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顧看到這份規則的同時,腦海中那個機械化的聲音響起:“副本:【康德市醫院】已載入!”
聽到這個聲音,何顧輕輕吸了一口氣,仔細看著手中的規則。
看完這份規則,何顧看著第7條和最後的隱藏信息,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規則第7條提到了幻覺,隱藏信息也在強調幻覺。
由此可以推導出一個結論:這個副本裏有幻覺這個元素,甚至可能會頻繁的出現幻覺!
再加上第6條規則刻意強調,隔壁床的病人是植物人……
想到這裏,何顧又回頭看了一眼隔壁病**安靜躺著的女人。
看來自己剛進入副本的時候就產生了幻覺!?
可是身上這個“隨身治療包”又是什麽情況!
何顧在安置區佩戴過的“鎮靜包”,裏麵也就裝了一管鎮靜劑而已。
而現在這個什麽隨身治療包,裏麵足足有7管藥水!
而且其中有的是透明的,有的微微發黃,還有一管是淡藍色的,顯然不是同一種藥水。
再聯想到之前何顧疑似產生幻覺的時候,聽到治療包推藥水的聲音,沒過多久就開始莫名的恐慌,最後幹脆暈厥了……
“難道跟這裏麵的藥水有關係?”
何顧心頭一緊,再次低頭打量腰間的治療包。
少量的鎮靜劑能讓人保持冷靜,加大劑量後能讓人昏迷……那麽同理,某種藥品能放大人的某一類情緒應該也是可能的。
甚至還可能致幻!
“或許這些藥水就是產生幻覺的根源……”
可是規則裏有一條不能擅自破壞或拆除“隨身治療包”,這還是一條即死規則。
何顧看著這條規則,忽然眼前一亮。
不能“擅自”破壞或拆除……那也就是說,有“非擅自”的辦法可以拆除!?
按照正常醫院的製度,應該是要找護士幫忙拆?
可能需要達成某種條件,才能讓護士幫忙拆除隨身治療包?
或者是由醫生作出“可以拆除隨身治療包”的診斷,然後再讓護士拆除?
“嗯……這個思路應該是對的……”
這份規則裏,除了兩條即死規則堅決不能觸犯,其它的規則卻都有可能是獲得線索的途徑。
比如第1條,要求遵守醫囑,服從護士的管理……通常來說,應該意味著醫生和護士的話大部分都要聽,但其中可能會隱藏著相反的信息。
……
何顧看著手中的規則,逐條仔細的分析著。
經曆了前麵兩個副本的洗禮後,此時的何顧已經冷靜、從容了許多。
事實上,在被選中進入怪談世界之前,何顧每次在直播間看別人進入副本,也能做到冷靜從容的分析。
但當真的進入怪談世界後,各種直接或間接的壓力,曾一度讓何顧無法作出正確的判斷。
這就好比一個人在玩射擊類遊戲的時候,經常可以做出冒著槍林彈雨精準擊斃敵人的操作,但真到了戰場上,哪怕明知敵人全是槍法奇差的“人體描邊師”,也往往會縮在掩體後麵堅決不敢露頭。
隻有在生理和心理上都適應了這種壓力以後,判斷力和操作能力才會逐步恢複到正常水準。
至於那些網絡小說裏人均天生戰神的主角,全特麽是扯淡!
……
在何顧查看規則的同時。
藍星。
各國的怪談直播間也都同時再次開啟。
此時大部分人都跟何顧一樣,已經發現了放在床頭櫃裏的第一份規則,正在仔細閱讀。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在意識到自己被怪談世界選中後表現得十分惶恐,其中不乏當場崩潰的。
比如墨東哥的挑戰者在發現自己身上有“隨身治療包”隨時會向自己注射未知藥水後,當場驚恐的扯掉了手上的留置針。
而在他扯掉留置針後,手上的針眼頓時噴出一股血柱,隨即血柱越來越大,整個病房噴得到處都是。
不出5秒,這名挑戰者就這樣活生生流幹了全身血液當場暴斃。
就這樣,墨東哥的挑戰者成了這個副本最快死亡的挑戰者,同時也向全球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揭露了第一條即死規則。
此時,龍國怪談事件指揮中心。
看著主屏幕上切出來的墨東哥國怪談事件直播間的畫麵,在場的精英們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這麽快就死了一個……不過現在可以確定了,第2條規則是即死規則!”
“目前何顧的表現還算冷靜,咱們是現在動用提示機會告訴他這一情況,還是再看看再說?”
“何顧現在已經算是有一定經驗的挑戰者了,目前表現得也很冷靜,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我建議暫時先不用提示機會。”
“確實,提示機會一共隻有三次,就這麽輕易使用太浪費了,建議等後麵再發現其它更有價值的信息的時候再一並告知。”
“可是如果現在不告知他,萬一後麵出現什麽意外情況促使他拆除了那個醫療包……”
“確實,這種事誰也說不準,這三年來類似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何顧畢竟太年輕了,雖然前兩個副本他表現得很不錯,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發揮其實並不穩定……”
……
就在大廳裏眾人意見不一的時候,指揮中心大廳的門忽然開了。
戴著墨鏡的老秦駕駛著輪椅緩緩進來。
作為龍國第一個挑戰者,並且一直活到了現在,老秦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大廳內眾人一時間安靜下來,紛紛扭頭望向老秦。
老秦悠悠開口道:“以後關於即死規則之類的情報,就不用浪費提示機會提醒何顧了,何顧他……有自己的辦法。”
“這事我已經向總指揮匯報並獲得了批準,大家把重點放在其它方麵就好。”
……
怪談世界。
何顧看完規則,初步整理了一下思路後,杵著床邊的拐杖下了床,先慢慢在病房裏轉悠了一圈。
然而除了床頭櫃的抽屜裏有那份手冊,以及病房裏躺著一個女人,這間病房就再也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何顧探查了一番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而剛一推開門,何顧就看到一把大黑傘擋在門口攔住了去路。
誰在病房門口放了一把大黑傘?
何顧皺眉,伸手準備把那把大黑傘扒拉開,卻發現傘下麵蹲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身穿病號服、麵容憔悴的男人,一對黑眼圈簡直都快趕上熊貓了。
何顧注意到,這人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個像電子手表一眼的心率檢測器,腰間也掛著一個和自己一眼的隨身治療包。
男人打著傘蹲在地上,抬起傘帽瞥了何顧一眼,忽然麵色一變,急忙揮手示意何顧蹲下來,同時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
何顧見狀也是心頭一緊,順從的蹲到了他的大黑傘下麵,低聲問道:“怎麽了?”
男人驚恐的四下打量了一眼,這才低聲說道:“別出聲!他們要宰羊了!”
“咩嘿嘿——”
男人話音剛落,一聲淒厲的羊叫聲回**在走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