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空慢慢回過神,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有些疑惑。

自己怎麽變得這麽脆弱了?

以前遇到的離奇事情也不少,也沒有覺得自己的頭這麽疼過啊。

況且自己的精神力還加強了,怎麽反而弱了?

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爆炸了一樣。

同時還有一股針紮般的疼,仿佛自己的精神力被透支了一樣。

等到慢慢恢複過來的時候,老大爺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這是給自己找山泉水去了。”

李長空剛才依稀能聽到老大爺的話,所以嘀咕了一聲後趕緊朝著老大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到目前為止,除了妙妙,這老大爺算是比較熟的熟人了。

至於那個時而活著時而死了的李二柱,李長空暫時還不打算從他那裏得到什麽消息。

再加上妙妙現在一見到他估計就得尖叫不止,根本沒辦法正常聊天。

所以他隻能先把這個老大爺穩住。

一邊跑動間,他也一邊在心裏感慨。

這村子雖然怪了一點,但這村民似乎還是很淳樸的。

就像此刻,老大爺見到他那樣子第一時間是給他找水喝。

如果是在城裏被人見到,估計大多數人都得躲遠遠的,生怕被他訛上。

顯然這老大爺人還是不錯的。

既然這樣,那就更得追上他然後好好聊聊了。

不過因為他剛才突然的頭痛耽誤的那一會兒功夫,老人家已經消失在了山林當中。

李長空嚐試著追了幾步,可是山林茂密,一時間根本看不到老大爺的身影。

想著村外那連綿的大山,李長空並沒有貿然深入。

一方麵他擔心這是副本中的什麽陷阱,進去也許會有危險。

另一方麵是這山實在是太大,沒有太多經驗,普通人還真容易在裏麵迷路了不可。

畢竟他可不是那老大爺,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估計對周邊都了然於心。

於是他站在原地,將手放在嘴邊呼喊了兩聲。

見沒有什麽回應後,隻能暫時退了出來。

返回到剛才的位置準備等著老大爺回來。

這樣是最穩妥的方式。

然而,他剛走回來,臉色就不由得一變。

牛呢?

牛哪去了?!

李長空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之前黑色水牛那龐大的身軀。

不敢耽擱,他趕緊在附近開始尋找。

可是接連繞過幾片小樹林,跑了大概兩三百米,依然沒有看到水牛的身影。

李長空心裏不免有些著急了。

人家老大爺好心去給自己找泉水,結果回來牛沒了,這叫什麽事?

那可就太過意不去了。

畢竟這水牛在這種地方那可是主要的勞動力。

特別是對於老大爺那種上了年紀的人來說。

必須得給人家把牛找到啊!

李長空再次擴大了一下搜索範圍,可是哪裏有什麽水牛的影子?

“難道是鑽樹林裏去了?”

李長空朝著附近的密林看了一眼,暗自嘀咕著。

據他所知,這種大型牲畜都是有靈性認主的,在一個地方生活的久了,一般情況下應該也不會走丟。

有的甚至主人在山上找了一圈,結果發現牛已經比他先回家了。

“沒準一會兒自己就溜達回來了也說不定,還是先回到剛才的地方等著吧。”

李長空自言自語地說道,同時循著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不然老大爺看不到他,也看不到牛,那豈不是更著急?

不過就在他繞過幾片樹林後,還沒等回到之前的位置,就見到了剛才的老大爺。

此時他正坐在一片草地上,對著眼前的一片灌木叢吧嗒吧嗒地咂著煙袋鍋子。

時不時還拿起水壺灌上一口。

“嗯?這老大爺怎麽在這裏?剛才從這路過的時候沒見到他啊?”

“還有他不是給我打水去了?怎麽自己坐在這......”

他朝著旁邊看了一眼,眉毛微微一挑。

老人身邊並沒有看到水牛的影子。

那頭牛並沒有去找主人,難不成真丟了?

李長空心裏一驚,趕緊加快腳步朝著老大爺走了過去。

不管怎麽樣,先把這件事和他說一下。

沒準早點還能找到,不然再往山裏走被野獸吃掉怎麽辦?

從之前老大爺放牛的態度來看,顯然是對那頭牛十分喜愛的。

自己累得呼哧帶喘的,也舍不得抽它一鞭子。

這種感情,可能他兜裏那點錢也買不了啊。

然而,還沒等他走到老大爺身邊,距離他還有七八米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陣濃重的酒氣。

正是從老大爺那邊傳過來的。

李長空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再次看向老大爺拿起水壺灌一口的神態。

“老大爺這是喝酒呢?怎麽回事?不是說打水嘛,怎麽自己坐在這喝上酒了?”

李長空滿心疑惑,下意識地放慢腳步,慢慢朝著老大爺靠了過去。

隨著他慢慢走進,他也發現,老大爺正在一邊喝酒一邊對著前方的灌木叢自言自語。

“我說老夥計,你給在咱家幹了一輩子活了,我這老頭子就你這麽一個伴了。”

“你這一沒,我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其實我也知道這一天快來了,因為你撒歡的時候都少了。”

“所以你有時候作怪尥蹶子溜我這老頭子,我都不舍得打你啊。”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幹不動重活咯,要不然我也不會不讓你去地裏幹活,而是陪著你在這山上悠閑地吃草啊。”

老人的聲音越說越是悲傷,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繼續道。

“你這家夥,你曉得不,前陣子別人給我八張紅票子我都沒有賣你哦,我知道他們買去可就把你宰了吃肉咯。”

“到最後還是我這老頭子親手給你埋了,也算對得起你嘍,反正老頭子我也活不了幾年了,下輩子做咱倆換換,我給你當牛做馬吧。”

“來,你也喝兩口,天天吃草嘴裏都沒有鹹淡。”

說著,他將酒壺倒過來,朝著地上灑了幾口酒,隨後又朝著自己嘴裏灌了兩口。

老人的念叨聲不斷傳進李長空的耳朵,讓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一時間腦門上滿是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