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老板可真會開玩笑。
這嬰屍不知道在這個盒子裏躺了多少年,現在一旦起屍,誰也說不好會是個什麽情況。
別看這隻是一個小小嬰兒,但他現在的情況,並不能拿他還是個孩子下定論。
而那白布條一斷,我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在那個小小的胸口處,露出一張符紙的一角。
我看到了,老板和蔣麗麗當然也看到了。
老板的臉色當下就鄭重了幾分。
“方遠,你上前來跟我一道看看,這是什麽符?”
說著,他接過蔣麗麗手裏的木條子,很是小心地挑開了那些斷開的白布。
隨著布條被挑開,那張原本被壓在底下的符紙也漸漸露出了真容。
在看清那張符紙真容的第一時間,我一下子就愣了。
這個符紙!
怎麽跟我手裏畫出來的定煞符這麽像?
我忍不住又認真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這符紙,不是跟我的符紙像,這根本就是出自我的手啊!
可是,這怎麽可能!?
我雖然是半路出家的符師,但是自己畫了那麽多的符,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看得出符的樣子。
雖然說功效一樣的符都長一樣,但身為符師,跟自己親手畫出來符之間,會有一種很隱秘的關聯。
不過,我認真看了一眼之後,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這不是我畫的符,但我卻在那上麵,感應到了一絲無相的力量。
這就更奇怪了。
“老板,我有個問題。”
我看向老板:“無相這種力量,是合適的人身上都會有的嗎?”
老板很是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無相,全天下隻你身上這一份。”
不然,真以為這玩意兒爛大街呢?
“可是,我在這符紙上感應到了無相的力量。”
“而且,這種力量的波動還很明顯。”
蔣麗麗湊過來,不解道:“波動很明顯是什麽意思?”
老板畢竟是見多識廣,聞言,他代我回答。
“方遠的意思是,這符紙上麵無相的力量,是最近才出現的。”
蔣麗麗被嚇了一跳,她愕然道:“不會吧?這怎麽可能?”
明明這盒子被封在昆侖玉棺裏不知道多少年了,才被我們挖出來。
這裏麵的符紙上,怎麽可能會有無相的力量?
我很無辜地看著她:“我也很想知道。”
老板緊繃著嘴角,又發現了另外兩枚定煞符。
他能辨認符紙,但卻感應不到那上麵有沒有無相的力量,隻有我可以。
不出意料,這兩枚定煞符上麵,同樣有無相力量的殘留。
我頓時頭大如鬥。
這段時間以來,我跟在蔣麗麗和老板身後,雖然也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摸著良心說,我還是被帶飛的時候比較多。
畢竟他們兩個目標明確,是為了完成某個任務而來。
而我作為後補隊員,基本上處於被保護的位置。
但現在這個嬰屍上的定煞符,卻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不是那個局外人。
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早就成為了對方的目標之一。
我有什麽好讓人這麽惦記的?
我有點想不明白。
但是一想到那個一門心思把我坑到遊樂園,不久之前就算是已經成個活死人了還不忘記要我命的便宜表哥。
我又沉默了。
我雖然不太愛動腦子,但是現在事實都擺在眼前,不由得讓我不相信。
就算我表哥現在已經自作自受成了個活死人,但他坑我的事兒,還沒完。
而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很可能就在那個幕後之人的掌握之中。
但是我們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在哪。
這種要緊事的主動權並不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爽。
“這兩個一樣。”
一樣什麽,我不解釋,老板和蔣麗麗也聽懂了。
蔣麗麗嘶了一聲:“可是這不對啊,據我所知,無相這種東西,一旦認主,沒有得到宿主的驅動,是不會亂來的。”
更何況,這個嬰屍之前可是一直被封存在昆侖玉棺裏的。
我也很納悶。
無相金光這種東西,是多是少,雖然它不發力的時候我根本就看不到,但我也不可能在它發力的時候還感覺不到。
老板已經把那個嬰屍整個翻了過去,又在背上找到了兩張帶有無相力量波動的定煞符。
在此期間,我們一直擔心的嬰屍起屍的問題,並沒有出現。
老板的臉色一直很凝重,再三確認那嬰屍沒有其他問題之後,才把他重新放回了盒子裏。
“這是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
蔣麗麗的臉色也不好看:“方遠,看來這裏的戲台子才剛搭起來。”
“甚至很有可能,人家就是衝著你來的。”
老板再度將那個盒子關上,正準備說話,就見那個盒子裏漫出一股子黑水。
我嚇了一跳。
一下子就想到之前那些一碰就能把人腐蝕得連塊骨頭渣都不剩的**,我連忙避開。
但那黑水並沒有往我們這邊流,從盒子裏冒出來之後,那個盒子就開始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在跟鬼怪打了這麽長時間的交道,我好歹也長了不少的見識。
這味道,就算我什麽都沒有看到,也辨別得出來,這是屍臭。
而且,是屍體開始迅速腐爛時所發出來的味道。
我不由得拿袖子捂了捂鼻子。
“這是裏麵那個小玩意兒爛了?”
“所以,我們整了半天,找到的線索,就隻是一個。”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手裏有無相,還有人的手裏,也有。
這消息雖然很重要,但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從這裏出去。
我抬手抹了一把臉。
努力了半天,結果再度走入了死胡同?
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直到聽到蔣麗麗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再度響起。
“你們快看那棵樹!”
樹?
這棵樹也不是什麽讓人省心的玩意兒。
我順勢抬頭,卻在看到那棵樹的時候,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們三個剛才忙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幾張詭異的定煞符上的時候,這棵之前一直以來看著半死不活的樹,居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棵樹,它長高了。
不但長高了,而且那一直覆蓋著積雪的樹枝上,全都長出了鬱鬱蔥蔥的葉子。
不僅如此,我居然還在這棵樹那些新長出來的樹葉上,感應到了一絲無相之力!
又是那個無相!
我磨了磨牙,對著老板道:“老板,恐怕我們現在,得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