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這是?
李長空不解地看向老大爺那邊。
聽起來,老大爺的水牛這是死了?
他伸長脖子,不斷地朝著老大爺那邊靠近。
走了幾步後,他也終於看清了,老大爺麵前的灌木叢中有一個凸起的土包。
前麵還豎著一塊木頭的墓碑,被雕刻成了牛角的樣子。
很顯然這就是給他那頭水牛弄的墳墓了。
可是明明才消失一會兒,怎麽轉眼間就死了?
而且老大爺動作這麽快,這麽快就給水牛挖坑埋了,並且還做了個墓碑?
李長空不由得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到底是桃源村還是鬼村?
這僅僅是他來村子裏的第一天啊,而且還不過就幾個小時。
這已經遇到多少匪夷所思的場景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拍什麽電影呢?
他站在原地皺起眉頭,腦子飛速地轉動。
進入村子之後發生的種種場景,在他的腦子裏一幀幀地快速閃過。
與此同時,他之前心中那一絲模糊的猜測也跟著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
於是他回過神,走到老大爺身邊,開口問道。
“老大爺,你那水牛死了?”
老大爺此時已經喝得迷迷糊糊,隻不過做了大半輩子農活,臉已經被曬黑了,所以看起來倒是不紅。
但是那嗆人的酒氣卻一點都騙不了人。
他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情緒內,酒又喝了不少,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李長空的靠近。
直到聽到他說話,才有些木訥地轉過頭朝著他看過來。
他眯起眼睛,辨認了半天,隨後才帶著酒氣不滿的說道。
“和你有什麽關係?哪裏來的混小子,穿得人模狗樣的,說話怎麽這麽不中聽?”
他伸手指著麵前的土包,糾正道。
“他可不僅僅是一頭牛,他是我的老夥計!”
老人的話音一落,李長空的眼睛也不由得眯了起來。
果然,老大爺又不認識自己了!
他站在原地,似乎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他目前遇到的這些奇怪或者說詭異的事情,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每次本該認識他的人變得陌生的時候,場景都隨之變化。
當初在妙妙店裏就是這樣,明明幾分鍾前還聊得很好,結果去了個廁所回來就不認識他了。
而那個時候,她的店裏已經不營業,桌椅板凳整整齊齊。
而且李二柱也死了好幾天了。
老大爺這裏也同樣如此,第一次見的時候,那頭水牛還在泥坑裏麵打滾搞得渾身糊了一層泥巴。
但第二次見的時候,水牛渾身卻是十分幹淨的。
他當初還以為是因為老人家愛護它給它衝幹淨了。
至於第三次,這水牛更是直接死了。
不僅如此,這幾次事情發生的天氣也都是不同的。
前兩次一次是豔陽高照,萬裏無雲,天空一片澄淨的藍,另一次隻是黑雲壓城,暴雨將至的感覺。
而現在.......
他抬起頭朝著天上看了一眼。
果然,和之前的兩次都不一樣,雖然並不是陰天,但也不是萬裏無雲。
而是隻有幾片稍微薄一些的烏雲擋住了太陽,不冷不熱剛剛好。
可這樣的天氣,老大爺又怎麽會覺得他中暑給他去找山泉水?
之前那些場景蒙太奇一般在他的腦子裏再次閃過,一個想法在他的心裏慢慢成型。
當初進入這扇門之前,唐老說過門後的世界是充斥著一些時空亂流的。
而他現在遇到的這些事情.......
很顯然,並不是發生在同一個時空的!
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奇怪的變故發生。
想到這裏,他也回憶起了之前的一些細節。
老大爺的穿著倒是一直都沒有區別,始終都是幹農活的那身衣服。
但是兩次見到妙妙,她的打扮卻是不一樣的。
雖然都是格子襯衫和緊身的牛仔褲,但是第一次見的時候,妙妙是披散著頭發的。
而第二次從廁所出來再次看到她的時候,是紮著馬尾辮的
隻不過當時事發突然,加上妙妙當時的反應,讓他並沒有太過在意。
隻是以為她是為了方便幹活才將頭發紮起來的。
畢竟她當時是去廚房烤麵包去了。
但此時再回想這些,明顯就有些不對勁了。
"所以自己這是遇到了時空亂流,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穿越了三個時空了!”
李長空自言自語地嘀咕一聲,在腦子裏梳理著脈絡。
如果把最開始見到妙妙當成時空1的話,那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時空2。
而現在.......
如果按照水牛的狀態來用線性時間推測的話,那就是時空3了?
畢竟前兩個還活得好好的呢,現在水牛都已經沒了。
“一定是這樣了!”
李長空輕輕點了點頭,這一點隻要用李二柱來判斷就可以了。
如果自己的猜想成立,那李二柱現在肯定也已經死了,而且還死了不止七天。
於是他趕緊回過神,再次上前幾步,彎著腰對大爺說道。
“老大爺,你這夥計生前應該很懂事也幫了你不少忙吧?”
他看向眼前凸起的墳包問道。
老大爺剛才喝了那麽多酒,因為他剛才的話又對他有些不滿。
所以他並沒有準備直接問,而是想著先套套近乎。
他這話倒是也的確起到了這個作用。
老大爺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柔和了一些,也暫時不計較李長空剛才的話了。
他揚起下巴一臉自豪地說道:“那當然,我這夥計陪了我二十多年了,除了最後一年他幹不動了外,之前的那些年可一直都是我家的主力。”
“耕地拉車苦活累活可沒少幹,說是我家的功臣也一點都沒錯啊.......”
老大爺說得很是起勁。
李長空一直靜靜地聽著,期間還抽空又讚美了幾句。
老大爺也被他哄得更加開心,之前那點不悅已經消失殆盡。
見時機合適,李長空趕緊開口問道。
“對了老大爺,咱們村裏是不是有個叫李二柱的,他現在過得怎麽樣?”
聞言,老大爺眉毛微微一挑。
“你也曉得柱子?你是他朋友來看他的?可惜晚了啊,柱子都死了一個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