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慕容珞如約而至。

月娘鬆了衣裳,故意換了一件豔粉色的中衣,隻鬆鬆垮垮的係了腰帶,領口鬆到了鎖骨處,略施粉黛,掩了掩蒼白的臉色,唇未點,還是隱約透著點病態的白來,長發鬆散的垂在腦後,讓人一看就有著一種嬌弱無助的美態來。

等慕容珞一跨進房間,月娘就注意到柳芽兒和慕容珞的眉目傳情,心裏恨的緊,咬了咬唇才忍著沒有當場發怒,隻冷冷的對柳芽兒道:“我與二公子有要事商議,你去門口守著,切不可讓任何人接近。”

柳芽兒嘴上應了話,腳步卻慢騰騰的半天未挪動,斜眼瞟著慕容珞,但見慕容珞無聲的點了點頭,才飛了媚眼笑了笑,出了門。

這一切月娘當然都看在眼裏,心裏頭對於要把柳芽兒個打發的了想法更加堅定了。隻是現在她還沒有生產,身邊沒有可心的人,隻好先隱忍不發。而且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見到慕容珞一麵,等那龔小姐進了府,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再見了,心裏想著要盡量的抓住一分一毫的時間,和慕容珞好好的計劃著將來的事情。

一手撐著旁邊的小幾,一手支著腰肢,笨拙的從貴妃榻上起身,雙眼卻是可憐兮兮的望著慕容珞,那神情一瞬間還真的讓慕容珞心生憐惜,忙上前攙住:“你身子重,還起來作甚?”

月娘順勢拽緊慕容珞的手臂,往自己身邊輕輕的帶了帶,身子就依在了他的懷裏,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好像剛才起身的動作的確耗盡了她的力氣一般。

慕容珞對月娘也是有過喜歡的,也不推卻,攬著她做在一起,任由她的頭顱靠在自己的身上,從他的角度正好看見月娘領口裏的隱隱春光。這月娘本來就長相不俗,雖然現在因為有孕在身,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可是稍微一加妝扮,又因為那眸中閃爍著的淚光,竟是平添了幾分西施般的柔弱來,這樣的女子倒是讓男人喜愛的。

不由的攬著月娘的雙手也緊了緊。

感覺到慕容珞的反應,月娘鼻子一酸,就落了淚來:“公子好生無情,便把奴家全然忘記了。”

“月娘,我這段時間的確是忽略了你,可是我這不也是有大事要做嗎?等我的事情有了結果,我定然好好待你就是。”

慕容珞這不安慰還不打緊,一說話,月娘想起這段時間自己的遭遇來,更是委屈的很,揪著慕容珞的衣襟哭的是稀裏嘩啦,一邊哭一邊仰著臉,眼巴巴的盯著慕容珞:“奴家還以為公子就忘了奴家呢,可讓奴家好生傷心……”

“怎麽會呢?我就算忘了你,那肚子裏的孩子我也不能不管不顧啊!”慕容珞溫柔的拭著月娘臉上的淚水,輕聲的哄慰道。

“恩!公子,月娘好辛苦……”

“放心,我都知道,可是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不過現在倒是個好機會,等他一回來,你總是要想辦法留著他的,旁的不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怎的來說不也是他的,若是你不能留住他,你說我這明著裏還能怎麽幫你?”慕容珞誘哄道。

“公子說的奴家那裏能不明白,平日裏奴家受盡了旁人的白眼,還不就是因為在他那裏不得寵麽,若不是公子讓人暗中裏照應著,還不知道奴家這孩子能不能保的住呢。”月娘哭訴著,下意識的從慕容珞的身上正了正身子,摸了摸肚子,低著頭斜眼睨了睨慕容珞。

慕容珞感覺到懷裏突然冷卻的溫度,扭過頭來正好就看見月娘輕柔的撫摸肚子的動作,情不自禁的也伸出手來,掌心輕輕的貼在月娘圓滾滾的肚子上:“這孩子,是務必要保住的,不過他那邊你還得盡量的想辦法才是。”

“這也是月娘非要見你的緣故,說到底,公子離府的時辰和這孩子落地的時間總是有個差的,三天五天的人們倒是也不會懷疑,可是現下,公子也知道,那底下的人也都在傳了,就說這孩子的血統有異,若到了時辰,我這肚子還沒有動靜,那他們不就拿住由頭了嗎?到時候別說是留住他了,隻怕能不能繼續留在府裏伺候公子,都不一定了。”別人或者不清楚,但是這孩子的事情,她和慕容珞可是門兒清的,離與慕容清出那事,可是隔了至少半個月的,當初若不是買通了大夫,才前了些日子。正如月娘所說,這三五天的,也屬正常,可時間隔的太長了,免不了要惹人懷疑的。

慕容珞因為一直忙著和龔小姐的事,沒有時間,也不想見她,所以才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現在被月娘提起來,他才想起是該好好謀劃謀劃的。

“這個你也不必太過操心了,那大夫既然能掐算你日子,自然也有法子,讓這孩子‘準時’落地,隻要做的天衣無縫,旁人那裏就能找到漏洞來。這幾日我自是要好好準備大婚的事,隻怕也沒有多的時間過來瞧你,你自己個兒好當心,這孩子若是有個閃失,無論對他,還是對你,對旁人可都不是什麽好事。”慕容珞最後那一句話的意思,月娘當然能聽的出來。言下之意就是警告她,要好好的保住肚子裏的孩子,若是孩子有事,他也絕不會輕饒了她。

月娘身子抖了兩下,臉色也更加的白了,撫摸肚子的手放的更輕了。

察覺到月娘的異樣,慕容珞緊張的問:“怎麽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月娘臻首擠了個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隻是他鬧的很,方才又踢我了,我瞧著就是個少爺的脾氣呢。”

“真的?若是你能一索得男,公子必不會虧待你的!”慕容珞雙眼放光高興的道。

月娘突然就垮了臉來,苦哈哈的道:“公子還說什麽善待奴家,公子不日就要迎娶那龔家的大小姐,隻怕那大小姐進了王府,公子還能想的起奴家的好麽?”

“我的心意,你難道還不明白麽?那龔小姐算個什麽,不過也就是我利用的棋子罷了,要不是我能讓龔家求了賜婚的上諭,我父王肯放我娘親出那冷寂的梅園嗎?”說道這裏,慕容珞眼中射出一道冷冽的目光,咬緊後牙槽道:“不過,將來誰要想欺負我們,我絕不會輕善罷甘休!”

慕容珞突然的狠戾,讓月娘嚇的也抖了抖身子:“公子……”

慕容珞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在月娘跟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忙擁了擁月娘:“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歇著,明天我還有一大堆的事要忙呢。”

“公子,今晚不留下來嗎?”不過才說了這麽一會兒話,慕容珞就要走,月娘那裏肯舍得,揪著慕容珞的衣裳就不放,望著他,挑了挑眉眼,又故意歪了歪身子,讓那鬆鬆的領口往下麵滑了滑,暴露出半截胸脯來。

因為懷孕,月娘原本就豐滿的胸脯更是高高的挺著,被那張瘦的尖細的下巴,襯的更是惹人垂涎。

慕容珞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喉頭不住的滾動著,下腹就有一股灼熱逐漸的散發至全身,雙手也忍不住的就探進月娘的領口,引的月娘一聲聲的嬌呻,不多時,就紅了臉來,雙眼迷離渴望的望著慕容珞。

門外的柳芽兒聽見屋裏突然的動靜,猛的咳了兩聲,不輕不重,剛剛好讓裏麵的人聽見。

慕容珞倏的抽了手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不經意的掠了掠衣裳下擺:“呃!你如今有了身子,還是早些歇著,我等抽了空就過來看你。”

說完輕輕的推開月娘還粘在自己身上的豐腴的身子,就起了身。

“公子……”月娘不舍。

“乖!孩子重要!等將來孩子誕下了,還愁沒有機會嗎?”慕容珞回頭摸了月娘的臉蛋兒一把,轉身頭也不回的就出了門。

氣的月娘咬牙切齒的無聲啐了口唾沫星子:“柳芽兒,跟我進來。”

柳芽兒被慕容珞擠在懷裏,狠命的掐著胸脯,疼的連連嬌嗔:“哦,哦,我就來!”話是這麽說了,可是慕容珞把她死死的抵在牆壁上,根本不能動彈。

月娘在屋子裏也聽見了外麵悉悉索索的摩擦聲,更是氣的臉都青了,又喊了一聲:“死蹄子,還在磨蹭什麽呢,還要我親自來請你不成?”

“恩,來了。”柳芽兒伸長脖子回到道,慕容珞湊近她的脖根處,咬緊耳垂輕聲的說了兩個字,才放了手。

“月姨娘,有事吩咐奴婢嗎?”柳芽兒進屋,捋了捋頭發,扯了扯衣領,問道。

“這旁的人我使喚不動,你是姨娘撥給我的丫頭,難不成我也使喚不得了?”月娘厲聲的斥責道:“這都什麽時辰了,還不給我打熱水來泡腳,你不知道我懷孕,雙腿腫的厲害,每天晚上都要泡了熱水才能安睡的嗎?”

月娘知道現在慕容珞還在門外,也是故意的說個慕容珞聽,一來提醒他,柳芽兒隻是她身邊的一個丫鬟,二來也好讓他知道知道,這孩子不是說生就生的,那個做娘的可是最大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