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底牌?”
我頓時來了興趣:“劉三,說說唄?對了,你剛才給他們吃的,真的是毒藥?”
劉三哈哈一笑:“我雖然是個賞金獵人,但真的不喜歡草菅人命。”
“那些丸子,確實是我從漂亮國買來的,但不是毒藥,而是一種很特殊的糖。”
“這種特殊的糖大多數人吃了都會過敏,兩個小時之後會出現頭暈嘔吐心跳加速的情況。”
“但這種情況持續十二個小時之後,就會慢慢減輕。”
所謂的致命毒藥隻是一個騙局,那作為“解藥”的,又是什麽東西?
劉三告訴我們,能打敗魔法的隻有魔法。
這個解藥,當然也是來自漂亮國的另一種糖果了。
這種糖果也不是一般的糖果,正常人吃了不會感覺有什麽異常,甚至還會產生“這真的是糖果?怎麽一點都不甜?”的疑惑。
但在吃過前麵那種特殊糖果的人嘴裏,這種糖果就成了十分神奇的存在。
原本淡而無味的糖果,變成了奇苦無比的存在。
但奇苦無比的同時,又能壓製住前麵那種糖果所帶來的一切不適感。
從而給人一種“這還真是救命藥”的錯覺。
但就像劉三所說的,這些馬匪如果肯老老實實地聽從他的安排,在原地等半個小時後再來找我們的麻煩,那就不是馬匪了。
事實是,在我們驅車離開後不到一分鍾,我們就能從車兩側的後視鏡裏看到,那些馬匪們驅策著那些馬兒追了上來。
但沒過多久,他們所騎的那些馬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匹接著一匹,紛紛倒在了追趕我們的路上。
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罷工了,靠一個人的兩條腿,當然跑不過我們身下的四個輪子。
很快,這些馬匪們的身影,就遠遠地被我們甩在後麵,直至完全看不見了。
劉三對我們說道:“這就是我的第三個後招了。”
直到這時我才反應過來,當時劉三圍繞著那些馬匹走了幾圈,並不是為了好玩。
而是在那些馬匪的眼皮子底下,在那些馬身上動了一些手腳。
“其實他們如果不是這麽心急地想要來追趕我們的話,這些馬兒也不會這麽快就罷工。”
劉三說的是實話,隻不過,人性本如此,就算我們心疼那些馬兒也不過是在瞬間。
好在這輛被我們臨時征用的汽車,十分給力。
長年跑沙漠地帶的車子,不光油箱裏麵有油,後備箱也儲存著兩桶備用油。
隻要不是再像之前碰到被飛蠶拐進坑裏的事兒,這車子上的燃油儲備,足夠我們在娘娘墳和烏達拉小鎮之間開上幾個來回。
不過,這個車子是那些馬匪的,而這片沙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他們的大本營。
雖然我們在離開之前,能確保這車子上沒有被安裝什麽衛星定位之類的裝置,也看到了這車子後備箱被放了好幾套車牌。
隻要每隔一段距離就換一套車牌,被人認出來的可能性就會減小許多。
但是,我們卻無法保證這輛車子本身,沒有一個人認得。
從那些馬匪的囂張程度來看,他們是這裏的土皇帝了屬於是。
土皇帝的本性,肯定不會隻滿足於征服這一片沙漠,對於沙漠沿線生活著的那些人們,肯定也會有往來。
而這個“往來”,到底已經貫徹到什麽樣的程度,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所以,這輛車子給我們帶來的這份便利,也隻是臨時性的,且短暫的。
並且,我們不能將那些行事毫無底線的亡命徒們,引去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地。
娘娘墳那邊的情況已經夠讓人頭疼了,再給自己整一個危險因子過去,那不是自討苦吃?
不過眼下,我們五個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得以真正的放鬆片刻。
至少現在,我們不用擔心那些馬匪們會追上來。
而且之前一直擔心的補給物資問題,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解決。
這輛車上雖然有些東西我們根本用不上,但是食物和水卻是大大地撫慰了我們這幾顆受創已久的心。
這些馬匪們很懂得享受生活,在這車上配備了很多的罐頭。
其中有不少進口的海鮮罐頭,比如金槍魚、三文魚等,還有很多的牛肉幹。
現在這些,全都歸我們享用了。
借著四個輪子的幫忙,我們前往娘娘墳的速度大大地加快。
眼看著二十公裏的路程,在一個多小時後被縮短成了不到五公裏。
但就在此時,江延說:“大家把該帶的都帶上,我們要下車了。”
因為車子不能跟著我們去娘娘墳,所以必須要處理掉。
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感覺到原本堅實的地麵,開始出現了鬆動現象。
之前經曆過一次,楚江尋都已經給我們科普過一回。
沙丘在一般情況下,那個沙子之間的關聯架構其實還是比較穩定的。
當然這種穩定不是說它就是一成不變的。
沙丘無時無刻不在變化。
但這種變化,在一般情況下,人類是無法以肉眼分辨和感知的。
一旦這種變化的動靜大到了能清楚被感知的地步。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我們的周圍,又出現了流沙。
而且這種流沙它並不是那種帶規律性的。
時不時就會給你帶來一個“驚喜”。
正因為流沙是這樣的不可控,就像人們開盲盒一樣,所以我們能做的,就隻有在情況還可控之時,盡快地逃離到安全地帶。
而這個突如其來的流沙坑,也給我們處理這輛車子帶來了機會。
一輛車子的目標太大?
那就讓它徹底消失。
雖然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徒步好幾公裏才能到達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但起碼不會因為這輛車暴露我們的行蹤。
要說可惜當然很可惜,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就在江延說完之後,我們幾個已經盡可能地帶著那些食物和水還有一些可用的物資下了車。
但還沒來得往前走幾步,原本停著車子的地方,就突然往下陷落了一大塊。
無數的黃沙往那個巨大的坑洞裏麵掉落,順帶著將習慣性走在最後的劉三和我,以及那輛車一起往那坑裏掉。
眨眼的功夫,綁在我腰間的繩子就被急速地收緊。
劉三整個人跟個鍾擺一樣懸空,隻靠腰間的繩索艱難拽著他不再往下。
這一刻,我隻覺得,在大自然麵前,人類真的太過渺小。
生與死,都無法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