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主人?

聽著老板的話,我跟蔣麗麗都吃了一驚。

墓?

這裏除了有一口昆侖玉棺,哪裏像一個墓?

老板就算不看我們,也猜得出來我們兩個心裏在想什麽。

他一字一句道:“我曾經聽到過一個傳說。”

“在這世界上,有一種墓,以天為蓋地為廬,名叫天墓。”

“我們湊巧摸進來的,並不是什麽天坑,而是一座天墓。”

聽著老板的話,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臉上緩緩地冒出了一個微笑。

“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見識。”

還真的有天墓?

“既然知道,那你應該也明白,進來容易出去難的道理吧?”

“沒有我的同意,你們就是死,也得讓骨頭爛在這裏!”

老板還沒有說話,我開了口。

“聽你逼叨逼叨那麽多,不就是想要我身上的無相?”

墓主人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麽直接,居然還愣了一下。

“喲,看不出來你小子膽子還挺大?”

我再度冷哼:“那當然,誰叫我是你爹?”

蔣麗麗差點沒被我這“豪言壯語”給嚇懵:“方遠,你說什麽呢?”

眼前這位,是真的不好惹。

但我的想法跟蔣麗麗不一樣。

要說危險,從進入地府開始,我們就已經身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對方有很多次機會,能在我們毫無所覺之時,要了我們的小命,奪了我身上的無相。

但是,他沒有。

我想,以老板的睿智,他肯定也會跟我一樣,想到了這個問題。

聽到我這麽說,老板果然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甚至,我還從他那眼神裏,看出讚許的意味來。

既然老板也認為我這麽做沒問題,那我心裏就更有底了。

“麗麗姐,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我示意蔣麗麗往後退:“要是我現在就認慫,以後還怎麽在外頭混?”

“更何況,他想要的,不光是我的命。”

這個什麽墓主人,不是什麽好鳥。

而且,他看似勝券在握,但卻有所顧忌。

不然的話,這人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我不過區區一個凡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或許,他顧忌的,正是我這凡人的身份?

凡人的身份,有什麽好顧忌的?

我一向沒有什麽大誌向,更沒有什麽想要出人頭地的念頭,所以很多時候,我都不太願意很深入地去思考問題。

但是現在,我卻一直在想,這個看似很吊的墓主人,他為什麽要采取這麽彎彎繞的方式說出自己的目的?

除非,他無法以強迫的手段,拿走我身上的無相。

越想我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看不出來,你小子膽子挺大,我很欣賞。”

墓主人哈哈一笑。

我站在原地不動,心裏卻是緊張地直打鼓。

這個人邪門得很,我那個猜測也僅僅隻是猜測,萬一不是呢?

我這麽做,不就是把老板和蔣麗麗他們都給害慘了麽?

但緊張歸緊張,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我沉著臉哼了一聲:“我謝謝你哦。”

“你要是不忙呢,我們可以一起來嘮嘮嗑,要是忙呢,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抬手指了指樹底下那些白線:“你不會覺得,這些玩意兒能困住我們吧?”

我按住手心,然後猛地往外一拽。

一根細小的白線,就這麽被我從手心裏拽了出來。

我身體裏麵有白線這事兒,其實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的。

之前被那些白線偷襲,我以為隻是手指頭出了點血。

再加上身體也沒有感覺出什麽異樣,對此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就在不久前,這個墓主人把那些白線從地底下召喚出來的時候,我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內除了無相力量的波之外,還有一股別的力量也在受到影響。

而這股力量,就是從那些白線身上發出來的。

這幾根白線,就緊貼著我的皮膚,緩緩遊動。

之前老板就說過,這些其實不是白線,而是某種品類的蛇。

這種蛇,它的成長速度極為緩慢。

大概幾年隻會長上那麽一厘米,粗細卻不會有多少變化。

雖然這些白線分不出頭尾,但卻很容易被鮮血所吸引。

所以,剛剛我明麵上跟對麵這位大爺扯淡,暗地裏卻是在自己的指尖上掐出了一個血口子。

鮮血的吸引力果然不是蓋的,好幾條白線就這麽被我扯了出來。

“你,你居然把我的白靈弄死了?”

我這一招,果然讓對方大吃一驚。

我也沒有想到,我這麽一整,歪打正著。

“果然這些玩意兒都是你弄出來的,但是我也不怕告訴你,你這些小動作,對我們都沒用。”

“真有用的話,我們三個也不會站在這裏了。”

早就被這些白線蛇給整死了。

哪還苟得到跟這位仁兄麵對麵?

雖然我這一招,是真的打擊到了墓主人。

不過很顯然,他吃了一驚之後,也就沒有別的多餘的反應。

我的心裏一沉。

很顯然,拿白線說事,雖然對這位墓主人有點影響力,但影響力不是很大。

應該這麽說,在某個方麵來說,白線的損失與否,對墓主人的負麵影響在可控範圍之內。

“看來你們的運氣,還不錯。”

“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下,接下來,你們的好運,就到此為止了。”

既然知道了白線蛇對我們三個的威脅性不是很大,所以墓主人很是幹脆地改變了策略。

那些密集症恐懼患者看了都會昏過去的白線蛇,就在我們的注視之下,消失得幹幹淨淨。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東西渾身黑色,跟之前那些白線蛇不同,這東西腦袋很大,身子卻很小。

應該是這麽說,這東西除了有一個大腦袋之外,身體可以忽略不計。

大腦袋上還頂著一個角。

讓人後背直發涼的是,這角上還頂著一個小球。

而這個小球,則是在微微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光。

可以這麽說,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光。

形容不上來的是個什麽色。

我隻知道,我一看到這光,眼睛就疼得厲害。

就在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我聽到了墓主人那誌得意滿的笑聲。

“看來剛才是真的太客氣了,早該讓你們知道,什麽是天命不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