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達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大樓。
老子把人引開了,可一會兒自己怎麽進去?
還說什麽約好了在二樓樓梯口相見呢。
自己如果再走到門口,豈不是還得再來一次生死時速?
範疆這個雜種,剛才怎麽沒說這個問題啊!
瘋狗保安就在前方,他暫時也不敢靠近,隻能在遠處觀望。
等到對方消失在視野當中時,他才敢挪動腳步,再次朝著大樓走去。
隻不過這一次,他不敢再走正門了,而是繞了一下路,來到了大樓的後麵。
“自己現在進去,那玩意估計也得來追我吧?”
他看著眼前破碎的窗戶,微微有些猶豫,不想再情景重現了。
咻!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破風聲。
緊接著就是一個類似石子落地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在正門的方向。
與此同時,他再次聽到了那熟悉的腳步聲。
很顯然,這聲音驚動了那瘋狗保安。
咻!
緊接著,又是一道破風聲。
而這一次,石子似乎落得更遠了,而且還彈跳了幾下。
與此同時,那瘋狗保安的聲音也越來越遠,顯然去追那個東西去了。
“這是個進去的好時機啊。”
張達看著眼前的窗戶心裏想道。
“趕緊進來,別愣著了,那鬼東西已經被我引開了。”
猶豫間,二樓的窗子上已經探出了一個腦袋,正是已經進去的範疆。
張達不再遲疑,靈巧地翻進了窗子,然後借著微弱的光亮來到了二樓的樓梯口。
範疆正在那裏等著他衝著他招手。
“他媽的,差點把我扔在外麵,下次你能不能想好了再行動?”
一見麵,張達就忍不住發起牢騷。
“我當時也忘了這事了,不過這不也進來了嘛,別他媽磨嘰了。”
範疆撇嘴懟了一句,隨後又抬手在嘴邊做了個手勢。
“小點聲,那東西沒準聽到我們的動靜直接來到樓裏麵追我們。”
一聽這個,張達到嘴邊的抱怨頓時生生咽了下去。
對於那瘋狗保安的速度,他比誰都有發言權。
他左右看了看,走廊兩邊是一排排的房間,不過大多數門都打開著,裏麵除了一些垃圾,沒有其他的東西。
“這地方看起來荒廢挺久了,也沒看到有存放檔案的地方啊?”
他看向範疆問道,“我來的時候匆匆看了一眼,一樓也是這個德性。”
“也許在樓上呢。”
範疆伸手朝著上麵指了指,“來都來了,總得上去看看。”
說著,他便輕手輕腳地朝著上麵走去,張達跟在他身後。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三樓。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這裏依然和樓下差不多。
兩側都是廢棄的房間,外麵的風都能直接從破損的窗戶吹進來,搞得兩人鼻子裏都是灰塵的味道。
“再往上走!”
範疆咬了咬牙,再次朝著四樓走去。
整棟樓很空曠,仿佛一個大號的共鳴箱,將所有聲音都放大了不少。
他們的腳步聲即使放得很輕,也根本避免不了聲音。
本來他們還擔心這聲音會把樓下那瘋狗保安給招來,不過走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任何征兆。
“看樣子隻要進了這樓裏,那保安就不管了啊。”
範疆忍不住說道,心裏放鬆了不少。
四樓同樣是一樣的空曠和嗆人的灰塵味道。
最終,兩人來到了頂層五樓。
這一次,兩人的眼睛齊齊一亮。
終於不再是之前那副荒廢已久的樓層了,入眼就是正常的辦公樓。
沒有那熟悉的灰塵味道,依稀可以看到牆上完整的漆麵。
所有房間的門都保存得極其完整,而左手邊基本是一個整體。
因為他們隻看到了三扇門,每個門上都釘著一個吊牌,上麵寫著檔案室三個字。
“就是這裏了!”
馬上就要知道真相,兩人都有些激動。
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第一扇門,輕輕按下了把手,隨後輕輕一推。
門沒有上鎖,輕而易舉的就被打開。
裏麵整整齊齊的一排排的櫃子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隻有三扇門的原因也找到了,因為這一整個空間,都是貫通的。
從第一扇門,到最後麵,全都是櫃子。
每個櫃子上麵都擺放了密密麻麻的文件袋,導致整個房間都帶著一股牛皮紙和墨汁混雜的味道。
兩人站在門口,警惕地看向裏麵。
幾扇窗子被絨布窗簾擋住,隻有其中一扇拉開了一半。
也正是因為從那裏透進來的月光,才讓他們勉強能看清房間內的情況。
“看起來沒什麽危險,先進去再說。”
範疆說話間,人已經走進了檔案室。
走進去的一瞬間,他就直奔那幾個窗子,準備拉開窗簾。
張達此時剛剛合上門跟進來,見到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將他叫住。
“你幹什麽!”
“把窗簾打開啊,不然太黑了,看不清什麽東西。”
範疆開口回答道。
張達皺起眉頭:“你是生怕樓下那保安發現不了是吧?”
一聽這話,範疆也知道了自己同伴的意思,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算了,這點光亮也勉強能看清一些東西,我們趕緊找吧,據說是一個月前這個車間才發生變化的。”
張達點了點頭:“對,我們就著重找一個月前的資料就是了,這上麵應該有日期。”
說著,他已經朝著裏麵走去。
兩人最開始站在一起,借著微弱的光亮辨認著文件櫃以及牛皮紙包裝上麵的字跡。
不過連續走了兩排書架,也沒有看到合適的日期。
“這樣太慢了,我們還是分開吧。”
範疆皺起眉頭建議道,“保證一個不太遠的距離,最好能彼此見到的,免得出什麽事。”
“也行,那我去那邊。”
張達想了想,點頭同意下來,朝著另一邊走去。
這裏的文件實在是太繁雜,又過了幾分鍾,兩人依然沒有什麽收獲。
尋找的途中,他們也偶爾抬頭看看,或者輕輕喊一聲。
眼看並沒有什麽意外發生,兩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距離再次拉遠了一些,幾乎是彼此視線的極限位置,這樣才能更快一些。
“這也太多了,得找到什麽時候去?”
張達一邊嘟囔著,一邊查看著檔案袋上的日期,不知不覺靠近了窗前。
突然,他的身體猛地僵住,瞪大眼睛看著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