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手串?”
“媽媽”明顯愣了一下,進而“嘶”得吸了一口氣:
“那手串又是黃金又是瑪瑙的,說是太姥留下來的……平時也用不到,我就收起來了。
你這冷不丁一問,我還真不知道放哪兒了。“
“媽媽”說著,洗幹淨了手,走向衣櫃。
“我找找看,不過你要那個幹什麽?”
“就是忽然想起來,想看一下。”
白小錢亦步亦趨,跟在“媽媽”身後觀察。
心情卻是抑製不住的激動起來。
麵前這個“媽媽”,一舉一動都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沒有絲毫差別。
就好像這五六年的時光,隻是白小錢自己所做的一場噩夢。
那場車禍並沒有改變什麽,也沒有讓她失去雙親。
若非知道對方有可能是假的,白小錢真的很希望這一輪遊戲永遠不要結束。
“呀,果然在這裏。”
一通翻找,“媽媽”在衣櫃當中抽出一個藏得很深的紅色小盒子。
打開來看,裏麵果然放著一串鑲嵌著幾顆紅色瑪瑙的金手鏈。
“給你看吧,不過別弄丟了,這可是你太姥的東西,也算是咱們家的一個傳承。”
“媽媽”連同盒子、手串放進了白小錢在手中。
看著靜靜躺在盒子中的手串,白小錢一言不發。
這東西是姥姥的陪嫁,後來又成了媽媽的陪嫁。
正如“媽媽”所說,這是一件傳承了幾代的東西。
就連父親,據他當年所說,都隻見過幾次……
如果麵前這個媽媽是假的。
又怎麽可能知道手串藏在哪裏?
“難道冒牌貨是父親……”
白小錢心想。
“我削橙子,吃嗎?”
身後傳來聲音,白小錢嚇了一跳。
回頭就看到“父親”拿著水果刀站在門口。
白小錢看到了明晃晃的刀子,下意識後退兩步,直接撞到了母親身上。
“哎呦!”
孟東君扶著白小錢,對白秋霖道:“哪有你那樣拿刀的,跟要殺人似的。”
旋即走過去奪了刀。
白秋霖笑了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拿刀的動作,就像是要殺人。
也怪不得白小錢下意識地往後退卻。
“對了,你們幹嘛呢?”
似乎是要緩解尷尬,白秋霖問。
“小錢想看看媽給我留下的那個手串。”
“媽媽”孟東君說。
“手串,什麽手串?”
“爸爸”白秋霖問道,引起了白小錢的注意。
她記得,爸爸分明是見過那個手串的。
心中的懷疑更深了。
“就是那個鑲嵌有瑪瑙的手串。”
“哦,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經孟東君的提醒,白秋霖似乎想起了什麽。
“行,那你們慢慢看,我去切點水果。”
不過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轉身便離開了。
白小錢盯著門口,冒牌貨不能夠當著其他人的麵對自己下手。
或許剛剛隻是自己嚇自己……
“把刀給我呀!”
正在這時,男人轉身回來,從白小錢的媽媽手中拿走了水果刀。
白秋霖忽然折返,白小錢神經一跳,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緊張的瘋掉……
……
通過查看姥姥留下的手串這件事,白小錢暫時排除“母親”的嫌疑。
因為這件“傳家寶”絕少有人知道。
不過也隻是降低對媽媽的懷疑,而不是完全打消。
白小錢不認為冒牌貨比自己弱。
因為藐視敵人,就等於藐視自己的生命。
況且,這麽急不可耐地出手,對冒牌貨來說,隻會增加失敗的風險值。
遊戲時間隻有三天,時間不算充裕。
加上冒牌貨在“遊戲的最後時刻”將會不受規則約束。
因此,白小錢的時間相當緊促。
在媽媽身上找不到破綻之後,立刻改變了觀察的目標。
很快白小錢就發現了異常。
父母幾乎和去世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
也正因為如此,在和父母相處的過程中,白小錢始終保持著一種割裂感。
之前沉溺在父母複活氛圍之中的感覺,也沒有那麽強烈。
這無疑是好事。
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妹妹白小貝。
父母出車禍的時候,白小貝才不過五六歲。
但遊戲開始之後,白小貝似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白小貝似乎隻是被修改了記憶,認為父母一直存在在自己的生活當中。
“這個我不想吃……”
洗完澡,抱著果盤坐在沙發上的白小貝,皺著小臉。
因為洗澡耽誤時間,出來的晚了,果盤裏就隻剩下一些滋味偏酸的聖女果。
“給我吃吧……”
觀察“父親”的白小錢,接過果盤,把剩下的幾個聖女果吃掉。
“姐啊……你為什麽一直看著老爸?”
白小貝靠近了些,湊在白小錢耳邊問道:“你是不是想買什麽東西啊?”
“哈哈,你以為姐姐和你一樣?隻有缺零花錢的才知道找爸爸?”
玩遊戲的白秋霖一心二用,笑道。
意識到自己太過專注,以至於就連妹妹都看出來自己行為異常,白小錢把果盤放在茶幾上,拉起妹妹的手,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去睡吧。”
緊跟著轉頭對坐在沙發上玩遊戲的“父親”說道:
“爸,你也別熬夜。”
“嗯,這把打通關就去睡。”
男人抱著手柄全神貫注,一通操作,最終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關掉了電視。
“這就去睡。”
……
“啪!”
隨著客廳的燈被關閉,三居室中陷入夜的寂靜。
妹妹的臥室中,姐妹倆相對躺在**。
白小錢刻意製造“獨處”環境,來測試妹妹的真假。
隻可惜,白小貝躺下時還鬧著睡不著,可腦袋碰到枕頭便已呼呼大睡。
在妹妹輕微的呼吸聲中,白小錢盯著天花板,集中精神,靜靜等待。
隻是,一整夜,白小貝有任何動作。
就好像白小錢,再次搞錯了目標。
“嘩啦……”
天色已極黑,路燈也都關閉,窗外仿佛變成了一片不可涉足之地。
然而正當白小錢頂不住困乏,將要睡著的時候,身旁的白小貝忽然動了。
白天已經曆一場遊戲,白小錢的腦袋此刻如同被灌注了十幾斤水泥一般昏沉。
可是在感受到白小貝有所動作的瞬間,白小錢還是強打起精神,警惕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隻是白小貝仿若夢魘般咕噥了句:
“嗚……這題不會啊……”
隨著白小貝再度熟睡,臥室當中便再度安靜下來,隻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白小錢本就身體有恙,經過白天的“遊戲”,此刻心跳有些紊亂。
感覺就像是心髒病要犯了一樣。
白小錢努力調整呼吸,讓心跳放緩下來,漸漸地撐不住困意。
隻是半夢半醒之間,白小錢感受到身邊人坐了起來。
她轉頭看去,就見到白小貝雙手緊握一把尖刀,向她紮來!
“啊!”
一聲尖叫,滿頭大汗的白小錢忽然坐起,雙手捂著肚子。
隻是輕薄的睡衣上,徒有一點汗水留下的潮意。
“做噩夢了……”
白小錢喃喃自語,一個白色的東西,忽然跳進她的懷中。
“喵~”
白色布偶貓在白小錢身上蹭了蹭腦袋,似乎感受到了白小錢的排斥,便跳回地麵,爬上擺放在床腳的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