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破綻,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雲笑陡的麵色一沉,手往回一收,心下大驚,這雲羅醉沒有解藥根本醒不過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是裝的,周身緊繃,手心全是冷汗,指間早已拈了一些毒藥,隻待他一動,便下藥。
可是那上官曜除了哼一聲,卻再無動作,雲笑認真看去,隻見那男人麵容沉靜,長眉輕擰,似乎睡夢中有什麽困擾的事了,所以才會使得他剛發出了冷哼,雲笑收回毒藥,滿臉的冷汗,如若真是上官曜醒過來,隻怕事態一發不可收拾,當場發現她偷盜玉龍符,這可是死罪。
不過還是快些換符的要緊,雲笑繼續歪過半邊的身子,伸出手解開了上官曜腰間的玉龍符。
真正的玉龍符手感略沉一些,光澤度也亮,但隻有比較過的人方知,如若沒有經過比較,隻怕不容易發現,就算上官曜怕也不會想到竟有人大膽偷換玉龍符。
雲笑把玉龍符往懷中一收,取出那假的玉龍符,飛快的係到了上官曜的腰間,因為小亭子很快便會來了,再不動手可就麻煩了。
她的一顆心提在腔口,遠遠的已聽到遠處的腳步聲傳來,亭外清音如水,依舊彈得忘我。
亭內卻又是另外一重天,某人飛快的係好了假的玉龍符,然後上下左右的檢查著,確定沒有什麽差錯,方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腳步聲已到了亭門口,雲笑趕緊擺出姿勢,和上官曜一樣趴在桌子上,而另一隻手卻悄然的伸到上官曜的鼻子下,那是雲羅醉的解藥。
這時候,小亭子端著一盤鮮貝溜球走了進來。
隻見亭中酒香馥鬱,這酒比往日的更香更濃,小亭子也沒有多想,抬首見亭中的兩個人竟醉得趴在桌子上了,他也不知道他們喝了多少杯,所以趕緊放下手中的鮮貝溜球,走到雲笑的身側,用手推了推,小聲的叫起來。
“冷公子,醒醒,冷公子醒醒。”
雲笑睜開微惺的眼睛,迷茫的望了望小亭子,笑嘻嘻的指著他:“你回來了。”
“是啊,皇上喝了多少,怎麽醉了?”
他的話音一落,對麵的上官曜已睜開了眼睛,微有些紅,迷迷糊糊的搖了一下頭,指著小亭子和雲笑:“朕怎麽頭有些暈。”
“皇上有些醉了。”
小亭子和雲笑同時說,這雲羅醉雖然解了,卻不是一時兩時可以清醒的,至少要睡兩三個時辰才能完全的清醒過來,所以上官曜此時神智仍然不是很清醒,迷糊中望著雲笑的臉,難得的一臉的淺笑,伸手指著雲笑:“冷月也醉了。”
“是的,皇上和冷公子都有些醉了。”
小亭子恭敬的開口,雲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皇上,冷月回醫館去了,回頭再來看皇上,小亭子還不侍候皇上去休息。”
“是,是。”
小亭子連聲的應,飛快的朝外麵命令:“來人,皇上醉了,扶皇上去寢宮休息。”
夜色之中,琴音嘎然而止,亭外候著的幾名太監和宮女走了進來,有兩名大太監上前來扶起皇上,小亭子和幾個宮女緊隨其後而去,隱約中還聽到聲音響起。
“小心點,別傷著皇上。”
一路漸行漸遠,別人好像把雲笑忘了,雲笑也懶得理會,早伸手拿了幾塊宮中果醬雙色糕用錦帕包著,放在袖攏裏,她還記著暗中保護她的慕容呢,他還什麽都沒吃呢,誰管她那死皇帝啊,沒人理自已正好,雲笑輕悠的步出了連葉亭,現在不走更待何時,難道還等著人來捉自已不成。
景福宮門前,車輦仍安靜的候著,雲笑剛上了輦車,便聽到輦車外麵氣籲喘喘的呼氣聲,原來是小亭子安頓好了皇上,跑了過來送雲笑。
“冷月公子,奴才就不親自送你出宮了,讓這些小奴才們送你回去。”
雲笑掀簾往外麵望,優雅的淺笑:“有勞亭公公了,回去吧,好生侍候著皇上。”
“是,冷月公子。”
小亭子應了,朝輦車外麵駕車的兩個小太監輕喝:“一定要把冷公子安全送到外宮門,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是,是,亭公公。”
雲笑和小亭子揮手道別,輦車緩緩往宮外而去。
直到此時,雲笑提著的一顆心才略放鬆一些,周身的冷汗,鬢發濕漉漉的,說實在的,她不是怕死之人,可是她害怕的是盜不到玉龍符,這將會使多少人失望啊,而且慕容的皇位短時間拿不回來,這才是她最掛心的事。
輦車外,夜風颯颯,呼嘯而過,一路往外宮門駛去。
夜清冷而寂渺,天上高倨的月,流瀉出淡淡的光線,清光籠罩著大地。
枝葉婆娑,花香馥鬱。
輦車穿過重重斑駁的暗影,很快啟出了內宮門,往外宮門而去。
外宮門前,一隊精兵已不是先前的那一些人,對於皇宮送出去的人,隻例行公務式的查了一下,便放行了。
雲笑下了宮中的輦車,上了先前送自已過來的輦車。
馬車內,不大的空間裏,此時已端坐了一個麵容沉浸如水的男子,寬大的流雲袖一伸,已緊緊的攬了她過去,摟在懷中,緊緊的箍住,好久沒放開,馬車緩緩的順著長巷駛出去。
雲笑輕伏在慕容的懷中,聽著他激烈的心跳聲,知道他很擔心自已,不由揚起臉去看他。
狹長的眉梢挑起,那一潭比古井還黑的幽瞳散發出濃密的擔憂,性感的唇角隱有些暗冷,歎息聲慢慢的在馬車之內響起來,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笑兒,剛才真是令人擔心哪。”
是啊,他是看到了那男人輕吟的畫麵了,不說他,就是自個兒也嚇得半死,就是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別說你了,我也嚇得半死呢,都懷疑自已的雲羅醉怎麽就沒用了呢。,幸好是虛驚一場。”
雲笑清絕的臉上揚起笑意,慕容衝不太習慣她的假麵具,伸手便取下了麵具,露出她本來的麵貌。
可愛狡詰,靈動的大眼睛撲閃著,兩頰是若隱若現的梨渦,真是讓人愛到骨子裏,慕容衝俯身狠狠的親了一下,先前擔憂的的黑瞳,瞬間幻化出勾人心魂的迷惑。
雲笑低低的回應了,然後想起什麽似的推開慕容衝,柔聲的開口:“慕容,是不是餓了,我還拿了一些果醬雙色糕給你。”
她說著從袖攏中拿出了自已順手牽羊拿來的雙色糕,打開來看,微有些變形了,不由懊惱的開口:“這都變形了,還能吃嗎?”
一隻修長白晰的大手伸過去,輕拈了一塊放進嘴裏。
雖然以前他是不吃糕點的,但是這是她在那樣驚險的情況下拿來的,這份心意,就讓他那顆孤寂的心溫暖,飄**的靈魂停留在她的身上,她就是他此生的彼岸。
“笑兒,謝謝。”
從來沒有人把他每時每刻的放在心裏,這份溫暖遲來了這麽多年,可是終究是來了,他感謝冥冥中的一切,一定是父皇在保佑他。
父皇,謝謝你,把笑兒送到了我的身邊。
“沒事沒事,我就是怕你餓了。”
雲笑笑起來,伸出手拈了一點放進自已的嘴裏,陪著他一起吃一些,可是剛咬了一口,小手便被慕容握了過去,就著她的手吃她手裏的果醬糕點,第一次發現,原來這些甜膩的糕點也很好吃。
夜色越來越深,馬車內的溫柔輕潤,如水的暖流輕輕的**起……
馬車一直往城門駛去,依舊是他們以前走的老位子,從高牆之上輕拭出去。
流星和追月還有追風等人也都出現了,幾個人一起出了皇城。
城外早有一輛馬車,幾匹駿馬候著。
雲笑和慕容坐馬車,流星和追月還有追風等人騎馬,一路回雲水山莊。
總算盜到了玉龍符,大家似乎都看到了前麵的希望,現在幾個人隻要回山莊休息幾天,那雲王爺的腿傷差不多也好了,眾人立刻進京奪回皇位。
雲笑執著手中的玉龍符,遞到慕容的手。
“實在分辯不出來有什麽不同,隻不過手感略沉一些。”
慕容衝一聽,接了過去,認真的看了,微蹙了眉,輕輕的摩娑,一臉的若有所思,慢慢的開口:“其實這塊玉龍符的玉質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還有一個傳奇,當時仍天下動亂之時,群雄逐鹿江山,先祖也是其中的一支隊伍,有一日經過一座山峰安營紮寨,夜半的時候,先祖發現從一個山洞內發出耀眼的光芒,大家都以為出現了什麽怪物,決定立刻轉移兵馬,但先祖一向膽大心細,領著幾個兵將前往一探究竟,卻發現了這塊奇玉,原來那光芒便是由這玉發出來的,後來這塊玉便被做成了玉龍符。”
“原來你還知道這麽個典故。”
雲笑笑了起來,確實有趣。
慕容衝摟著她的手臂更緊了些,柔柔的開口:“不是,是雲王爺在選玉質做假玉龍符的時候,講給我聽了。”
夜色越來越重,慕容衝抱著雲笑,抵著她的腦袋:“好了,笑兒睡一會兒吧,要不然身子會吃不消的。”
“嗯,一起睡。”
清悅的聲音響起,夜再次陷入了寂靜,馬車外麵的一路緊跟著的屬下,聽著主子們的說話聲,雖然累,心裏卻很開心,一行一路往回趕。
早晨,晨霧籠罩著花園,鍾毓靈秀,清幽雅靜,怪石嶙峋,假山上折疊著翠綠色的藤曼,映襯著五顏六歲的花朵,煞是美麗。
景福宮,上官曜已起來了,待會兒有早朝,小亭子正小心的侍候著他,寢宮內的安靜無聲,皇上低沉地聲音響起:“昨兒個朕醉了。”
“是的,皇上,是微微有些醉。”
小亭子輕聲的開口,偷偷的拿眼掃瞄皇上,見皇上並沒有生氣,心裏才鬆了一口氣,繼續給皇上整理龍袍。
“冷月他回去了……”話底是隱隱的愁悵,小亭子點頭:“是的,皇上,冷公子也微有些醉了,奴才派人送她去了外宮門。”
“嗯。”
上官曜點首,轉了一圈,讓小亭子檢查一遍,直到他的聲音響起來:“皇上,一切都好了。”
上官曜滿意的點頭,一雙手習慣性的摸向那腰間的玉龍符,自從拿回這玉龍符,他每天至少要摸上幾遍方睡覺,昨兒個醉了,竟然沒摸,此刻再摸,手感似乎略欠一些。
上官曜並沒有放在心上,轉身往身往外走,想到昨兒個的事,真是奇怪,往常自已都是不輕易醉的,怎麽昨天很輕易的便醉了,不由得腳下一滯,停了下來,眯起危險的眼瞳,昨日和冷月相處的畫麵浮上腦海,她開始的小心似乎和往常不一樣,冷月不該是那樣子的啊,心下一顫,忍不住再次探出手去摸玉龍符,手感確實比往常差了,似乎和往常不一樣,上官曜飛快的摘下腰間的玉龍符,認真的細看,用肉眼去看,根本分辯不出,他閉上眼睛去感受,心下突突的跳起來。
這玉龍符是假的,那麽昨兒個冷月進宮所為何事,是為了盜符嗎?上官曜眼瞳一暗,陡的朝一側的小亭子叫了起來。
“快,立刻讓宋淵進來。”
“是,皇上……”小亭子不知道皇上好好的怎麽就變臉了,嚇了一跳,趕緊衝了出去。
寢宮之中,上官曜臉色慘白,死灰如紙,倒退幾步跌坐到一邊的軟榻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亭子很快領了領了宋淵進來,自已退了下去,一身官服的宋淵恭敬的跪下請安。
“參見皇上。”
“起來吧……”上官曜揮了揮手。
“是。”宋淵感受到皇上身上的戾氣和殺氣,沉著的應聲,慢慢的起身立於一側。
“你立刻去給朕查冷月究竟是什麽人?平時都交往是什麽人,這些人也不放過,一一打探清楚。”
“是,皇上。”
宋淵不知道皇上為何要查冷月,不過既然皇上讓查,他哪裏還敢說什麽,隻能奉命去查,沉著的開口往寢宮外走去。
眼看繞過了屏風,皇上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秘密調禁軍統領進宮,朕有事要見他。”
雖然知道這玉龍符是假的,可他仍然不死心,想看看真正的玉龍符和這假的有什麽差異。
“是。”
宋淵走了出去,寢宮內,上官曜隻覺得頭腦嗡的響,坐到一側的軟榻之上,雙手緊抓著旁邊的軟榻邊的木質扶手,那臉和手白得難看。
腦海中浮浮沉沉的思緒,如果冷月究竟是誰,現在想來這個人出來的太突然了,憑空的冒出來,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的,難道她真正的目的就是盜玉龍符,現在那罌粟醫館,一定人去樓空了,上官曜為了證實自已的想法,朝外麵叫起來,其聲極其的無力。
“來人……”太監小亭子閃身進來,上官曜狠戾的望著他,無力的開口:“立刻去罌粟醫館看看有沒有人?”
“是,皇上……”小亭子領命閃了出去。
寢宮內,上官曜如熱鍋上的螞蟻,連早朝都不上了,頭腦中的理智慢慢的恢複,若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人要玉龍符,隻有皇家之人才會用到玉龍符,難道冷月是一個棋子,一個被人用來偷盜玉龍符的棋子,那麽這個人是?
上官曜不禁想到了自已一直以來懷疑的慕容衝,雖然母後堅持那慕容衝不是那個人,但是他一直懷疑著,現在加上玉龍符被盜一事,他是十分的肯定了,他一定是他,他回來了?
上官曜眼瞳陡的睜大,網絡狀的紅血絲遍布其中,他胸口沉悶,幾乎喘不過氣來。
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設的一個局,雲墨這個老匹夫一定也參與到了其中,他們一環連著一環的設置自已嗎?
他們能把雲墨救出刑部的大牢,還傷了那麽多人,那麽為什麽不能救上官霖,不能救丞相司馬青雲。
現在自已該怎麽辦?
上官曜似乎看到了自已的末日,但是他還在等,想肯定冷月不是他們的棋子。
小亭子很快便去了罌粟醫館,連後回宮複旨。
罌粟醫館內,果然人去樓空,什麽都沒有,這加深了他的懷疑,接下來那禁軍統領也進宮了。
“參見皇上,不知道皇上召屬下進宮所為何事?”
禁軍統領蕭遙,恭敬的開口。
上官曜微眯了眼睛,盡力的克製著自已的顫抖和狂怒,盡量用平和的口氣出聲:“朕想聽聞玉龍符合一有奇光,所以很好奇,想看看是否真的有這麽神奇?”
蕭遙不疑有他,立刻解下腰間的玉龍符,一側的小亭子取了遞上去,上官曜一隻手白得一點血色都無,慢慢的拿起玉龍符,輕輕的摩娑著,果然是他熟悉的感覺,身子一軟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果然是假的啊,現在怎麽辦?怎麽辦?
蕭遙見皇上並沒有把玉龍符合二為一,奇怪的抬首,緩緩開口:“皇上?”
上官曜一怔,回過神來,皺眉輕語,伸出一隻手揉著腦門:“朕好像頭疼,蕭統領還是先回去吧,朕改日再看這奇玉的功效。”
蕭遙盯著皇上,確實是臉白頭白,看來皇上真的病了,忙點首,那小亭子又接了玉龍符遞給蕭遙,蕭遙領命出了皇宮。
上官曜幾乎快瘋了,可是他不能讓別人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手指忍不住輕顫起來。
此刻的他似乎掉進了一張網,一張寬大的網,正牢牢的套住了他。
難道他隻有等死的份了,眼下該怎麽辦?
他是完全的沒有主意了,現在隻能等宋淵的消息,隻要查到冷月是誰?在哪裏,先抓住這個該死的東西再說。
可是宋淵回來後,帶回的消息,讓他徹底的崩潰了。
“稟皇上,冷月在城裏沒有任何的人,屬下查了,他和夜府的無昀公子,還有上官王爺,雲王府的公子都有交往,現在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了,那醫館也關門了,一個人都沒有。”
明明知道這是自已所想的結局,可是直到此刻才算徹底的死心了,最好笑的就是他了,明明是一場局,他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對那個男人動了心思,自已的隱疾還要利用他才能治愈,這大概是全天下最諷刺的笑話了。
上官曜再也控製不住,陡的一揮手,身側的扶手應聲而碎,飛濺出去,滿殿的紛紛揚揚。
宋淵和小亭子不安的對視著,不知道皇上怎麽了?還為什麽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還冷汗直流,又大發雷霆之怒。
寢宮內,徹骨的寒冷流淌著。
上官曜總算找回了一些理智,眼下還有一個人能幫助他,就是他的母後,隻要她同意幫助他,他就不會輸得太慘。
慕容衝既然是那個人,母後一定知道他是有軟肋的,那麽隻要找到他的軟肋,他對症下藥,一舉抓住這個男人,讓他拿出玉龍符。
還有兵部尚書一事,看來那藍清倫也是不可用之人,隻是眼下不宜驚動他,如若他真的是慕容衝的人,必然會提前動手,那麽他是機不可失,所以隻有盡快抓住那男人,拿回玉龍符,然後再想辦法拿回兵權。
寢宮內,宋淵仍跪著,直到上官曜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開口:“你先下去吧,有事朕會傳你的。”
“是,皇上。”
宋淵退了出去,對於皇上前後的態度,真的是一頭的霧水,什麽事可以嚇得一向狂妄冷魅嗜血的皇上竟然變了顏色,而且還發了這麽大的怒,究竟是怎麽了?
宋淵想著搖了一下頭,百思不得其解,臨離去的時候,不忘叮嚀一聲:“皇上身體有恙,你好好侍候著。”
“是,宋大人。”
小亭子應聲走到皇上的身邊。
皇上正一臉疲倦的歪靠在長榻上,那張蒼白的臉,在耀眼的光芒中,格外的磣人,再加上此刻的有氣無力,小亭子真以為皇上病了,趕緊走過去,小聲的開口:“皇上去**息著吧,奴才去宣禦醫過來吧。”
“不用。”
淩寒嗜血的聲音陡的響起,小亭子一怔,愣在皇上的身邊,隻見他陡的睜開了眼睛,命令小亭子:“立刻擺駕去長信宮。”
“是,皇上。”
一行人火速的離開了景福宮,前往長信宮而去。
長信宮仍太後居住的地方,比一般地方要安靜,早上隻有偶爾幾個太監走動著。
早晨,霧氣輕撩,滿園花草開得正豔,都是一些耐寒的品種,開得像仙鶴一樣獨特的鶴望蘭,各種各樣顏色鮮豔的**,還有毛葉秋海棠,爭奇鬥豔,那枝葉和花朵被霧氣浸透,濕漉漉的,格外的嬌嫩。
宮門前,剛換值的太監一看到皇上過來了,早嚇得甫伏在地,皇上從來沒有過這麽早來給太後娘娘請安的,真是讓他們意外。
“見過皇上,皇上金安。”
上官曜陰沉著臉,哪裏理會這些人,早領著人直奔長信宮。
宮內,各處精致的景點,籠著輕煙之中,格外的傳神,若隱若現更添神韻,但是皇上腳下急步而行,看都不看那些精致。
小亭子和一班太監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哪裏敢多說一句話。
長信宮內,早有人稟報了太後,皇上過來了,太後娘娘在驚愕著,讓平安侍候著自已起來,剛套了一件外套,便聽到殿門外,齊齊的跪安之聲:“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可見來人有多心急,太後微挑了眉,心裏有些不安,皇上從來沒有這麽早來打擾過她睡覺,難道是出什麽事了,當下身子不動,望向琉璃屏風外,直到皇上高大明黃的身影走進來。
隻見皇上的臉上雖然罩著一層黑沉沉的寒芒,卻透著蒼白,眼瞳更是淩寒狠戾,一言不發的站在屏風邊望著她,太後心底隱隱知道是出了什麽事,便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是。”
寢宮內,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就連上官曜近身的幾個太監也都退了下去。
諾大的空間裏,隻有皇帝和太後兩個人對望,太後挑眉溫和的開口:“曜兒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一大早臉都黑了。”
上官曜撲通一聲跪下來,沉痛的望著太後娘娘。
“母後,你一定要幫兒臣渡過這一次的難關,否則兒臣死無葬身之地了。”
“曜兒,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太後大驚,還很少看到皇上如此動作,顯然真的出大事了,究竟是什麽事讓曜兒失了顏色。
“母後,兒臣一直以來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那慕容衝真的是他,是他?”
上官曜抬首,眼裏一片森冷,陰寒冷驁,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齒,狠聲而語:“一直以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出局,一定是雲慕的計謀,我們著了他的道,也許他從很早以前便知道朕是假的,所以假意要棄兵權,讓我們放鬆了戒心,然後他再乘機的下手,那東宮鬧鬼,還有朕挨打的事?”
想到挨打,上官曜陡的住了口,一個傻子怎麽會懂別人的意願,而打自個兒呢,這樣想來,那樣雲笑未必傻,她究竟是傻還是不傻呢,總之東宮鬧鬼這事,就是個破綻,可笑他和母後竟然想不到這其中的奧妙,還有慕容衝救了雲王府的人,其實真要算起來,有很多破綻可查,隻因他們堅信那人已死了,所以才會沒有想到。
“你是說,那個那個?”
太後臉色難看,張嘴結巴了好幾句也說不出話來,皇上的意思她懂了,是說那個罩著臉的神龍宮仍是真正的曜兒,而雲墨早就知道了宮中的皇帝仍是假的,所以一直隱忍著,是為了幫助真正的曜兒拿回皇位,可是這怎麽可能?
“這世上從來沒聽說過有人能解毒情花啊。”
“天下之大無大無奇不有,母後有什麽不相信的。”
對於這一點上官曜倒是肯定,就說自已吧,誰敢想太後竟然除了太子還有一子,然後還偷天換日的當起了皇帝,所以世上事,有很多是難以解說的。
太後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皇上的話,總之眼神渙散,難看至極,臉色比上官曜還白,坐在**的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想到那個人也許真的是曜兒,她的眼淚怎麽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如果是真正的曜兒,那麽他回來,是真的拿皇位來了,因為這皇位是上官家的東西,不是葉家的,他那麽喜歡他父皇,一定不會允許任何人沾辱到上官家的尊嚴。
“曜兒”
太後哭了起來,皇上抬首,知道她口中的曜兒不是他,而是真正的皇上,而他隻是葉景奕,一個不該出生的孽子,想到這裏,上官曜的心裏一陣悲涼,其實他一輩子,連真正的自已都做不到了,所以心裏同樣備受煎熬,可是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和母後都無法回頭了。
“母後,你一定要幫我,是他回來了,因為,因為?”
太後淚眼朦朧的緊盯著他,不知道皇上又怎麽?
上官曜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口:“昨夜冷月進宮了,朕和他喝酒,隻兩三杯便醉了,肯定是他動了手腳,今兒個一早,朕發現玉龍符被盜了。”
上官曜說完摘下腰間假的玉龍符,起身走到床邊,遞到太後的麵前。
太後更加的驚駭,從這件事中的更能肯定,那背後的人真的是曜兒,可是雲墨初為什麽要交出來呢?對於這一點太後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曜兒。”
太後不知道說什麽了,母子之間隻剩下驚懼,上官曜坐在床榻邊,緊拉著太後娘娘的手,沉聲的開口:“母後,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再幫我一次,隻要此次我度過去,必然重用夜家,此次朕是受到了教訓,知道還是親人可靠,別人都是不可靠的。”
“曜兒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太後再次哭了起來,泣不成聲,直到此刻她已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還有什麽可說的,望著皇上,不知道他還有何主意?
“母後,給曜兒一個機會吧,求求你幫了曜兒,如果他真的奪位成功了,母後該如何麵對他,如何麵對天下人,還有葉家,夜家,牽連了很多人,難道母後真的不管不顧了嗎?”
“那麽你要哀家做什麽呢?”
她已經害了兒子一次,還要做什麽呢,這宮中的所有一切本來就是他的,是景奕和她的貪心害了所有的人,現在還能做什麽呢。
“母後,我們要設法抓住他,拿回玉龍符,這樣就不會有事了,然後朕會把兵部重新換人。”
上官曜眼瞳一閃而過的狠戾,嗜血的開口,他的嘴臉在這一刻有些扭曲,完全不似先前的俊毅,太後怔怔的望著他,好半天沒反應。
“曜兒?”
“母後,你幫幫朕吧,以後朕會牢記這一次的教訓的,如果真是他回來了,你說夜家參與了這件事,會有好下場,還有葉家,他是朕的親人,那個人會放過嗎?母後這些都不想了嗎?”
“難道你還要殺他一次。”
太後的眼瞳很冷,緊盯著上官曜,她已經殺了他一次,如果他還活著,她是不會再殺他的,所以他別想。
上官曜深邃的眼瞳攸的一閃,語氣已柔緩:“母後,朕知道你是心疼他了,母後放心吧,這一次朕不會殺他的,朕最多囚禁了他,等朕江山穩定了,朕會放了他的。”
“你?”
太後根本不相信上官曜的話,他是什麽樣的人她不知道嗎?連她這個母後都不放在眼裏的人,怎麽會放過曜,可是眼下這種局麵,該怎麽辦?
她已經害了曜,害了東宮的一些人,難道還要再害景奕和傾天一次嗎?
太後的淚流滿麵,不知道該說什麽,揮了揮手:“你下去吧,讓哀家好好想想。”
“母後?”
上官曜還想什麽,太後陡的抬首,像瘋了似的尖叫起來:“哀家說了,哀家清靜些。”
“是,母後。”
上官曜隻能應聲而去,領著太監回景福宮而去,不知道母後最後會做何決定,上官曜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焦燥的在景福宮大殿,等候著消息。
長信宮這邊,太後是哭了又哭,要說曜在意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是她該怎麽辦,難道真的再讓曜死一次,她真的做不到啊。
平安不知道太後怎麽了,或者皇上說了什麽惹惱太後的事,使得太後足足哭了一個早上,披頭散發的也不起來,也不吃東西,幾番哭昏了過去,醒來後繼續哭。
“娘娘,你別哭了,再哭可就出事了,娘娘的身子吃不住啊。”
一側的大太監林安也趕緊過來勸著:“太後娘娘,你別傷心了,是奴才們該死,沒有盡著心,讓太後娘娘舒坦。”
他的話音落,長信宮跪了一地的太監和宮女。
太後紅腫著雙眼望著寢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對這些侍候著自已一場的人,她倒還有些感情,揮了揮手:“都起來吧。”
林安和平安聽了太後的話,總算鬆了一口氣。
“謝娘娘……”領著人起身了,平安近前,柔聲的開口:“娘娘要不要吃點東西呢?”
太後擺了擺手:“除了藍姬,其他人去退下去吧。”
藍姬是葉傾天最近送進宮來的,因為枷葉被殺了,怕太後身邊沒個活動的人,所以才會派了藍姬進宮來。
平安和林安領著人退了下去,藍姬恭敬的立在一邊候著,靜等太後的吩咐,太後望了一眼藍姬,緩緩的開口:“藍姬,去見葉大人,讓他給哀家準備一些高手,哀家要做一件事。”
“是,娘娘。”
藍姬領了命,也不問什麽事,她們做屬下的,謹記自已身份,主子們做的事,即會是她們這些人可以過問的。
太後揮了揮手,藍姬領了命退了出去,直接出宮去了。
傍晚的時候,上官曜總算得到了長信宮送來的信,是母後親手所寫的字,隻有兩個字,可是一看這兩個字,上官曜周身有了能量,兩眼放光,好似看到自已生擒了慕容衝的畫麵,真是太好了,慕容衝啊慕容衝,朕終於可以親手製住你了,就不信抓不了你……
雲水山莊,天堪藍,雲潔白,到處是溫馨。
雲笑和慕容衝回來了,並且拿回了玉龍符,所有的人都沸騰了,現在是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了。
這所有人裏,並不包括慕容大小姐,因為她一看到這女人便生氣,不過現在受了教訓,也不敢多做什麽,因為惹惱了慕容哥哥,她一定會扔下自已不管的。
臉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隻是屁股上仍然很疼,而她自從慕容哥哥和那個女人回來後,她連房門都沒出一步。
雖然很想念慕容哥哥,可是那個女人一直和慕容哥哥呆在一起,她不想看到她,還有她們兩個人親熱在一起的畫麵,光用想都刺激得她要發瘋了,何況慕容哥哥隻當她妹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壞人搞出來了,慕容盈雪狠狠的想著,整日在房中用針紮布人,那布人自然是姓雲名笑的某女人了。
雲笑並不知道這些,她一回來便回馨蘭院倒頭大睡,足足睡了一天才醒過來。
婉婉是既心疼又開心,一邊侍著她一邊開心的說著:“主子,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麽快便回來了……”對於雲笑進京做什麽事,她有些模糊的影子,很多事她並不想去過問,隻關心主子的安危而已。
“嗯,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王爺的腿差不多能走了,雖然還不能健步如飛,但行動正常了。”
“嗯,那真是太好了。”
聽說爹爹的腿無大礙了,雲笑很開心,現在所有的事都進展得很順利,看來很快便可以拿回皇位了,這真是太好了。
晚飯時,人人麵有喜色,一桌子的溫馨,大家看著雲笑的神情,越發當她是個大功臣,雲墨更是一筷子一筷子的挾菜,還不忘了炫耀。
“倒底是我的女兒啊,就是不一樣,一出手馬到成功,沒有不行的。”
一廳的人全都笑了起來,雲王爺真是有女萬事足啊,似乎別的什麽都不重要了。
這歡樂一直延伸到書房裏,眾人開始商議什麽時候進京,最後定於三日後,大家都好好休息一場,然後準備進京,這一次隻會成功不會失敗。
三天來,慕容衝開始調兵遣將,讓神龍宮的人分小股,秘密的潛進京城,至於京城內的人,隻要按兵不動,等候命令,到時候,要看住京城的守備軍和禁軍有沒有動作,如果有,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壓製下去,不能造成百姓的慌亂。
雲笑知道慕容任務重要,盡量減少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因為慕大小姐有事沒事的在她麵前晃悠,就跟防個賊差不多,所以她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反正三日後就進京了。
時間過得很快,三日很快便要過了,臨行前的一晚,雲水山莊內舉行了宴席,眾人把酒言歡,分外的開心。
慕容盈雪也參加了,這一次她聰明的什麽話都沒說,和雲笑相安無事,雖然臉色依舊冷,不過倒是沒說什麽,連望都沒望一眼,隻顧癡癡的望著慕容衝。
晚飯過後,眾人各自回去休息,已時出發,到第二天晚上差不多的時間便該到了,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好連夜趕路。
雲笑領著婉婉回馨蘭院去。
今夜的月色有些冷寒,天氣越來越冷了,雖然雲水山莊看上去鳥語花香,但是季節仍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尤其是在夜晚的時候,夜風涼颼颼的,搖曳著青枝,銀光遍布。
雲笑在馨蘭院前不遠的一座小亭內賞月,夜風有點涼,浸透肌膚,一寸寸,令人止不住的輕顫。
雖然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可是她總覺得心底不安,這時間越近越明顯。
難道是她太在乎慕容了,所以過份擔憂他了,才會如此的患得患失。
婉婉從亭外拿了一件外套進來,輕手輕腳的給她披在身上:“主子,還是回去休息吧,已時便出發了,保重身體啊。”
婉婉心裏有些不舍,因為怕影響到事情的發展,主子又把她留在莊園裏了,想到經常性看到那位慕容大小姐,婉婉便不樂意了,可惜她不會武功,跟去隻會影響別人。
雲笑歎了一口氣,看來真是她多心了。
“嗯……”她起身準備離去,誰知道走到亭門前,正好看到外麵走進來的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之中,更是如竹秀挺,恍若謫仙,此時摘掉了麵具,露出一張璀璨奪目的臉龐。
狹長的眉,深邃看不見底的眼睛,黑得像黑珍珠一樣光澤瀲灩,一向淩寒嗜血的冷寒,此時沉浸下來,眸底最深處的滿滿的柔情,**,魅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她才綻放的,這個男人對她的寵是沒有理由的。
他就這麽一點一滴的侵占了她的心房,使得她深陷在他布下的柔網之中。
雲笑淺淺的笑著,望著那向自已伸過來的修長大手,手麵白晰,骨節分明,掌心卻略粗糙,更有厚厚的老繭,伸手輕輕的觸摸,便知道那是練武所致。
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清香味,是那樣的獨特,隱在空氣裏。
雲笑把手進去,他的大手一握,人便走了進來,牽著她往亭的一角走去。
婉婉一看,唇角擒著笑,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寂寂的空間裏,兩個人靜謐的相擁在一起,坐在亭邊的長台上,仰首看天上的星星。
隻聽到彼此的心跳,熱烈,沉重,每一下都敲在彼此的心房上,這跳動的熾熱的心,是為了彼此而保留的……
慕容衝大手緊握著雲笑的柔夷,輕輕的摩娑著他的臉,他的臉光滑得像絲綢,不比女子的差分毫,如水般滋潤,觸感好極了,所到之處皆是火熱燒燙。
“笑兒,如果此舉成功,你會嫁給我嗎?”
“嗯?”
雲笑驚訝的抬頭,隻望進一雙幽深如千年的碧潭古井中,那清波之上**起片片的漣漪,全是為了她才起的。
一向無情無欲的人,現在眼裏多了牽掛和留戀。
“這個?”
雲笑眨著眼睛,梨渦橫生,輕搖了螓首:“如果我說不嫁,你會不會放開我呢?”
“不會。”
這句話霸道中氣十足,似乎是從丹田運行上來的,眼睛泛起了陣陣瑩光,盯著她,頭俯了下來,輕咬她的唇,一陣陣的酥麻傳遍雲笑的全身,使得她起了微微的輕顫,心裏燃起了一股熾熱的火焰,忍不住吮了過去,似乎饑渴的人遇到了水一樣,經過幾次的吻,她似乎已熟練了很多,伸出手揉著他的脖子,掌控著全局,而他聽任她的輕吮,撕咬,淺吸,像初生的嬰兒,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已的汁水。
夜越來越深,慕容的呼吸急促,眼瞳深幽,跳躍著兩簇火熱,越燃越濃,像隱藏著兩頭小獸。
那大手忍不住的往她身上撫摸,似乎要擁有更多,兩個人化為一體,方能解決體內那燃燒得快爆了的火焰。
柔滑的肌膚,因為他手上粗糙的老繭而起了微微的刺痛,陷入情陷中差點失控的雲笑驀然驚醒過來,她在做什麽,已時便出發了,怎能這時候還想著這些事,以後他們有的是時間。
小手陡的放開,推開慕容的身子,喘息著。
“慕容,別,今夜要出發了。”
慕容衝一伸手緊摟著她,恨不得陷進肉裏去,深深的喘息著,身體本能的感官,不斷的叫囂著,溫柔軟玉的軀體,讓他恨不得立刻撲倒懷中的小女人,但是他知道她說得沒錯,待會兒要出發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不過這丫頭可是**了他。
“以後再這樣**我,我定要了你。”
慕容衝俯身貼著雲笑的耳朵,陡的咬了她一下,再次引起了雲笑身體上的輕顫,好在這時候慕容放開了一些,否則她隻怕真的把持不住了,明明是個冰清玉潔的處子,可是和這男人在一起,偏就能變成一個**一女,真不知道這是誰的錯。
雲笑悶笑了起來,柔柔的開口:“好了,回去睡吧,我也睡了。”
“嗯,再抱一會兒。”
慕容不放手,又抱了一會兒,才不舍的放開雲笑的身子,兩個人在亭前分別,雲笑回去睡覺,慕容也回了風閣。
可是剛回風閣一回兒,便有人送了消息過來,這消息一送過來,慕容衝的臉色大變,飛快的命令追風:“立刻進京。”
追風和另一名手下聽了大驚失色,主子和上官王爺等人說好已時進京,這時候去幹什麽?
“主子,出什麽事了?”
“一邊走一邊說吧。”
慕容衝人已往外走去,臉上戴上麵具,那白色長袍劃過白色的弧線,清光淺淺。
“那他們怎麽辦?”追風說的是雲王爺和上官王爺等人,本來大家說好了一起走的,可是主子卻先行離開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你立刻派另外一個手下留下,讓他們今天不要進京了,就說我有一件事要處理,處理完這件事再回雲水山莊,然後大家一起進京。”
“是。”
追風不敢說什麽,主子周身的寒冷,嗜血冷戾,看來所出的事不小,既然他如此說,便讓他留下吧。
慕容衝領著幾名手下飛快的離開了雲水山莊。
等到已時,雲笑和雲王爺才知道慕容衝已連夜下山了,而她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雲笑很焦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籠罩在心頭。
慕容衝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天一夜,趕往建在西郊的皇陵,那裏葬著他的父皇。
父皇的陵墓,真真假假的總有數十個,他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陵墓,他無數次的潛進來,一座座的摸著,想知道父皇究竟躺在那一座陵墓中。
前兩天他得到的消息,正是有關皇皇陵的事。
“骷髏血盜”,仍是江湖上最陰險的盜墓賊,他們終年不見陽光,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什麽樣子,遊走於四國之中,專盜皇家陵墓,如若陵墓中陪葬之物沒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他們就會炸掉這埋葬著皇帝遺駭的陵墓,以往已有了例子,所以各個國家都下了重金懸賞,捉拿這些可惡的盜墓賊,可惜一無所獲,這些家夥就像生活在地下的螻鼠,讓你防不勝防,而且他們有本事從幾十座的陵墓中找出真正陵墓,如若落入皇家的包圍圈,他們會自行點燃身上的燃爆物,和陵墓一起炸飛。
骷髏血盜一向很少涉足東秦,但前兩天得了消息,他們已在皇陵周圍出現,聽說已盜了幾座空墓。
慕容衝一得到消息,哪裏還安生得了,馬不停蹄的趕往京城。
他絕不會讓人毀壞了父皇的陵墓,這該死的骷髏血盜。
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
慕容衝人未到達京城,便信號發令,召集了神龍宮手下約百十號人在西郊附近集合,夜守皇陵。
第三日晚。
天上星月無光,黑漆漆的對麵望不見人影,皇陵周圍高牆之上,隱有人影晃動,正是巡羅的人,這些人哪裏是那骷髏血盜的對手,他們專在地下活動,像鑽地鼠一樣,根本讓人防不勝防。
此處人煙稀少,光線昏暗,今夜無月,星星遍布,隻是星光零落而暗淡,四周陰沉沉的,半空籠罩著一層淺薄的霧氣,樹影婆娑,枝葉斑駁,鬼魅無比。
皇陵之內,遠遠近近的全是陵墓,那夜風中晃動的燈籠,輕悠飄忽,如鬼似魅,使人心驚膽顫。
子時三刻,果然有數十人從地下冒出來,和巡羅的守衛打了起來,那些人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蒙頭蒙臉,隻看得見一雙眼睛,出手便是狠辣的招數,有人一撒手,便是大把的毒粉,使得侍衛倒下一大片,眨眼的功夫便解決了很多。
而另有一些人竟然大張旗鼓的開始盜墓,擺弄出一大堆的東西,開始對著陵墓考察,檢查這陵墓是不是埋葬著皇帝遺駭。
慕容衝領著一幫人隱在高牆之下,一動不動的蟄伏著,他本來以防有詐,所以一直認真觀察著,說實在的,盜墓有盜墓的規矩,所以他相信如若這些人不是盜墓賊,一定會露出破綻,但一路看下來,這些人竟然真的是盜墓賊,而且技巧相當的純熟,眼看著他們又撬又砸的在很短的時間內,打開了一座陵墓,陵墓中閃閃光栩,顯示墓中有很多的東西。
但骷髏血盜不是一般的盜墓賊,對於那些金銀珠寶根本不感興趣,他們喜歡找曆任皇帝的陵墓,找出最價值連城的陪葬之物。
暗夜中,慕容衝的血液往上冒,這些可惡的家夥在盜上官家的皇陵,他做為上官家的子孫,難道不管不顧,而且他看出來了,不管是真是假,這些人隻怕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出父皇的陵墓的,他即能讓他們真的成功。
想到這,再也顧不得多想,沉著的一揮手。
身後的數百名神龍宮手下,皆齊刷刷的躍了出來,其中就是胭脂樓的一眾人,以陌如煙為首,每個人都如狼似虎的衝了出來,直衝那些盜墓者而去……
夜風輕搖,燈籠的火點若明若現,皇陵中一片打鬥聲。
神龍宮的一幹人如狼似虎的對付著盜墓的人。
這些盜墓者確實是骷髏血盜,隻不過他們此次來,是為了金錢來的,有人出了天價的錢請他們來盜墓,不但可以從皇陵中盜得寶貝,還可以得到一筆天價的傭金,何樂而不為。
隻是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冒出來,這些人身手太厲害了。
骷髏血盜,是一個陰暗的組織,組織裏黨眾很多,不過此次來東秦盜皇陵,並沒有帶多少人,隻有數十人過來,這些人身手倒極是了得。
幾十個人一邊對付官兵,一邊對付神龍宮的一幹人,竟然也不顯得過份吃力,不過倒底是人太少了,眼看著便有人吃敗了。
刀劍碰撞的聲音,摩擦出火花來。
當,當,很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