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心上朱砂(為推薦票滿3000加更)
許世唯一臉你是白癡的看著我:“喂,林思佳,你太過分了!竟然連你男朋友多少歲都不知道。”
說完之後,他又恍然大悟:“我告訴你啊,他呢,從我的身體裏離開大約一年左右,才能獨立生存,況且要造出個身體是極不容易的。所以,他年紀比我小一歲。”
無論是許世唯還是我,都不會輕易提起葛飛的名字,雖說現在有許世唯,可是葛飛依舊是我心中的痛,無論時間過了多久,但凡是提起他的,我的心還是會痛。
我曾說過,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葛飛,縱然有一天我愛上了別人,他卻是誰都無法代替的。無論我生命裏走過多少人,他卻是我心裏抹不去的朱砂,或許會淡化,卻永遠也抹不去。
我笑得有些牽強:“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怎麽那麽老!”
“我哪裏老了,我才二十七歲好麽?你你你那個師父都老得不成樣子,還成天扮嫩。”許世唯大約是見我臉色不大對勁兒,故意岔開了話題。
他越是這樣,我倒越覺對不起他,他將也一顆心都給了我,可我心裏卻還是有葛飛的影子,最初對他的依賴也是來源於葛飛。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一張相似的麵容,最初的我是看也不願多看他一眼。
如今回頭看來,真真是世事難料,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們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所以,還是珍惜眼前最好。
我衝他勾勾手指道:“過來。”
“幹嘛?”許世唯一臉警惕的湊過來:“你要揍我?”
哎呦,說他是賤人還真是一點兒錯也沒有,什麽事淨往壞處想,我真想抽他一巴掌說:“我有暴力狂麽?沒事就揍你!”
呃……貌似那樣的確很像暴力狂,算了,今天是他生日,我不跟他計較。我沒有說話,猝不及防就吻他臉上,當然,我隻是蜻蜓點水。許世唯稍許愣了愣,滿臉壞笑:“哎呦喂,林思佳,你現在變得越來越主動了!不過,好容易親一回,你幹嘛親臉,應該親嘴才對嘛!”
話還未完,他就撲了過來。我手伸過去堵在他嘴上,咬牙切齒的:“許世唯,別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啊!這裏還有那麽多人在,你別這麽不知廉恥好麽?”
“什麽叫不知廉恥,咱倆又不是**的,咱倆正大光明的。”他一邊兒往我身上撲一邊兒道。
我兩隻手都伸過去捂住他的臉,氣得都快吐血了:“許世唯!你皮癢了是不是!你沒看見很多人都在麽?你你你……你別教壞小朋友啊!”
“這兒哪兒來的小朋友!全都是成年人好麽?”他繼續撲,還騰出一隻手拉開我按在他臉上的手。
我們兩個人現在的樣子哪裏像是要接吻,根本就是在打架,而且動作特別滑稽。我死死抓著他的臉,他一個勁兒的往前撲。
唔……媽蛋的我還是撲不過他,他硬生生的就吻了上來,手緊緊的扣在我腰間。許世唯的勁兒很大,我被他這麽一扣在懷裏,就完全動彈不得。
這廝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吻就算了,還玩兒舌吻,丫的,男人都喜歡法式熱吻麽?許世唯這廝就是,簡直就跟幾百年沒接過吻似的,我都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兒來了。
“救命啊,救命啊!”不遠處忽然傳來的呼救聲讓我有機會推開他。我們皆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陸淺淺,她身上一如既往的白風衣,長發披肩,在雪地中跌跌撞撞的。
在她身後跟著無數的鬼魂,不……不光是鬼魂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慌忙起身,提高了警惕,許世唯也急忙起身,神情嚴肅的看著來者。
許胖子他們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麽,一個個都走了過來,一把利劍直接劈到陸淺淺身前,逼的陸淺淺無路可走。
我看著這些鬼魂怎麽都有幾分眼熟呢!我那個去,站在最前麵那個不是樊亦清麽?他們當時對陸淺淺不還是難分難舍的麽,怎麽現在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
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先救陸淺淺要緊。我們幾個人裏麵,也就蓮寶的速度最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陸淺淺帶了過來。
那一起子鬼魂也相繼而來,看他們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大群厲鬼。不過他們到底隻是嬰靈,並且算不得是多厲害的嬰靈,將將靠近便讓蓮寶給打了回去,一下子震出好些距離,蓮寶若是下手再重一些,隻怕這群嬰靈就得魂飛魄散了。
蓮寶心善,下手輕,若是許世唯這廝,指不定把他們震得灰飛煙滅的。
一群鬼魂被震得四分五裂,不過沒過一會兒又重聚在一起,爭先恐後的奔來,一個個都怕死似的。
轟!隻聽的一聲巨響,一把巨大的劍立在他們眼前,金光燦燦的,緊接著……是葉景臣
……葉景臣出現了。
他依舊是一身墨衣錦袍,金碧輝煌的麵具,眼眸裏不帶一絲情感,聲音冰冷:“你們這群孽障,休得傷人!”
我完全呆了,根本弄不明白他的心思,其實他早可以收了那些嬰靈的,怎的現在才跑來收,難不成是太忙了。
就在刹那間,那一群鬼魂全部消失,葉景臣收起劍,步步靠近。我不覺往後退了退,如今的葉景臣讓我有幾分後怕,我從前覺得許世唯城府太深,現如今,我卻覺我的師兄城府更深。
許世唯做某一件事之時,我至少還知道他有什麽目的,而葉景臣卻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猜不出半點用意。
許世唯猜出了一點兒,卻也很矛盾,總之,就是複雜。
“小景兒……你到底怎麽了?”開口的是盛月酌,他與我們比起來倒是淡定得多,從容的走到葉景臣麵前,神情有些鬱鬱的問道。
葉景臣沒有作答,隻淡淡道:“師父,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的。”
“葉景臣,你做了這麽多卑鄙之事,目的無非和食怨靈是一樣的,如今又何必在此裝模作樣的!”許世唯一旦碰到葉景臣就跟吃了火藥似的,根本就是個不怕死的,也不怕葉景臣忽然出手殺他。
我倒是不怕葉景臣出手殺他,葉景臣若要出手殺他,我們這裏倒還有這麽些人。我怕的是葉景臣激發的了他的魔性,連我師父都說他的魔性若再誘發,便難自控。
他入魔的樣子我不是沒有見過,那就是個魔頭,一個不能自控的魔頭。正如葉景臣所言,到時候就算他不動手,天界的人也會動手。
我輕握住許世唯的手,希望他莫要因此入魔才好。
葉景臣的目光從我身上滑過,最後落在許世唯身上,眼底裏滿滿的嘲諷:“說到卑鄙,誰又能及你魔尊萬分之一,縱然是你許世唯,也光明磊不到哪兒去!”
話說完之後,他手猛的一揮,呆愣愣站在那裏的陸淺淺瞬間倒地。緊接著葉景臣便消失在空氣中,空中傳來他溫文儒雅的聲音:“石頭,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有一日旁人欺負了你,你便回來找師兄,一切有師兄在,若有什麽事,師兄擔著。”
聽到他這話,許世唯更生氣了,要不是葉景臣消失了,他大約已經和葉景臣打起來了。
而我心裏卻有幾分愧疚,無論葉景臣做了多少卑鄙之事,無論他有什麽野心,可他對沉香的情卻一點兒不變。或許因為失去,沉香變成了他心底抹不去的朱砂,任時光變遷,任他變成那般,她依舊在他心上。
像葉景臣這樣的男人放在小說裏絕對是個當男主角的料,隻可惜,我的男主角是許世唯,所以除卻愧疚以外,在我心裏他依舊隻是師兄,終不會變成別的。
許世唯的臉色極其難看,我挽住他的手臂,希望能穩住他的情緒,我真的不敢想,他若再次入魔會是哪般。
這一回許世唯生氣歸生氣,但還是能控製住自己,不至於這麽快就被魔性控製。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低眸衝我笑了笑道:“沒事,別瞎擔心。”
聽他這樣說,我心裏便稍微踏實了些,我也回以他微笑:“嗯。”
“頭好痛!”此時,陸淺淺忽然站了起來,甚是莫名的看著我們:“你們是誰……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我看她蠻正常的,怎麽又不記得了,難道是葉景臣剛才那一下造成的?倒也是,身為一個普通人,她少知道一些總是好的,不記得我們更好。
我笑笑道:“小姐,你剛剛暈倒了,我們剛好路過,所以救醒了你,這麽冷的天兒,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麽呢?況且這裏荒郊野外的,若是遇到壞人怎麽辦。”
陸淺淺看著我們半許,確認我們不是什麽壞人之後,這才道:“呃……我是來這裏祭奠我男朋友的。本來,他說要幫我過生日的,可是我生日還沒到,他就死了。”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隻得同所有人一樣說了這樣一句客套話。
陸淺淺嘴角含笑,眼眸裏卻綴著淚水:“他生前,最喜歡來這裏,他說這裏安靜,他走了之後,院長媽媽把他的骨灰撒在這裏了。他說過,等他賺了錢就會娶我當新娘,他說,我們的婚禮就在這裏舉行……”
“子夜,我很好,你也要好好的!”陸淺淺眼裏含著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掉出來,對著漫天大雪喊道。
喊完之後,回頭望著我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既然在這裏相遇,那便是緣分,我可不可以請你們幫一個忙。”
“你說。”這回開口的是我師父,許是見陸淺淺太過愛上,他那傷春悲秋,多愁傷感的少女心又上來了。
她從包裏摸出一張照片,是秦子夜的,低聲道:“我想讓你們見證我的婚禮,他走了,可我們的婚禮還沒來得及舉行。我想完成我們的婚禮……旁人都不願意幫我,所以我隻有一個人來這裏,可我還是希望能有人見證我們的婚禮。”
“淺淺……”秦子夜忽然從照片裏走了出來,伸手欲撫陸淺淺的臉,可怎麽也觸碰不到,而陸淺淺也看不到他,兩個人麵對麵的,都在掉眼淚。
秦子夜……不是被我師兄帶去地府了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我問過我師父,我師父也是這樣說的,的的確確是帶走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