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五位領主向著他衝殺而去,歲月長河衝刷而來的同時。

秦遠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他僅僅是抬起手,輕輕的那麽一揮。

就仿佛是要從眼前將什麽東西給抹去一般。

輕描淡寫,極為隨意。

可隨著他這一揮手,那衝殺而來的五位領主,甚至是那條歲月長河,在刹那間便徹底消散。

無聲無息,甚至連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

就那麽平白無故的直接消失了。

下方那些個邪靈都看傻了,領主啊,那可是領主。

而且,還是五位領主,竟然在那人族的一揮手之下全都消失了。

連氣息都沒有殘留下一點兒,這人族是誰?

這樣的疑問瞬息間充斥所有邪靈的腦海。

而也就是在下一刻,在他們全都反應過來之後,所有邪靈瞬間一哄而散。

逃命啊,這個時候如果再不逃,豈不是等死。

那個人族修士的強大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的,連領主都不是對方一合之敵,他們留下來的後果可想而知。

隻可惜,秦遠似乎

沒有要給他們逃命的機會。

僅僅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幾乎可以說是漫山遍野的邪靈潮汐,下一刻,輕輕開口,“回來!”

霎時間,所有衝出去的邪靈都回到了他們原先站立的地方。

無論他們再如何的掙紮,如何的加速,卻都仿佛畫地為牢一般,根本挪動不了半寸。

秦遠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抬手打了個響指。

依舊是沒有任何聲響傳開,那漫山遍野,一望無際的邪靈潮汐,就那麽消散了,化作了一點一點的齏粉,消散於天地之間,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目光所及,在沒有半點兒邪靈的影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秦遠起身心裏很清楚,高牆的坍塌絕不可能隻是這一片而已。

其他方位也必定出現了這一模一樣的場麵。

不過,他沒有去追擊,而是直接閃身越過了那座倒塌的高牆,向著神州腹地,長恨天所在的方向躍遷而去。

以他如今的修為實力,整個天界在他看來都不過是方寸之地。

一個呼吸的時間

而已,秦遠就出現在了那座原本屬於他的巍峨山門之前。

長恨天之內,還留有一部分的邪靈。

他們在發現秦遠之後,一股腦的便衝了過來,結局可以想象。

解決了這些小麻煩之後,秦遠才終於得空好好打量起長恨天。

放眼望去,那些建築之間,遍布了無數如蠶蛹般的巨大蟲卵。

秦遠好奇的湊上前去,仔細的辨別。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幾近透明的蟲卵之內,一個個胚胎正在蠕動。

胚胎體表覆蓋著大片大片的脈絡,流淌著的是藍色的血液。

“原來,邪靈就是這麽誕生的……”

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又轉頭看向了長恨天的正殿方向。

早在他靠近神州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這裏似乎存在著什麽。

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哪裏有不去看一眼的道理。

一步踏出,再次出現的時候,秦遠便已經到了那間昏暗的正殿之中。

進入這裏,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黑暗,緊接著,就是那正殿最中心的位置的肉山。

那肉山的確是大的驚人,若不是這座主殿,恐怕都裝不下它。

肉山還在不斷蠕動著,隨著蠕動,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從肉山的一些被排泄出來。

秦遠定睛一看,赫然便是他在外頭看見的那些個巨大的蟲卵。

“你就是邪靈之母……”

許久過後,秦遠發現這邪靈之母似乎沒有多高的靈智,它甚至都不會說話。

而且,境界實力這種東西更加微末,說的不好聽點兒,就算是個人間修士,都要比這邪靈之母難對付的多。

在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秦遠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再繼續嚐試交流。

直接抬手一點,從那邪靈之母體內抽出了一絲藍色的血液。

僅僅是一絲絲而已,邪靈之母甚至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可這一滴血液到了秦遠手裏,就成了整個邪靈種族的滅亡之種。

看著自己手心懸浮的那一點血跡,秦遠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

非吾族類其心必異,這個淺顯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故此,下一瞬間,一股血脈之

力衝他體內緩緩散發而出。

將那一滴藍色血液徹底的包裹。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秦遠忽然咧嘴一笑,隨後五指猛地握拳。

一瞬間,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以一種無法察覺的途徑向著四麵八方洶湧而去。

眼前的那座肉山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緊接著,肉山開始腐爛,大塊大塊的血肉從它身上掉落下來。

不僅僅是邪靈之母,大殿外,那些蟲卵裏的胚胎似乎也察覺到了威脅,遍布體表的藍色血管此時就仿佛成了絞繩。

無數的胚胎在蟲卵之中掙紮哀嚎著,整個長恨天都開始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熱鬧的氣氛也僅僅是存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下一刻,徹底的安靜了下去,蟲卵盡數炸裂,胚胎化作了飛灰。

與此同時,千山萬水之外,那些個衝出了高牆的邪靈們,同樣好似感受到了某種威脅。

他們全都開始淒慘哀嚎起來,包括還剩下的那十二位領主,一樣如此,沒有任何一頭邪靈能夠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