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暗夜心慌
三人也不知聊到什麽時候,如果不是白天還要有事,也許會通宵也說不定。有人說人生難得相聚歡,對這三個大男人而言這樣的夜晚將會越來越少,因為他們將成為一家之主,不可能再有太多的私人時間。
就如舒承一樣,他也許能找到理由跑出來,但更多的他還是要呆在家裏。
“你們說大黑前世會不會是個詩人!你看它的眼神多麽憂鬱!”舒承有些醉了,看著陽台上的大黑,開著隻有他自己才明白的玩笑。
“不像,我覺得它前世一定是個政治家,你看它一副心憂天下的麵孔!”景秧也有點醉了,將手中的啤酒杯舉到眼前,透過琥珀色的酒液看著大黑。
“嗬嗬,你們都錯了,它一個王者。”方臨風邁著醉步,走到大黑旁,一下坐到陽台地板上。
大黑對於他們的醉語輕狂,難得理睬,依舊還是保持著原有姿勢。看得出大黑的情緒是有幾分陰鬱,可惜它無法說出來,不然它也想和這個騷包喝上幾杯。
深夜子時,天空上積起一層厚厚的雲,在城市中的夜光燈映襯下呈昏黃的色彩。
方臨風坐在陽台上感到幾分寒意,酒也醒了三分。屋裏的兩個家夥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景秧其實沒喝多少,他是累的。舒承卻是真喝醉了,他是有意的。
大黑早就已經睡到自己的窩裏,難得陪方臨風看夜景,隻是它的耳朵一直在轉動著,不知它聽到了什麽響動。
“這些家夥!”看到一人霸著一條沙發睡覺的樣子,方臨風無奈的笑了笑。
他走進裏屋卻怎麽也睡不著,今天的經曆讓他感覺又回到小樓、又來到山洞一樣。他記起高老頭曾教過的吐吸之法,也就試著盤坐在**,用心意去調動體內的熱流。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總是發覺這股熱流無法聚養在體內,稍一提氣就會有很大部分消散在百骸中。
看來還是有問題,方臨風心說這靈犀官也沒個什麽心法口訣之類的東西,這麽多年來是怎麽傳承的?如果說每一任靈犀官都似他這樣倒黴,豈不是一個比一個死得快、死得冤!不對,看這麽多年來的傳承,靈犀官是靈界之首,如果真是這樣發展早就不存在,一定是有個中間環節,封印應該隻是其中一條,還是會有某種介質的。
“臨風、臨風!”
方臨風茫然中抬起頭來,尋找著聲音的出處。四周什麽時候全黑了,他家的對麵有塊很大的廣告牌,基本上整夜都會有光折到房間裏來。可現在他隻能模模糊糊的看清室內的情況,而聲音正是外間傳來的。
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可家裏什麽時候來了女人?方臨風的頭腦不是很清醒,一時分不清何時何日。難道是她嗎?
方臨風想起被自己珍藏在心底的名字,有多久了,她再也沒來過。尋著聲音,他努力的想要看清。但是四周的黑暗正在加深,無論他如何努力,也總是看不清。
“臨風、臨風!”這一次聲音在他耳旁響起,讓他努力的嚐試一下化為訝異。
不對,這個聲音一點也不熟悉,反而透著一股子陰冷。房間的門這時突然開了,他能感覺到有個人正走進來。現在不是感覺,而是看到了,有個黑影一步一步接近他的床頭。但是他看清這個人,因為他隻看到了地板上一個接一個印出的腳印,這是一雙赤足。
但是他卻動不了,他想掙紮著站起來,但身軀如同被束縛在**,怎麽也掙脫不開。他想說話,但隻能張張嘴,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腳印一點一點接近,最後站在床前,方臨風能看到腳印在重複的印在原地,看得出來它被某種力量阻隔在外。方臨風猛的一下,驚醒過來。
原來是一場夢,這時窗外的光線照著四周,一切還是和開始時一樣。地上也沒有腳印,更沒有任何聲音。可為何心中會有失落,雙手會微微顫動。方臨風站起來,走到客廳中,景秧和舒承還安好的睡在沙發上,大黑卻睜著一雙如同夜明珠的眼睛看著他。
它發覺什麽了嗎?方臨風和大黑對視一眼,希望能明白它的內心,可惜大黑的眼睛太透徹,他無法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大黑的雙耳還在轉動著,分向兩旁。方臨風站在原地,他需要決定事情的發展。這個夢來得太突然,而且夢中透著異樣。
他現在已不當初一個夢就會嚇得流冷汗的人物,經曆了這些之後,方臨風知道越是膽小的人越是會被欺壓,與其擔驚受怕,不如壯膽前行。人善會被人欺,他不想去欺負人,更不想被人欺。
隻是現在他不知對手在何方,他需要冷靜,絕對的冷靜。如果說下午在景宏大廈與白衣相遇隻是偶然,那麽必然會導致事情走向某種結果,所以才會有夜晚的追襲。看來事情還隻是開了個頭,而他的生活想平靜也許會很難了。
方臨風在屋裏走了一圈,沒有異常的地方,不時還會傳來景秧和舒承的鼾聲比賽。看來對方的目標隻是他一個人,這讓方臨風安心一點,他最怕的是因為自己而牽扯到家人和朋友,就如當初在縣城時,他希望舒承能早早離開,就算是他一個人麵對,也比讓朋友涉險來得輕鬆。
大黑看出方臨風的不安,站起來走到他身旁,用頭蹭了蹭方臨風的褲腿,向他表示著安慰。
“我沒事,你今天怎麽不出去瘋了,這幾天老黃家的三眼可有些不老實哦!”方臨風輕聲在大黑耳旁說著,想表明自己很輕鬆,可他忘了動物是靠直覺分析問題,而不是像大多婁人類一樣靠耳朵分析問題。
至少現在的大黑,它就隻是看著方臨風,一雙眼睛通透而純淨。
也許是無意,也許是猛然醒悟,方臨風這時才察覺大黑今晚的不同。平日裏大黑早就不知瘋到哪裏去了,可為何它今日如此安靜!如此在意的守護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