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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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宣帝這麽吩咐,裴燁與安陵溪也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天子一怒為紅顏,誰敢說個不字,隻這眼光實在是讓人無法認同。

可是如果現在就將漕運端了,不僅查不到那私藏糧草的不安份子,說不定還會引起整個漕運的反叛,後果可想而知。

若是朝廷重臣在這裏,肯定是要勸上一勸,但安陵溪與裴燁顯然並不怎麽為大魏國劉氏王朝考慮,勸誡?笑話。

見二人聽話,昭宣帝唇角上帶出了一絲笑意,就是沒有你蕭靖寒和陳國公府,朕還不是能夠再培養出新的人才嗎,隻是這次他要牢牢地將這些抓在手心裏。

得到消息的還有陳瑞,這廝奉陳拂香的命令協助蘭香監視莊氏在外麵的一舉一動,確切說人家莊氏有什麽商業行動,他們就在後麵挖牆腳,開出的條件更加的誘人。

陳瑞拿著莊氏與聶琦的證據,心中略一思量,還是囑咐了蘭香幾句,讓她告訴陳拂香。

蘭香如今是陳拂香這些產業的二把手,走到哪兒都被人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姑娘十分的威風。

這會兒陳瑞低聲和她說莊氏不守婦道的事情,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讓蘭香忍不住升起一股子躁氣,加上本來心裏就對陳瑞存了幾分好感,這會兒說完話臉蛋也紅彤彤的了。

陳瑞這一抬頭不由得看愣了。陳拂香派蘭香協助他,他是親眼見證了這個小姑娘的成長,時間一久,竟忘了這丫頭也是個女孩子了。

這會兒見蘭香紅撲撲的臉蛋心也跟著一跳,才想起自己把人家當成男孩子離得有些近了,尷尬的咳嗽了幾聲,站起身。“你先忙吧。別忘了把這事兒告訴小姐。”

說著就落荒而逃。

蘭香摸了摸臉頰,燙的難受,旁邊有小丫鬟送來了一杯熱茶。見蘭香這樣就問道,“姑娘,可是身體不舒服?”

蘭香笑笑,“沒事兒。我先出去一趟了。”這一出門正遇上書香,書香一下子撲到在蘭香腳下。“蘭香,我們姐妹一場,求求你和小姐說說,我再也不敢了。我要回去,我不要嫁人。”

蘭香皺著眉一閃,“你挑撥小主子與小姐關係的時候怎麽不說?”

書香重重地磕了幾個頭。“我知道錯了,不回去小姐身邊也可以。求她讓我去伺候三少爺吧,三少爺現在被關在通明院,他一定很孤單,求求你,蘭香就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兒上。”

蘭香身子一震,“你……不可救藥!”

說完蘭香就要繞過書香,卻見書香猛地站起身來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橫在了自己脖頸處,“蘭香,我當你是姐妹,你竟然連這個小忙都不幫,今日我就死在你麵前。”

蘭香冷冷地回過神,“我當你是姐妹,你可曾當我是姐妹,好,今日之事,我替你告訴小姐,能不能可不是我說得算了。”

蘭香這一走,書香才緩緩地轉過身,眼裏帶著絲絲的陰霾,憑什麽,論才學她一點都不比小姐和那莊氏差,論姿色自己雖然不及那二人,可也是生的清秀動人,為什麽。

手裏的簪子啪嗒落地,就見眼前一道藍影一閃,便看見陳瑞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頓時嚇得抖了起來,“堂……堂哥我……”

陳瑞卻也是轉身不見了,她與他都是自幼喪父喪母,乃是老國公親自培養,如今卻為了一個背叛家族的男人尋死覓活。

聽到蘭香送來的消息,陳拂香愣了愣,“既然她那麽喜歡陳含之,就送她去吧!以後她的事情就不要專門告訴我了。”

蘭香一愣,看來小姐是徹底的放棄了書香。

莊氏這次出去,竟然一連好幾日不在,甘棠院鬼一般的沉寂,素水齋陳嬤嬤等人更是不動聲色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準備將來搬到陳拂香的別院做準備。

而劉昱在那日露過麵後就被蕭靖寒給帶走了,自是去哪兒,陳拂香也懶得關心。

反正她這小窩裏沒事就好了,擔心就擔心著清波來,裴燁雖然庇護著他,可畢竟裴燁的身份也並不是那麽讓人放心的,而自己更是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這位良王的消息了,隻聽說他前些時日去祭祖了。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家丁慌慌張張的跑來。

“又怎麽了?”挽春不悅地道,每到中午的時候夫人都是要休息一會兒的,“這般吵吵嚷嚷的當心吵醒了夫人。”

那人果然聲音小了許多,“求求挽春姐姐,二小姐現在又發起燒來了,莊夫人已經有三日沒在家了,我們給她吃了藥也不管用。”

挽春蹙了蹙眉,“我們家夫人又不是大夫,發燒你該去找大夫才是。”

“這,這大夫也請過了,就是不行。”那人說話頭越來越低,“侯爺在蘭姨娘那裏,那蘭姨娘不知道施展了什麽手段,竟然勾得侯爺不出屋子,我們也沒辦法。”

“……”挽春自然是聽說過蘭姨娘蘭芷是個瘦馬,多才多藝,很是擅長一些舞蹈,但這會兒就和莊夫人對上,真是不知道有沒有腦子,難不成侯爺真的是移情別戀了。

暗道莊氏也有今日呀。

那小廝見挽春出神跪在地上就一直叩頭,“求挽春姐姐救救我們甘棠院的這些奴才,求求您了,二小姐若真的出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們整個甘棠院的奴才說不定都得遭殃,您的大恩大德……”

“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我去問問我家夫人。”挽春說著就往屋子裏走,正巧遇見陳拂香從屋內出來,紫色的長裙襯著她白皙的肌膚,更顯的貴氣逼人,“這是怎麽了?”

挽春湊過去將那小廝的話又說了一遍。

陳拂香看去,那小廝倒是有幾分眼熟,當初自己一走這香滿閣就改成了甘棠院,裏麵忠於自己的奴才們也多少被發賣了,隻眼前這個十分熟悉。

那小廝見陳拂香看他,越發的不敢抬頭了。

好一會兒陳拂香才道,“拿著我的令牌去宮裏給二小姐請一個太醫來看看吧。”卻是一點都沒有要去親自看蕭鳳月的意思。

那小廝也不好在多說話,能請個太醫就再好不過了。

這次來得還是杜太醫,杜太醫吩咐人給蕭鳳月熬了藥才向陳拂香這屋裏來,說是要請安,陳拂香自然知道對方是沒有見到莊氏便來向自己訴說蕭鳳月情況的。

挽春給杜太醫上了茶,杜太醫才道,“二小姐的情況不樂觀呀,說不定今晚就很有可能會歿了,我早先也叮囑過莊夫人,可她就是不聽,這小孩子最是敏感,如今生病可是需要親生母親在才好。”

見陳拂香不說話,杜太醫又道,“不怕夫人笑話我,我老杜行醫這麽久,這次恐怕要砸了自己的牌子了。隻是這好歹是條命,夫人與莊氏有爭端,也不要和孩子過不去。”

“你覺得蕭鳳月生病和我有關?”陳拂香放下手裏的茶盞,“我雖然與莊氏勢同水火,可她那甘棠院守得像是個鐵桶,根本就不可能容別人插手,再說了本夫人還有些瞧不上耍這些小把戲。”

杜太醫略一怔,“夫人誤會老朽的意思,老朽懷疑二小姐另有身份,希望夫人這次能夠和老朽能夠共同渡過難關。”

“您這是什麽意思?”陳拂香身子微微前傾,“莫不是二小姐不是我們侯爺的骨肉?”

“這……”杜太醫老臉一紅,“老朽確實懷疑她是陛下遺珠,所以還請夫人施以援手。”

陳拂香深吸了一口氣,蕭鳳月是誰的女兒,這個她倒是知道的清楚就是蕭靖寒的,隻是如今杜太醫竟然會有如此想法,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便道,“我已經差人去找莊夫人,想必有莊夫人在,你我二人都可放心了。”

杜太醫也知道對方的家務事便不好在開口說什麽。

找到莊含煙,陳拂香確實費了一番功夫,她是真的很想報官,可莊氏如何還會影響整個蕭侯府,說不定還會牽連自己的子女,陳拂香隻得耐著性子派人暗地了查找,好在天黑的時候才在一家客棧裏發現了莊氏。

這時候的莊氏臉色蒼白,很有小產後的跡象。

陳拂香心中了悟,礙於聶琦擔心莊氏不肯放行,陳拂香也隻得硬著頭皮接了莊氏。

黑色的鬥篷遮住了陳拂香的半張臉,依稀能夠看著幾縷露在外麵的青絲,聶琦就這樣坐在莊氏床頭的一端靜靜地盯著陳拂香,自己沒少聽‘賢弟’說起過這個惡毒的女子,不過她竟然能夠找到自己與賢弟,難不成連自己與賢弟的事情也知道了?

這麽想著聶琦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但他掩飾的很好,可惜陳拂香還是能夠感覺對方身上那種隱隱的說不出的感覺。

莊含煙虛弱地支撐起身子,她的身上還是穿著那日的衣衫,一雙眸子惡狠狠地盯著陳拂香,“你來幹什麽?是想看看我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