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兩個十月初一

金鵬聽完無相所說渾身癱軟著坐在地下,眼淚不停的滑落。艾飛明白他的感受,金鵬最後的希望沒有了,還是親耳聽到了孟美的死訊,而且她死的那麽慘,死前很有可能被人拖到這山上給…,這樣的事實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哎,年輕人,你也不必自責,這些都是宿命啊,她逃不過,你逃不過,我們都逃不過的。”無相把手搭在他肩頭拍了拍。

金鵬哽咽著:“都是我不好,我那天心情不好就喝了點酒怎麽就和她吵起來了呢?如果不和她吵也不會打她,她對我那麽好,每天在醫院和在家裏都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而我卻那麽對她,到最後她一個人跑出去了我甚至沒有去追她,讓她被……這事到此結束吧,結束吧,一切由我來承擔。明天我就回去住,她想要什麽我都給她,包括我的命!”

艾飛詫異的看著金鵬,他想了一大堆安慰他的話此刻都用不到了,金鵬並不僅僅是悲傷,而是歇斯底裏!艾飛轉過頭問無相:“大師,依您看孟美是怎麽死……?不,對不起,我是說,您看孟美是怎麽發生意外的?”他不願意提到那個字趕忙解釋道。

“老衲略懂醫理,我記得當時她皮膚全身泛紅,用手不停的捂著肚子抽搐,大概是中毒了,可能是服毒自盡的!”

艾飛沒有理會金鵬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是不是這樣您看?他倆吵架孟美跑了出來,跑到公路那邊的時候被一個色狼盯住了,然後被那個色狼挾持到了山上的玉米地給……事後孟美本來在家就受了委屈,再被人給侮辱了所以就想不開服毒?”沒等無相回答,他又自言自語:“不對呀,她提前怎麽知道這一切?提前準備了毒藥。而且怎麽會有頭發攥在手裏?是那個*她的人的?還是?大師他最後喊的是?”

“她最後隻喊出一個金字,阿彌陀佛,相信她說的就是這位施主吧?”說完無相指著地上抽噎的金鵬。

金鵬拭去臉上的淚水,按奈住內心的洶湧平靜地說:“沒錯,孟美說的是我,我就是那個負心漢,害她臨走前還被人侮辱。她手裏攥的頭發也是我的,她會理發,每次都是她給我理,她有我的頭發一點也不足為怪。回來吧,回來吧,我等著她,我把命還給她!”

無相雙手合實:“阿彌陀佛,老衲絕不允許那冤鬼肆意妄為,胡亂害人。我佛慈悲,當初我與她有一麵之緣,既然沒救的了她,那如果非要繼續有人死的話,就讓瘋和尚我這條賤命去化解她的怨念吧。”

這時金鵬猛地站起來,雙手緊攥拳頭衝著無相咆哮道:“我說了,不用你們管,小美是回來找我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欠她的我必須還給她,你們別多事。”

“施主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她僅僅隻是為的是你們的恩怨而回來,,但恐怕這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吧?”

艾飛頓時驚呆了:“大師,那她還要做什麽?我又沒招她,沒惹她,她來纏我幹嘛?”

“嗬嗬……何止是你呢?其實她對你暫無惡心,你應該感到幸運,其實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她都沒有平靜過,老衲努力控製著她的怨念,誰想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我再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上幾天也是十月初一,也許是和十月初一有緣吧,這夜即使有酒的陪伴無相也依然無法入睡,外邊的風太大了,刮的有些瘮人,那聲音像極了一年前的一晚。“善哉,不尋常的夜晚那!她回來了?”無相自言自語。他穿起衣服走了出來,山下響起了嗩呐聲,這個夜晚誰家會辦喪事呢?不符合邏輯呀?無相突然想起來東北的農村有個習俗,未成家的女人死後是不可搭建靈棚讓親友悼念的,必須馬上出殯,據說不吉利。可這個時間和去年那突如其來的意外實在太接近了,難道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