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現在能耐了。”

老板扯了扯嘴角:“你說我在誘導你?”

老板不笑的時候,讓人感覺有一股威嚴。

但他這一笑,我卻感覺心頭一陣猛跳。

不對。

真的不太對。

“老板,有什麽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反正都是不知道死過幾次的人了,大不了還是一個死。”

老板笑著搖頭:“這忙你幫不上。”

“你都沒說到底是什麽問題呢。”

老板不說話,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老板,你不會是怕我也牽扯進那個活祭吧?”

老板的臉色微微一變。

我就知道,自己這是蒙到點子上了。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老板,這有什麽?你看!”

我從地上拽了一根細線,指了指一端暗紅的顏色:“你不說,它們早就找上門了。”

之前就知道這些線不正常,以為是因為它們跟那個祭祀陣相連的緣故。

誰知道,居然是活的。

“不瞞你說,之前要不是麗麗姐力氣大,我現在早就是那個供品了。”

我笑著又扯了扯老板手臂上的一個線頭:“不然,你說我為什麽能扯這玩意兒?”

“麗麗姐想上手還差點兒被割了手指頭。”

我又朝老板那邊湊了湊:“所以,老板你有啥好擔心的?”

“就算是當供品,還有我這個供品二號陪著,怕什麽?”

老板再一次笑了。

“你小子,看不出來啊,這嘴皮子都練出來了。”

“確實,我怕你跟我一樣,上了那黑名單。”

老板歎了一口氣:“隻是沒想到,你都已經上了。”

那還擔心什麽?

“都來說說我們分開之後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

那可多了去了。

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我不是個講故事的好手,好在蔣麗麗這嘴皮子厲害,腦子也好使。

一會兒功夫,就把我們這些日子以來的生死闖關故事給講完了。

之前自己身在其中的時候,還沒感覺到什麽。

現在聽蔣麗麗這麽一說,還真是掬了老大一把辛酸淚。

“你們是說,之前還看到我被困在一個繭裏麵?”

我很是肯定的點頭:“是的沒錯,就因為想去把你救下來,所以我們兩個差點兒成了那血蝙蝠的口中餐。”

說起那個雙頭血蝠,我忍不住往來時的方向張望了一下。

“它們不會飛進來吧?”

這裏其實距離那個懸崖並不遠,而且四通八達,以蝙蝠那個頭,不要說飛進來。

進進出出就跟逛後花園似的。

“那些蝙蝠咬一口會要人命。”

“它們要是進來,咱們可擋不住啊。”

那些玩意兒是真的邪門。

老板也順著我的目光往那通道口處看了幾眼。

“如果它們要進來,早就進來了。”

是哦。

以那些見血跟貓見了薄荷一樣激動要瘋的蝙蝠德性,不應該這麽久了還這麽安分守己。

難不成現在還不到時候?

確實有這個可能。

但我總覺得,事情好像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好像有什麽地方,被我忽略了。

但腦子裏被塞進來的東西太多,我一時半會也理不清這裏麵的關節所在。

反正現在還沒進來,等那些玩意兒進來了再說也不遲吧。

“你有沒有想過,它們不進來,不是時候不到,而是它們不敢進來?”

這天底下還能有讓那些膽大妄為還不敢去的地方?

怕是那閻王爺來了,也得被上嘴啃兩口吧?

“這裏又沒有什麽嚇人的玩意兒,有什麽不敢的?”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

這裏麵確實沒什麽嚇人的東西,但這本身就已經很嚇人了!

一棵無時無刻不在吞人進洞的樹。

還有一個詭異的祭祀陣。

生在黑暗中的生物,對於危險的感知,敏銳度可比一般的東西要高很多。

它們是不想進來嗎?

這裏可是很多鮮美可口的攻擊目標。

不是。

是它們不敢。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不說那蝙蝠了,我們來說說這祭祀陣吧。”

我看向老板:“我跟麗麗姐之前都嚐試著解過這個陣,但全都失敗了。”

主要是無法與那些線條直視。

應該是這個祭祀陣上麵,還被下了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禁術。

老板比我們兩個都要見多識廣,或許他會有辦法解決。

“祭祀陣?”

老板卻是愣了一下:“這裏有祭祀陣?”

我也愣了:“原來你不知道嗎?”

老板抬手敲了敲腦袋:“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這怎麽還能整個間歇性失憶嗎?

明明我跟蔣麗麗不久前才剛剛說過這裏的一切。

“雖然不記得,但我可以看看那個陣。”

老板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目光卻是落在那個畫著各種線條的地麵。

他看得很認真,半天都沒有抬頭。

我跟蔣麗麗都怕他跟我們之前一樣,被陷在那個祭祀陣裏出不來。

沒想到,老板的臉色雖然不好看,卻一直站在那裏,神智也很清楚。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我跟蔣麗麗兩個看他這樣,心裏稍稍放鬆一點。

老板不愧是老板,就這架式,不管他能不能對付這祭祀陣,至少此刻,他已經從氣勢上贏了。

“咱老板能看出解決辦法來嗎?”

我小聲地對著蔣麗麗道:“要是連他都搞不定,那我們該怎麽辦?”

蔣麗麗歎口氣:“還能怎麽辦?涼拌吧。”

“這個祭祀陣,很有意思。”

“可惜,我也解不開。”

聽到上一句,我跟蔣麗麗兩個心頭一喜。

但緊接著就涼了:“什麽,你也解不開?”

老板笑了一下:“我解不開不是很正常?”

我跟蔣麗麗對視了一眼。

完了。

看來我們得被困在這裏了。

“不過,解不開就不解唄,也沒什麽大不了。”

不解?

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被困在陣裏麵說不用理會的。

“既然破壞不了,你們有沒有想過,有可能這個出路,並不是這裏?”

我接話道:“老板,這些圖對應著遊樂場那邊的地形,都這樣了,你也覺得這個陣不解沒關係嗎?”

老板搖頭:“正因為它跟外麵的遊樂場有牽連,所以我們現在這樣維持原狀,是最好的。”

“不然,你們誰能保證,動了這裏的任何一樣,不會對外麵產生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