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見簡單這副樣子,略略思慮,倒是也有些道理,收了長矛,離在原地,婢睨著跪伏在地上的簡單,狐疑的問:“果真如此嘛?”

簡單聞言,便知道自己的一番說辭侍衛有了幾分相信,忙直起身子,滿臉期待的看著侍衛說:“侍衛大哥若是不信,盡可再替小人通稟一聲,如果世子殿下也說沒有見過小人的話,到時候侍衛大哥再對我責罰也不遲!不過世子殿下當初與小人分別的時候,曾咱三告誡小人,如果有機會來帝都一定要過府拜訪,小人自然不敢不從!”

簡單最後的一句話點到為止,那侍衛聽了心裏就生了幾分計較,既然是殿下過去的吩咐,想來殿下對此人也有幾分看重的,橫豎不過是再跑一趟便是,如果殿下不認識,到時候再追責下來就是。如果真是殿下器重的人,如果自己擅自給攔下來,將來殿下追責的可就是自己了。想到這裏,侍衛才肅聲對同伴說道:“你們將人好生的看住了,等我回了殿下的話再做處置!”

那侍衛一走,另外三個人便將他的空隙給填了,圍簡單他們的圈也就縮小了些,引的慕容啟又是一通不滿。簡單這個時候才緩緩的從地上起身,伸手壓住慕容啟的手腕,低吟一句:“不可輕舉妄動!”

慕容啟雖有不甘,但是此刻也隻好全然聽簡單的,隻盼著陳康知道是他們,再也不要讓他們在這裏吹冷風了。

不多時,那侍衛就回來了,再見到簡單與慕容啟的麵上堆了笑意,客客氣氣很是恭敬的對簡單行了禮:“方才是小的失禮了,還請大人切莫計較!殿下已經在裏麵候著了!”

待簡單應了聲,才將簡單與慕容啟請進了王府的大門,一路往陳康的院子裏引去,到了院門口,躬身朝裏麵喊了一聲:“啟稟殿下,人已經帶到。”

“讓他們進來吧!”陳康清朗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這位大人,請!”侍衛恭敬的讓簡單與慕容啟進了院子,睨了兩人的背影一眼,才退了出去,重新回到府門口守衛著。

簡單剛一進屋,陳康就奔著迎了上來:“下人來報,說是蘇州府的師爺簡單,我當時一愣,過了一會兒才想起是你,妹妹回來就說過與你相遇的事,沒有想到你這麽快就上帝都來了,慕容府那邊的情形都還好嗎?王爺現在的安全有人護衛沒有?”

“那邊已經安排妥當,王爺讓我先帶三少爺過來與你們會合,再聽聽你們這邊有何打算,然後去邊境接大公子。”簡單簡明扼要的說了來意。

“慕容啟?”陳康這才留意到跟在簡單身後跨步進來的小廝。陳康與慕容啟並不熟稔,不過隻是見過幾次麵,不過聽林一說起過,慕容啟雖然年幼,竟是個敢擔當有責任心的男子漢,忙上前拉了慕容啟的手,看他比較過去竟是瘦了不少,很是擔憂的道:“府裏出了這樣事,也苦了你了,不過總算是成功的逃出來了。”

“世子殿下,哥哥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對於皇上的態度,不知道殿下與王爺可有和對策?”慕容啟並不寒暄,直接問道。

“我們已經商議好了,讓妹妹帶人去胡族,聯絡胡族的勢力,到時候裏應外合,能和平的逼周雄退位最好,畢竟國中百姓才過上十幾年安生的日子,我們也不願意再讓百姓們因為戰爭又過上朝不保夕擔驚受怕的生活,但是如果周雄執意不肯的話,我們也斷不會輕易罷休。宮中我們也布有人手,屆時一定要確保在最低的傷害之下,一舉奪了周雄的政權,匡複我大燕皇朝!”陳康也不隱瞞,將他們所考慮的事情一一道出。

“胡族?”簡單臉上一晃而過一絲驚慌,驚呼出聲,見陳康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幾分審視,這才稍微定了心神,皺緊眉頭問:“林一一介女子,如何放心讓她千裏迢迢前往胡族?她又憑何來說服胡族肯出兵呢?”

陳康才將緣由向簡單解釋清楚。簡單更是驚愕不已:“沒有想到你與林一竟然是胡族聖女的後人!”

“你不是說你們也要前往邊境接慕容兄的嗎?既然如此,你們不妨與妹妹同行,有你在她身邊,我也能更放心些!”林一身邊雖然跟著魅影兩個人,但是他們到底是暗衛,不便明麵裏保護林一,雖然一旦遇到事情也能及時的出手,但是如果有簡單與慕容啟隨行,也能方便許多。

“如此也好!”簡單點頭回應。

“妹妹那邊已經收拾妥當,我現在就帶你前去會合!”陳康說著就牽了慕容啟的手,往後院走去。簡單跟在身後,卻是滿臉憂思。

林一照例是一身小廝的打扮,輕裝簡便隻帶了足夠的銀子上路。聽聞簡單與慕容啟要同自己一同上路,高興的很:“太好了,我正想著一路上孤單呢,現在有你們兩個人跟我說話,我也不覺得路途漫長了。”

路途?妹妹,你可是去求助的,還當自己是出門旅遊的嗎?陳康暗暗的蹙了蹙眉頭:“妹妹,此事事關重大,又迫在眉睫,定要速去速回啊!”

“哥哥放心,我知道輕重緩急!”林一暗暗的吐了吐舌頭,才正色道。

幾個人又相攜去向陳加洛告別,陳加洛本來擔心林一的不行,現在見有簡單同行,也才稍微的放鬆了些:“丫頭,見到胡族的統領,務必說話要婉轉些,畢竟我與你娘親當年有愧與胡族全族。”

“爹爹放心,女兒省的!”林一回著話,心裏卻盤算著到了古落去找任我行,一定要搞清楚他與父親與輕簾之間到底有什麽過往。

陳加洛轉臉看向慕容啟又道:“啟兒年幼,一路上你要多多照拂,切不能讓啟兒再吃罪了!”

“爹爹放心吧!啟兒就像是我的親弟弟一般,我定不會讓他吃苦的!”真是兒行千裏,父母常憂啊!陳加洛雖然囉嗦,但是聽在林一的耳朵裏,卻是很受用。畢竟經曆了兩世,林一才感覺到這一點的家庭溫暖。

陳康給林一預備的本來是一輛輕便的馬車,但是林一推說時間緊迫,改了騎馬。現在加了簡單與慕容啟兩個人,又臨時從陳府中抽調了兩匹千裏駒。陳康親自送了三人出了王府偏門,天色已經是午時中了,冬日寒涼,這個時辰趕路倒還暖和些。

依依惜別之後,簡單化身前往西域邊境尋藥的藥商,林一與慕容啟化身為他的貼身小廝,緊隨其後。一路向胡族的領地開拔。因為有陳康給弄的出關經商的憑證,出城的時候還是很順利的。出了城門,三人一路往西邊飛奔。

曆來都看見人家馬背上是多麽的英姿颯爽,林一從來沒有真正的享受過這種英氣勃發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不過是在城裏,即便策馬也不能縱行,林一還美滋滋的端坐在馬背上婢睨著一切,覺得馬背上的生活還是不錯滴!可是出了城門,沒了障礙,馬匹漸漸馳騁起來,林一本來就不擅騎馬,漸漸的就有些吃不消那馬背上的顛簸。隻覺得眼前的景物飛速向後,兩隻手隻好緊緊的攥著馬脖子上的鬃毛,半分也不敢鬆手。到了晚上,他們到了帝都西邊的一座城池,找到客棧住下的時候。經過著馬背上幾個時辰的折騰,林一的一身骨頭都仿佛給顛散了,兩條腿也是又酸又脹,混不像是自己的了。就連走路都仿佛不會了一般,眼前也是昏黑的一片。兩隻手更是僵硬著食指都是酸酸的。

要不是有簡單和慕容啟攙著,隻怕早就已經癱軟在地上了。饒是饑腸轆轆,卻一點食欲都沒有。進了客房就趴在**,再也不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