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經理的話，所有的老員工的表情都變得鄭重起來。
李長空還是第一次在他們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大多時候都和機器人沒什麽分別。
王經理看了一眼手裏的紙，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工位上，中年男子已經忍不住攥起拳頭，手心裏滿是汗水。
“這次的規則我已經說過了，新來的隻算今天的，老員工則是平均值。”
王經理再次重複了一遍，接著道，“沒想到今天考核的第一名還是讓我很詫異的啊。”
他故意將聲音拉長，賣了個關子。
聽到這話的中年男子心裏頓時升起一種預感，臉色也變得更加期待。
“今天的第一名是，也是此次考核的最優秀員工是...”
王經理提高聲音，看向中年男子喊出了他的名字。
“YES！YES！”
中年男子聞言，頓時激動不已，興奮地喊出聲。
王經理大步走到他麵前，拍著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不錯啊，新來的能有這個成績可是很少見的，好好表現以後絕對有晉升的機會！”
“您放心經理，我肯定繼續努力。”
中年男子趕緊保證道，臉上掛著根本掩飾不住的笑意，心裏也是吃了蜜一樣甜。
他挺直腰杆朝著李長空和範疆幾人瞥了一眼，樣子很是驕傲。
因為他沒經驗的原因，這些人都不怎麽看得起他。
基本很多時候都是直接將他無視。
但現在不一樣了，自己終於有了點地位，肯定在這個團隊也會有話語權了。
還有幾天時間，到時候再努力。
爭取下次考核依然是第一名，那樣沒準能升個組長，成為他們的上司！
他越想越是激動，已經自己腦補出了其他人對他卑躬屈膝的樣子。
“繼續保持，再接再厲。”
王經理再次鼓勵了他一句，同時朝著剛才的位置走去。
走路的同時又念出了幾個排名靠前的員工。
而李長空幾人也受到了他的表揚，因為他們幾個都沒有人墊底。
隻不過表揚的力度和中年男子差了不少，這讓後者的虛榮心又一次得到了滿足。
“不過！”
王經理話鋒一轉，語氣也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沒想到這次墊底的成績竟然這麽差，你告訴我為什麽！”
他停在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身前，大聲吼道。
後者被嚇得不輕，身體不斷地顫抖，想要開口解釋什麽，卻直接被王經理揮手打斷。
“行了，不用廢話了，來人直接給他帶到三級車間去。”
三級車間這幾個字仿佛一柄利刃，瞬間洞穿了那名男員工的心理防線。
他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王經理的麵前，聲淚俱下道。
“王經理...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千萬不要帶我去三級車間。”
“真的求求你了，我肯定沒日沒夜的上班，不會再墊底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李長空幾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很顯然，這所謂的三級車間沒那麽簡單。
看這員工的樣子，即使說是地獄都有人信。
麵對員工的哭訴和求饒，王經理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淡淡地揮了揮手：“帶走！”
“不！王經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
那名員工很快被拖走，聲音慢慢消失在眾人耳邊。
“行了，繼續工作吧，不要耽誤業績，產能跟不上劉主任會罰所有人，包括我在內。”
王經理環視四周，重重地撂下一句話，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劉主任？
李長空心中一動，又多了一個線索人物啊。
眾人表情各異地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中年男子此時的嘴角宛如AK的槍口一般，壓都壓不下來。
他拿起旁邊的水杯，咕咚咕咚連續喝了幾大杯水。
一整天的時間，他幾乎都在忙活著加工零件，早就口幹舌燥，嗓子都快冒煙了。
這下終於可以稍微輕鬆一下了。
不過可能是年紀大了的原因，或者這貨本來的某些功能就不是很強大。
幾杯水一下肚，還不到十分鍾，他就感覺一陣尿急。
於是起身直接朝著車間門口走去。
從車間走出來，他按照標識一路朝著衛生間走去。
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幾十米遠。
可衛生間卻在整個走廊的盡頭，從他的位置看過去，狹長的走廊兩側都是一排排的房間。
兩側都是白色和藍色的漆麵，看起來宛如醫院恐怖片的開場。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隨著不斷的靠近，他竟然感覺身周有些寒意。
中年男子頓時有些腿軟，恨不得立刻轉頭回去。
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的**都快爆炸了。
這要是回去，非得尿褲子不可。
好不容易獲得了王經理的一些好感，到時候再把自己當成大小便失禁的廢物，那可就白忙活了。
“算了，就一會兒不會有什麽事的。”
他在心裏默默的安慰著自己，“再說了，員工手冊裏不是說了，就是單純不朝陽的緣故嘛。”
心裏這樣想著，他再次壯起膽子朝著衛生間的方向湊過去。
不多時，人已經站在了男衛生間的門口。
他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警惕的看向裏麵，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畢竟早上柳嬌嬌的事情才剛剛發生，所以他還是有些恐慌。
不過很快，他的心就放了下來。
衛生間裏收拾得十分幹淨，地麵光潔如鏡。
看起來布局和他們宿舍的衛生間布局差不多，隻不過更加現代化一些。
小便池裏還有一些去除異味的彩色小球，洗手台上放著添加了精油的熏香。
導致整個衛生間沒有一絲異味，反而很香。
單看外麵的洗漱台恐怕還以為是誰家的客廳呢。
中年男子看了看，確認沒有問題後走了進去。
不過也留了一個心眼，他在附近找到了一個拖把，塞在了門下方。
這樣可以擋著門，不讓它直接關上。
隨後便就近找了個小便池開始肆意釋放，同時還回了幾次頭，並沒有任何詭異情況發生。
“也沒有那麽恐怖嘛，冷是冷了點，不過也的確是不朝陽背陰的原因。”
他微微撇了撇嘴，結束後正準備去洗手時，突然一股風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