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真麵目

陳拂香眉梢一挑,神色隨意地道,“一個和土匪勾結地奴才,竟然還敢汙蔑主子,自然該送官。”說著斜了蕭靖寒一眼,“您說是吧?”

蕭靖寒淡掃了一了下跪在地上的杜嬤嬤,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杜嬤嬤被他看得一低頭。

這些年杜嬤嬤沒少做壞事,見蕭靖寒這副樣子也不敢在說,心中期待著自家那口子趕緊來替自己說說好話,視線在一瞥上頭的莊含煙更是心裏一陣涼意。

兩年前這個女人說是讓自己與飛虎寨的王峰揭穿陳氏的真麵目,讓侯爺看看自己的枕邊人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但是他們剛剛遭遇了陳氏派來的人的圍殺,就被這個女人給控製起來,她背後似乎有一股很恐怖的力量。

而這兩年內她與司琴更是經曆了非人的生活,除卻王峰似乎已經真正認了對方為主兒,還有利用價值沒有被折磨。

杜嬤嬤就好像一條廉價的生命,正在等待著場上主子們的定奪,陳拂香不是個喜歡漠視生命的人,但是這一刻,她不得不清楚的意識到,在這個世上就是弱肉強食,前一世的她太過單純,才被那些人利用來利用去。

更何況杜嬤嬤的主子莊氏都是無所謂。

而蕭靖寒肯定多少知道一些什麽的吧,杜嬤嬤這麽多年為虎作倀,恐怕消耗的也就是蕭靖寒對她的孺慕之情吧,如今這情分還有多少,誰都說不清楚。

旁邊的王峰卻好像被洗了腦一般,突然抬起惡狠狠地眸子,便向著陳拂香衝了來。“我要殺了你這個心腸惡毒的壞女人!”

心腸惡毒,倒是好久沒有聽說過了,現在走出去,誰不誇一聲蕭侯府的蕭夫人乃是大大的善人。

陳拂香一直很佩服莊含煙給人洗腦的能力,現在這王峰哪裏還有上次陳瑞傳信說的絲毫的氣魄,完全是淪為了莊氏的腦殘粉。可惜他卻是忘記了,蕭侯府怎麽會是他動手的地方。蕭靖寒更是身兼武職。前些年還出征過,怎麽會允許一個連奴才都不如的人在自己麵前動手傷了自己的妻子。

蕭靖寒出手幹脆厲害,手腕一番。已經一腳將王峰踢了出去,那王峰如今哪裏還是飛虎寨的是時候的意氣風發,被蕭靖寒這雷霆手段一震,整個人就畏縮了不少。嘴裏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拉下去!”蕭靖寒冷聲道,視線才緩緩地看向莊含煙。“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莊含煙握著茶盞的手一抖,他怎麽就不相信自己呢,“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麵目!”莊含煙伸手一指陳拂香,“子安。你不覺得自從這個女人回來我們就出現了許多詭異的事情嗎?她是來討債的,我聽說她在慈靜庵差點死過去,她一定是……”

後麵的半句話。便卡在了喉嚨裏。

陳拂香諷刺地一笑,“一定是是什麽?難不成像是你一樣借屍還魂?”

“你……”莊含煙手指一顫。就見陳拂香陰冷的眼神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心中一抖,下意識的便將手縮了回來,按捺住心裏的激動之色,轉向蕭靖寒,“子安,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是為你好,我隻是想要拆穿她的假麵目,她不是從前的陳拂香了,你相信我,她會傷害你的,我不允許你受傷。”

蕭靖寒憐憫地看向莊含煙,這個女人對他倒是一腔真情,可惜她做得事情偏偏又總是那麽讓人無法接受。

黑色的長袍簌簌,蕭靖寒神情複雜地看了陳拂香一眼,“你也受了驚,早些回去歇息吧。”

蕭靖寒說完就往外走去,坐在一旁的蘭姨娘蘭芷上前一步挽住了蕭靖寒的胳膊,見蕭靖寒沒有反對,回頭對著陳拂香與莊含煙得意地一笑,她來侯府也兩年了,這兩個女人你爭我奪,便便宜了她。

真是蠢哦,蘭姨娘示威的意思十分明顯。

挽春撇撇嘴難怪主子很是不喜歡與這些姨娘們打交道呢,一個個的陰陽怪氣,就好像誰欠了她們一樣。再看看莊氏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樣子,挽春巴不得自家主子趕緊離開。

“你別得意!”莊含煙惡恨恨地對陳拂香道,她感覺這個女人就是上天派來的克星,可偏生現在對方很喜歡借勢打勢,更是無恥的學習自己的經營理念,她不得不承認這些古人很聰明,自己隻要想出一個新點子,他們就會舉一反三。

“莊夫人這話好生怪異,得意的該是蘭姨娘才是。”說著陳拂香撲哧一笑,“不知道莊夫人聽過一句話沒,是你的總是你的,搶來的人恒搶之。”

“……”莊氏瞪大了眼睛,還想要在辯駁幾句,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第三者插足了,她與子安郎才女貌天造地設,都是因為愛情迫不得已,想當初她也沒有想過傷害誰。

“挽春,我們走。”陳拂香不用想也知道莊氏又開始了她的幻想症。

素水齋內,八歲的蕭於惜與五歲的蕭清源正對著麵前的一個三歲的小不點,“她是誰呀?看起來不像是花姨家的小孩。”蕭清源道。

蕭於惜托著下巴道,“嗯,源哥,你覺得她不是長得像是誰?”

“誰?”源哥小大人的一般的坐在椅子上小大人一般的,他這些時日雖然還在素水齋住著,但是明顯的蕭老夫人和蕭靖寒都很重視他,連帶著奴才也都不敢得罪這位。

“莊夫人。”蕭於惜道,她完美的瓜子臉上一雙杏仁活靈活現,倒是活潑了不少,隻是不知道為何性子還如前世那般烈,心地又單純,沒少讓陳拂香操心,好在童年的陰影沒有給她留下太多的影響。

陳拂香想著隻要她這世平平安安幸福的活著,她就知足了。

“啊?”蕭清源蹭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眼前有些髒兮兮地小女孩,“她就是害得娘親與爹爹不在一塊的壞女人的孩子嗎?”

“瞎說什麽呢!”蕭於惜拍了蕭清源的腦袋一下,“怎麽說也是爹的女兒,看她那可憐樣兒,我倒是想起府中的那些傳言了,她好像真的被燒壞了腦子。

想到自己童年時候莊氏對自己的那一絲絲溫暖,蕭於惜伸手摸了摸蕭鳳月的腦袋,“以後姐姐護著你。”又對著蕭清源冷哼了一聲,“以後就是你也不許欺負她。”

“誰要欺負她一個小傻子。”蕭清源不悅的走回了屋子裏,盛夏、錦秋與暖冬則是麵麵相覷,院子裏瞬間隻剩下蕭於惜與蕭鳳月兩個。

陳拂香還是難得見蕭於惜對誰這麽上心,挽春不由得低喚了一聲,“小姐?”視線投向蕭於惜與蕭鳳月,“要不要讓我將他們分開?”

“這個孩子對我心裏有恨,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我若是越反對,她就會越反彈。”

“可是!”挽春想說可是那個人的孩子。

“一個傻子又能掀起什麽風浪,若是能夠惜兒長大還是得她親自經曆才是。”陳拂香望向遠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安排嗎?明明這一世自己已經打亂了許多東西,但是有些前世的軌跡還在繼續滑行。

遠處一片嘈雜,挽春看了看院裏的兩個人道,“找她的人來了。”

果然莊氏在一群仆人之中便望見了這邊兒,顧不得形象地急急跑了過來,見蕭於惜與蕭鳳月在一塊玩耍,而陳拂香與挽春站在一旁,臉上還帶著幾分柔和的笑意,心裏頓時一刺,伸手就推開了蕭於惜將蕭鳳月抱進了懷裏,“月兒,我的月兒。”說著又將蕭鳳月打量了一遍,見蕭鳳月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才將信將疑地離開了陳拂香這處。

挽春被她這副態度氣得不行,上前攙扶起蕭於惜焦急地將她檢查了一遍,“大小姐,您沒事吧,這個潑婦,竟然敢推大小姐。”

陳拂香柔柔地看向蕭於惜,她是多麽想要上前仔仔細細看看自己的女兒,偏兒一碰到蕭姐那眼神,陳拂香就滿心的疼痛,不敢上前一步。

林嬤嬤將蕭於惜帶到了暖玉閣,挽春才舒了一口氣,隨即又擺出一副小大人般的惆悵。

陳拂香伸手在她額上一點,“你這小鬼,怎麽越發的毛躁了,該不會是想要婆家了吧。”

挽春臉色一紅,正巧茶香從屋裏走出來,笑道,“挽春竟也成了個大姑娘了。”陳拂香嗔怪地看了茶香一眼,“你才多大,說得話恁般的老氣橫秋,我看該是讓陳嬤嬤給你們這幾個小蹄子說個婆家了,省的這一個個的不讓人省心。”

茶香掩嘴一笑,“還不是您寵的,便是說了婆家又如何,還不若現在痛快呢,書香姐姐倒是如願了,可那人哪裏有將她當過人。”見陳拂香不言,茶香尷尬地一笑,“總之,我和蘭香姐姐說好了,是不想嫁了。”

剛剛進屋的挽春似乎也聽到了這個音兒,從屋裏探出腦袋,“我也不要!”

陳嬤嬤剛好經過,“怎的,這是一個個的要做姑子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別一個個的亂說話,當心帶壞了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