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不再說什麽了,大家靜靜地等著,臭姑問白嫂子:
“嫂子,他說今晚我們將再次見到他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見到的不是他嗎?”,白嫂子道:
“臭姑,我想,他既然能旋起強烈的旋風將我們帶到這裏來,必定非同一般人,至少是個具有超能力的人,或者是異類亦未可知。”。
大小乞丐也正為此事思忖,大乞丐也談了他的看法:
“這麽大的能量,比我們哥倆第一次見到高少時還要神奇,看來他的能力在高少之上。”,臭姑又道:
“那他為什麽不親自去斬斷妖魔而是讓我們去和高少匯合?我想他一定有他的難處。”,小乞丐道:
“這倒有可能,比如古波斯的故事中,參孫雖然力大無窮,但他的症結在頭發上,一旦頭發被剪去便會失去能力,所以被惡魔所傷害。”,大乞丐不同意小乞丐的說法:
“這故事比喻的不太貼切,這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誰。”。
夜晚終於來到,大家在昏暗的夜色中等待著這個神奇的人物的再次出現,因為已經是夜幕低垂了,扣子已經有些支撐不住,躺在一叢青藤下睡著了,孩子第一次露出了睡夢中的微笑,一切看上去是那麽溫馨,他的呼吸已經和正常孩子一樣了,看來,他和他的父母的確是有了新的生命。小乞丐有點兒沉不住氣了:
“嫂子,他怎麽還不來?難道還要給我們賣關子?”,白嫂子批評他道:
“他二叔,別這樣議論人家,他也許和扣子一樣需要休息,你想,把我們六個人從那麽遠的地方弄到這裏來,需要費多大勁呐?”,大乞丐猜測著:
“也許是在補充能量什麽的。”,
“大概是吧,等等看。”。
不久,大家都開始打哈欠,沒人能再撐下去,一個個相繼睡去,難道還會把他們再帶回到西亞湖邊?也許他們仍在夢中,可五角六玲瓏隻是出現了那麽一陣子就消失了,而且這老翁已經說明了五角六玲瓏的緣故,不像是在夢裏,但困倦實在是無法抵擋得住的。
“嫂子,你睡著了嗎?”,這可真是奇怪的事,夢裏還能相通嗎?果然,白嫂子回答臭姑道:
“我覺得隻是身體休息了,可我的靈魂還醒著,看,我們在夢裏還能在一起。”,臭姑也不敢確定,但她的確是和白嫂子在一起,她提議:
“這也許是幻覺,找找大哥二哥和藍哥他們,對了,還有扣子。”,這時扣子說話了:
“姑姑,我在這裏等你們半天了!”。
原來扣子早站在她們身後,可乞丐哥倆和藍鬼呢?不,現在不能叫他藍鬼了,而應該叫藍哥了。那幾個爺們兒已經在不遠處等著她們倆:
“你們別找了,我們在這裏,你們過來看,這是多麽大的一個洞府呀,裏麵很暢快,似乎與外麵通著,沒有一絲憋悶的感覺。”。
“你不是到過別有洞天嗎?我想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難怪他不願意出去爭戰呢!”,他們還是在猜測著,老翁說的沒錯,人類就是被這種反反複複毛病束縛著。
這時,有聲音從他們前方發出,並且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放出刺眼奪目的金色光芒來,老翁的聲音從那光芒中傳過來:
“你們離開過人的,曾經是人後來是鬼現在又恢複到人的,以及本來就在世態炎涼中晃晃度日的,都無法逃脫你們人類的本質,那就是無端地猜疑和擅自決定別人的意誌,但你們往往是錯誤的!”,
大家同時向那光芒望去,臭姑驚呼了:
“看哪,多美的一隻鹿呀!”,那鹿問臭姑:
“你怎麽知道我是鹿?”,臭姑答道:
“我在火龍洞裏工作時,見過火龍大夏的洞府牆壁上有你的畫像,火龍大夏告訴我是鹿,一種很溫和、善良、美麗的動物。”,大乞丐並不否定臭姑的說法:
“是的,鹿也是很通靈性的,實在招人
喜歡,尤其你是一隻金鹿,簡直就是世間罕見和絕無僅有的!”,這隻美麗的鹿道:
“誰說我屬於世間了?難道你們不知道有些美好的事物在世間是要受到無端傷害的嗎?”,臭姑還沒有明白過來,問那鹿:
“那他不能保護你嗎?你是他洞中的精靈,他有義務保護你!”,這隻鹿反問她:
“可我如果告訴你,他就是我,或者說我就是他,你會怎樣想呢?”,臭姑這回明白了:
“原來你是鹿仙!那老翁就是你變的,你的功力那麽高強,難道你不能保護自己嗎?”,這正是那老翁,他換回了原來是聲音:
“你認為我應該用自己美麗善良的生命去和鬼王爭戰,因著得勝,從此便使人們對美的向往就寄托在美的廝殺中嗎?我是不屑於戰爭的,但我更向往和平和安詳,如果沒有鬼王這樣的惡勢力,我寧可做一隻普通的鹿,奔馳在遼闊的草原上。”,小乞丐問道:
“如果做普通的鹿,那你不怕豺狼虎豹嗎?”,鹿仙道:
“你認為人類介入草原後,為了私欲和貪心到處獵殺,那些猛獸們還會繁衍眾多嗎?你們誇著我們的美麗,卻要盯著我們射殺,取皮食肉,我們能夠存留的唯一理由是你們需要鹿茸。”。
白嫂子為鹿仙所說的一切感到十分傷懷和內疚,她望著眼前這隻熠熠放光的金鹿無限感慨:
“看來你是對人類的行為喪失了信心,人們的確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傷害了許多無辜的生命。”,鹿仙道:
“可你們最終傷害的是你們自己,大自然的回力是無窮的,自然的法則是無情的,當自然災害降臨時,你們那時的後悔都是於事無補。”,白嫂子道:
“的確如此,所以,你必定非同尋常,能告訴我們該怎麽正式稱呼你?”,鹿仙道出了自己家門:
“他們都叫我鹿王。”,臭姑問道:
“鹿王?!你不是上到天庭裏去了嗎?”,鹿王道:
“不,你們說的是我的祖先九色鹿,它如今還在天庭裏,一提到你們人類的背信棄義就感到傷悲,我是它在地上時留下的後代,我祖先的母親就長眠在這座烏拉山腳下,她是被你們人類的國王射殺的。”,臭姑問道:
“她也是隻九色鹿或像你一樣的金鹿嗎?”,鹿王答道:
“不,她通體是綠色的,是草原的精靈,有著驚人的奔跑能力。”,這讓大家感到不解:
“那她怎麽會被射殺呢?”,鹿王歎息道:
“她犯了和她丈夫同樣的錯誤,仍舊是去救人,人們把一個嬰孩放到籃子裏再放入水中做誘餌以引發她的悲憫之心,當她毫不猶豫地去救那孩子是,終於被人們殘忍地射殺在烏拉山下。那時,她剛剛生下自己的孩子不久,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她遠離這座洞府,用最後一絲氣息呼喚她的丈夫來救孩子到天庭上去,可她的氣息太微弱了,在無助中,她化作了最後一片綠地,使這裏從此有了一點綠色的痕跡。”,這可真是個令人哀傷的悲劇。
臭姑已經是滿眼含淚了,扣子也已經開始哭泣了:
“後來呢?”,鹿王接著講到:
“她的孩子被一位路過此地的蓬萊仙子帶走,將小鹿養大,從小教育它不要忘記過去的事,但也不要再將仇恨埋在心底裏。可現在鬼王在這裏肆意猖獗,做著十惡不赦的壞事,我不能不出來管管,所以我被派到了這裏。”,大家知道了,那隻鹿寶寶應該就是鹿王了:
“那你為什麽不親自帶人們去爭殺呢?”,鹿王為人們的問題感到失落:
“我帶人們去爭殺,等到得勝了,他們就會回過頭來獵殺我。”,這的確是值得考慮的問題,鹿王對人類的顧慮不無道理,臭姑道:
“我知道了,因為你是一隻神奇的金鹿,他們會為了你美麗的皮毛來殺戮。”,這話道出了真諦,鹿王哀傷地垂下美麗的脖頸,憂鬱的表情讓人心寒,但幫助人類
是它的本性。臭姑非常天真地道:
“你可以化作人形去和鬼王爭戰呀?”,鹿王搖搖頭:
“不,鹿就是鹿,早晚我會回到原形,也隻是因為看到你們能夠守五角六玲瓏的誓約,我才肯幫你們的,要知道,五角六玲瓏已經耗費了許多年的功力,隻為幫你們到這裏,你們的朋友已經和鬼王爭戰很久了,但他們仍在頑強地堅持著,我雖有許多本領,但卻是不便夜間爭鬥也不想參與廝殺,我到了晚上就會顯出原形,這美麗的身軀會給我的出現埋下不幸的伏筆,所以,我打算在我的洞府裏幫助你們。”。
難道他變卦了?那老翁曾說過要和他們一起去和鬼王征戰的。大夥不好再問此事,但又很擔心:
“你在這裏怎麽幫我們?”,鹿王道:
“你們什麽也不會,隻有單純的生存本能,我要教會你們許多功夫。”,小乞丐著急地問道:
“需要多久?要知道我們的朋友堅持不了多久的,你說的那個鬼王一定非常強大,否則它早被消滅掉了。”,鹿王告訴他:
“你在懷疑什麽?你想說連我鹿王都無法征服的魔鬼,你的朋友們幾乎不堪一擊嗎?不,你錯了!他們如今實力相當,連當地的百姓也參與進去了,由於人類的介入,我就更有理由不參與了,我會掌握時間的,你們該走的時候必定送你們找到你們的朋友。”,小乞丐有點兒犯渾:
“那能不能把我們的朋友弄來,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向你學習功夫?”,鹿王笑了:
“不用了,他們已經掌握了,也別猜想鬼王到底有多麽強大,它也不是孤軍作戰,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麽要教你們功夫了。”,大乞丐不想讓小乞丐再說錯話,他對鹿王道:
“那麽,好吧,你開始教我們學功夫吧!”,鹿王非常沉穩地告訴他:
“不要著急,你們現在是在夢境中,今晚,我先讓你們在夢境裏疏通筋骨,因為你們沒有童子功,隻有扣子可以和我慢慢學,並且,我打算把他留在洞裏當我的入室弟子,我不想他從小就介入廝殺,隻想讓他以後去幫助別人而不是參與到殘酷的殺戮中,不知道白嫂子夫婦同意否?”,白嫂子為鹿王的善良所感動:
“當然同意,你也別擔心我們夫妻倆會想念他,我們是已經死過的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很好就已經很滿意了,尤其是和仁義善良的鹿王在一起,比到世俗中去被汙染要強得多。”,藍哥也使勁兒地點頭答應,鹿王感到欣慰:
“你可真是個深明大義的好母親,看來經曆過死亡的人才會有你這樣的感觸,教你們這樣的人功夫,我已經毫無顧忌了,那麽,讓扣子進我的內室去玩耍,你們開始吧!”。
鹿王忍痛切下了自己的鹿茸命他們服下,他的表情很痛苦,他命令大夥道:
“待會兒你們會周身疼痛無比,但你們的筋骨會隨之打通,也隻有這個方法,你們的外體才不會受傷,韌帶也不會撕裂,經過這一關,等到白天時,你們醒來,那時我仍化作人形,你們就可以和扣子一起到我的內室裏和我學功夫了。”。
大夥沒有猶豫,這著實令他們感動,因為看到鹿王額頭上已經淌下滾滾汗珠,他們知道它是忍著更大的疼痛在作出巨大的犧牲,他們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五角六玲瓏,他們如果再猶豫,那就太辜負鹿王的苦心了。
不久,幾個人開始感到渾身上下劇烈的撕痛,他們的筋骨在痛苦中被舒展開來,他們在地上翻騰著,沒有人發出痛苦是聲音,為了共同的目標,他們必須忍受,但的確是疼痛難忍,最後大夥決定手拉著手,一起咬牙忍受著共吐丹田之氣。
他們知道,沒有這一關,他們是學不到真功夫的。這對他們是一次嚴峻的考驗,也是一次曆練,更是他們所需要的一種精神,大家最後背靠背,手挽手,任憑疼痛在他們身上遊走,難道這會比鹿王切下自己的鹿茸還痛嗎?
(於西安市中心盛順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