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雲笑顧不得哭泣,飛快的從哥哥手中接過爹爹的手,安靜的號起脈來,黑色的麵容沉著安詳,罩著一層神聖的光華,雲禎看著這樣的笑兒,不由得心驚,笑兒這樣的動作表示什麽,她會醫術,懂醫嗎?如果說先前的欣喜掩沒了他,但此刻他的神智慢慢的清明,笑兒從小就是癡兒,怎麽會好好的不傻了,竟然還莫名其妙的懂了醫術,這其中究竟有著什麽變故?
雲禎眯起眼瞳,瞳底是危險的驚濤駭浪,可是想到爹爹,心再次糾疼起來,用力的捂住,掉頭望向床榻上的人。
雲笑飛快的號完了脈,頭也不回的命令。
“藥箱。”
“是,主子……”婉婉上前一步,熟練的打開了藥箱,雲笑一伸手拿過銀針,準備施針。
雲禎不知道她想幹什麽,伸手阻了她的動作:“你做什麽?”
“施針,哥哥,再不動手來不及了,必須封住心脈,這樣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
雲禎一顫,看著笑兒真摯的麵容,那眼瞳濃濃的親情,他怎麽能懷疑她呢,她可是他的笑兒啊,一收手點頭:“好。”
他相信笑兒是不會害爹爹的,她一定是他的妹妹笑兒,可是笑兒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呢。
雲禎掃視了一眼遞藥箱的婉婉,直到此刻才認出,這個美麗嫵媚的女子竟是笑兒手下的那個婢女,華衣美服和從前真是天壤地別,如若不認真看,根本認不出她。
雲笑用銀針封住了爹爹的心脈,又開始認真的檢查起來,症狀確實和一般瘟疫無二,而且似乎很傾向於鼠瘟。
“爹爹的最初的病症,是不是肢節疼,頭目疼,體內發熱,心煩意亂,咽候幹引,到後期的時候,臉色黑青,身體酥軟無力。”
雲笑一字一頓的開口,帳篷內的人都呆住了,流星和驚雲直到現在才看到主子展現出驚人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啊,一眼便道破之前的發病經曆。
雲禎沉重的點頭,可是那幽深的黑瞳中越來越多的疑雲,如果說笑兒不傻了,他可以理解為老天的憐憫,可是這驚人的醫術,不是說有就有的,就是學,隻怕也要多少年才能有如此之高的醫術,她究竟是誰呢?絕對不可能是笑兒的。
雲笑並沒有多想,她此刻隻想查清楚,這究竟是瘟疫,還是人為的事情,還有那些軍醫是如何處理的。
“軍醫是如何救治那些病人還有爹爹的?”
雲禎蹙緊眉,認真的想著,不管她是誰,此刻他該做的就是和她齊心協力救爹爹,如果她的醫術真的很高明的話,說不定爹爹和那些染了瘟疫的人都有救了。
希望冉冉升起,好像東方的朝陽,帶著溫暖的霞光照耀著大地。
“巴豆,以大毒之物殺毒,不過這巴豆仍大毒之物,身體好的人能抗過去,短時間不會有事,可是那身體差的,哪裏受得了這以毒攻毒的療法,隻不過死得更快罷了。”
雲笑起身,在帳篷內踱步,臉上一片凝重,腦海飛快的搜索著,四周寂靜無聲,誰也不想打亂她的思路。
“哥哥,立刻召集一部分人對那些沒事的人進行詢問,看他們最近吃了些什麽,喝了些什麽,一樣不漏。”
“難道說?”雲禎眼睛中閃過淩寒,唇角擒著殺氣,緊盯著雲笑,難道這不是瘟疫,而是人為的事,要不然為何詢問那些活著的人,笑兒一提這事,他便悟過來,如果是真正的瘟疫,這裏現在隻怕人人都逃不過去,為何有一部分人沒事,說明是飲食上的問題,有一部分吃的食物中,有抗毒的東西。
“恐怕是人為的,雖然表麵上很像鼠瘟,鼠瘟仍是傳染極快的一種疾病,如果這裏真的是瘟疫,此刻應該是一種空城,而不是死了一部分人,還活著,這說明很可能是有人下毒了,而活得好好的那些人,一定是吃了別人沒吃過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具有抗毒作用,哥哥一定也是這樣。”
雲笑麵不改色的掉頭望向雲禎,兄妹倆眸光在空中交錯,竟升騰出溫暖的光華,誓要同心協力的抗過去。
“可是現在調不出人手,除了軍醫,還有一部分的兵將被抽調過來,其他的人在東城候著,不能隨便調動,那是僅有的兵力了。”
現在的人手太少了,根本分布不開,這城中還有很多人活著,要是一一詢問,需要不少人手呢?
雲禎正在思考該從什麽地方調人手過來,帳篷外麵有人稟報的聲音。
“公子,霖王爺從京城帶了一批禦醫過來,現在正在城門口候著。”
雲禎抬首,眼瞳晶亮,真是天助我也,要人便來人了,這真是太好的,飛快的站起身望向雲笑:“看來老天站在我們這邊,既然有人過來了,不用白不用,你等著,我去接霖王爺和那批禦醫。”
雲笑眼神一閃,笑著點頭,不過沒忘了叮嚀雲禎:“別告訴任何人我是誰,哥哥就說我仍是雲家的一房遠親,名鳳官,京中的事你們也許不知道,我被皇上廢了,天下人皆知,現在這峰牙關內,隱了不少皇上和太後的人,如若傳到宮中,就算躲過了瘟疫,隻怕也躲不過那隻黑手,他一定會算在爹爹頭上的。”
雲禎眼瞳陡的竄起萬丈的寒潭之氣,緊抿著唇,周身戾氣遍布,大手握緊,恨不得立刻進宮給那個男人一頓教訓,他怎麽能如此卑鄙,就算真的要廢後,至少要等他們回京去,或許他以為他們一定會死在這場瘟疫中,所以有恃無恐。
“笑兒……”他轉首,眸底一片不舍。
“沒事了,去吧,別讓霖王爺久等了。”
雲笑轉身推他往外,她並沒有什麽,相反的能出宮恢複自由,這是再快樂不過的事情了,至於愛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兩心相印,彼此唯一,此生不渝,隻是這樣的理念,在古代隻怕是行不通的,就是爹爹如此深愛著她娘親,那個無緣的女人隻不過也是個小妾,所以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今生快意江湖,灑脫一生。
雲禎知道眼下正事要緊,雖然心疼笑兒,但峰牙關的瘟疫還沒有解除,而且這瘟疫很可能不是瘟疫,而是有心人所為,那麽這個人就是隱藏著的奸細,西涼國的密探,而且不是一個人。
帳篷內,雲笑剛坐下來,先前出去的兩名軍醫走了進來,恭敬立雲笑身側。
“鳳大夫,有什麽吩咐我們做吧……”
雲笑一愣,抬首看這兩個人的人神態,一定是哥哥說了什麽,對於雲禎,她知道他已經懷疑她不傻的這件事了,而且這件事隻怕瞞不住他,別看雲禎看上去溫和,其實骨子裏卻繼承了爹爹的強勢,隻是隱藏起來了,現在他嘴裏的獠牙露出來,嗜血閃光。
“你們給王爺服了巴豆嗎?”雲笑詢問,按理是服了的,要不然爹爹不會撐到這麽久,可是那巴豆的毒性很強,一般人未必抵抗得過去,而且就算殺了,也不一定有效果。
“是的,鳳公子,我們按照治療瘟疫的方法,給王爺服了巴豆殺毒,可是王爺一直操勞關外的戰事,還有城內瘟疫的情況,所以沒有休息,身子變得虛弱,隻到病倒了。”
雲笑的纖手觸上爹爹的臉頰,臉頰上顴骨突起,鉻疼了她的手,眼淚便從眼眶裏冒出來,但是她不能哭,因為此刻的身份不適且哭泣,她該做的事是治好他,然後查出這瘟疫究竟是怎麽回事。
“好了,你們幫我去準備一桶溫水,六兩麻黃,桂枝三兩,甘草,芍藥各二兩,放在溫水裏抬進來,另外準備浴桶,你們兩個把王爺放進去浸泡一個時辰。”
“是……”兩名軍醫一聽少年的吩咐,便知道他不是凡人,這種軟泡法,對於虛弱無力的病人倒是個法子,雖不能完全殺毒,但至少可以使病人恢複一些體力,拖延毒氣在體內的漫延,再加上他先前用銀針封住了王爺的心脈,想必王爺斷時間不會有事,先前他們還以為王爺要不行了呢。
這人可是王爺的福星啊。
“我們立刻去辦。”
兩名軍醫領命走出帳篷去了,雲笑又命令了流星和驚雲。
“你們兩個待會兒加入到那些禦醫的隊伍裏,一起詢問活著的人,統籌下計錄。”
“是,主子。”
流星和驚雲點頭,對於霖王爺,他們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皇室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不過現在還是做好份內的事要緊,幸好他們一直隱身在暗處,那上官霖並不認識他們,自從出宮後,主子便命令他們以後不用生活在暗處了,一直以來的無光生活終於得到了救贖。
城門口,雲禎接了上官霖和一批來自宮中的禦醫,本來想送他們去驛館休息,誰知道那上官霖堅持來見雲王爺,雲禎臉色微暗,溶在光芒中,那雙黑瞳犀利如刀,似笑非笑的開口。
“霖王爺,這也是皇上的意思嗎?”
一句冷語,使得氣氛有些僵硬,雲禎卻挑了眉淡然的笑。
“開玩笑,霖王爺不會見怪吧,走吧。”
話落,策馬而奔,隻留下一抹飄逸如飛的衣決,那背影於高大的城牆之下,顯得陰冷而冰寒。
上官霖的身邊緊隨著他的貼身侍衛木離,挑了眉怒瞪著那遠去的人影,冷聲厲語:“王爺,他竟然敢?”
木離的話未說完,上官霖周身浸著淩寒,卻並沒有生氣,雖然還未進城,他已感受到城中的慘烈,麵對著這樣壯大死亡,雲禎的態度正常很多,而且當初皇上下旨讓他們父子領兵,隻給了五萬兵馬,他們的心隻怕已落到狹縫之中,夾縫生存,那怪異自然是有的。
“走,進城。”
上官霖一拉僵繩緊追上前麵的影子,身後木離一揮手,幾輛馬車魚貫的跟上去,後麵是身著軟胃甲的二百騎兵,一路直奔城中。
即便想像出城內的境況很慘,可是等到真實麵對的時候,仍然無法抑製著那樣的震憾,遠遠近近的彌漫著黑煙,火點撲簌,一目望去,十裏空城,全無一人,隻有那殘破不全的門菲,和那招牌在風中輕輕的搖晃著,時不時的撲通一聲掉下來,直落到人的心尖上。
這城中的人早被隔離了,查出有瘟疫的往西遷移,搭起了數百座的帳篷,安置那些生病了的病患,未被傳染上的人住到城東。
這一東一西,中間就好像死亡界線,頻臨死亡的人是多麽的想跨出去,可是等待他們的隻有黃泉路上的一杯薄酒,今生已逝,來世再追,一切從頭來過。
上官霖領著一隊人馬,浩浩****的跟著雲禎的身後,直奔城西。
西城河堤邊,原本空曠的草地上,此刻搭起數百座的帳篷,遠遠的望去,就好像一個個小土丘,埋葬著人的生魂,讓人抑製不住的想呐喊尖叫,卻發不出一個聲音,那帳篷之中隱約有哀哭聲,死亡究竟有多少人能坦然麵對。
直到此刻,上官霖的胸中,才升騰出一種熱潮,隻想挽救這些人,臉色沉重,周生的寒氣,一揮手嗜血的命令。
“所有人下馬。”
上官霖當先一步躍下馬,那木離緊隨其後,身後的兩百騎兵也幹脆利落的翻身下了馬,整齊的立在馬邊待命,倒是幾輛馬車上的禦醫,磨磨嘰嘰的不肯下來,先前他們曾掀簾打量過這座被瘟疫籠罩的城池,那蕭索空曠,令人看得心驚膽顫,本來他們以為,有人會把他們送到驛館去休息,至少有一段緩衝的時間,可是誰知道,王爺竟然把他們直接帶到這聚集著眾多病者的地方了。
這些禦醫,雖然官階不大,可是一直養尊處優,什麽時候經曆過這種事了,咋然的遇到這種事,很多人不肯下車。
一個,兩個……
上官霖等得失了耐性,臉色一冷,淩寒的冷喝:“本王數三聲,如果不下來,統統斬首示眾。”
這一聲喝,好似驚雷在半空炸出一道裂痕,馬車內的人跌跌撞撞,推推搡搡,甚至於有人因為搶著下來,而墜落到馬車下麵,這一次迅速得很,上官霖的數聲才到二,那些禦醫已抖索著下來了,喘著粗氣,望著王爺,哪裏敢多說一個字。
上官霖眼瞳悠遠而淩寒,氣沉丹田,冷冷的命令:“各人站在原地候著,待會兒就會有命令下來。”
“是,王爺。”
二百騎兵整齊的應聲,那些禦醫驚駭的睜大眼,嚅動著唇,小聲的嘀咕。
“王爺,我們還沒休息呢。”
“是啊,臣等吃不消啊。”
可惜這聲音上官霖聽不到,或許聽到了,懶得理會,他領著木離跟上前麵雲禎的身子,拜會雲墨,想必雲墨也感染了瘟染,不知道怎麽樣了?
隻是一眾人全部被擋在了帳篷外,慕青和慕白古板的開口:“霖王爺,公子,王爺正在泡藥浴。”
“藥浴?”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雲禎回過神來,一定是笑兒給爹爹開的藥方,可是她是個女的,難道也待在裏麵。
雲禎一揮手,慕白和慕青自動收了手。
“王爺請吧,既然王爺執意要請安,那麽請進來吧。”
雲禎麵無表情的走過去,他的臉上掛著落日黃昏的淒涼,上官霖不禁猜測,難道雲墨病重了,他挨不過去了嗎?雖然這一直以來是皇上的心願,但是這一刻上官霖隻覺得愁悵無比,心情沉重,東秦真的要失了一員猛將了嗎?
先皇重用雲墨,難道就是為了他讓今日這般淒涼的光景嗎?
上官霖腳上如灌鉛一般,每一步都重似千斤,直到走進帳篷內。
不算寬敞的帳篷裏,一道白色的屏障隔起,這邊擺著桌子,一個身著冰湖藍錦衣,墨發高束的少年正在伏案疾書,不知道寫什麽,表情認真至極,肌膚微黑,一道新月染於濃黑的雙眉中,長長的睫毛覆著眼睛,額上有汗溢出,身側一個嬌媚的女子,正用錦帕給他拭汗。
“公子,累了休息會兒吧。”
婉婉柔聲開口,一抬首,捏著錦帕的手不動了,眼前站著的兩個出色的人,一個溫文懦雅,墨瞳像夜幕下的蒼穹,讓人探究不到絲毫的想法,而另一個周身的冷寒,劍眉星目,五官立體而剛毅,穿著一件黑色錦衣,腰束滾金邊繡團雲的玉帶,袖口和袍口同樣金線挑眉,一身的張揚,隻是那令人退避三舍的煞氣,很重。
“他是何人?”冷冽的話響起。
雲禎一驚回首抱拳:“雲家的遠房親戚,因為他醫術十分了得,所以快馬催鞭,讓人接了他過來幫忙。”
兩個人話已驚動了桌邊奮案疾書的人,猛的一抬頭,那眼睛晶亮得好似天上的星辰,直直的撞落到上官霖的眼裏,心底一顫,這眼神真亮啊,心底**起了一絲不同於往常的感受。
雲笑一看到來人是上官霖,趕緊收回了視線,起身抱拳,客氣恭謙。
“聽公子說要去接霖王爺,想必這位就是霖王爺,鳳官見過霖王爺。”
“鳳官?”上官霖咀嚼這名字,隻覺得這名字念來滿口生香,還有一些熟悉感,可是認真細想,似乎又沒見過這樣的人,看來是自已想多了,旋而驚覺,自已這是怎麽了,一向冷心寡漠的人,怎生的就對這少年投了眼,太荒唐了,上官霖無法接受自已的荒渺,疾步掀簾走到裏麵去了。
隻見白色屏障裏麵,藥味漫彌,圓形的大浴桶中,坐著身著寸縷的雲王爺,臉色有霧色水珠,慢慢的滑落,眼瞳緊閉,臉色黑青,不過此刻那黑青之中,隱著微微的紅潤之色。
兩個軍醫正用木勺往雲王爺身上澆浴水,不斷的浸泡他的身子。
隻是雲王爺並沒有醒過來,歪靠在桶浴邊,透著無盡的滄涼。
上官霖親眼目睹了雲墨此時的狀況,心裏一點歡愉都沒有,這種想像了很久的畫麵,清晰的呈現在眼前,那濃厚的悲涼好似從遙遠的天邊一直壓抑下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思緒一點一點清明,從先皇重用雲墨開始,雲墨並沒有犯一點的錯,卻為何要得到這種對待。
白布被掀起,帶來一陣清風,有人立在他的身邊,沉醇冷寒的聲音響起來:“這樣的結果是不是正是你們所要的。”
軍醫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受著冷寒蕭索的氣流四下流竄,一句話也不敢說。
外麵陡的響起一句嚴肅的冷語:“你們要一直待在裏麵嗎?現在該去做事了。”
雲笑已恢複了冷靜,先前咋看到上官霖,是有一些緊張的,但此刻的她,是一名少年郎,還是一名大夫,那上官霖做夢也不會往傻子身上想。
其實她的易容根本沒有多高明,但是因為很多人有個主觀意念在裏麵,宮中的人仍是傻子,即便感覺她的眉宇有些像傻後,也斷然不會把他和一個傻子聯係在一起。
傻子可以不傻,傻子可以醫術高超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雲禎已懷疑她了,但眼下,她們還是齊心協力的查清楚,這究竟是瘟疫還是被人下毒了,錯一步,便萬劫不複,此刻哪能勾心鬥角。
雲笑的一聲喝,裏麵的人自動奔了出來,上官霖一臉的落寞,周身寒意料峭,好似踏雪而來,帶著撲麵的冷氣,那黑幽幽的眼瞳中深深切切,悲悲重重,竟然湧出些許真摯來。
“現在立刻吩咐禦醫,查清楚這究竟是什麽瘟疫?立刻拿出一個處方過來,抑製瘟疫的漫延。”
“不需要……”雲笑一口拒絕,現在已沒有時間去查什麽瘟疫,現在要找出這些人究竟中了什麽毒,盡快的解了毒,然後再能找源頭,現在找源頭,隻不過加速這些人的死亡罷了。
而且禦醫院的那幫老東西,磨磨嘰嘰的,養尊處優的人,麵對此次的瘟疫能坦然麵對嗎?隻怕是白費了時間。
可是上官霖顯然不讚同雲笑的話,雖然他看著眼前這少年大夫治理雲墨的方案似乎不錯,但是這瘟疫不經過多人的檢查,僅憑一個少年的意測,隻怕未必保險,所以他主張檢查。
“你敢質疑本王的話。”
“王爺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滅城的?”
雲笑也不客氣,瞋目而視,一身的大義凜然,狂傲染著周身,那晶亮的眼瞳跳躍著兩小簇的火花,似乎快燃燒了起來,如果上官霖再堅持,她就是和他打起來,也不允許他再耽擱時間了。
一旁的雲禎早走到兩個人的中間,掉頭望向上官霖。
“我相信鳳官的能力,王爺還是命令人去做事吧。”
“嗯……”上官霖前思後想,覺得這少年的話也對,眼下先救人要緊,逐沉著臉一言不發。
一旁的雲笑已果斷的命令:“王爺現在命令帶來的護衛或者兵將,聽從雲公子的命令,立刻去東城,調查那些活得好好的人,他們最近的飲食狀況,至於那些禦醫,就負責詢問這些中了瘟疫的病人,看看他們又是吃了什麽,兩下對比,這其中一定有可以抵製瘟疫的東西存在。”
“那我做什麽?”
上官霖難得的詢問,別人都有事,他無事可做,這感覺很怪,不過他問出來,更怪。
帳篷內所有人都望著他,他是王爺,誰敢調動他啊,不過他既然開口了,雲笑也不和他客氣,反正現在缺人手,抓到人便用,是她的原則。
“那王爺就從那些手下中,挑出一些人,架鍋劈柴準備著,隻要一找出這可抑製的東西,立刻生火熬了讓大家服下去。”
雲笑命令完了,便掉頭吩咐一側的流星和驚雲。
“你們去幫助公子。”
“是,公子……”兩個人應了,走到雲禎的身邊,聽候他的調遣。
一切吩咐妥當,雲禎當先往外走去,上官霖緊隨其後而,其次是流星和驚雲,不過上官霖走到門口的時候,反應過來,他堂堂王爺都架鍋劈菜了,他一個小大夫做什麽呢,不會什麽都不做吧,這上官霖的眼神凶狠起來,猛的一掉頭。
“你呢,做什麽?”
雲笑翻白眼,指了指桌上的筆墨紙張:“沒看到我在找源頭嗎?王爺還是快點去劈柴。”
上官霖被氣得不輕,一轉首看到雲笑身側立著女子,似乎有些熟悉,一邊往外走,一邊想著,這女人是誰啊,長得是美,可是再美的女人他也看過,為啥覺得熟悉呢。
人已走到帳篷最東麵,此時已由不得他多想了,立刻按照雲笑吩咐的辦法吩咐下去。
那兩百騎兵聽了命令,立刻隨著雲禎去了東城,一行人迅速的離去。
可是那二三十名禦醫,一聽讓他們進帳篷詢問病人情況,個個嚇得麵如死灰,退後一步,堅決不肯邁出一步,最後上官霖一怒,大發雷霆之怒。
“你們這幫老混蛋,連本王都親自劈柴架鍋了,你們竟然還在這裏鬼哭狼嚎,再叫一聲,卸一隻胳膊,叫兩聲卸一隻腿。”
這話一落,那禦醫院的人,立刻飛快的衝進帳篷,也顧不得傳染不傳染了。
眾人分頭做事,上官霖也沒含糊,立刻領了手下,開始架鍋劈柴……
至傍晚,各人手裏一份記錄,而上官霖的鍋也架好了,柴也劈好了,就等著生火熬藥了,這種事倒是難為這位王爺了,不過他此舉卻為他贏來了人心,峰牙關那些堅守城池的兵將一聽王爺親自帶隊過來,還架鍋劈柴的為感染瘟疫的人做事,那些兵將無不熱淚溢眶,感動不已。
峰牙關的副將豐立城,領著手下一些沒有被感染上瘟疫的武將,過來給上官霖請安。
因為怕影響到這個病區的患者,所以雲笑命令人把他們一批全攆走了,要請安是吧,請遠點。
豐立城和手下的幾名武將,沒想到竟然在雲王爺的帳篷裏遇到這麽一個詭異的少年,這少年還是此次瘟疫主持者,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豐立城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峰牙關的事,他一向了如指掌的,獨這少年的事沒人稟報他,看來真的是最近忙亂了。
一眾人被攆走了,帳篷內,兩堆記錄堆在桌子上,雲笑目不轉晴的對比著,檢查著,看看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的,很快她便發現了不同之處。
這些活著的人,包括自已的哥哥都喜歡喝一種茶,這茶是附近山上最常見的野草,名叫紫羅根,根葉都是紫色的,居民喜歡采了來,洗淨掠幹,然後泡茶喝,喝茶的人全都沒事,說明這紫羅根有殺毒的效應,現在這些染了瘟疫的人,如果服紫羅根,雖然不能完好無整,但至少可以阻止接下來的漫延。
雲笑一發現,立刻命令雲禎。
“哥哥,這紫羅根原來有殺毒的效果,現在立刻到附近找這種東西。”
雲禎聽了,心裏鬆了口氣,隻要能阻止這漫延下去,就好辦了,至於這紫羅根,在這關內,是遍地可見的東西,喝起來先是微苦,但是後來便有一股餘香,他開始也不喜歡喝,後來發現口幹極好,才沒事就喝,沒想到竟讓他免於被毒害了。
“好。”
雲禎領著流星和驚雲走了,迎麵碰上上官霖,說了事情的經過,這位霖王爺先是難以置信,最後黑色的瞳仁閃過敬重,最後義不容辭的和雲禎一起去做這件事。
有人生火,有人去找這紫羅根,很快西城河堤邊青煙嫋嫋,紫羅根苦澀的味道漫延在河水之上。
接下來,凡是活著的人,禦醫,軍醫,包括來幫忙的兵將,每個人都分頭行動,用圓形的木桶,裝了紫羅根湯水,挨個的往帳篷裏送,感染的人聽說有救了,早爭先恐後的搶著喝那紫羅根湯。
整個西城湖堤都彌漫著絕處峰山的喜悅,濃烈得連堤岸之上的柳樹都輕顫起來,輕風**起,河水泛波。
眾人一直忙到大半夜,才讓所有的患者都喝了這湯。
雲王爺的帳篷中,經過一個時辰浸泡的雲王爺,也被喂了紫羅根的湯藥,至晚上的時候,竟然醒了過來,微抬眉,瑩瑩光亮之下,伏案的身子依然認真而執著,那滑落的鬢發掩蓋了她的臉,雲王爺有一刹那的怔神,最後想起來,這是他的女兒,他最疼的女兒雲笑,雖然易了容,還是那麽奪目而可愛,他的孩子啊,終於不傻了,雲王爺的心裏感概萬千,忍不住開了口。
“笑兒。”
雲笑一怔,一旁的婉婉叫早了起來:“公子,王爺醒了。”
她叫習慣了,依然叫雲笑公子。
雲笑早閃身撲到床榻邊,一把握著雲墨的手,笑染眼梢,柔聲的開口:“爹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笑兒啊,果然是我的笑兒。”
雲墨伸手摸雲笑的臉,喜悅濃濃,那瘦了一圈,剛毅的臉上罩著一層璀璨的光芒,瞳底不斷的冒出如水的光芒,好似春日冒起的第一抹嫩芽,更似寒夜中最閃耀的一抹曙光,於他滄涼寒冷的心中支起了溫暖的燈塔,一直以來,笑兒的傻壓抑著他,可是此刻他隻想大聲的呐喊,讓自已的喜悅與世人同享,誰說他的笑兒傻了,她是好人,她是個可愛漂亮絕色,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寶貝。
“是,爹爹。”
“笑兒怎麽出宮來了,皇上怎麽會?”
上官曜喜悅過後,擔憂便遍上了臉頰,難道是皇上對笑兒做了什麽事。
雲笑看著這個男人,一會兒喜悅,一會兒開心,生怕他受勞累,哪裏願意告訴他自已被廢的事,正想找個籍口,帳篷一掀,帶來一股輕風,有人衝到了她的身邊,竟是哥哥雲禎。
雲禎一看到爹爹醒了,連日來繃著的臉,一下子舒展開來了,那黑幽如古井的眼瞳清明起來,唇角瀲起笑意,溫潤如玉,這一刻,他又恢複了之前,笑兒見到的那個人,溫文懦雅,好像從古書中走出來的哥哥雲禎。
“爹爹。”
這一聲喚,幾乎是嗓音發出來的,用盡了全力,終於忍不住有東西升騰出來,罩在清亮的眼瞳中,這一陣子,他好害怕,害怕爹爹命亡了,如果真是那樣,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死皇帝的。
“好了,禎兒,我沒事,這一陣你受累了,現在這瘟疫怎麽樣了?”
“爹爹一切有我呢,你別操勞了,把身體養好才是重要的。”
雲笑也在一邊開口:“是啊,爹爹,一切有哥哥呢。”
雲墨說了幾句話,便有些累了,費力的撐著想和笑兒多說些話,這樣的話麵,他就是做夢也不敢想,有好多的話要和笑兒說,可是為什麽眼皮一直粘到一起呢,這該死的身體,可真會壞事啊,雲墨一邊想著一邊夢囈般的開口。
“笑兒,等著,別走,爹爹有很多話要和笑兒說呢。”
“嗯,我等著。”
雲笑點頭,一側的雲禎側首望她,這樣的妹妹奪人眼目,渾身上下閃爍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但他知道她不是原來的笑兒,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這樣的她卻給爹爹帶來如此多的希望,也給自已帶來了希望,而且她一點壞心都沒有,心地那麽善良,所以不管她是誰,他都接受了她。
雲墨放心的睡了,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熬了一天,大家的肚子都餓了,已有人生火做飯。
帳篷門口,慕青攔住來人,恭敬的朝裏麵稟報:“公子,飯做好了,讓你們去用飯呢。”
雲禎和雲笑相視一笑,一起往外走去,流星和驚雲,還有婉婉隨了他們一起出去。
天深黑一片,繁星密布,好似黑色的錦布上,綴滿了耀眼閃光的鑽石,一閃一閃的分外明朗。
新月如鉤,西城湖堤罩了一層清芒,淡薄的霧氣從大地上升騰起來,好似嫋嫋熱氣,飄逸到半空,便被風吹得四分五神……
一處空曠的草地上,打起了火把,架起了幾口鐵鍋,裏麵煮了豬肉燉大白菜,不時的飄逸出香味,使得人饑腸漉漉,分外的餓,而且所有人都喝了紫羅根的湯,不擔心中毒的事,因此這頓飯吃得很香。
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很多人已開動了,這種時候,沒人會理會那些繁文縟節,看到他們走過來,抬頭打了招呼,不過隨之一片安靜,隻聽到吃飯喝湯呼哧呼哧的聲音,和以往的熱鬧氣氛全然的不同。
雲禎一抬首,便明白過來,原來不遠處正坐著王爺和他帶來的一幫人。
那些禦醫吹胡子瞪眼,有些難以置信,他們不遠千裏,跑到這裏來,竟然就得到了這樣的招待,心裏實在難以平衡,望著青瓷大花碗,裏麵漂浮著油膩膩的大塊的肥肉,不由得一陣作嘔,抬頭再看別人,竟然吃得又快又香,這些禦醫不由得一陣哀歎,依照他們的個性早就發作了,可是掉頭望向自家的王爺,竟也能忍受這些,埋首吃起來,雖然臉色有些僵硬,竟然一點脾氣都沒。
王爺都不說話了,他們這些人能說什麽,肚子裏好餓,忍著惡心,眼一閉吃一些吧。
雲笑和雲禎挑選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立刻便有人用托盤端了幾碗送過來,人手一碗。
說實在的,雲笑也不喜這些油膩的東西,不過她沒忘了自已此刻是一名男人,不是婉婉,婉婉可以捏鼻子表現出戾惡,她卻不行,不過雲禎即會不知。
早一筷子伸了過來,撈起漂浮在上麵的肥肉,放進自已的碗裏。
從前雲禎也吃不得這些,但自從到這裏,他整個人豪放了許多,大口的喝酒,大碗的吃肉,和邊關的任何將士一樣。
因為以後他很可能就是這裏的一份子,他們雲家的根往好的方麵發展,隻能在這裏落根了,往壞的發展,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哥哥,謝謝。”
雲笑小聲的說,雲禎已低頭大口的吃起來,聽到妹妹的話,掉頭給了她一抹笑,月光穿透稀薄的雲層,輕紗一樣朦朧的光輝映照在臉上,兩個人的神情看起來,眉目傳情,深情款款。
不遠處,一雙厲瞳冷冷的瞪過來,眸底是深深的懷疑,還有狠冽的戾氣。
上官霖一言不發的猛瞪著斜對麵的兩個人,明明是兩個男子,偏好似情人似的眉目傳情,難道那雲禎竟是斷袖,一想到這個,他的心一沉,百般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怎麽了?一抬身端著碗便站了起來,徑直的往對麵走去。
身後的手下木離,呆呆的望著自家的王爺。
王爺這是怎麽了?怎麽跑到別人哪裏去了。
雲笑和雲禎正在吃飯,流星和驚雲還有婉婉坐得遠些,各人吃各人的,倒是婉婉,吸引了很多的驚豔的目光,不時有人小聲的嘀咕,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都是誰?聽說就是他阻止了瘟疫的漫延,真厲害,身側還跟著這麽漂亮的女人。
頭頂忽然壓了一片黑雲,光亮被遮住,兄妹倆同時抬頭,隻見一身黑色錦袍,張揚狂傲的霖王爺,剛毅的五官上罩著一層寒霜,冷瞳瑩瑩,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
雲笑眨眼,疑惑的想著,為什麽她在男人眼裏看到了,什麽那個什麽,不正常的信息,掉頭望了一眼身側的雲禎,立馬便明白這男人想了什麽,幹脆裝逼一點,蹙了濃眉,微啞的聲音響起。
“禎,這個不喜歡吃,給你。”
雲笑當著上官霖的麵把碗裏的一塊肉,撥進了雲禎的碗裏,然後笑得眉眼傳情。
上官霖倒抽一口氣,胸腔有什麽東西炸開了,很是鬱悶,但他更氣的是自已,這關他什麽事啊,周身的寒意更甚,這時候很多人邊吃邊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雲禎一邊吃一邊有禮的問:“霖王爺,這是做什麽?”
上官霖冷睨著雲禎,上下打量,不屑的在心裏想著,不就是一小白臉嗎?有什麽特別的,陰著臉指了指雲笑:“我找他說點事。”
雲笑揚眉,大眼眨了眨,越發的俊魅,唇角擒著淺笑:“鳳官好像不認識霖王爺吧。”
“我想問你,那女人叫什麽名字,我總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她。”
上官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他是看到他們兩個過份親密的動作,所以才會一氣走了過來,哪裏知道自已找他做什麽,眼睛一轉,看到一側的婉婉,立刻用手一指婉婉。
雲笑眼瞳陡沉,難道上官霖認出了婉婉,側目望去,不應該啊,婉婉比之前不知道要美了多少,剛進宮的那會子又瘦又黃,再加上穿了宮女的服飾,實在不怎麽引人注目,但是現在的她,水嫩嬌美,就像盛開的一朵花兒似的,難道這上官霖眼睛有問題,雲笑想著,陡的撲哧一聲笑開了。
在濃濃的夜色裏,就好像花開了一樣,令人愉悅振奮。
“王爺是不是看中鳳官的婢女了,其實王爺若是喜歡,也是她的福份,鳳官今夜就讓她去陪王爺怎麽樣?”
雲笑的話帶著深深的譏諷,靠得近一些人聽到雲笑的話,是想笑又不敢笑,極力的憋住。
而另外一部分卻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小聲的嘀咕起來。
上官霖冷冷的掃視了周遭一圈,觸目所及,很多人心驚,急急的站起身。
“王爺,公子,我們吃完了。”
剩下一些大膽的,仍裝著吃飯,想看看接下來的好戲。
寂靜的夜色中,突兀的響起了一道哭泣聲。
“公子,你別把我送人啊,公子啊。”
婉婉此刻可謂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那上官霖一下子由王爺,升格成強取豪奪的土匪惡霸了,心頭那個鬱悶,今晚的自已是怎麽了,和以往不同,究竟是怎麽發展成這樣的。
上官霖臉色一凜,沉聲大喝:“住口,本王不喜歡女人。”
這驚雷似的話,震得在場看好戲的人滿臉驚悚,隨之是衣決簌簌作響的聲音,很多人嚇得落荒而逃,他們已看到王爺臉色青黑,即將暴發的雷霆之怒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就是那些禦醫也不甘落後,扔了青瓷花碗,摔了木筷,爭先恐後,眨眼便奔遠了。
留下的是無法走的人,王爺帶來的二百騎兵,還有貼身的兩個侍衛,木離和另一個手下。
雲禎這邊,雲笑和幾個手下。
眾人驚駭的望著上官霖,慢慢的恢複了了然,一臉原來是這樣的。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諾大的王府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原來因為上官王爺是個斷袖。
可是眾人又一想,那胭脂樓的美人陌如煙是怎麽回事?她不是王爺的紅粉知已嗎?難道這是假的,原來上官霖演的一假戲,害怕別人知道他斷袖的事,那麽今晚他的反常就可以解釋了,因為王爺看上的不是那個美人,而是雲公子身邊的俊美少年。
這消息有夠勁爆的,上官霖身後的兩百騎兵,和兩名手下,睜大了眼,那眼中滿是惋惜,痛楚,他們王爺啊,毀了,怎麽不愛紅裝愛男裝呢?
眾人正在哀痛切,外加欲哭無淚,偏偏雲笑還來了一句。
“王爺,我沒有那個嗜好,是正常人。”
一向冷漠沉穩的上官王爺,終於徹底的崩潰了,臉色青黑一片,陡的一揚手,掌心凝出一股氣流,揮了出去,草地上先前架著的鐵鍋瓷碗的,還有那些火把,被強大的氣流一襲,好似遭到了台風,劈咧叭啦,外加撲通撲通,全數掃到西城河中去了。
草地上一下子黑了下來,大家隻看見那一幕高大俊逸的身子如一陣風似的從麵前飄過,隨之響起木離和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王爺,王爺,等等屬下。”
一路追了出去,而那兩百騎兵,虎視眈眈的怒視著對麵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