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靈魂召喚
“那……我能進去嗎？”雲海帆難得的哀求。
向梓因目光遊移，溫和如斯終究沒能說出拒絕的話，隻是看著藍斯澄沉默不語。藍斯澄看著雲海帆祈求的眼神，知道她不會無理取鬧，便同意了：“有個幫忙的也好，你來吧。”
“那我呢？”向可見雲海帆進去有門，便也想插上一腳。向梓因和藍斯澄這回是驚人的一致：“你看門！”
向可鬱悶地空踢了一腳，念叨著：“有了媳婦忘了妹……”
向梓因和藍斯澄：“……”
向梓因的房間不大，此刻擺滿了各種器具之後就更顯得空間狹小。雲海帆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口發現僅剩的也就是她落腳的位置了。向梓因已經把床給折疊了起來，隻留一張還算軟和的靠背椅在屋子中間，藍斯澄斜斜地倚在靠背上，並不顯得有多失禮，隻覺得他偶爾的散亂中也有幾分**。雲海帆微微紅了臉，生硬地吞了口唾沫，心道果然這個世界上誘人的不僅僅是女色。
男色也一樣是禍水。
藍斯澄眼眸微闔，經過之前的一番折騰，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向梓因施了個簡單的安眠魔法，藍斯澄便沉沉地睡去。雲海帆瞪大眼睛看著向梓因熟練動作：“你什麽時候學的魔法？”
“哦，葛老師為了我工作方便，教了寫簡單的光魔法。”向梓因說著，拿出一張寫得滿滿皆是咒語的字條，手一翻便將之化成灰燼，又順手將一張畫著魔法陣的紙交給雲海帆，“正好你的靈力最初也是葛老師的，我不太會繪製魔法陣，你去畫好了。”
雲海帆愣愣地點頭，順著向梓因手勢指定的位置蘸著那灰燼便開始繪製。大抵因為是請靈的魔法陣，魔法陣的模樣是五芒星的。在繪製過七芒星魔法陣之後，雲海帆自認為一切常見的魔法陣都不在話下，卻也在繪製這魔法陣時感覺到不該有的阻力。
仿佛是來自魔法陣的本身。
感覺到頸部的酸痛，她不經意地抬頭卻瞥見那照進窗內的皎潔月光。月光落在向梓因潔白的一角是異常的和諧，原本溫潤的臉龐生出幾分清高冷傲，和一貫的從容寬和交織在一起，竟是一幅絕妙的圖景。
向梓因注意到雲海帆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幹咳了兩聲。雲海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別開頭去，專心繪製魔法陣。哪知這一愣神卻使得一直形不成節奏的繪製變得沉頭多了，一筆圓潤的線條勾過，地麵上的魔法陣泛起淡淡的銀光。向梓因關了燈，那銀光和月光交相輝映，仿佛是冥冥中的默契與召喚，煞是好看。
雲海帆知道向梓因將開始召喚儀式，隻是乖巧地向後退去。向梓因立於魔法陣中，背對雲海帆，無風衣擺自飄動，恍若有靈初降，驚動獵獵衣角。他低低地念動咒語，完全是雲海帆聽不懂的句子，語調卻異常熟悉，但終究不能達其意。她想起不知何時聽過的彌撒曲，也如這般咒語的清雅，節奏卻要緩上許多，也不如這般情感強烈。隨著向梓因音量的提高，他周身的銀色光芒在逐漸增強。隻是增強的過程是漸漸的，和他整個人一般溫和而不耀眼，驚豔卻不張揚，照進人眼中的那一刹卻覺得溫柔如許，盡管閃閃的一片看不清明，卻絕不覺得難受。
大抵是到達極限後的回落，向梓因的聲音又漸漸地低了下去，並逐漸消弭。當他轉過身來時，眉目依舊是他，風華氣度卻完全是另一個人。溫潤依舊，卻增加了幾分傲人的氣質，淡眉輕挑，恍若天下蒼生皆在他手中，周身散發著不可親近的貴氣。
這……就是神侍祗易大人的風華嗎？
雲海帆驚呆了，卻見向梓因向自己走來。他修長的食指抵住雲海帆的下顎，看似輕巧卻叫雲海帆掙脫不掉：“你，果然和‘她’很像……”
她是誰？
舒若，還是……
雲海帆想起那副時隔久遠的圖像，因為和畫中的希雙女王眉目有幾分相似，雲海帆總被拿來取笑。她本不在意，隻是被說多了才發現果真如此。其實要說和希雙女王共同點更多的應該是舒若，因為她的發色和瞳孔色和岑希雙一樣都是水色的。
想到這裏，雲海帆一驚。
難不成，這就是舒若染發和帶美瞳的原因？
難不成當初key找她也是出於這樣的原因？
可是，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就算是轉世又怎麽樣呢？
她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向梓因卻已經走向藍斯澄。他的指尖在藍斯澄的喉嚨輕輕一劃，沒有想象中的鮮血迸湧的駭人，隻是銀光乍現，所有的血液安安穩穩地繞著原軌周旋，隻有一塊黑色的異物漸漸清晰。
“雲海帆。”這是召喚儀式後向梓因第一次喊她，喊得還算順口，果真是還有些對她的印象的，“你要做什麽就趁現在吧，過會兒就失效了。”
“哎。”雲海帆將章老頭給她的藥粉灑在向梓因取出的獸骨之上，然後拿試紙擦過。試紙上先是被一團黑色包圍，雲海帆也不急，知道那是暗魔法的力量。後來黑色逐漸退去，換成淺淡的灰色，淡灰色轉瞬即逝。最終澄澈的藍色在紙上蔓延開來，布滿了整張試紙。
“是水係魔法！”雲海帆快速搜素了一下記憶，發現記憶中她沒有和任何水係魔法師有交集。
被取出獸骨失去了最初的質地和顏色，很快化成白色的粉末。向梓因早就將它丟在一邊，防止暗魔法順著粉末對藍斯澄進行二次傷害。
“這點傷口對你來說不是問題吧？”向梓因偏頭對雲海帆說道。雲海帆這才注意到向梓因的臉色已經蒼白若紙，隱隱間泛著些青紫之氣，似是支持不了太久，連忙一口應下：“交給我吧。”
“嗯。”向梓因不忘叮囑，“他的心髒現在還很脆弱，治愈傷口後不用喚醒他。你知道中‘封心’的熱你一旦進入睡眠狀態就回天無力了。為了抵擋‘封心’的力量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讓他好好休息。”
“是。”
雲海帆看著向梓因走進魔法陣，總覺得有什麽地方很奇怪，卻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