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遭罪

回到三九家,我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何泰最後一句話,不停地在我耳邊縈繞:選錯了也不要緊,跟誰過都能過一輩子。又想到何泰那饒有用意的滿臉笑容,讓我心裏更加沒底了。

我滿腦子想的就是:我當時到底抓住的是誰的手?如果真的不是蘇雪,那隻手為什麽會在我喊蘇雪名字的時候做出回應,顫抖一下。

越想我越覺得不安,直到外邊的天蒙蒙亮後,我才睡去。

在夢裏,我見到了蘇雪,她一直對我笑,我伸手去拉她,她就往後退了一步,我追她,蘇雪就不停地往後退,最後,在蘇雪的身後,出現了孫倩,薛靜雅,和各種人的臉……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發現已經到了中午。

接下來的幾天,我為三九辦理了轉院手續,將他送到了市裏的一所醫院,然後又在何泰的催促下,開始準備驅除人皮娃娃要用到的陰物,他的意思是,盡快幫我擦完屁股,趕緊去找胡一山。

黑狗血,柳樹枝條這些東西都很好找,唯獨是女嬰兒胎盤讓我難以下手,最後我又想到了三九的通訊錄。

我編好短信,按照通訊錄上的電話依此發出去:急需女嬰兒胎盤一個,高價,速回。落款猴子的朋友。

短信還沒有發完,回複的短信就響了起來,十分鍾後,收到了三十多條。

我隨便選了五個回過去,問一千賣不賣。短信回了過來,有四個回複成交,一個要價一千五。

依上次買雞血的經驗,價格貴,可信度就高的原則,我選了毫不猶豫的選了高價的。並和對方約好了交貨地點和時間。

何泰冷眼旁觀,見我將事情辦妥,就說:“一個胎盤最多也就三四百塊,你竟然花一千五,我看你是有錢沒地花,燒包。”

雖然我不差那千八百的,但被說成是燒包,臉上還是多少有點掛不住,但嘴上卻不服輸,說:“貴就貴點,權當花錢買安心。”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車趕到了取貨地點,對方來的比我還早,路邊停著一輛八成新的白色麵包車,

我將車停靠在路邊,按事先約好的暗號,按了三下喇叭。對方就從麵包車裏就探出頭,向我這邊張望,然後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對方大概四十來歲,留了一頭披肩長發,瘦的跟猴子似的,長臉,尖下巴,眼小,而有神,透著一股邪氣。

“猴子的朋友?”他問。

我點點頭,問:“胎盤帶來了?”

對方下上打量我一番,伸出手,示意我先掏錢。我點了一千五交給他,他到很爽快,數都沒數,就揣進了兜裏,然後拉開車門,我就看到兩個白色的塑料袋,每個袋子裏都裝著一坨血糊糊的東西,看得我一陣惡心。

“你這還買一送一啊?”為了掩飾自己的窮迫,我開他玩笑。

對方可能沒有幽默細胞,狠狠地蹬了我一眼,將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將我晾在一旁,也不和我說話,開車就走了。

我心說,難道我說錯話了?不就是個倒賣陰物的,怎麽這麽牛?不過一想,女嬰胎盤到手,晚上何泰就能為我施法,心裏還是一陣激動,也就沒有必要和一個老死不不相往來的人,計較太多。

取胎盤回來,何泰正瞅著電視上一個娛樂節目發笑,我問何泰準備的怎麽樣了,腿能不能行。何泰眼睛盯著電視,發出一陣弱智般的笑聲,說:“放心,晚上十二點,準時做法。”

我見何泰沒心情和我說話,坐了一會就回到了家裏,吃了晚飯又小睡了一會,在十二點之前才趕回三九家。

此時,何泰已經開始布置法場,他穿著一身道袍,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將很多的小碟子放在地上,正在擺了一個圓圈,十分的費力。

我忙走過去,讓何泰坐著歇會兒,然後在他的指揮下,開始布置法場。

法場設在二樓,何泰先讓我,把所有的窗戶打開,保持通風,然後在用小碟子擺了一個圓圈,在碟子裏點上蠟燭,接著,何泰又在圓圈內用白色的粉畫了一幅八卦圖,將女嬰的胎盤放到了一個小鐵盆中,擺在了八卦圖的正前方……

一陣忙下來,我身上就冒出了一層細汗。

何泰拿著桃木劍走過來,指了指我,說:“把衣服脫了,站到八卦圖中。”

我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說:“什麽?還脫衣服?”

何泰用手指了指牆上的鍾表說:“快點,時間馬上就到了。”

我看向時間,還差五分鍾十二點,也不敢大意,將外套和褲子脫了,穿著秋衣秋褲,站到了八卦圖中。

“繼續脫。”何泰繼續說。

“全脫了?”

“全脫。”何泰的口吻幾乎是下命令。

無奈,我隻好將剩餘的衣服脫掉,隻剩下了一條**,然後用祈求般的眼神看著何泰,希望他能給我留下最後一塊遮羞布。如此模樣的站在一個人麵前,我還是第一次,雖然何泰是個男人。

謝天謝地,何泰點了點頭。不過他卻愣愣的盯著我的身體看了好幾秒,看的汗毛直立。

“你在看什麽?有什麽不對的嗎?”我心有餘悸的問。

何泰回過神來,說:“沒有。”

“那快開始吧。”我催促他,這那裏像是在施法,分明就是在遭罪。

“好。”何泰瘸著腿,後退了幾步,正了正道帽,用桃木劍挑起地上的一張符咒,雙目微閉,口中念念有詞,咒語念畢,他猛的睜開了眼,兩眼灼灼生光,將拐杖往地上一丟,彎身端起裝有黑狗血的盆,“唰”的一聲,全部潑在了我的身上。

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長大了嘴,猛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叫出聲來。我隻感覺到渾身上下,黏糊糊,冷嗖嗖地。

一陣風吹來,地上燃著的蠟燭,立刻熄滅了幾根,這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何泰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將地上的拐杖撿了起來,手裏拿著用柳枝提前編成的鞭子,一瘸一拐的向我走來。

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妙,但還沒有反應過來,何泰就揚起了手,“啪”的一聲,抽在了我的身上。

柳條抽在我身上,火燒火燎,讓我差點從地上跳了起來,何泰沉聲道:“不要說話!不要動!”

我立刻嚇得不敢說話,動也不敢動,何泰下手不輕,揮動著胳膊“啪啪”的將柳條鞭子抽在我身上,嘴裏發出短促有力的呼喝聲,不多時,他臉上就冒出了汗。

我感覺自己,此時非常像影視劇中正在遭受鞭刑的囚犯,但是我比他們還慘,因為我隻能咬著牙,不能出聲。

一分鍾後,何泰終於停了下來,他將鞭子扔到了地上,拖著一條瘸腿走到了我麵前,然後彎下身去,用手指撥了撥女嬰的胎盤,仰起頭看了我半天,卻沒有說話。

我感覺事情不妙,問:“怎麽了?”

何泰苦笑著說了一句話,氣得我差點將他的腦袋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