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中心街道。

夜空中,霓虹燈交織成夢幻的網,將整片區域籠罩在一片光怪陸離之中。震耳欲聾的音樂,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

燈紅酒綠之下,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隨音樂而動,午夜十二點的鍾聲敲響,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酒吧前台,身著白衣襯衫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半眯著。

他的麵容清秀,尤其是那雙瀲灩的桃花眼,半眯著,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深邃與神秘。在周圍五光十色的映照下,他的白衣竟也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在燈光的照耀下微微發光。

“嘿,想喝點什麽?”前台的酒保小妹湊過來,詢問道。

少年撐著下巴,桃花眼在五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勾人,他勾著唇,抬眸笑道:“橙汁。”

酒保小妹瞬間一愣,哪有人來酒吧點橙汁的?

“噓,小姐姐,我還未成年哦。”少年將手指放在唇邊,歪著頭,仍然在笑,“我家裏人說,未成年不能喝酒。我要聽話。”

此時已是午夜場,穿著火辣的男女在舞池熱舞,酒吧的角落裏,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咬著橙汁的吸管,笑吟吟地望著前方,少年皮膚白皙,桃花眼半眯著,像隻落入凡世的狐妖,模樣甚是勾人。

有醉酒的男人端著酒杯,在少年麵前坐下,衝他揚了揚下巴,“小弟弟,開個價,今晚跟我走?”

少年神色並無變化,慢慢地吸了口橙汁,這才抬頭望向那男人,臉上仍帶著微笑,他支著下巴,惡劣地勾唇,“抱歉啊。”

“你盡管開價,多少錢我都付得起。”男人大手一揮,甚是豪氣。

少年仍然搖頭,“不是錢的問題。”

他向後退了點,笑得更燦爛,“我啊,你買不起。”

那男人愣了愣,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瞪著他罵了句,端著酒杯離開。

少年麵色不變,餘光瞄了瞄距離自己左手邊兩個位子的男人,那男人長相普通,丟在人群裏都認不出來,眼睛很小,有點賊眉鼠眼的味道,聽到這邊的動靜,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正好對上少年的視線。

“喝一杯?”少年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果汁,笑吟吟道。

那雙瀲灩的桃花眼泛著水光,睫羽微顫,帶著點勾人心魄的意味。

男人心頭一熱,他摸了摸口袋裏的東西,確認還在,這才走向少年,“小弟弟,我看你很眼熟,貴姓啊?”

“我啊,沒有姓氏。”少年跟他碰了碰酒杯,微笑,“你可以叫我,秋月。”

魚,總算上鉤了。

不枉他撒網那麽久。

……

……

時溪得到消息的時候仍在項目組。

他們最近在追查一起大型走私案件,初步判斷與超自然物件有關,上麵將此事移交給了時溪所在的項目組。

負責盯梢各大酒吧監控的組員認出了監控中的秋月,眼見著重點嫌疑人走向秋月,趕忙報告給了時溪。

看到秋月,時溪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秋月並非研究組的成員,隻是他自從恢複了記憶後,就常常來訪。

幾乎已經跟研究所的員工混熟。

但秋月已經脫離了怪談世界,目前的他隻是個普通人,跟手握超自然不明物體的人待在一起——

真是不要命了。

事態緊急,時溪顧不得多想,招呼著組員就要往外走。

還未出門,就看見笑得跟隻妖精似的秋月扭著一個人的雙手走過來,那人手上被戴上了手銬,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極為狼狽。

反觀秋月,一身白襯衫潔淨如初,半點泥垢都未沾上。

看到時溪,秋月好心情地揮手,“主人,我抓到一個人。”

他眨著眼睛,修長的手指撈出一個密封完好的箱子,“從他身上搜出了這個。”

幾個組員圍上去,將那人押進所裏。

時溪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秋月,臉色難看,“秋月,我可不記得我教過你釣魚執法。”

“嗯,我錯了。”秋月半眯著眼睛,歪了歪頭,“我以為我有幫到你的。”

頓了頓,他軟下聲音,乖巧地喊;“主人,我錯了。”

時溪有點無奈,她抬手撫了下額頭。

兩人的契約早就解除。

秋月卻仍然一口一個主人。

研究所內年輕的員工聽到這話眼神都亮了,還以為她私下玩那麽大。

最終,時溪隻得歎口氣,“不許喊我主人。”

將那男人審訊扣押後,時溪走出研究所,外麵天蒙蒙亮。

“主……時溪,吃早飯麽?”秋月站在警局大廳,衝他招了招手,指著桌上放著的一堆早餐。

時溪沒動,盯著秋月皺起眉頭,“你怎麽還沒走?”

嫌棄之色太明顯了。

“怕大家太忙沒時間吃早飯啊,所以買來賠罪。”秋月自動忽略時溪的態度,仍笑吟吟道;“畢竟是我給大家帶來的麻煩。”

秋月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又好脾氣地笑笑,時溪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

時溪揉了揉眉心,“秋月,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秋月回到現實世界之後,成為了一家小康家庭的獨生子,並憑借姣好的容貌在逛街時被星探挖掘,此時還是練習生身份。

但已經小有粉絲。

這樣有影響力的身份,對於時溪而言非常累贅。

研究所的工作是需要完全保密的,秋月自以為的幫助讓時溪有些苦惱。

秋月沒答話,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狀似不經意地’嘖‘了一聲,“主人,我買少了,我還沒吃飯呢。”

“哦。”時溪冷漠臉。

秋月雙手合十,眨著眼睛,麵上全是懇求:“我好餓,你陪我去嘛。”

時溪:“……不去。”

走在街道上,四周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傳入耳中,時溪皺了皺眉頭。

秋月買了點小籠包正咬著,腮幫子鼓鼓囊的。

“秋月,你之後不要再來了。”時溪還是決定跟他說清楚。

秋月頓了一下:“我給你帶來麻煩了嗎?”

時溪道:“研究所的存在是高級機密,你的辨識度太高會引來麻煩。”

秋月沒出聲,他低著頭,半晌‘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