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的?”

老板和蔣麗麗聞言狠狠皺了皺眉。

本來以為隻是一份殘留的力量,卻沒想到撞上了正主。

“這個正主,在附近?”

我緩緩地點點頭。

不得不承認,這個至今還沒有露麵的人,比他還要強悍。

起碼,我至今還不能做到讓無相的力量離開我的身體,自由發揮作用。

而對方可以。

而我們現在無法利用無相追溯他的所在。

敵在暗,我在明。

再沒有比現在這樣更糟糕的情況了。

對方就是想要用手裏的無相把我們,不,應該是把我引到這裏來。

努力壓製著手臂上一直翻騰不休的無相之力,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對方想要我身上的無相。”

我不是傻子,之前是沒搞清楚狀況,但現在事實都擺在了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我的話剛說完,腳下就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

我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卻一腳踩了空,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樹上。

情急之下我一把拽住了一旁的藤蔓,好險沒有掉下去。

但那藤蔓一甩,直接把我甩到了半空。

我就跟個陀螺似地,跟著那藤蔓在空中飛來**去。

我想要召喚出無相之力,但這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我壓了下去。

不行。

明明已經知道,對方這次恐怕就是衝著我體內的無相之力而來的。

我還把無相引出來,這不是正好合對方的意?

而且,我現在都無法保證,一旦無相之力被引出來,還會不會回到我這裏來。

我不敢賭。

也不想這麽快就失去這一張重要的底牌。

另外,我心裏也清楚,對方就是衝著我的無相之力而來,如果我一直不動用它,是不是可以以此為媒介,將那個人引到台麵上來。

而且我有個預感,這個人應該快按捺不住了。

被藤蔓當沙包一樣在半空裏甩來甩去甩了半天,最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剛剛穩住身形,我低頭往下一看,原本還算平整的地麵,此刻已經鼓起了幾個包。

無數的白線從那地麵裂縫中潮水似地湧了出來。

不一會兒功夫,就將整個地麵全都鋪滿。

讓人找不到半點落腳之地。

見識過這白線威力的我們,心裏再清楚不過,這是有人故意斷了我們的後路。

老板和蔣麗麗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他們的情況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兩個人身上的衣物都皺巴巴的,跟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鹹幹菜一樣。

很顯然,在我跟那藤蔓鬥智鬥勇的時候,他們兩個也各自遭遇了一場生死博鬥。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們三個的狀況,都還算過得去。

但這種幸好的想法,隻停留在上一秒。

因為我又看到了一雙眼睛。

媽耶!

我想吐槽的是,為什麽我最近老是會先看到一雙眼睛?

這大人物出場的方式,是不是可以有點新鮮度?

但是我很快發現,不是人家出場方式老套,而是我眼花了。

誰能想到,一個人整個臉都是透明的,隻有那一雙眼睛跟燈籠似地浮在半空?

要不是心髒已經被各類牛鬼蛇神鍛煉得還算強壯,我真的會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好在這位透明人沒透明多久,就把真容顯現了出來。

我料想的沒錯,這位半路冒出來的大爺,一來就盯著我看。

就好像一隻狗正盯著一塊上好的肉。

我差一點就吐了。

事實上,最後我也沒有忍住。

真一口吐在了對方身上。

這人大概也沒有想到,我們一碰麵,我就會送了他這麽一份“大禮”。

身體反應還算敏捷,但最終鞋子沒有逃過一劫。

我那一口泛酸的玩意兒,幾乎全都貢獻在他的鞋子上。

吐了一口,總算好受過了。

“不好意思,我這人對長得太好看的,反應有點過激。”

話雖說得很客氣,但我背在身後的手卻是衝著老板那一方拚命晃了晃。

這人雖然不知道是個什麽來曆,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加肯定。

這人,就是另一個可以驅使無相的人。

也就是覬覦我身上那份無相的人。

對於想把我身上的金手指占為己有的人,我一向沒有什麽好臉色。

“都知道我是誰了,也用不著這麽客氣。”

對方看著我,臉上他媽的還帶著笑。

笑個屁的笑,我們很熟嗎?

“那個東西,本來就不屬於你,現在就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果然沒猜錯。

我頓時冷笑:“兄弟,混哪的啊?家住海邊啊?”

麵對一個同樣擁有無相之力的人,我再怎麽腦子有坑,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這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我會的對方會,我不會的,對方可能也會。

對上這麽一個蓄謀已久的老手,我這隻半路出山的菜鳥,沒有半點勝算。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我的臉上雖然帶著不走心的笑,其實心裏已經緊張得都快透不過氣來。

對付眼前這種對手,除非是一擊命中,否則一旦對方反擊,我肯定不會再有反殺的機會。

但現在,我上哪去找對方的死穴?

我插在口袋裏的手指,觸摸到了幾張之前畫好的符紙。

拿指尖感應一下,嗯,破煞符,燃燒符,裂魂符,種類還挺全。

我不由得抬頭往對方那邊看了一眼。

跟我一樣,他也有一隻手,擱在口袋裏。

顯然,這看不到的布料遮掩下,應該藏的是跟我一樣的打算。

偷襲這一招,很顯然行不通。

對方很顯然沒什麽耐心。

好像也不怕我們動手。

“你應該不知道,無相的來曆。”

“更不會知道,無相一旦失控,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如果我是你,就該明白,把它交給原來的主人,才是最好的結果。”

不等我回應,對方居然還看向了老板。

“我知道你們是誰,也知道你們來到這裏找什麽,那個陰陽魚雕,就是我的誠意。”

“當然,隻要你們答應,我現在就能把你們送出去。”

老板也看著他,好一會兒,也笑了。

“說了半天,還不自我介紹一下?”

“或許,這一步可以省略一下?”

“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