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娃,現在回家咧。”
一時間我隻覺得鼻子有些酸,三叔這回回來的有些急,下車的時候說第二天就得回吃水鄉,看上去應該是著急找我老漢,我沒有問那麽多,跟著回來的夥計跟我站在店子裏頭,
“小爺,呆哥不在屋裏頭,應該是去掌櫃的那邊睡咧。”
我點了點頭,這夥計念了一句,“這麽多天沒回來,也不曉得我們這間屋他們有沒有開張。”我懶得理那麽多,這夥計一個勁的說這回能跟著回來算是命大,地上已經是擺了一地的煙頭,我想了想,打了聲招呼,直接奔著古董店去了。
穿過古董店我直接摸到了三叔的房間,推門進去,這貨像是在看什麽東西,瞅見是我,一下子就收了起來。
“屁娃,老子沒教過你禮貌?進門之前要敲門,你五歲的時候老子就跟你說過的道理。”我沒有管那麽多,一屁股坐下,悶了這麽久,張口就開始說,把這回路上的很多事全念了一遍,最後弄到嘴發幹,狠狠的喝了一口這貨桌子上的茶葉。
“老子剛泡好,自己他娘的都沒動過。”
這貨叼著煙,見我絲毫沒有回去睡覺的意思。這貨歎了口氣,
我就坐在這屋子裏頭,也不看三叔,一個勁的抽煙,那墓群裏頭的東西,我反反複複的都想不通,這貨肯定知道裏頭的名堂,最重要的是,胖子死在裏頭。。。這貨自己也點了根煙,大冬天的穿了個人字拖,抬起一隻腳來一邊摳一邊說,
“這胖子到底是怎麽被那常觀遠盯上的我到現在也不曉得,這胖子再出現之前經曆了什麽也沒人知道,反正三年前那胖子失蹤,再出現的時候就他娘的邪乎的不行,當時就有幾個弟兄去看了那胖子,發現這胖子身上的魂有問題,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汙了一樣。幾個夥計跟了一個多月,跟著那胖子到了那墓群的外頭,找著了我們去的那外頭的暗河。”
“一般來說,胖子被那常觀遠迷到那墓群的地方,魂也被這墓群裏頭的玩意給汙了,但要徹底的變成那種尖腦殼的東西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猜他出來的時候,魂應該都還沒完全被養成,所以才是你在錄像裏頭看到的那樣子。問題恰恰就出在這裏,要是有什麽東西要收拾胖子,他娘他進去了就不應該再出的來,哪裏有邪物報仇,他娘的不把這人整死就放過他的?偏偏胖子魂還沒有完全變的時候,就被送了出來。。。這事兒我一直想不通。。。最後我才曉得,他第一次進去之後,魂魄被汙了,本來應該死在裏頭,但最後關頭,被人給送了出來。。。隻不過那時候,他的魂兒已經開始變了,命肯定是活不了咧。。。”
“幾個夥計一路跟到了那地方,當時壓根就不知道怎麽進去,回來通知我的時候,都已經是距離胖子失蹤兩個月之後的事情。。。”
“你也看過那周邊的地勢,我摸了很久才摸進去,看到了那胖子的屍體,然後發現了上頭的東西。。。才知道這件事兒,跟你爺爺有關係。。。正是因為那張符紙,所以那胖子才回不去。問題就出在那張符紙上頭,這種東西我
們家一共就三張,全在爹身上,更重要的是,這張符紙的作用不光是驅邪那麽簡單。符道一門,裏頭的名堂深的很。。。”
說到這裏,三叔吸了一口煙,
“後來我就摸進了那墓群,進去之後看到的完全顛覆了老子的認識。。。”三叔看著我,口氣都有些變,
“你不是一直想要曉得那墓群裏頭的秘密麽?是什麽東西弄出了那些尖腦殼。”
我心頭一震,抬起頭來看著三叔,
“老鏟帶你走過的那些路都是我之前摸出來的,你肯定發現了,裏頭的棺材分為兩種,一種是你看到那些石頭棺材,吊在那懸空石板路的下頭,這些不知道多少的尖腦殼就是這些屍體以前的魂兒,隻不過後頭被生生的給養成了那樣。這些尖腦殼之所以能夠被養出來,答案就在另外一種棺材上頭,就是你用鬼步才能走過的那地方。”
“這第二種棺材一共三十四口,裏頭裝著三十四個屍體,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絕對不相信這個事實,後頭一想,也他娘的隻有這樣,才弄得出那數不清的能的尖腦殼。。。而這三十四個屍體裏頭的魂,就是你看到過的那樹上的那些玩意,修這墓群的人,就是用這幾十個玩意,布出了墓群裏頭這個一兩千年的大局。”
“這是相當神秘的一族的人,這類人,我以前跟你說過,就是鬼差一族。”
我心頭一驚,鬼差一族,當年去雪山的時候,三叔就提到過這事兒,當時我覺得很莫名其妙,我還記得這貨的原話,說是這一族的人本來就不該存在在世界上。
“鬼差這兩個字,是迷信的說法,關於這事兒,我年輕的時候也問過爹,爹說這群人在千多年以前,就已經消失在這世界上。這群人的邪乎,當時我聽了我駭了一跳,這群人之所以叫做鬼差,就是因為,他們能夠。。。”
人能夠?要不是三叔親口說出來,我完全不敢相信。
“這一族的人幾乎就沒人知道,銷聲匿跡了那麽久,結果在這墓群裏頭發現了這麽多,這些人是怎麽死的?魂魄還被人硬生生的弄成了那副模樣,和出現的那棵樹連在一起,這墓群就是這樣,才硬生生的養出了那麽多能夠的邪乎玩意,而且整個墓群的布局,周圍的水脈之廣,不曉得有多少條陰路通到各個方向,局麵實在太大,這墓群到底是誰修的?目的又是什麽?”
我也想了起來,當時醜臉說過一句話,說那些棺材是被困在我們走鬼步的那地方。。。
從三叔房間裏頭回來,這貨最後的那句話還在耳邊,
“小澈,多的別問我,有很多事我現在都還沒想通,現在知道的是,常家的祖上肯定參與了那墓群的修建,我跟你說的那一族的人,隻不過是屍體被人利用,擺出了這麽多條陰路,可以勾人魂魄的局麵。。。你隻要記住一句話,那墓群裏頭,不是陰曹地府。。。”
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我和三叔,當時被迷了眼睛,會看到那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虛影的玩意,而當時的所有板板都在往那地方走,三叔說我們是被那棵樹
給迷了眼睛,我始終覺得這裏頭有什麽問題。
我進了店門,坐在櫃台前頭,三叔在最後再一次強調了那句話,“那地方,不是什麽陰曹地府。”我完全沒有想到,就連爺爺身上也起了那麽變化,在那棵樹上頭看到那熟悉身影的一幕反複閃過我腦海,如果三叔說的是真的,那爺爺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為什麽不肯出來見我們。
胖子的骨頭罐子還在屋裏頭擺著,冷冷清清的店子,我一個人埋著腦殼抽煙,三叔有一句話說的相當正確,很多年前,修這墓群的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用那幾個被稱作“鬼差”的玩意,養出了這麽多的會的“尖腦殼”,這些“尖腦殼”應該也是一類板板,隻不過太過邪乎,通過這些東西,不斷的把各地的板板GOU到那樹裏頭,也就是最後的那道門背後。。。
我心頭始終疑惑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醜臉,這醜臉在墓裏頭的表現,實在是超出了我的意料,三叔最終決定對那墓群下手之前,光是找這失蹤的醜臉就找了兩年,這裏頭絕對有原因。
就在這時候,我眉頭一皺,衝著屋子外頭說了一聲,
“冬天外頭風大,到了老子門口別他娘的瞎晃悠。”
光是磚街的布置,壓根就沒人能夠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摸到我門口,我看出來外頭有人,肯定是磚街裏的人,眼睛就這麽盯著那靜悄悄的門口,就在這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爺,還不睡?”
我心頭一動,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醜臉,這貨一路上回來都沒怎麽說話,要不是這狗日的在那墓群裏頭的表現,一群漢子就和平時一樣,當著狗日的不存在。我丟了根煙過去,
“醜哥,後半夜咧,來我這地兒買紙錢?”
我眯著眼睛,醜臉接過煙,猶豫了一下,放在嘴裏頭半天沒有點,直到我丟了個火機過去。這貨抽了一口,看樣子生疏的不行,
“醜哥,上回看到你都是好幾年前咧,你去了哪兒?”
醜臉沒有說話,就一個勁的盯著他手裏頭的那根煙,我在心裏罵了一句,這狗日的不會抽還接個求,這貨莫名其妙的到我店子裏頭,剛才進門那一瞬間,眼睛直勾勾的盯在我身上,這種眼神我看到過一次,就是在那墓裏頭,我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始終覺得這種眼神不對頭。。。
我心頭猶豫了一下,就盯著這連煙都不會抽的貨,慢慢的開了口,
“醜哥,你曉不曉得有一種人,活著的時候能夠GOU魂?”
醜臉始終在抽煙,一口接一口,這貨完全是吞了就吐,我沒有管那麽多,一個勁的盯著這張苦瓜臉,繼續說著,
“當年我和三叔去過一個雪山,在路上碰到一個死人,不曉得死了多少年的玩意,那東西抓了我衣服一下,三叔說那件衣服要不得,當著我的麵就給燒了。後來三叔就跟我說了一些事兒,如果我猜的不錯,那雪山路上碰到的東西,和我們這次去的墓群裏頭看到的那幾十口棺材裏裝的,都是三叔嘴裏頭的那一類人,醜哥,你說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