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
啥身份證?
這人身上有身份證?
一連三個問題,差不多將我的腦袋給整成了一團漿糊。
而且,我也沒看到這個人出現的時候背著包還是什麽行李的呀。
更何況,我也沒看到江延觸碰到對方。
所以,這身份證的事兒,是江延隨口胡謅的還是?
聽著江延這話,那個自認為是丹尼城不死之神後裔的家夥,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情。
所以,這貨真的被江延說中了?
他的身份證現在在江延的手上?
我扭頭看向江延,果然看到在他的兩指之間,夾著一張薄薄的硬卡片。
那大小那顏色讓人一看就能分辨得出來,就是身份證。
其實看到這裏,我內心十分自然地將重點歪了一下樓。
很是好奇這位仁兄之前是把這身份證放在什麽地方了,居然這麽輕易地就被咱江大組長給得了手。
但好奇也就好奇了那麽一下,我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這個人本身。
估計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會這麽快露底。
好在他的臨機應變能力也著實不差。
見江延提到那張身份證,他立馬就補了一句。
“現代社會需要以怎麽樣的身份行走,就需要準備什麽樣的身份證明。”
“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這麽個大活人,不會不知道吧?”
行,聽著還蠻有道理的。
江延臉上的笑容絲毫沒變。
他十分自然地將那張身份證給扣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行吧,我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麽伶牙俐齒的不死之人。”
“說吧,你這麽巴巴地找上我們,有什麽事麽?”
依著那身份證上給出來的信息,眼前這位自稱是丹尼城遺孤的家夥,姓木,名肖。
當然了,這上麵所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所有信息,不一定是真的。
現代文明高速發展,給我們的生活帶來無限便捷的同時,也滋生了許多陰暗的東西。
比如說假證。
當然,我現在要說的重點並不在於這個。
反正這上麵說這人姓木,我們就當他姓木好了。
這不是什麽需要糾結不休的重點。
木肖被江延在不知不覺中摸走了身份證,這件事十分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在意料之外,很快就調整了他對我們的態度。
不過這調整也隻表現在,原本十分強硬而又高調的模樣,稍稍有了一點平和的跡象。
倒是沒再表現他那閃現的技能了。
“丹尼城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趁現在神明還沒有被吵醒,你們趕緊離開。”
木肖一本正經地說道。
楚江尋道:“那要是我們不走呢?”
“我們不光不走,還要繼續往丹尼城深處走,又會怎麽樣?”
木肖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
“果然,凡人都是貪婪而不知死活的。”
他說:“如果你們不聽勸告,一心想要找死,那就別怪我沒來勸說過你們。”
說完,木肖伸手往那一堆黑色骨灰上指了指。
“在不死之神被召喚之前,你們最好是改變主意。”
同時,他還將手指向了我:“尤其是你,不想死得那麽早的,現在就滾!”
哎,本來我還挺好奇這人哪來的底氣說這麽狂妄無邊的話。
但他居然將火燒到了我的頭上,我就不甘心繼續隻當個吃瓜群眾了。
我冷冷一笑:“那我要是不滾呢?”
“不滾?”
木肖說:“像他們頂多就是沒了命,而你,不光會沒了命,死後還得不到自由。”
“因為在你身上,有神明打下的印記,不管你跑到哪裏,隻要被神明盯上,你這一生,都逃脫不了當奴仆的命運。”
我:???
嗬,說得真是好嚇人哦。
但我方遠,像是被嚇大的人嗎?
更保況我這人天生反骨。
你好好跟我商量的話,我或許還能看在你的態度可以的份上聽一聽。
但你要是逼著不讓我做什麽,我還偏偏要去做什麽。
於是,我說:“真的嗎?這麽嚇人?”
“可惜,我這人吧,好歹也算是去過地府進過幽冥,連府君都敢上手揍的人。”
“就是沒見過不死之神長什麽樣,他要是真看上了我,我還真想親眼見識見識。”
“說不定我還能憑著自己的實力把你這個傳聲筒給擠下去,換我來當呢?那該多威風?”
木肖直接被我給氣到了:“神經病,你想得美!”
嗯,我不光想得美,我還能做得更美呢。
於是,趁著木肖還在震驚於我的無恥發言之時,我直接就衝著他出了手。
我一直覺得,這個人看似神神叨叨的,但誰知道這背後還藏著多少手段沒有使出來?
木肖大概是沒有想到,我這人動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更沒想到的是,我動手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於是,他很是意外地挨了我一腳。
當然,這一腳我也不是隨便踢的。
在我們與木肖對話之時,我就發現這小子的右手一直輕按著腰後側的位置。
但從我所站立的位置看過去,他的手裏並沒有拿著什麽東西。
腰後側也不像是藏著什麽東西的樣子。
但我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
所以,我的腦子一熱,上去就衝著木肖的那隻手就是狠狠一腳。
隻是我沒想到,這一腳竟然直接踹掉了這個姓木的胳膊!
看到那條胳膊嘎嘣一下從木肖的肩膀處飛起來,落到不遠處。
而好胳膊的斷麵,竟然一滴血都沒有。
那個斷口處,十分光滑,就好像這胳膊不是被我一腳踹掉,而是被十分鋒利的刀具被砍斷的那樣。
但讓人感到詭異的不在於斷口處如何光滑平整,而在於這傷口竟然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
這變故著實讓我愣了一下。
楚江尋他們也愣了愣。
隻有木肖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樣子。
他微笑著看著我。
“我的胳膊不久前才剛剛長出來,你就給我來了這麽一腳,小夥子,眼睛這麽毒,可不是什麽好事哦。”
說完,十分顛覆人三觀的一幕出現了。
那條被我一腳踹掉的胳膊還好端端地躺在地上,木肖那條斷臂的肩膀斷口處,居然又開始往外冒白色的肉包。
而這個肉包越鼓越大,最終頂端裂開,從裏麵伸出來一根肉柱。
這肉柱越長越長,到了差不多跟另一邊的胳膊一樣長的時候,木肖就抬手往那肉柱的頂端按了一下。
然後,這肉柱就不再往前長,而是頂端再次分裂,慢慢出來了一隻手掌。
而這一切,從發生到結束,經曆了不過短短三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