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他媽的我怎麽老是會出現幻覺?”

我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想要極力將這種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畫麵從我的腦海裏丟出去。

誰知道這個人居然離我越來越近。

“媽的,要是讓我知道誰在背後一直搞老子,隻要老子的這條命還在,一定要跟他鬥到底!”

我的那把匕首已經丟了,手裏現在能拿來當武器使喚的,隻有一把小鏟子。

好歹人家也是金屬製品,對方要是個人,被這鏟子直接拍中,也是很痛的。

我已經做好了跟人大幹一場的準備。

誰知道,這人居然走到離我還不剩兩米距離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他還開口說話了。

“幾位客人遠道而來,身為主人,又怎麽可以不出來迎接一下?”

我剛想說“迎你妹”,就聽到楚江尋的聲音響起。

“主人?你又是什麽人?”

我有些愣住了。

這個人難道不是我的幻覺?

楚江尋他們都看得出來?

我扭頭看向楚江尋,果然看到他的視線正落在那個突然間出現的身影上。

不僅是他,江延和蔣麗麗他們也同樣將視線牢牢地鎖定了這個不速之客。

而且,他們的手看似隨意,其實都放在一個十分方便拿起防身武器的位置。

看到幾個人這樣的反應,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說明,我的視力沒有問題。

我看到的這個人,他真的就是一個人。

就是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

“你們闖進了我的家,還來問我是什麽人?這是不是有點可笑?”

離得近了,我發現這個人身上所穿著的衣物,跟我們有著十分顯著的區別。

但其樣式,也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這人從小就不太愛讀書,所以對曆史啊人文這些了解得就更少了。

但就算是像我這樣的“文盲”,在看到這個人身上所穿著的衣物時,都會從心裏感慨著發出“真別致”這樣的感慨。

這種別致,不是說材質上有多特別。

而是這衣服穿在他身上,表露出一種除他之外,再沒有人能將這衣服穿出這種效果的感覺。

更為奇特的,是這人臉上還戴著一副麵具。

而這麵具上覆蓋著一層耀眼得幾乎要閃瞎我眼睛的金粉。

我本以為這層金色是因為上了漆所呈現出來的結果。

誰知道後來我經過親自上手觸摸才明白,人家那是拿真的金子磨出來的粉末,覆在了這麵具上,作為裝飾物存在。

不光是因為這一層的金光,還有麵具的一端還裝飾著幾根顏色極為豔麗的羽毛。

以我這個小山村裏出生的山裏娃的經驗來看,這東西來曆怕是更不簡單。

想要養成這種起碼有成人小臂長度的羽毛,那隻鳥的大小,在地麵站立的時候,至少得有半人高。

這樣的猛禽,戰鬥力那是相當的恐怖。

一般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能拿到這樣厲害家夥身上的毛,那這個人的實力也是相當的變態。

不得不說,這個人雖然嘴上說得很客氣,但卻在很多地方向我們展露著他的能耐,以此達到震懾的目的。

可以說,是個老陰陽人了。

對付這種人,不要說楚江尋他們了,就連我都知道該拿什麽樣的手段對付他。

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漠裏,突然間冒出一個神誌清楚卻來曆不明的人,我們的第一反應當然不會是“他鄉遇故知”般的高興。

而是“狼來了”的警惕。

別人都會講究先禮後兵,而我們正好反著來。

所以當這位得意洋洋的“主人”還在顯擺著他那無上的地位時,我們已經一擁而上,向他發起了攻擊。

五打一,聽著是有些不太光彩。

但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這樣的決策一點問題都沒有。

按理來說,我們五打一,首先在數量上占了絕對的優勢。

其次在力量上也很有自信。

除掉我這個動不動會拖後腿的家夥,其他四個人不管哪一個單獨拎出來都是十分能打的存在。

但事實真的就是那麽詭異。

就在我們的拳頭快要落到對方身上的時候,這個人突然就像是平靜的湖麵上刮過了一陣風。

原本十分真實可觸的實體,就開始晃動起來。

然後就像是受到了嚴重幹擾的電視機畫麵那樣,出現了大量的雪花,這個人的身影就消散了。

是字麵意義上的消散。

我們幾個人親眼看著他這個人化成了成千上萬塊碎片,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要不是地上還殘留著一根顏色極為鮮豔的羽毛,我們都要以為這個人的出現,不過是我們的眼睛出了毛病。

隻是沒過多久,達個身影又好端端地出現在離我們不遠處的前方。

此時的他,剛看到我們時在臉上掛著的那點微笑早就煙消雲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惱怒。

“我好心出來向你們表示歡迎,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對我下黑手?”

“下黑手?未必吧?”

江延笑眯眯地開了口。

“這魔鬼城原本就是一座各民族融合雜居的城池,真正的主人早就因為各種原因搬離了這裏。”

“數百年的風霜雨雪侵蝕以及地貌的更替,讓這裏變成了一座空城和死城。”

“你想說你是這裏的主人,除非你是在這裏遊**了數百年的鬼。”

江延道:“雖說這世界上存在著很多科學所解釋不了的玄妙現象,但你,肯定不在其中。”

聽著江延的話,對方惱羞成怒。

“放屁!你們幾個外鄉人懂什麽?我們丹尼城人是不死之神的後裔,隻要我們想,我們就可以得到永生!”

又是長生不死。

又是自詡主人。

難不成這個人還真是丹尼遺孤?

但昨天晚上我跟劉三負責守夜時,我向他請教了不少關於這座魔鬼城的來曆和傳說問題。

因此記得十分清楚,在這數百年間,我們還是很少在外麵的世界聽說過有誰十分明確地說過自己的祖上來自於丹尼城。

在古代,其實這種城池與城池間,甚至是國與國之間的百姓大融合,是十分常見的。

就好像我們現在根本不會有人這麽介紹,說自己是來自於匈奴、前唐、後漢等等一樣。

真這麽說,會被人當神經病的。

更何況,距離這座丹尼城完全荒廢變為魔鬼城,已經過去了數百年。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開口的時候,還是江延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哦,那請問這位不死之神的後裔,你的身上怎麽會有來自於數百年後才出現的身份證?”

“而且這身份證上的戶籍所在地,可離這丹尼城十萬八千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