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鐵棺重重包圍的滋味是什麽樣的?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回憶。

但眼前這些,卻逼迫著我,不得不回想起當初被那具鐵棺所支配著的恐懼。

希望這些鐵棺不要像之前遇到的那些,不停地搞事情。

我們真的會謝。

但有句話叫什麽來著?

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剛想著這些鐵索捆著的鐵棺隻要不搞事,我們就當沒看到。

結果,離我們最近,也是最大的那個鐵棺,上麵的鐵索開始抖動。

發出了唰啦唰啦刺耳的聲音。

同時,那棺體也在規律地震動著。

裏麵還有類似於指甲撓著棺壁的聲音發出。

每次聽到這種類似於勺子刮碗壁的聲音,我的心髒就會下意識地感覺到很不舒服。

就像是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攥住了那樣,使得我難受到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但就算是我捂住了耳朵也沒有用。

這聲音無孔不入。

就在我感覺自己已經忍無可忍了,那聲音又變了。

還沒等我鬆口氣,那勺子刮碗壁的聲音,就變成了沙沙聲。

就是很多爬蟲經過沙地時蟲足和沙子接觸過產生的聲音。

這讓我的心髒又一次難受至極。

記得上一次,在那個臨山大墓之中,我們看到的那個鐵棺裏麵被封的就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屍體。

而是一棺材的屍魚。

當時我們都在猜測,被鎮壓在那鐵棺中的,可不是一般的屍魚,而是傳說中的“屍婆神”。

當時,跟我們一起進入到大墓上了那個石台的玄門道長們,除了玄明和玄鬆師兄弟倆,其他的幾乎都喪命於那屍魚之口。

就連我自己,也是被那些屍魚逼迫得不得不從石台上跌落。

而蔣麗麗和楚江尋,在那一戰中也是受傷不輕。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之後跟玄明和玄鬆兩個的對峙中,落入下風。

還被那個豐三娘給算計了一把。

所以,我一聽到從這鐵棺裏又傳出那種非人類才能發出的聲音,渾身的神經就不由自主地繃緊。

之前所受過的教訓實在是太過慘烈,讓人不得不防。

很顯然,楚江尋和蔣麗麗跟我一樣,應該也是想到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所以他們的反應幾乎跟我差不多。

隻有江延和劉三對我們三個突如其來如臨大敵的表情感覺有些意外。

因為我們之前哪怕是直接看到那些怪模怪樣的屍體,我們都沒有這麽緊張過。

“你們這是看出裏麵是什麽了?”

劉三握著一把匕首,低聲問了我一聲。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願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接著,我很簡單地將我們之前在臨山大墓裏遇到鐵棺的事情說了一下。

“希望隻是我們緊張過度,不然這裏的鐵棺那麽多,如果裏麵真的都是那些東西的話,我們的處境不會很艱難。”

“而是相當艱難。”

劉三十分震驚:“真的那麽難搞?”

劉三也跟我講了一件他所經曆過的事。

劉三之前在亞馬遜那邊接過一個任務,金主要求他和其他幾位賞金獵人去雨林中查找一個幾十年前藏在那裏的一個箱子。

當時金主給出的地標出現了一點偏差,加再上原始雨林本身都會因為氣候等原因產生變化,因此那一次劉三他們也出了大岔子。

本該埋著箱子的洞裏,結果挖出來一個蟲子窩。

那些蟲子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蟲子。

它們全都是變異進化了的蟲子,一隻隻差不多有成人一個巴掌大。

而且那些蟲子也跟我們之前遭遇的那些屍魚一樣,不怕火燒更不怕刀砍。

而一旦被它們沾上,一個大活人會在短短數分鍾之內,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啃得隻剩下一具骨架。

甚至到最後,連那些骨頭都被那些蟲子給啃成了一堆粉末。

真正的殺人利器。

在最後,劉三說道:“但不管怎麽難搞,每樣東西它都是有弱點的。”

“我跟還有兩位同伴,就是在親眼目睹了其他三位獵人身死之後,付出了重傷的代價,最終找到了那條生路。”

說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管怎麽樣,隻要心懷希望,不管局勢怎麽艱難,最終都會挺過去的。”

確實。

我也這麽覺得。

雖然對即將要麵臨的局麵還是有那麽一點擔憂。

說話間,那個最先發出異常聲響的鐵棺,在此時此刻反而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就好像之前那些動靜,根本不存在一樣。

而那個楠木棺,又開始出現異常。

先是那些拿鮮血朱砂繪製的符篆像是堅冰遇上了高溫那樣,一開始是變形,緊接著就是筆畫都開始融化。

最後是完全消失。

在那棺材壁上,一點兒都看不出有符篆繪製過的痕跡。

而那個一直安靜躺在裏麵的,一直有微弱心跳的屍體,在符篆完全消失之際,整具屍體,包括身上的那些鮮亮得根本不像是幾百年前的衣服,也開始產生變化。

先是那些鮮亮的衣物在瞬間褪色,然後變成一層層幹巴巴的布料緊緊地貼在身上。

而那具栩栩如生的屍體,身上的肌肉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了我們之前在閣樓上看到的那些幹屍一樣。

變得黯沉和幹癟。

“那些符篆的作用,難道僅僅是為了防腐?”

看著這具屍體終於不再長得跟我一樣,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是說我怕死,任誰對著一具跟自己這張臉一模一樣的屍體,心情恐怕都不會好到哪裏去吧。

但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

我發現自己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這具剛剛幹癟下去的屍體,居然又在轉眼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度變得飽滿和緊致有彈性起來。

但那張臉,卻十分詭異地換了一副麵孔。

現在看著,更像是江延了。

“媽的,這貨原來喜歡換變臉嗎?”

站在我身邊的劉三小聲說了一句。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屍體,居然慢慢地從那棺材裏麵坐了起來。

而他一坐起來,之前那些十分安靜的鐵棺也開始變得不安分。

那些鐵棺上麵被捆著的鐵索,一根接著一根繃斷。

緊接著,離這楠木棺材最近的幾口鐵棺,那棺蓋砰地一下,直接衝天而起。

密密麻麻的黑影,自那鐵棺裏急速衝出。

朝著我們幾個,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