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索一個人在房間之中皺緊著眉頭不知道想了多長的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從地上起來的,更加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到這房間裏來的。
而房門口那一碗滴血驗親的水依舊是在外麵,那兩滴相溶的鮮紅血液深深的刻進了他的腦海之中,雙手死死的握成了拳頭。
如果自己是婉嬈親生的孩子,那在大漠國的母妃又是誰?為何父王從來都沒有提及過他離開過大漠?為何自己的母妃還如此和藹可親的對待著他?
難道會是因為大漠國長久以來的規矩?繼承王位的血脈隻能夠是跟歐陽家族之女所生?可就算是這一條規矩,父王為何把不是歐陽家族血脈的自己抱回去給母妃呢?這其中到底是出現了什麽問題,才會導致如今這般的?
百裏索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心中的恐懼也原來越清晰了,驚恐的感覺到心中的那種怒火在不停的燃燒著。
想到得到答案就必須回去大漠才行,可是這答案的背後是不是自己所能夠承擔的,這一點百裏索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心中的糾結沒有人能夠明白。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他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去了解太多,可是如今既然自己已經知曉了事情的開頭,那自然是需要知曉全部的。
起身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立刻回大漠國去,這一次來原本是想要帶走花惜的,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沒有心思再去花費在女人身上了。
隻是剛起身他便看見花惜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身後一個人都沒有。這不由的讓他蹙緊了自己的眉頭,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麽過來了?”
花惜站定在原地抬眸看著百裏索:“我過來是因為什麽事情,你心中應該是有數的,我不想多做什麽解釋,但是我想請你記住了。不管你認不認婉嬈這個娘親,她終究是生育你的人,不許你對她不敬,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百裏索冷笑的看著花惜:“你們說她是本王娘親,就是本王娘親了嗎?本王要如何的對待她,跟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那是本王自己的自由。”
花惜雙眼微微的眯著:“既然你想要知道事情的最終緣由,那就請你跟隨我們一起回你的大漠國去好好的詢問你的父王。”
百裏索微微有些吃驚的看著花惜:“你們要帶著那個女人去大漠?”
花惜憤怒的看著百裏索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很是嚴肅的看著他:“她是你的娘親,不是那個女人,你最好注意你自己的態度。”
花惜不停的刺激著百裏索的神經,同時也不停的提及婉嬈的身份,這成功的讓百裏索怒火了起來。
朝著花惜一聲大吼:“閉嘴,本王有母妃,一個小小的婢女就想成為本王的母妃,她有什麽資格?”
花惜呆愣的看了一眼百裏索,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在大漠國有母妃,這個消息讓她想要不震驚都是不行的。
而此刻婉嬈正好走進了房間之中,她在得知花惜來找百裏索之後,擔憂花惜會對百裏索做出什麽事情來,就想著過來看一看,可是沒有想到居然聽見這樣的一個消息。
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情緒很是激動的看著百裏索:“你說什麽?你在大漠國有母妃?”
花惜聽見婉嬈顫抖而又驚恐的嗓音傳來,趕緊的回頭看了過去,隻見婉嬈全身顫抖著看著百裏索,那臉頰上沒有一絲絲的血色,可怕得嚇人。
花惜快速的走到了婉嬈的身邊,伸手攙扶著她蹙緊著眉頭:“你剛才聽錯了,他所說的是大漠國另外的皇子,不是他。”
顧宴重帶著立山走進百裏索房間的時候,正好看見花惜攙扶著婉嬈,而婉嬈臉色一片的蒼白可怕,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發生什麽事情了?”
婉嬈輕輕的朝著顧宴重搖晃了一下腦袋,隨後低頭看著婉嬈笑了笑:“我們回去吧,明日就起程去大漠,不用擔心什麽的。”
婉嬈可不是傻子,花惜胡亂瞎扯的一個理由根本就隱瞞不了她,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定睛的看著百裏索:“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百裏索冷笑了一聲不屑的看著婉嬈:“說就說,但願你自己能夠承受吧,可不要因為這個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花惜見百裏索的態度如此不屑,心中也是有著怒火的:“閉嘴,再敢多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顧宴重跟立山兩人齊齊的對視了一眼,這花惜可是從來都不輕易動殺念的,一旦弄了殺怒,那可就真的是到了無法回旋的餘地了。
而百裏索卻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著花惜:“既然她想要知道,本王為何不能夠說出來?”
花惜喘息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能夠阻攔一時,但是絕對不能夠阻攔一世,這大漠國他們終究是要去的,一旦到了大漠國讓婉嬈知道了一切,那後果怕是會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
見花惜不開口說話了,百裏索微微的移動了眼神看著婉嬈冷笑著道:“本王有自己的母妃,乃是我大漠國第一家族歐陽家族的長女。本王身份最貴,是將來大漠國的國王,大漠國曆朝國王也隻能夠是上任國王與歐陽家族之後才有資格繼承,怎會是你一個小小王朝的一個婢女?”
顧宴重跟立山聽見這話語,都齊齊的低頭朝著婉嬈看去,這百桑天畜生的做出了那樣的殘忍的事情來後,居然還將婉嬈的兒子抱回王朝,讓他認別人為母,這無疑不是給了婉嬈致命的一擊。
心中的氣血不停的翻騰著,一股甜腥的味道立刻就湧了上來,婉嬈想要壓製這一股破體而出的甜腥,卻根本無法控製,一口鮮血噴灑了出來。
花惜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雙手不由的皺緊了一分:“婉嬈,你怎麽了?”
顧宴重跟立山兩人在經過花惜的驚恐大吼之後,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兩人齊齊的出手將婉嬈的穴道給封住了。
婉嬈眉頭緊蹙著,有些虛弱的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苦澀的笑著:“小姐,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什麽。”
花惜此刻是慌了神兒了,有些害怕的看著婉嬈:“你可不許離開我,娘親已經不再了,你可不能夠丟下我離開。”
婉嬈勉強的揚起了自己的笑容輕輕的朝著花惜搖了搖頭:“小姐放心吧,我不會就這樣離去的,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即使做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還要給小姐帶小少爺呢。”
立山拉著婉嬈的手把脈,眉頭深深的蹙緊了:“快讓她回去休息,氣血不停的攻擊著心髒,不能夠再讓她受刺激了。”
花惜聽見立山的話語後,心中很是擔憂,拉著婉嬈的手就想要讓她回去休息,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走一步,婉嬈就已經是暈倒了過去。
立山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婉嬈的身子,隨後躬身抱了起來朝著禦書房而去。
花惜見婉嬈有人伺候了,心中也稍微的安心了下來,回頭看著臉色蒼白的百裏索:“婉嬈最好是不會有什麽事情,不然你大漠國承擔不了這個代價。”
百裏索並沒有去回答花惜的話語,他一直都沉寂在剛才婉嬈聽出鮮血的那一幕,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在看見她吐血的時候,心跳居然停止了一下。
顧宴重見花惜怒火著,如果繼續跟百裏索說下去,必定是導致花惜對他動手的,拉過花惜的手:“先別理會他了,還是先去看看婉嬈怎麽樣了吧。”
花惜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任由著顧宴重拉著自己走了出去。這氣血攻心可大可小,一個不注意可是會要人性命的。
顧宴重見花惜的臉色十分的嚴肅,也知道她心中所擔憂的事情是什麽,輕聲的歎息了一口氣:“放心好了,剛才看百裏索那模樣似乎並不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他此刻怪罪婉嬈,應該隻是接受不了事實而已。”
花惜很是冰冷而又嚴肅的回答著:“誰都沒有資格怪罪婉嬈,她做錯了什麽?當年花費精力救人,最終賠上了全家人的性命不說,還讓剛出生的孩子離開了自己,到頭來孩子不認他,還口口聲聲說他是別人的孩子,這樣的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是無法承受的,並且這一切都是百桑天所造成的,百裏索有何資格怪罪婉嬈?”
顧宴重知道花惜心中心疼著婉嬈,他們何嚐不也是一樣呢,輕輕的握緊了花惜的手一分:“乖,別生氣了,等確定了婉嬈的身子沒有大礙,我們就今早的上路,去大漠國找百桑天要一個說法。”
花惜點了點頭惡狠狠的開口:“他最好是有理由能夠說服我,不然我讓他大漠國血流成河,膽敢欺負我的人,還讓婉嬈痛苦了這麽多年,這筆賬百桑天不給一個說法,我不會放過他的。”
顧宴重見花惜咬牙切齒著,並沒有再去多說什麽了,畢竟他心中很明白,自從她的娘親死去之後,花惜一直都將婉嬈當做了自己的娘親。
有著這樣的情愫在,她自然是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婉嬈的,今日婉嬈為了百裏索的話吐血,她沒有當場動手殺了百裏索,那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畢竟她是不想讓婉嬈擔憂自己的兒子,不然百裏索今日必定是不會完好無損的站立在那裏的。
剛回到禦書房之中,翱翔蹙緊著眉頭從正殿之中走了出來,顧宴重跟花惜快速的迎了上去:“婉嬈怎麽樣了?”
敖翔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腦袋:“氣血攻心,立山正在幫她調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