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崔漁想到了一勞永逸的法子,隻要自己登臨真武山掌教的位置,各種天材地寶不還是任由自己掌握?

那太虛夢幻兩儀劍術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罷了,何必再去爭奪勞什子純陽峰峰主的位置?

可惜崔漁打錯了算盤,崔老虎想都不想直接就否決了。

崔漁其實是想要借助這件事要挾崔老虎完成自己的兩個目標,第一個就是要崔老虎前往母親墳前道歉,第二就是獲得參悟太虛夢幻兩儀劍術的資格。

本來前兩個條件還好好的,可是到了第三條卻被崔老虎斷然否決。

“真武山選擇掌教的規矩乃是祖師爺立下的,我身為後輩子孫無權更改,你想要登臨掌教位置根本就不可能,你還是換一個條件吧。”崔老虎一雙眼睛盯著崔漁,心中也在暗自道:“這小子果然是狼子野心,之前純兒說他想要巔篡真武山的正統我還不相信,可誰知現在目的暴露出來了?”

崔漁聞言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不是和純兒情比金堅,可以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甘願付出自己的一切嗎?怎麽掌教之位舍不得了?”

“不是我舍不得掌教位置,而是我就算想要將掌教位置傳給你也辦不到,因為上麵還有祖師爺看著呢,這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以後真武山掌教的位置隻能傳給崔燦燦,你根本就沒有機會。”崔老虎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嗬,那倒也簡單,你叫崔燦燦放棄掌教繼承權,這樣一來真武山內再無崔家血脈,隻有我一個獨苗苗,難道祖師爺還會拒絕嗎?”崔漁一雙眼睛盯著崔老虎。

崔老虎聞言語塞,眉頭皺起:“祖師爺不是好糊弄的,你還是再換一個條件吧。”

“崔老虎啊崔老虎,你莫非真當我是傻子不成?我這可是能延壽三千年的蟠桃,就換你一句輕描淡寫的道歉,在我母親墳墓前守墓十年?至於說你和你夫人日後不見麵,於我來說有什麽好處?你莫非當我是一個傻子不成,兩句話就換三千年的壽命?”崔漁一雙眼睛盯著崔老虎,絕不肯退讓半步。

前兩條約定不過是順帶的,第三條約定才是崔漁的主要目的。

隻要能繼承真武山的正統,自己就有機會參悟太虛夢幻兩儀劍術,然後有機會從摩崖石刻內獲得夢中證道大法第九重,這才是崔漁的目標。

此時當真可謂是圖窮匕見。

崔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老虎:“說什麽情比金堅,現在救你夫人命的機會就在眼前,你要是貪戀真武山掌教的位置,可千萬莫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調侃的味道。

他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打算而已,萬一真的成功了呢?

一顆延壽三千年的蟠桃換來獲得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的機會,不論怎麽算都不會虧。

崔老虎麵色難看:“你這是強人所難,我雖然是真武山掌教,但真武山的事情又不是我能說得算的,祖師爺製定下的鐵律,豈是我違背的?你之前說的那兩個條件我全都答應,第三個條件你換一個吧,不論是什麽條件我崔沉都絕不會再推拒。”

“別的條件?你身上還有什麽值得我謀劃的?就這三個條件,你要是能辦到,咱們就一切可以談,你要是辦不到,那可莫要怪我沒給你機會。”崔漁笑吟吟的道。

他倒是想和崔老虎直接討要‘太虛夢幻兩儀劍術’,但是他不敢提出來,此時要是直接提出來,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目標?以崔老虎的智慧,要是直接利用‘太虛夢幻兩儀劍術’來威脅拿捏自己,以後將‘太虛夢幻兩儀劍術’藏起來威脅自己,到時候自己豈不是陷入了被動?

而且自己直接說出目標,崔老虎必定會心中產生懷疑,質疑自己為什麽要參悟‘太虛夢幻兩儀劍術’,乃至於引發一係列的猜想,這絕不是崔漁願意看到的。

他寧願波折一點、穩妥一點,隻要能順利、平穩的將事情給辦成了就好。

崔漁一雙眼睛中充滿了不容置疑:“你自己想想吧,我也是崔家血脈,將真武山掌教的位置傳給我,等同於左手倒右手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麽不能辦到的?你要是想救活純兒,就一定會辦到的是吧?至於說其中的各種艱難險阻,你也會想盡辦法解決的是吧?”

崔漁說完話不再囉嗦,轉身就要離去。

叫他救活純兒?

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是用掌教的位置換。

其實真武山掌教的位置崔漁也並不看在眼中,若非為了那劍法,真武山有什麽值得他留戀的?

“崔漁!”崔老虎見到崔漁擦肩而過,一把抓住崔漁袖子,聲音中滿是哀求:“那是你大娘啊!他是燦燦的母親!”

“那又如何?”崔漁看著崔老虎:“和我有什麽關係?機會已經給你了,你要是能辦到,就去草廬找我,要是辦不到就不必再浪費口舌了。”

說完話崔漁衣袖從崔老虎手中化作虛無,然後崔漁掙脫束縛慢慢遠去。

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崔老虎直接跌坐在地,目光中露出一抹絕望,崔漁所說的掌教之位他根本就辦不到。

“若是拿下他呢?”崔老虎看著崔漁的背影,心中閃過一道念頭,下一刻一步邁出直接來到了崔漁身後,雙手劍氣繚繞向著崔漁周身百竅刺了過去。

他要強行拿下崔漁,然後奪走蟠桃,先將純兒救活再說。

崔漁感受著腦後生風,不由得眉頭一皺,袖子裏的西方閻浮焰光燈閃爍,一道金黃色的光罩將崔漁籠罩,擋住了崔老虎捉拿而來的手臂。

“怎麽?說不通就要動手強搶嗎?這就是你真武山掌教的做派?”崔漁一雙眼睛看著崔老虎,目光中充滿了嘲諷。

崔老虎聞言麵色微紅,咬著牙道:“你是我的種,沒有我哪有你?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的就是我的!”

說完話崔老虎周身劍氣流轉,不斷向著崔漁轟擊而來,想要打破崔漁的護身光罩。

崔漁從袖子裏拿出西方閻浮焰光燈,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你知道嗎?我現在對你很失望!”

神力灌注於西方閻浮焰光燈內,崔漁口中念動口訣,下一刻一道紅光迸射而出,向著崔老虎打去。

崔漁不敢在真武山內惹出太大動靜,免得被別人給注意到,所以就算是手握西方閻浮焰光燈,也沒有全力施展,他隻是想著將崔老虎逼退罷了。

“先天靈寶!”

崔老虎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不但認出了崔漁手中的寶燈是先天靈寶,而且還認出了那一盞寶燈的來曆:這是大林寺寶燈和尚的西方閻浮焰光燈。

崔老虎去過大林寺,當然見過寶燈和尚的手段。

“嘭~”

崔老虎尚未入敕,哪裏是西方閻浮焰光燈的對手?刹那間就被一股強大的紅光彈飛出去,撞碎了不知多少大樹,整個人灰頭土臉身上一片焦黑,雖然看起來很狼狽,但是卻並未遭受重創。

“西方閻浮焰光燈!!!那是西方閻浮焰光燈!!!此寶怎麽會在你手中?”崔老虎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手中寶燈,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此寶自從大林寺覆滅之後就神秘消失,多少強者想要前往大林寺廢墟中撿漏但是全都無功而返,此物怎麽會在崔漁的手中?

崔漁將西方閻浮焰光燈收起,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你是打算強搶嗎?沒想到堂堂真武山掌教竟然也會做如此下作之事。”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崔沉你可太令我失望了。”崔漁冷冷的看了崔老虎一眼,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崔老虎麵色難看的坐在地上,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他竟然獲得了一件先天靈寶?而且他能催動先天靈寶……”

崔沉一愣,想要催動先天靈寶,至少也要凝聚出神血才行,崔漁才修煉多長時間?才多少年月?他記得離開崔漁尚且不到十年,難道崔漁十年間就已經修煉出了神血,有了催動先天靈寶的能力?

崔沉此時麵色陰沉不定:“他莫非是另有傳承嗎?”

“十年時間修煉出神血,也是了不得的天才。而且看他催動西方閻浮焰光燈毫不費力,修煉出的神血絕不是一個小數目。”崔沉目光複雜,心中五味雜陳。

“但我身為真武山掌教,有的是辦法叫你將那延續壽命的寶物交出來。”崔沉周身劍氣繚繞,身上的灰黑塵埃紛紛掉落,但是被燒光的眉毛和頭發有先天神火的殘餘法則波動,一時間也無法催生出來,隻能起身返回後山,來到純兒被冰封之地。

崔燦燦此時正坐在冰棺前默默念誦經文,聽見崔老虎的腳步聲後,連忙睜開眼站起身,待瞧見一身狼狽的崔老虎不由得一愣:“爹,您這是怎麽了?”

“別提了,遇見了一點麻煩。”崔老虎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冰棺:“你娘怎麽樣了?”

“生機依舊在流逝,若是再尋不到長生藥,隻怕是……”崔燦燦說到這裏,眼眶一紅淚水不由得流淌了下來。

崔老虎聞言也是麵色陰沉下來,一雙眼睛看著冰棺內老態龍鍾的人影,隻覺得心如刀絞心痛欲裂,雙手扶在冰棺上,一股悲傷湧來竟然不能言語。

他明明知道那裏有長生藥,但是卻偏偏無可奈何。

“爹,可有長生藥的下落?”崔燦燦一雙眼睛看向崔老虎,眼神中露出一抹期盼。

“倒是有消息,隻是想要取來卻並不容易。”崔老虎麵色難看道。

“縱使是刀山火海,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長生藥取來。”崔燦燦聲音中滿是堅定。

崔老虎聞言吸了一口氣:“你莫要擔憂,如今既然知道長生藥的下落,我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那長生神藥取來。”

說到這裏崔老虎心中無數思緒翻滾:“那小子有先天靈寶守護,我一個人怕拿不下他,萬一驚動了七大支脈背後的詭異,到時候惹出來的風波更大。”

“他才修行幾年?體內神血必定有限,雖然能催動西方閻浮焰光燈,但是又能堅持幾個呼吸?我隻需要邀請幾位高手,到時候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將其困住,當可將其拿下。”崔老虎心中無數思緒翻飛。

他不是傻子,崔漁的態度他還看不出來嗎?

想要從崔漁手中獲得那延續壽命的蟠桃,除了動用強硬手段奪過來外,再無別的辦法。

“說來也是可笑,我一個老子竟然去謀奪兒子的東西,傳出去怕是叫人笑話。”崔老虎的心中充滿了無奈。

但誰叫自己的那個兒子主意太正,根本就不聽自己的話?

“怪不得他敢來真武山與我叫板,真以為獲得一件先天靈寶,再獲得幾件機緣,就可以挑釁我真武山的威嚴了?”崔老虎眯起眼睛,心中無數念頭閃爍:“兒子,怪不得我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大娘就這麽死去,是我虧欠她的,當年要不是我惹來麻煩,她何苦落得今日這般悲劇?”

想到這裏崔老虎吸了一口氣,開口詢問了句:“你那三位爺爺現在在何處修煉?”

“都在法界內參悟金敕境界。”崔燦燦道。

“告訴他們,就說我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見他們,事關你母親的安危,來不來見我由他們自己決定吧。”崔老虎開口道了句。

他和三個爺爺也已經反目成仇,當年他害得純兒慘死,落得今日這般下場,可是惹惱了三位爺爺,要不是老天師在上麵壓著,他早就被三位爺爺抽筋扒皮了。

純兒乃是那一脈的最後血脈,純兒背後的家族昔年在真武山內也是勢大根深,至今依舊有三位白敕境界的老祖坐鎮,實力絕對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