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好像也不太對,他們幾個失蹤地沒有一個是重合的。”

我把手裏的那些調查報告重新放回了桌上。

“你們看,這個叫王大民的,他是去外地出差的路上,在高速服務區裏失蹤的。”

我一邊說一邊指著第二份資料:“而這個叫李瑞雪的,看著稍微像靈異事件發生時的標配版本,她是在周末獨自去爬山的時候失蹤的。”

剩下的還有三個,一個是在去遊泳館遊泳的途中失蹤的,跟著他一起失蹤的還有他那個遊泳裝備包。

一個在飯店包廂,最後一個倒是跟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小區有關了。

他是在自己家吃過晚飯後外出散步,在小區林蔭道上不見的。

五個人,在五個不同的地方失去了蹤跡,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我們之所以會拿到這些資料,是因為在我們過來之前,負責這一帶的有關部門成員已經派出調查組調查過了。

並沒有發現幾個人失蹤有相關的線索存在,所以調查就陷入了僵局。

“這是什麽地獄級別的任務啊。”

我把資料往桌上一推,仰天長嘯。

什麽疑點都沒有,什麽線索都沒有,真的讓人無從查起的感覺啊。

蔣麗麗看了我一眼:“要是查出來,獎金一千萬。”

啊?

一千萬?

我正沮喪中,聽到這句話立馬就支楞起來,兩眼炯炯地看向蔣麗麗:“一千萬?麗麗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蔣麗麗點頭:“當然是真的。”

她還不忘記伸出手指在我們四個人之間比劃了幾下:“我們四個,稅後平分。”

臥槽!

我差點兒就要跳起來了。

就算是四個人平分,落到每個人頭上也有兩百五十萬!

雖然這個數字看上去有點傻,但他媽的那可是兩百五十萬啊!

按照我現在的工資待遇,每個月六千塊來算,得不吃不喝三十五年才攢得到這個數!

“這賞金可以,能拚一拚!”

看在錢的份上,我整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

不過興奮歸興奮,腦子裏麵還是有點沮喪。

難怪這任務賞金給得這麽高呢,特麽的除非是福爾摩斯再生才能把這些事兒給捊明白吧?

啥線索都沒有!

不過我很快又想到,這個情況楚江尋他們來之前應該就已經知道了吧?

又不是被上麵直接分派任務,這是懸賞,可接可不接,都看接單人主觀意願的。

想到這一點,我忍不住抬頭看向楚江尋:“老板,你們是不是已經想好什麽對策了?”

楚江尋道:“沒有,但你沒有想過嗎?沒有線索,有時候就是最大的線索。”

聽他這麽一說,我有些醍醐灌頂的感覺。

確實,一般情況下,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失聯,多少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說失蹤前突然的情緒失常,行為出格等等,這些都是痕跡存在的證據。

但問題是,我們現在所討論的這五個人,他們失蹤前的生活軌跡相當正常,正常到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他們會失蹤。

是他們家人聯係不上他們超過了二十四小時後,這才感覺事情哪裏有些不對,再聯係相關的親友,發現這個人不見了。

楚江尋晃了晃手裏的資料:“我們需要去這五個人失蹤的第一現場看看。”

還原一下當時失蹤人的周圍環境以及再度排查有沒有目擊者。

雖然從調查結果上來看,這些人失蹤的時候,沒有任何監控設備拍到跟他們相關的影像資料。

周圍的人也經過了好幾輪的麵談,都沒有什麽有效線索。

雖然我會覺得再這麽重走一遍這些人的失蹤路,是不是有點浪費時間,但我知道,楚江尋他們不會做無用功。

江延道:“方遠,你該記得,我們所做的事情,跟一般人不一樣。”

是的,我們跟一般人不一樣。

因為我們這次去查,是要查有沒有非人類參與的痕跡存在。

而這些痕跡,都不是一般的現代科技能夠捕捉的。

楚江尋最後說道:“舍近不求遠,那就先看看那個秦正的失蹤地吧。”

秦正,就是唯一一個在這小區裏失蹤的業主。

楚江尋說完就站了起來,又看了看表:“秦正是在晚上八點左右在林蔭道上散步的時候失蹤的,現在可以先看看那條林蔭道。”

“然後,我們去那個飯店吃個午飯,回來路上去那個遊泳館附近看看。”

那個在飯店失蹤的人,是在中午十二點左右不見的,差不多就是剛吃過飯,這人就不見了。

據說一開始那飯店老板還以為這人是來吃霸王餐的,故意挑他們飯店中午最忙的時候跑路。

結果怒氣衝衝地進去一看,客人的錢包和手機都還好好地放在桌子上,就是人不見了,等到天黑都沒有人回來拿。

還是把錢包和手機都送去了派出所,派出所技術科民警調取了手機裏的通訊錄,打到家人手機上才發現了不對勁。

而那個服務區和山離市區有些遠,我們打算明天再去。

任務就這麽安排好了,我又忙著把手裏還剩下的半個包子給解決掉。

本來以為楚江尋會安排四個人分開調查,但他沒說。

我想,可能他覺得既然幾方人馬都出手了卻沒能得到什麽有效的突破口,與其分散人手去查,不如力往一處使。

畢竟一個人的關注點會產生偏差,分開進行的話,誰也保證不了不存在遺漏,還不如一起查。

出門後,我們先是去小區裏的林蔭道那邊看了一眼。

這就是一條普通的步行道,沒什麽特殊的。

因為這地方發生了失蹤案,所以物業大概是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再發生,已經拿臨時的鐵板當路障,將步行道的兩端都封起來了。

我抬手撓了撓下巴:“還真是什麽都看不出來啊。”

蔣麗麗拿手肘拐了我一下:“等到晚上再過來看。”

確實,本來還以為能走進去看看呢,現在看來暫時不行。

因為要去那個飯店吃飯,我們四個又開著車子出門了。

隻是在開車出小區的半道上,我們看到有個人正牽著一條狗在慢慢往前走。

原本也沒什麽,但當我們的車子超過這一人一狗的時候,那位狗主人突然抬頭往我們車子這邊看了一眼。

這讓我也下意識地透過車窗朝他看了一眼。

而這一眼,讓我感覺到心頭猛地一突。

因為距離近了才發現,這個人牽著狗繩的那隻手,光禿禿的,沒有手掌。

而他的另一側大腿以下,是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