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慕容家。

聽完簡單的話,慕容長天勃然大怒的同時,對周雄失望透頂:“我與陳兄對他忠心耿耿,自知當年盛勢之後,他定會心生戒備,所以才急流勇退,沒有料到到了今時今日,他依舊對我放心不下,居然會使出此等陰毒手段,這是要將我們慕容家斬草除根啊!”

“王爺,事到如今,你也要早做打算了,隻要王爺屬意簡單願為王爺小犬馬之勞。”簡單拱手說道。

“簡大夫,此次的事多虧了你,我已經感激不盡。隻是清兒如今尚在邊境,我現在不便前往,隻好再勞煩你多加照拂,還有,你既然能出入府門,而不被他們察覺,還請你替我向陳兄傳過話出去,將我的打算告於他知曉。他如今既對我們兄弟不義,也就怪不的我們對他不仁了!”慕容長天說著,目光中露出殺意。

“王爺放心,簡單定當竭盡所能!”

“還有一事相求。”慕容長天拉過身旁的早已經是駭的目瞪口呆的慕容啟,語氣溫柔的對慕容啟說:“啟兒,如今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你不能再留在府中白白犧牲了,你大哥既然身受重傷,身邊定然需要有人照顧,你且隨簡大夫前去,與你大哥會合,等你大哥身子康複了,再聯絡上陳家的人,再做定奪。”說完轉臉對簡單托付道。

“父王,孩兒不能丟下你一人離開!”慕容啟驀的回過神來,咬緊後牙槽說道。

“啟兒,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如此固執?周雄那賊子陷我慕容家於如斯境地,難道我們就這樣傻傻的坐著等死嗎?簡大夫的話,你沒有聽懂?他是要將我們慕容家斬草除根啊!如此深仇大恨,你理應擔起男子的責任來,父王已然老了,便是要戰,也已經沒了精力了,慕容家的興衰榮辱就仰仗你與清兒了!”慕容長天瞪視慕容啟一眼,厲聲喝道。

“三少爺,王爺所言甚是,你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隨我去與大公子會合,也要聯絡陳家甚至於各家的勢力,才不會讓慕容一家成了周雄刀下的魚肉,任他宰割啊!”簡單順勢勸道。

“隻是父王一人留在府中我如何放心的下啊!”慕容啟眼中隱有淚光閃動。

“我慕容長天戎馬一生,如今還有什麽值得我去畏懼的!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周雄,想要要了我的性命,還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如今禾邑城雖然被周雄控製了,但是城中的士兵卻還是我慕容家的,這個是我慕容家帶兵的信物,你帶出去,找到守城的將領,將我們慕容家的事告知於他,他定然會護我周全。屆時我們再集合各部勢力,一舉出兵,他周雄的好日子也算是到了頭了!”慕容長天從懷中掏出一塊精鋼所製的虎頭兵符,鄭重的交予慕容啟的手中。

慕容啟低頭凝視著那塊兵符,這才點頭應了:“父王放心,孩兒一定速去速回,定不會讓父王孤身麵對半分危險。”

送做慕容啟與簡單,慕容長天跌坐在椅子裏,目光中是熊熊的火焰,咬牙切齒間,心底對周雄的恨意無比的深重。

趁著夜色簡單帶著慕容啟越牆而出,直接奔到禾邑軍營,找到慕容長天所說的那個頭領。

統領姓袁,原是慕容長天手下的副將,後來慕容長天退政之後,便隨慕容長天一起來了禾邑封地,隻是過去的士兵,周雄卻不肯讓慕容長天帶走太多,想來就是為了不讓慕容長天身邊的親信太多,以至於不易控製的緣故。

但是袁統領這些年以來,也在禾邑城中挑選精銳,組建了一支隻屬於慕容長天的隊伍。當然,周雄也同樣擔心過,不過慕容長天一直很低調,隊伍的數量也嚴格控製,尋常也不過做些鎮守城池的工作,加上袁統領有心縱容底下的人行事囂張跋扈,對百姓也不太客氣。故而周雄才以為不過是些仗勢欺人的,不能成事,所以也在沒有太過放在眼裏。

其實袁統領忠於慕容長天,這一切不過也是有心的掩飾而已。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

“三少爺盡管放心前去迎接大公子回城,王爺的性命安危屬下等自會照拂!”袁統領是軍中出生的人,所以對那將領臨陣脫逃的事,最是看不起的。所以當初聽聞慕容清的事,心裏頗有微詞。皇上聖旨一下,派了帝都的人來圍禁慕容府,他雖然心裏也很是替慕容長天不值,但是一朝為臣,自是不敢輕違旨意。如今自己的主子居然受了這樣的陷害冤枉,心裏對於當初對慕容清的嫌隙,很是愧疚,又因為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慕容府到了今時今日的境地,更是羞憤難當。

“父王那邊,你隻暗中護著便是,如今還不是與他鬧翻的大好時機,若是激怒了他,再也不顧明麵上的功夫,直接下旨賜死,或者派兵攻占禾邑的話,就不好收拾了!你且等我們的命令,到時候再行事!”慕容啟不放心的又囑托兩句。

“三少爺放心,隻要他未有行動,屬下等還是如過去一樣,隻當不管便是,但是若是他稍有異動的話,我們定是拚了這條性命也要護住府中安全的!”袁統領抱拳,恭敬道。

“如此甚好!”慕容啟將手中的兵符交予袁統領,在他的幫助下,他與簡單順利的離開了禾邑。安排好了禾邑城的事,慕容啟就化妝成簡單的小廝,聽了簡單的建議,先去帝都陳王府。

簡單二人雖然都沒有去過陳王府,但是也知道王侯貴胄曆來是居住在禦河後麵的內城。而且陳家是大周第一大的異性王侯,府邸自然是尊貴不凡。

剛過了禦橋,就看見西邊的一處宅子大門上赫然兩個鎏金的大字,陳府,慕容啟心下一激動,抬腳就急匆匆趕過去。簡單想要再攔已經來不及,隻好緊跟其後邁步上前。

到了跟前,之間府門前四個士兵分離兩邊,神色嚴肅的守著緊閉的府門,一見到慕容啟近前,就警惕的舉起手中的長矛直刺慕容啟的麵門,橫擋在門前,厲聲嗬斥:“何人擅闖陳王府?”

慕容啟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麵上隱有怒色。

簡單急忙上前穩住慕容啟,恭敬的道:“這位侍衛大哥,實在對不起,家裏仆人沒有規矩,並非有意冒犯,還請侍衛大哥原諒!”

“這裏是內城,住的俱是皇親國戚,豈是你們這等尋常百姓隨便衝撞的地方?還不快快退去!”侍衛瞥了一眼簡單身上的服侍,隻當是尋常的官宦或者富戶,不屑的說道。

慕容啟見對方眼神中頗有輕蔑的意思,很是憤慨,就要上前理論,簡單慌忙扯住慕容啟的衣裳,瞪視一眼:“怎的如此沒有規矩,若是衝撞了貴人看老爺我不打斷你的狗腿!”順手將慕容啟往身後拽了拽。才走上前,從衣裳裏掏出一個錢袋子,塞進侍衛的手中,諂媚的笑著說道:“這位大哥,小人是蘇州知府簡氏,過去得蒙王爺垂青,與王爺有過一麵之緣,如今奉了公務進京,路過王府,是在沒有不進去向王爺請安行禮的道理,還請侍衛大哥行個方便通傳一聲!”

“蘇州知府?”平日裏想來府裏巴結陳加洛的各地官員也不在少數,那侍衛似乎也是習以為常了。不過侍衛並不接簡單的錢袋,反而往後麵仰了仰身子,警惕的睨視著簡單,這才注意到簡單雖然衣裳並不華貴,倒是幹淨爽利,相貌也不俗。說話也才客氣了些:“既是王爺的幕僚,就請在此稍候片刻,待我回了王爺的話,聽王爺的意思。”

“如此多謝這位大哥了!”簡單不無恭敬的施禮道。

那侍衛道了一聲:“等著!”轉身叩了府門就跑了進去。不過片刻時間,就折回來,麵有怒色就,將手中的長矛直刺對象簡單,喝道:“你到底是何人?王爺說了,蘇州知府姓李那裏有個姓簡的知府,還說與你並無一麵之緣,想來你定是冒充的,還不老實交代,你假冒他人身份意欲混進王府做和歹事?”侍衛一開口,另外三個侍衛便將簡單與慕容啟團團圍住。

剛才簡單隻以為林一聽到他的姓氏一定會猜的出來是他,並沒有多做細想,如今不僅進不了王府,更是被侍衛當成了歹人,心下著急,如今可如何是好啊?慕容啟又是慌張,又是著急,又是憤怒,各種神色在麵上交織在一起。

幾個侍衛步步緊逼:“說——”

此時已經是巳時二刻,如果再這麽僵持下去,萬一再驚動了內城的守衛,將他們兩個人抓進大牢,到時候慕容啟的身份不就是曝露無疑嗎?怎麽辦?怎麽辦?慕容啟早就慌的沒了主意,隻好求助的看向簡單。

簡單卻慢慢的定了心神,眼珠轉了轉,突然跪伏在地上:“小人冤枉啊,小人確實並非蘇州知府,隻是衙門的一個小小的師爺,雖然與王爺並無一麵之緣,但是世子殿下在蘇州的時候曾有幾次會晤,世子殿下還曾誇過小人才高八鬥,是良官之才,隻是小人一直被李大人壓製,沒有出頭之日,如今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能夠來帝都,隻是怕小人身份低微,侍衛大哥們輕視於我,不肯通傳,所以才冒用了知府的名諱,還請侍衛大哥看在小人一心投誠王爺的份上,再替小人向世子殿下通傳一聲,殿下知道是我,定然會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