真的稍顯成熟了,考慮問題也全麵了些,還真的和當初那個稚氣未脫的公子哥兒判若兩人。

此時,在慕容王府,慕容長天的主院中,蘇姨娘正滿麵焦急的跟慕容長天說著話。

“王爺,清兒那邊,你還得讓人去傳傳,今兒個倒是啟哥兒給替了,可是婚宴那天,還能有誰來替呢?他畢竟是我們王府的嫡長子,到時候多了地方要他來主持。外麵已經有很多傳言了,說是清兒和珞兒兩兄弟不和,若是再讓上麵知道,再引出王妃的事來,皇上若怪責下來,還不是我們府裏的人遭殃?而且,這月娘眼看著也要臨盆了,他這樣始終不聞不問的,這底下的人可都在胡謅了,說月娘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清兒,所以清兒才這種態度呢?”

不怪蘇姨娘著急,這眼看著再過幾日就是龔府和慕容家的大事,屆時就連皇上和皇後都會駕臨,可是慕容清呢,還是借口著軍中有事,不肯回家。雲隱的人已經消失匿跡,好幾個月都沒有出來作亂了,邊境上也是風平浪靜,那裏就能有什麽事?慕容長天那能不知道,這不過是慕容清的推脫之詞,還不是怕回家來,讓他想起那個丫頭,徒增傷感。

可是蘇姨娘說的句句在理。

當初皇上突然降旨,要把龔家的大小姐許給慕容珞,慕容長天心裏就很是迷惑!若說全大周能配的上龔家的,除了皇上的子嗣,也就隻有陳家和他們家了。可是皇上連問都沒有問過他一句,就直接下了旨意,讓他怎麽也覺得這事情中透著點蹊蹺。而那段時間慕容珞頻繁的往龔家跑,想來一定是為了納蘭郡主的緣故。

現在好了,因為兩家聯姻,就算自己再不願意,也必須把納蘭郡主給放出來,而且當著人的麵兒還要裝出一副伉儷情深的樣子來。一想到她過去所做的種種,他就恨不得親手扼了她的性命。不過好在,她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冷靜,人也老實了不少。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會容忍清兒的放肆。

“我知道了,這樣,我休書一封給陳王世子,讓他們提前來我們家,然後順道把清兒給綁回來!”

“哎!”蘇姨娘舒了一口氣,麵容上緊張的神情緩了緩:“也隻有這樣了。”

蘇姨娘現在的處境是很是微妙,沒想到慕容珞暗地裏會行了這麽一招棋,打的她是措手不及。那納蘭郡主表麵上看著是同過去不同了,可是那多年來養就的性格豈會是這短短幾個月就能完全改變的?所以蘇姨娘是壓根兒就不會相信,納蘭郡主會修身養性的。每天處理的宅門裏的事,總是規規矩矩的去問了她的意見,她雖然都說一切都聽她的安排便是。可是慕容珞背地裏都能聯手龔家,她那裏能有半分的鬆懈。想來將來那龔大小姐進了府,還能有她好果子吃?所以她不能讓他們的矛頭隻指向自己一個人。她多年部署才有了啟哥在慕容長天麵前露臉的機會,怎麽可能就這麽白白的給斷送了?

所以,有些水要攪渾才行!

蘇姨娘想著想著已經快步走到偏廳的書房裏,磨起了墨。

而在芷泉閣,西偏院

月娘也因為慕容清的冷淡,越來越不被人待見,身邊除了個柳芽兒還算是忠心耿耿的,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著她,還真的再也找不到個稱心的人。

“柳芽兒,你給二公子傳個話,說我今天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見他的麵,否則我就把他的秘密公諸於眾,看那龔家小姐還肯不肯嫁給他!”月娘懷孕差不多也有八個月了,因為懷孕也讓她吃了不少的苦頭,現在兩條腿都腫的粗粗的,連下地走路都恨困難了,臉色蒼白,竟是瘦了一圈,原來豐腴的體態,已經不見了,蹙緊的眉頭還隱隱能見到當日的風華。此時也因為慕容珞和龔小姐的婚事在近,她心情煩操,憤慨。

“月姨娘,這……”柳芽兒容貌已經長開了,胸脯也束的高高的,腰肢細細的,比過去漂亮了許多。臉頰圓圓的,看著竟比月娘還多了幾分姿色。聽月娘說著話,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勢,心裏暗暗的搖了搖頭,這月娘如果執意這麽做了,隻怕,連慕容珞對她最後的一點念想也要消弭殆盡了吧!

不過這樣不是也正好遂了她的心嗎?

“還楞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月娘看柳芽兒扭扭捏捏的半天不動,就吼了一聲催促道。

“姨娘別急,小心孩子,我這就去就是了!”柳芽兒應了一聲,腰一扭,就出了門。

那纖纖若柳的纖纖細腰,把月娘給嫉妒的,在心裏咒罵道‘這小騷蹄子,等我生了小少爺,連你也給打發了去’。

慕容珞的婚事在即,王府裏也多添置了好多人手,張燈結彩的,收拾花圃的,打掃院子的,總之以前安安靜靜的慕容王府,此時倒出都可見忙碌的人。

而慕容珞的院子也時常都會有丫頭進進出出的詢問,慕容珞對於婚禮的要求。柳芽兒進去,也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靜悄悄的進了院門,看一大堆的媳婦婆子才從慕容珞的房間裏出來,其中也夾雜著春環。

春環想來也是因為慕容珞即將成親的消息,麵容盡是痛苦的神情,眼眶紅紅的好像還哭過。也正因為如此,她一直低垂著頭,才沒有留意到柳芽兒。

柳芽兒靈巧的閃身避過人群,低眉斂目的站在一邊,等那些人都散盡了,才疾步上了台階,溜進慕容珞的房間。

慕容珞一身華服,斜靠在圈椅裏,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養神。

“公子!”柳芽兒上前嬌滴滴的輕喚了一聲,那聲音叫的慕容珞的骨頭都要酥了。睜開眼,看是柳芽兒,忙上前兩步緊閉了房門,從後麵一把抱住柳芽兒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脖頸出,雙唇就湊了上去,在柳芽兒**的肌膚上磨蹭著:“怎麽的,你也是舍不得公子我,像春環一樣來哭鬧哭鬧?”

被慕容珞濕漉漉的舌尖舔著耳垂,柳芽兒身上一陣勝過一陣的燥熱,隻覺得臉上燒呼呼的,連著脖子根兒也都灼熱難耐,在慕容珞的懷裏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倒讓慕容珞痛苦的呼了一聲:“你這蹄子,讓本公子都要忍不住了。”說完就抱著柳芽兒朝內廂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埋頭在柳芽兒的胸脯上吮吸了起來。

“公……別,別……奴婢,可是有事和你來說的,這外麵人來人往的,若是讓人瞧見了……你,你……讓……呃……”那斷斷續續的話,最後化作一聲低低的呻吟。

竟是慕容珞含緊了她的雙唇,兩個人已經糾纏在床榻之上。

紅鸞帳暖,一番雲雨之後。

柳芽兒伏在慕容珞的胸膛之上,體內的愉悅感還沒有褪盡,臉上還殘留著歡愉之後的紅潮,雙唇也微微的抖動著,不聽的喘著氣。

“現在可以說了,找本公子何事啊?”慕容珞伸出食指抬起柳芽兒的下巴,看柳芽兒滿麵(和諧詞)潮紅,那嬌媚的樣子,可比春環那丫頭銷魂多了。要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忙,真想再寵愛她一回。

“公子最壞了,人家是來傳話的,你又欺負奴婢!“柳芽兒拿喬嬌嗔道。

“傳話?不是你看公子要成親了,將來見麵的機會少了,才來和公子幽會的嗎?”一聽傳話,慕容珞就沒了興致,從**坐起身來,撿起地上散落的衣裳,穿戴起來。

“公子這話也不假,奴婢的確是想念公子了,可是奴婢知道公子有大事要辦,那裏敢因為奴婢的一點小心思就壞了公子的大計。”柳芽兒也不惱,乖巧的邊穿衣裳邊說。

“公子就知道,數你最疼公子了。”柳芽兒的懂事,也正是慕容珞喜歡柳芽兒更勝春環月娘他們的緣故。想起月娘每次見他不是訴苦就是抱怨,他就不痛快,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問:“那位又讓你來傳什麽話?”

說話的時間,柳芽兒已經穿好了衣裳,上前來幫慕容珞束著腰帶,撇了撇嘴為難的說:“這個,月姨娘讓奴婢來回,說讓公子無論如何也要過去見她一麵,否則,否則……”說了一般,柳芽兒瞟了瞟慕容珞,猶疑著沒有說下去。

“否則什麽?你但說便是,我看她還能使出什麽幺蛾子!”

“是!”柳芽兒屈膝福了一禮,才踮腳湊到慕容珞的耳朵根上,說話。

“什麽?她還真當她拿了我的短了,不過就是個賤蹄子,竟敢來威脅我!”慕容珞聽完勃然大怒。

“公子息怒,這事兒,奴婢覺得還是息事寧人的好!”柳芽兒撫著慕容珞上下起伏的胸脯,輕聲的道:“公子,你想想,龔家的小姐再過幾日就要抬進來了,這空檔上,可不能出點亂子。雖然別人不一定就會相信她說的話,可是免不了有那好事的人,聽了去,再大肆的傳揚出去,若進了貴人的耳朵,對公子怎麽的也不是件好事不是?”

剛才自己是氣糊塗了,想自己活了這麽多年,那裏有人敢威脅自己,偏那月娘本來生的模樣姣好,若是個老實的,他慕容珞念及孩兒,也能善待於她。可偏偏是個沒腦子的,要是有柳芽兒一半的聰慧,不也不枉長了那張臉。聽柳芽兒一番分析,才冷靜了下來:“依你所言,我還真的該去看看她了?”

“奴婢想著,她不是還有兩月就要生產了嗎,這會子,若是公子不好好安撫安撫,到時候,她一氣一急,傷了孩子,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那好吧,不過公子肯去看她,可不是因為她的要挾,完全是看在你的臉麵上才去的!”慕容珞桃花眼一挑,掐了柳芽兒圓圓的臉蛋兒一把。

柳芽兒嬌滴滴的笑了笑:“那奴婢就先回去給她回話,沒的她等的急了,又做出什麽傻事來!”

這倒是,和慕容珞一席歡好,又耽誤了不少時辰,若是月娘不知趣的尋了過來,把事情給鬧大了,那可不好辦了。

“你先去吧,就跟她說,晚上我會過去看她的!”慕容珞揮了揮手,柳芽兒就退出了門。

“公子真的答應晚上來看我?”月娘驚喜的叫著。

“恩,不過公子說了,月姨娘現在懷有身孕,凡事都急不得,氣不得,沒的動了胎氣!”柳芽兒拂了拂鬢邊散落的幾絲兒頭發,道。

這時,月娘才發現柳芽兒的脖子上有幾個淡淡的紅印,雙眼更是閃動著亮晶晶的光,明顯就是一副與人歡好之後的樣子,再一聯想到那丫頭去了那院子那麽長的時間,再低頭看柳芽兒的腰帶和先前所束的樣子有些異常,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氣的上下牙槽咬的‘咯咯’直想。

等那人過來,看我不好好的與他說道說道。恨到這裏就對柳芽兒喝道:“我餓了,還不去給我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