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道：“在老師眼裏你一直都是一個好學生，我想你肯定願意接納新同學。”
秦止微笑道：“當然沒問題。”
王芳道：“下節體育可要選拔出這屆運動會的參賽隊員，希望大家可以好好表現，集體榮譽也是個人榮譽的一部分，你們一定要為班級爭光，為學校爭光……”
叮！作為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好學生，在體育課上也會有出彩的表現，請在下節體育課上給體育老師留下深刻的印象。
整個班級在體育老師來之前已經排列整齊，老師不在隊伍難免會發出些許討論的聲音，秦止突然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角，回頭看，是鄭淼。
數學考試時在走廊見過，雖然是同班，但對方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秦止也沒有特意去挑明身份。
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準則，大家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務，不隨便打擾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鄭淼道：“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在寢室聽到什麽聲音，我就住在你寢室的隔壁。”
秦止直言道：“昨天我很晚才回到寢室，你說的聲音是指……”
“嬰兒的哭聲。”
秦止的第一反應是她出現了幻覺，自己睡眠質量並不算太好，就算身體處於一種比較疲憊的狀態，如果有什麽其他的聲音，大概率會被吵醒，昨晚睡眠質量好的都有些詭異，如果真的像鄭淼所說，她肯定會聽到。
為了避免疏漏，秦止向斧子鬼求證。
“她在瞎扯，根本沒聲音。”
鄭淼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在體育老師的一聲口哨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不得不咽下去。
體育老師道：“先繞操場跑個兩圈，讓我看看大家的體力怎麽樣，預備…….”
開始兩個字還沒說，就有害怕落後的同學搶跑，不知道哪來的繩子直接套上了搶跑同學的脖子上，繩子跟P鏈沒區別，越是掙紮勒得越緊，從兩眼翻白，到停止掙紮。
身邊的同學看得一臉興奮，恨不得搶跑的人是自己。
“老師您今天的懲罰好輕啊。”
體育老師道：“你今天有新同學第一次上課，老師不希望把太嚴厲的一麵展示給大家，但是不要認為老師好欺負，就不按要求做事……”
操場兩圈結束後，除了鄭淼和秦止喘息聲很大，其他人像是根本沒有跑過似的，一點汗都沒留。
“你們兩個去器材室把墊子搬出來。”
“別看別人，就是你們兩個。”
秦止拉了一把還在愣神的鄭淼：“走啊。”
“秦止你聽我說，我沒有騙你，昨天……”
秦止打斷道：“現在還是先完成體育老師吩咐的任務比較好。”
器材室在一樓最西側，對麵就是堆放雜物的教室，這幾年學校翻新不斷地把壞掉的桌椅搬進去，甚至多到放不下，不得不額外占用器材室的地方，雖說是堆放體育器材，現在也跟雜物間沒區別。
無論高一高二還是高三，體育課跟擺設沒區別，要衝刺高考，和學習無關的事情能被剔除就會盡量被剔除。至於還保留著每周一節的體育課，無非是應付校外教育局的檢查罷了。
“秦止，我又聽到嬰兒的哭聲了。”
莫名其名的話還是讓秦止緊張起來。
秦止試探地問道：“走廊裏？”
鄭淼臉色難看地搖頭道：“器材室裏。”
握住門把手的秦止手突然頓住了，門內有一股往裏麵拉門的力量，不大，但有著明顯對抗感，裏麵東西也想要開門。
鄭淼已經害怕地蹲下，忍不住地抽泣道：“秦止我們走吧，那扇門不能打開。”
秦止鬆開手，拉力也隨之消失，如果她們不主動推開門，門是不會自己打開的。
鄭淼雙眼通紅，一把扯過秦止道肩膀：“嬰兒的哭聲你真的沒聽到嗎？”
任何話被身邊人反複強調第三遍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產生質疑的想法，秦止也不例外。就在秦止懷疑自己的那一瞬間，她也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在晃神的一瞬間過後，聲音在此停止，無論對方是誰，說了什麽，如果她沒看到就不會輕易相信。
推開門，灰塵被帶起，秦止眼睛差點進沙子，器材室怎麽會有那麽多沙子。
“門門……上邊。”
秦止一心想去裏麵拿墊子，壓根沒注意到房間周圍，聽到鄭淼的提醒，隨即抬頭，釘在房梁上未足月嬰兒屍體，瞪大著眼睛死死盯著秦止。
腥臊味傳來，秦止低頭腳邊已經有一灘淡黃色的**，不用想一定來自身後的鄭淼，人在極度驚恐的狀態下，是會大小便失禁的。
秦止走進器材室裏麵，最靠外邊的墊子上有大灘的血跡，墊子旁邊是褐色的胎盤和胎膜，把堆積在裏麵的墊子扯出來。
“別愣著，一起拿出去。”
站在門外的鄭淼說什麽不肯往前再走一步，秦止隻好一個人把所有墊子全部拖出來。看著還在呆愣在原地的鄭淼，秦止歎了口氣，直接甩了一巴掌過去。
“哇！”
鄭淼徹底大哭起來。
“我要離開這兒，會死的，所有人都會死的。”
秦止冷冷道：“再出一聲你現在就會死。”
秦止默默地把器材室的門關上，裏麵發出咯咯的笑聲，聽得人渾身發毛。鬼怪現在不找麻煩估計是因為下現在是上課時間，隻要趕快離開就不會有大問題，要是繼續在這兒糾結，可就真不一定會發生什麽了。
說是兩個人在拿，大部分都是秦止一個人的工作，半拖半拽的，才把那些墊子拿到體育老師麵前。
“你們兩個人回到隊伍裏，現在兩個人組成一對分別開始做仰臥起坐，規定時間沒有做完，誰就最後把這些墊子送回去。”
大家在聽到“送回去”那三個字時，全部都變了臉色，也許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器材室裏有不好惹的東西。
鄭淼為了不再回器材室歸還墊子，這輩子估計第一次這麽拚命。一百個仰臥起坐，不僅沒有超過規定的時間，甚至提前完成了，跟剛才的情緒萎靡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秦止你快點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