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雲動 第二十八章 意外所得!

無論傾城願不願意,第二日的宮宴,她都必須得去!因為蒼冥太子來了,而她是蒼冥太子的義妹,此其一。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因為她是寒王的未婚妻。

宮宴上,無外乎就是那些美酒佳肴,歌舞妙音,隻不過,這一次的接風洗塵宴,皇上特意吩咐了武貴妃,男女分開而設,文武大臣及皇親國戚們,就在崇文殿中飲宴,而女眷們,則是盡數到了禦花園露天而坐。

後花園裏燈火通明,形形色色的燈盞,紅黃色的彩綢,將這整個兒禦花園給映襯得分外華麗富貴。大片大片的牡丹和各色花卉,將整個禦花園給襯得宛若是人間仙境,美不勝收!皇家的瑰麗與雍容,盡顯其中。

傾城的席位,在未婚女子的首位,竟然是在宮中數位公主的上首,這樣的安排,讓傾城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下意識地,就看了武貴妃一眼,見其並無什麽不妥,表情平靜淡然,仿佛,她本就該坐在這個位置似的。

傾城挑了挑眉,既然是你敢安排,那麽我自然也就敢坐了!

傾城才剛剛到了坐前,還未落坐,便聽得一道帶了極端的挑釁地聲音傳來。

“這世間還真是說不清楚了。明明就是一個臣女的女兒,竟然是也敢坐到了公主的上首,簡直就是太過大膽了!”

傾城不用抬頭,也知道說這話的,定然就是安王妃董樂兒了。因為董樂兒討厭洛華柔,這會兒,順帶著就更為討厭她這個洛家的嫡女,將來的寒王妃了!

“就是嘛。沒辦法,誰讓人家生得貌美,咱們嫉妒又有什麽用?左不過是學不來那些個狐媚手段的。咱們呀,還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罷了。這勾引男人,還真不是咱們這些高門閨秀們能學得來的。”

傾城聽著董樂兒與秦王側妃兩人一唱一和,倒也不氣,隻是麵上浮上了一層淡笑,還真是聰明呢!一句話,就將自己與在場所有的高門貴女們都劃清了界限,還真是鐵了心的,要讓自己難堪了?

傾城不語,徑自落坐,這倒是讓雲夫人看著頗為滿意。處變不驚,這才是真正的雍容氣度!

雲清兒因為身子不便,所以不曾來,而洛華城正好也是在為祖母丁憂期內,自然也就是不能前來赴宴的。

那董樂兒和秦王側妃兩人看到洛傾城竟然是無動於衷,心中更為懊惱!

“這有些人的臉皮最就是厚,也不是咱們能比得了的!咱們好歹如今也是正經的親王妃,竟然是連禮也不知道對咱們行了,真是沒有規矩!”

眾位夫人小姐們,自然是聽出來,這是兩位王妃要找洛三小姐的麻煩,個個兒都是屏心靜氣,生怕再被上頭的幾位貴人們注意到,再叫出來當槍使了。

武影兒聽了董樂兒的話,自然是不高興的,她素來與洛傾城交好,哪裏受得了這個?

“安王妃還請慎言!這在場未曾向您行過禮的,除了蒼冥國的長樂公主,臣女還真是不知道還有哪位小姐了。安王妃別隻是圖了一時的痛快,給自己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影兒,這裏有你什麽事兒?還不坐到一邊兒去!”武妙兒怒斥道。

這個妹妹如今是越發的不像話了,竟然是幫著那個洛傾城說話,難道看不出來,這裏頭根本就是沒有她說話的份兒嗎?

武妙兒說完,便扭頭對著秦王側妃道,“妹妹慎言,這裏是皇宮,剛剛影兒雖說是有些言辭不當,可也是事實。還不快快去向長樂公主賠罪?”

武貴妃則是笑著打了圓場道,“妙兒,何必動氣!影兒說的原也不錯。安王妃,還不向長樂公主賠罪!”

董樂兒這才想起來,洛傾城還有著一重身分呢,好歹也是一國皇室之嫡公主!雖說這身分上不匹配,可是駕不住人家蒼冥女皇願意呀!這給了金冊金印,無論她之前是什麽樣兒的身分,在人家蒼冥國的朝臣及百姓們看來,這洛傾城就是蒼冥國貨真價實的嫡公主了!

傾城自始至終是淺笑著,對於這兩人的挑釁不予理會,她就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身分,怎麽可能還會真的有人來挑撥自己?分明就是武貴妃想要殺雞儆猴罷了!

而一旁的良妃,顯然也是看出了端倪,看向董樂的眼神裏,已是有著頗多的不滿。董樂兒一瞧自家婆婆都不幫著自己了,也沒法子,隻能是萬般不甘心地起身,向洛傾城賠罪了。

傾城心中明白,這武妙兒分明就是故意由著那位側妃在一旁煽風點火,然後讓董樂兒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如此,才會讓自己這個未來的寒王妃,對安王府沒有什麽好印象!將來,秦王與武貴妃再稍做拉攏,自己若是對寒王吹吹枕邊風,自然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倒是打的好主意!隻不過,自己肯不肯上當,可就不一定了。

宴會上有了這段小插曲,良妃的臉色便始終是不冷不熱的,看向董樂兒的眼神,已是極少。這足以說明了,她對董樂兒的不滿意,而這樣的小細節,卻是引得了洛華柔的開心。董樂兒不如意,對她來說,可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傾城沒想到這次的宮宴,竟然會是將男女分開來的。如此,她想要去窺探肖東燁的事,就要有些麻煩了。

不過,暫時的離席,對於洛傾城來說,還是算不得什麽大麻煩的。隻是,這裏是皇宮大內,偷偷摸摸地潛入崇華殿自然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想被那些個皇家暗衛將自己給當刺客紮成了刺蝟。

可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崇華殿,還是要有些麻煩的。

不多時,傾城就在一位宮女為自己續果子露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那杯盞,打濕了衣裳。於是,暫時的離席,去換衣裳,自然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傾城才被宮女引著去換衣裳了,武貴妃使了個眼色,武妙兒便尋了個借口,也離了席,跟了出去。

傾城到了一處偏殿,似是不經意間,碰了一下那殿內的香爐,不多時,那小宮女便趴在了榻沿兒上,睡著了。當然,尾隨她而來的秦王妃,也一樣是暈在了這裏。

傾城看著睡的死沉的秦王妃,搖頭道,“真是有趣!你沒事兒跟著我做什麽?想算計?顯然你不像是早做了準備的。難不成,是專門為了出來找我聊聊天兒?可是我們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麽可聊的呢。”

傾城話落,一道黑影飄落,“小姐,這是一套內侍服,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傾城看了一眼,那衣裳,索性自己今日挽的發也不是太複雜,拆起來倒也方便,三下五除二,便將自己給收拾妥當了。

“好了,你在暗處盯著,別讓人靠近這裏。”

“是,小姐。”

傾城換好了內侍服,將腰牌也都別好了,然後再捧了托盤,身形輕快地就往崇文殿的方向去了。

傾城倒是聰明,她的目的,隻是要待在崇文殿中即可,自然也就沒有必要非得去靠近肖東燁。一進了大殿,便極為自覺地到了寒王的幾前,為其斟滿了酒。

夜墨一瞧是她,便知其用意了,“倒是個聰明的,就在這裏好生服侍本王。”

“是,王爺。”

接下來,傾城便果真是如同一個卑微的小太監一般,一會兒給寒王爺布菜,一會兒又給寒王爺斟酒,就差沒有給寒王爺捏捏肩,鬆鬆骨了。

傾城一直是低著頭的,幸好出來前,稍稍將自己的臉上用了些東西,倒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因為她是立在寒王爺的身邊兒,哪個不怕死的,還敢再使喚她?

傾城低頭,以傳音入密道,“你問問他紫夜國大概能用多少種藥材來同我們交換糧食。”

夜墨會意,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後,果然便依言而問。

不多時,傾城便悄然將酒壺放下,然後眾人瞧著似乎是寒王殿下吩咐了她幾句什麽,便見她急步出了大殿。

因為是眾人親眼瞧見,這是寒王殿下交待了差事,哪個敢問?便是那一旁的太監總管瞧著她有些奇怪,也是不敢問的!

傾城之所以如此快速地離開,自然是因為這裏人太多,而且是太過嘈雜,也太過危險。若是自己待久了,難免不會引起南宮逸的注意。要知道,這大殿裏頭,除了肖東燁,那個南宮逸的敏銳,也是不能小覷的。

傾城快速地回到了適才換衣服的偏殿後,看到幾人仍然在睡,一挑眉,再到那香爐前看了看,倒是差不多呢。遂也換好了衣裳後,直接就歪在了榻上,也佯裝睡了。

不多時,便聽到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果然還是派了人來嗎?

這下子,可是將武貴妃給嚇了一跳,一個親王妃,一個是準王妃,這兩人竟然是都在偏殿中著了道,這傳了出去,皇室的顏麵何存?

武貴妃命人將幾人喚醒後,又派了身邊兒的人即刻去查。宮宴剛散,武貴妃這邊兒也就得到了回稟。原來是有人在那偏殿內的香爐裏動了手腳!這還得了?

若是果真再鬧出些什麽不雅之事,當著蒼冥太子和紫夜國肖世子的麵兒,這丟臉,可真就是丟大發了!幸好自己當時小心,派去尋她二人的,都是自己的心腹,這件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不會輕饒了自己!

別說是還能繼續住在坤寧宮了,怕是連現在貴妃的頭銜都不能保了!

武貴妃心驚之餘,自然是要多方琢磨了。

特意將秦王妃單獨留下問了幾句後,才知她一進殿,就看到了洛傾城與那小宮女都是一個躺在了榻上,一個趴在了榻沿兒上。她正覺得不妥之時,自己也是身子一軟,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武貴妃待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後,才有了機會問道,“皇上今晚宿在何處了?”

“回娘娘,皇上今晚宿在了永和宮欣嬪那裏。”

“嗯,皇上一連在永和宮宿了有五六晚了吧?”

“回娘娘,正是。聽說良妃娘娘好幾次,使了法子,卻是連皇上的麵兒都見不到呢。”

“哼!真是癡心妄想!這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好色的?良妃雖然是貌美,可是到底不是年輕姑娘了,而且,皇上看了她十幾年,怕也早是看膩了!本宮真是不明白,早先,這位良妃不是最懂得韜光養晦的嗎?怎麽這皇後一倒,她就有些坐不住了?還真以為,這皇後的位子,得是她的了?”

“那良妃娘娘分明就是在白日做夢!皇上雖然是寵家安王殿下,可是迄今為止,除了那一次的監國之外,到現在,皇上可是也沒有給過安王殿下實權呢。依著奴婢看,皇上怕也是對他不滿意的。”

這話,武貴妃自然是最愛聽的,“多年未曾涉足朝堂,想要身子一好,就立馬成為朝堂新貴?怎麽可能?他以為自己是寒王呢?告訴欣嬪那裏,隻需要服侍好皇上就是,其它的,什麽也不必說。更是不許在皇上麵前提及秦王一個字,否則,她這顆棋子也就廢了!再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是,娘娘。”

兩日後,千雪國與紫夜國的商談,正式提上了議程,千雪國派出了寒王為首的一幹官員,專門負責與肖東燁談判之事。

也正是因此,傾城倒是難得的自在了下來,與李華州相處的時間,倒是更多了一些。

“哥哥,蒼冥女皇,可有提過想要見見哥哥?”

李華州搖搖頭,“姑姑說,現在這樣挺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位置,每個人也都有著他自己獨一無二的人生,當年之事,已然如此,萬不可能會時光倒流。現在這樣,洛華城不知情,倒也是最好的,至少,洛府上下,也都是心安的。千雪皇,也是心安的。”

傾城點點頭,“哥哥說的有理。蒼冥女皇,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特意為哥哥和嫂嫂備下了一份兒厚禮?”

李華州輕笑,“什麽也瞞不過你。洛洛,比起洛華城來,姑姑倒是更想見你。能將當年小姑姑之事翻查地如此徹底,你讓姑姑一直都是讚不絕口的。最主要的,身為女兒,你最終也算是為她報了仇。就衝著這個,你就當得起蒼冥嫡公主的身分!”

傾城失笑,抬眸看向了遠方,如今他二人都住在了城外的別院,景致雖無寒王府的靜園好,可是至少,這裏是完全的自由的!更重要的是,他們兄妹都可以留宿在這裏,不像是在靜園,夜墨就是不允許除了他之外的男子,留宿在靜園。

“哥哥,我行過了及笄禮,去年皇上又下旨賜了婚,看來,我的婚期,也快近了。”

李華州的眸色微微有些黯淡,神情有些失落,“時間過的真快!我總覺得是才剛剛找到你,可是這一轉眼,你就要嫁人了!洛洛,哥哥舍不得你。”

傾城聞言,神色一暗,垂了眸子,然後直接就往李華州的身上一靠,李華州順勢將她扶住。二人誰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靜好,誰也不願再有什麽來打擾他們。

果然,傾城猜地沒錯,沒有幾日,皇上就降下了聖旨,著令下個月的二十八為吉日,寒王南宮夜與相府的洛傾城完婚。

事實上,除了洛傾城,其它人也都料到了,畢竟傾城的及笄禮那一日,寒王表現出來的急切和寵溺,明眼人,可是都瞧得出來的!

而無崖聽說了這婚期後,則是直接就搖著頭道,“還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地選在了這個月,沒想到竟然是這般地不成事兒,竟然是拖到了四月二十八?嘖嘖,這該不會是刻意地給你留了機會去蒼冥國一趟吧?”

傾城聽了,則是不由得深思了起來,他說的沒錯,蒼冥女皇做為自己的親姨母,若是自己在成親前,不能過去見她一麵,終歸是覺得有些不妥的。

隻是,跟哥哥一起回一趟蒼冥國?怕是眼下,這個時機也有些不對的!至少,在肖東燁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她是不能離開京城的。

“洛洛,這個肖東燁可是衝著那把玉骨桃花扇來的?”

好一會兒,李華州才開口道,“洛洛,你放心。無論是紫夜國的定王,還是紫夜皇,若真要是與你對上了,哥哥自然是全力相助。與你為敵,便是與哥哥為敵。哥哥便是傾蒼冥之力,也斷不允他們傷你分毫。”

傾城聽了,心底暖暖地,由衷一笑,那眉眼間的明豔風華再度浮現了上來,“哥哥,真好!有你在,我總是能覺得安心。”

“洛洛,我聽說,那個肖東燁的為人可是狡詐的很,依我看,還是跟寒王商量一下,讓他們盡快地將雙方的事宜敲訂,然後讓他離開千雪國吧。我擔心,他若是在這兒待的時日久了,會對你不利。”

傾城唇角一勾,淡淡一笑,“哥哥想不想知道昨晚上,我去哪兒了?”

李華州聽了,臉色一暗,然後將她扶著站直了,表情嚴肅道,“你昨晚上去夜探館驛了?”

傾城點點頭,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妥,“去了。也正是因為昨晚上那一遭,我可是收獲頗豐呢。”

李華州看她笑得得意,竟然是一點兒敢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頓時就眸色一沉,氣勢微變,“你這個丫頭,怎麽就不聽話呢?不是說了,暫時不要靠近那個肖東燁嗎?你就不怕被他發現了,再傷了你?”

傾城則是擺擺手,笑得有些無所謂道,“哥哥多慮了,我豈是那般容易就被人傷了的?就憑肖東燁?早著呢。”

不過,話說完了,看到哥哥的臉上仍然是陰雲一片,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實在是惹惱了他,遂吐了吐舌頭,有些小心道,“哥哥,我沒事,真的。您別忘了,我的身邊兒還有一隻小花梨呢。便是再厲害的高手,想要快過那小花梨,怕也是不可能的!再加上我身邊兒還有青鶴跟著,不會有事的。”

傾城說著,還不忘了輕拉拉李華州的衣袖,撒嬌的語氣,討好的表情,讓李華州便是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了!

末了,李華州隻得無奈地輕歎了一聲,又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才道,“你這個小丫頭,看來,果然就是得找一個像是寒王這樣的男子,才能製得住你!不然的話,你豈不是得翻出天去了。”

傾城一嘟嘴,“哥哥說的這是什麽話?怎麽盡幫著外人呢?我才是你妹妹呢!”

“誰是外人?”

傾城回頭一瞧,正見夜墨黑著一張臉就回來了,眼睛還緊緊地盯著傾城拉著李華州衣袖的手。

大手一撈,立馬就將傾城的手給握到了自己的手心裏,“在說什麽?”

李華州對於夜墨的舉動,也並未表示什麽,這樣倒好,至少他所表現出來的獨占欲,都是出自於他對傾城的愛,如此,便也就夠了!

“在說她昨晚上夜探館驛的事。正好你來了,洛洛,說說吧,你發現了什麽?”

三人一起到了屋內坐下,夜墨則是沉了臉,很明顯,也是對於傾城的大膽,有些無奈了。

“肖東燁果然就是衝著那把玉骨桃花扇來的。隻不過,我從他那裏窺探到,他竟然是從未見過此物!此番前來,也唯有憑著定王對他的描述,來尋找的。不過,他篤定了那樣東西,就在錦繡閣。”

“這麽說來,先前曾出現過的,難不成就是定王的人?”李華州問道。

傾城搖搖頭,“這一點,倒是還不能確定。對了,自從我與南宮逸說開之後,他再也沒有夜探過錦繡閣。至少,沒有背著我,來錦繡閣去尋什麽東西。我覺得,他應該是死心了。對了,更重要的一點是,南宮逸和肖東燁二人,都是未曾見過那玉骨桃花扇的真品的,還有,他們二人也都不知道,我已然是拿到了玉骨桃花扇。甚至是連懷疑都不曾有的。”

“為何?”夜墨的聲音有幾分的冷,顯然是對於傾城夜探館驛的事兒不家些耿耿於懷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就是他們覺得玉骨桃花扇這種東西,壓根兒就不該是我會知道的!”

李華州仔細想了想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若是果真如此,那麽至少是說明了,這玉骨桃花扇,並非是小姑姑所有。她甚至是都不知道有此物的存在的!既然是小姑姑都不知道的事,那麽你和洛華城身為她的子女,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此其一!”

“其二嘛,應該說他們二人許是都得到了消息,那東西藏地十分隱秘。洛洛你想,你在江南十年,這中間還不知道有人派來了多少的人來尋找那樣東西,可是始終是未曾得手。所以,他們才不會懷疑到了你的身上。”

夜墨點頭,“此話有理!正是因為他們之前曾派人多次尋而無果,所以,現在找不到,也屬正常。不會想到,他們找了十年的東西都找不到,你一回京,就拿到了。”

傾城聽了,倒是挑了挑眉,笑得燦爛,“這該說是我與它的緣份,還是說我這個人就是天生的好命?”

李華州瞪她一眼,“還敢說?回頭再好好跟你算帳!”

傾城嚇得立時噤聲,微微低了頭,做出了一幅乖寶寶的樣子,仔細聽他二人說話了。

待晚上,三人又一起用罷晚膳,夜墨才道,“今晚上回靜園去睡。”

傾城聽了,倒是吐了吐舌頭,而李華州聽了,可是不幹了!

“寒王這是作甚?你們二人雖是訂了親事,可是至今未曾大婚,你這是想要毀了我妹妹的清譽不成?洛洛,別聽他的。就留在這別院,不去寒王府。”

話落,李華州想想似乎是還有不妥,再加了一句,“直到你們成婚前,你都不許再去寒王府了。至於寒王也是一樣,未曾大婚前,你也是不能再私自到妹妹的閨房了。否則,別怪孤對你不客氣了。”

夜墨則是一挑眉,冷眼瞧他,“倒是不知道李太子打算如何對本王不客氣了?”

李華州也變了臉,冷哼一聲,“孤知道寒王殿下的身手不錯,可是孤也不是吃素的!沒道理,你都欺上門來了,孤還對你忍讓三分吧?”

“一派胡言!本王何時欺你了?”

“哼!敢對我妹妹無禮,便是欺我了。如何?寒王殿下莫不是想著現在就動手了?”

夜墨的臉黑得簡直就像是染了墨一般,直接一拍桌子,“動手就動手,你以為本王會怕了你?”

得!兩一言不和,直接就到了外頭的院子裏,快速地過起了招。

傾城也跟了出去,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手法淩厲地拆著招,一邊兒看,還一邊兒輕歎道,“果然都是絕世高手呀!看這兩人過招,我自己的心底裏頭都是有些沒底。看來,以後還是少惹兩人為妙!”

“為何?”

“笨!自然是因為我打不過他們兩人了!打不過怎麽辦?那就幹脆先示弱,不打唄!”

“沒出息!”

“你說誰呢?”傾城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什麽時候無崖這個死妖孽竟然是到了自己的身邊兒了?

“喂,你剛剛什麽意思?難不成我明知打不過,還要去招惹他們?我這不是成了找死的節奏了嗎?”

無崖則是一臉鄙視地看著她,“你才笨呢!他們二人交手才會這般,若是對手換成了你,他們二人哪個舍得真對你下狠手?呿!也不知道你這腦子裏頭都是長了些什麽,這麽簡單的事兒都看不明白!什麽京城第一才女,你是竊來的吧?”

傾城被無崖給諷刺地,真是恨不得直接就將這個紅衣騷包兒給一掌斃了!這話說的也太氣人了吧?

“真不知道你是走了什麽桃花運!竟然是引得這一個個兒的好男人,都為你折服了!”無崖說完,遂抬頭望天,長歎一聲,“老天不公呀!似是你這般的狐狸精一樣的女子,根本就是應該沒有男人看得上才對嘛!”

傾城這會兒實在是不能淡定了,直接就是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你個死妖孽,我看你是皮癢了是不是?”

說著,揮手便是一掌,無崖快速地躲過一掌後,躍上了一株桃樹上,“喂,死丫頭,你還真動手呀!”

“廢話!今天我要是不把你給打的滿地找牙,我就。”傾城氣得幾乎就是要說不出話來了。

“你就怎樣?”無崖看她被自己給氣著了,反倒是一樂,咧開嘴就是連連輕笑。

傾城一眯眼睛,臉上則是陡然就換上了一幅笑得無比妖嬈豔麗的表情,身子微微一斜,雙眸中宛若是綻開了朵朵桃花一般,豔麗繽紛。

無崖一瞧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暗叫不妙,隻是,還沒有等他運氣逃跑,就聽到了傾城緩緩道,“我還能如何?大不了,我就將你交到了阿墨的手上就是了。你也知道,對於折磨人什麽的,寒王府的人,可是最在行的。”

無崖這回是當真一丁點兒也笑不出來了,麵有尷尬道,“死丫頭,你開玩笑的吧?不會是真的打算要將我給賣出去了吧?”

傾城笑得嫣然倩兮,衝他招招手,“你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明明就是柔媚至極,酥軟入骨的聲音,可是無崖聽了,卻是直接就打了一個顫栗,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他甚至是能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都是起了一層的細密的雞皮疙瘩。

跟洛傾城一起相處多年,他如何會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的一些習慣?越是笑的動人明媚,就越是懷了壞心思,指不定什麽時候,自己就會被她給算計的連骨頭渣兒也不剩。

再度打了一個激靈後,無崖才不得不求饒道,“那個,我錯了。丫頭,當我什麽也沒說過,好不好?”

傾城則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臉上的笑,更是柔和了幾分。

無崖一瞧,則是緊緊地一閉眼,然後臉上便是露出了一個極度委屈且後悔的表情,再睜眼,映入眼簾的,仍然是傾城那一抹嬌美妖豔的笑,可是卻讓他的心底,宛若是發了毛一樣,怎麽就那麽難受呢?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傾城則是不急不心,臉上始終是明媚如花,而樹上的無崖,則是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沒了耐性!

最終,還是在夜墨與李華州停止了交手後,他也再度到了傾城的麵前,然後一臉的垂頭喪氣,像是吃了敗仗,丟盡了顏麵的小兵對上了將軍一樣!場麵有些滑稽。

“行了,既然是你下來了,那我也就不會太為難你了。這樣,你現在幫我去做一件事,今晚的事,我也就不與你計較了。”

“什麽?”

“待在洛府,小心地守著我嫂嫂。如今已是三月,不想嫂嫂在生產前,再有什麽不測。畢竟,我們誰也不能保證,那個肖東燁,會不會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他現在還沒有猜到我的身上,可是不代表他會一直猜不到。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無崖一聽,似乎是這麽個理兒,保護雲清兒,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事兒,還成,至少,比陪在了她這隻狡詐的小狐狸身邊要安全,不會總有人算計。

夜墨與李華州二人也停了手,看樣子,倒是打的起勁兒,隻是始終是勝負未分。

“丫頭,今晚你就留在別院吧。”

夜墨的話音一落,傾城隻是動了動眼皮,可是李華州卻是明顯地高興了幾分,可是夜墨接下來的話,則是讓向來宛若雲端高陽的他,也黑了臉!

“我也留下。誰知道肖東燁會不會夜探別院?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聽聽!這話說的多麽的冠冕堂皇?

無崖輕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抹極為鄙夷的神色後,便快速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開玩笑!在場的三個人,哪個他也打不過,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於是,在保護洛傾城的名義下,夜墨留在了別院,隻不過,是與李華州一樣,都宿在了偏間兒。夜墨想近前一步,都是太難了!

對於李華州對夜墨的防備,傾城看在眼裏,卻是樂在心裏,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洛傾城的婚期已定,後頭,自然而然地是要開始準備一些相應事宜了。嫁妝方麵,傾城倒是一點兒也不操心。手底下有雲姑姑和於嬤嬤這樣得力的人盯著,再加上房氏的盡力操持,一切倒是進行得有條不紊。

這日,傾城換了一襲男裝,偷偷地從別院裏頭溜了出來。身邊兒隻帶了青蘭一人,兩人倒是搖著折扇,神態悠然。

不多時,兩人進了一間茶樓,直接就上了二樓。

青蘭對小二低語了幾句什麽,很快小二就極有眼力見兒的將二人引到了一間雅間兒前。

青蘭推門而入,看到屋內隻一位青衣公子後,便對著外麵的小姐點了下頭。傾城淡笑,極為優雅地進了屋子。

“三小姐果然是守約。這眼瞅著都快要大婚的日子了,可是三小姐還有心思出來私會外男,看來,三小姐對寒王爺,也未必就是那麽上心嘛。”

傾城一挑眉,這廝的一張利嘴,還真就是吐不出什麽好話來!

“青蘭,讓人送上些上等的薰香進來,這屋子裏的味道,怎麽就這般地惡臭難聞?”

“是,公子。”青蘭失笑,遂退了出去。

肖東燁一聽,眼睛立馬就瞪圓了,這個洛傾城,剛一進來,竟然就罵他出言汙穢?還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

“說吧,找本公子前來何事?”傾城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表情淡然,似乎是沒有太多的耐性,等在這裏。

“聽聞洛三小姐文武全才,本世子早就傾慕已久。如今一見三小姐本人,比之傳聞,還要更勝一籌,這心思,自然就是要動一動了。”

傾城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將自己的目的,說地如此直白!根據她的經驗,將目的直接坦白的,要麽是真心話,要麽就是預備騙鬼的話!而眼前的這一位說出來的話,竟然是半真半假!當真是讓人好生琢磨。

“承蒙肖世子厚愛了。隻是,傾城自認自己是一個正常的女子,對於有著龍陽之好的某人,還真是提不起什麽興趣來。”

肖東燁的臉色一黑,握著酒杯的手已是相白相間,與那青色的酒杯倒是相得益彰了!

“洛傾城,不要給臉不要臉!告訴你,識相地,就將東西交出來,否則,本世子不介意直接將你也打包帶走!到時候,看看你們千雪國的戰神王爺成為全天下的笑話!而你們洛家,藐視皇恩,抗旨欺君,這個遊戲,可就不好玩兒了!”

“是麽?肖世子,在你恐嚇我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讓我明白,你所說的東西,是什麽?”

看到傾城一臉淡然,神色清明,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除了有些好奇外,再看不出其它。肖東燁竟然是一時有些失神!

俊眉暗擰,莫非,是自己猜錯了!那東西,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想想她離京十年,那東西,在她身上的機率,倒是果真不大!

“想必肖世子也曾聽說過,我在江南十年吧?那十年間,洛府的後院兒,可是一直由柳氏來掌管。就連我,也是險些命喪於她的歹毒心思之下!至於剛剛肖世子所說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出自洛府?我的錦繡閣裏,倒也有著不少的寶貝,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肖世子所要的那一樣罷了。”

“錦繡閣?”肖東燁一挑眉,遂想起了南宮逸也曾對自己說過,他未曾在錦繡閣中找到那樣東西。

而與此同時,傾城的臉色未變,可是眸底卻是閃爍著巨大的驚奇,就連唇角也是微微發抖,有些控製不住了!南宮逸?他竟然是與南宮逸一直都有聯絡?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南宮逸的真正目的,是要借了這紫夜國為外力?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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