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缺心眼

何泰站起身,苦笑著說:“女嬰胎盤是假的,你被騙了!”

我腦子頓時“嗡”的一下就炸了,鬧了半天,我光屁股站在這裏,又被潑狗血,又是挨鞭子,是白折騰啦!

我恨得直咬牙,兩手攥的咯咯直響,真想衝著何泰那張大圓臉揍過去,最後我抬起一腳,將地上的鐵盆踢飛,跳出圈外,從衣服裏掏出手機,氣急敗壞的將電話給賣給我胎盤的人打過去。

可一連打了五六次,卻沒有人接,最後再打就關機了。上他媽的當了!

我扭頭看向何泰,見何泰像沒事人似的,正坐在椅子上喝水,我的氣就更大了,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胎盤是假的,故意用鞭子抽我?”

“說話要講證據。”何泰慢條斯理的說。

“證據就是,這胎盤早就交給你了,你為什麽早沒有發現,偏偏打完了我,才說這胎盤是假的!”

“我沒檢查,我以為你能搞定,誰知道你這麽笨。”何泰矢口否認。

如果何泰真的提前知道女嬰胎盤是假的,那我就不隻是笨,簡直就是缺心眼兒啊,不缺心眼兒剛才能被他抽得跟陀螺似的?

何泰見我氣得說不出話來,繼續刺激我:“你自己買了假貨,遭了罪,反倒賴我?你把我腿摔斷了,我說什麽了?我本來就沒有義務幫你驅鬼,如果你不相信我,人皮娃娃的事情你就自己想辦法吧,我明天就回哈爾市。”

我立刻軟了下來,說:“即使你不是故意的,你做法之前也該先檢查一下。”心裏卻說,老小子,別讓我知道,你是故意整我,否則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何泰笑著說:“好啦,你以為我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這腿腳又不方便,施一次法,腿就像要重新斷了似的,看來我有必要去醫院檢查一遍。”

“要檢查,也要把正事辦完了在說。你看現在怎麽辦?”我盯著何泰,讓他拿主意。

何泰沉吟了片刻,說:“再聯係一個賣家,噢……價格不要高了,最多三百。這女嬰胎盤雖然是陰物,但並不難找,女人生完孩子,胎盤基本就成了廢物,特別是在一些私人醫院,給未婚先孕的女孩兒墮胎,就會產生很多胎盤,隻要稍微有點門路,就能將胎盤弄出來。”

我無奈至極的歎了口氣,拿起手機,開始發短信找賣家。

發完短信後,我就跑進了浴室洗澡,鮮紅的狗血從我身上傾斜而下,仿佛從我頭頂衝下來的不是水,而是血。

狗血一遇熱水,散發出的腥臭味,如同將雞放在開水裏退毛時的味道一樣,真是讓人晦氣到了極點,將狗血洗盡,我身上那一道道被抽打出來的紅印就顯露了出來,更倒黴的是我剛將香皂塗滿全身,突然沒水了。

這簡直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難道是我的倒黴日?

我用毛巾草草的將身子擦幹淨,從浴室中出來,看到何泰正拿我的手機發短信。

“我已經約好了賣家,明天中午去取貨,不過上午,你還要重新去找黑狗血和柳條等一些東西。”

我接過手機,查看短信記錄,發現何泰竟然隻用了兩百塊就與對方達成了交易,雖然這錢是由我來出,但我心裏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直罵自己缺心眼,這冤大頭當得可真是太冤了。

第二天中午,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何泰隻好和我一起去取貨,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我隻負責開車和掏錢,其他事情一律不管,如果在出問題,我就找何泰算賬。

將女嬰胎盤取回後,我又去了一趟狗市,本來,上午就可以取回狗血,但經曆過假胎盤的事後,我要求賣狗的人,必須當著我的麵殺狗取血,那人當時很為難,直到我給對方加了五百塊錢後,他才答應,讓我下午在來一趟。

將七七八八的事情準備完畢後,一天就過去了。

晚上,時間終於來到了十二點。我脫了衣服站在八卦圈裏,何泰拄著拐杖又按照昨天晚上的程序走了一遍,拿起柳枝開始抽打我的身體。

抽打聲依舊清脆,但也不知道何泰是放輕了手勁,還是法術起了作用,身上沒有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一分鍾後,何泰終於停了下來,我長出了一口氣,但,很快就聽到腳下的鐵盆中,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低頭看去,鐵盆中血糊糊的胎盤,就像充了氣一樣,開始慢慢地膨脹。在膨脹起來的胎盤中,還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大腦袋,小胳膊,小細腿,的嬰兒,一條小手指一般粗細的臍帶偶爾還會抽搐一下……

我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何泰。何泰用桃木劍挑著一張符咒走過來,手輕輕一抖,符咒就飄落到了鐵盆中,然後他又用一塊畫有咒語的黃布,將鐵盆蓋起來,說:“現在鬼娃娃已經被我施法,化成了嬰靈,隻要將這汙穢之物,深埋或者焚燒,就可以將鬼娃娃的陰靈超度,也算是它能有個善終。”

我立刻說:“還是燒了比較穩妥,一了百了。”

說完,我衝進浴室簡單的衝洗了身上的血跡,然後連夜開車和何泰找了一個山高林密的地方。

一下車,我從車裏麵抽出了一些汽油,澆在了鐵盆裏,點上火,火苗頓時竄起了半人多高,火苗隨著山風東倒西歪,呼呼地作響。

火呼呼地燒著,很快就很快就散發出,焚燒爛肉的惡臭,我忙用手捂著鼻子和嘴,但那嘔人的氣味還是不斷的刺激著我的神經。

同時那盆中的穢物像燃燒著的肉蟲子一樣掙紮,扭動著,情形十分的駭人。

我實在不忍繼續看下去,就將頭扭向了一側,山上的樹林在星月微光中,影影綽綽,在山風中嘩嘩直響,兩隻不知身在何處的烏鴉像吵架一般呱呱地叫著。

突然,我打了一個冷戰,看到樹林的陰影處站著一個小女孩,邊哭邊向我們這邊看,十分的傷心。

我驚得一動不敢動,小聲對何泰說:“你看樹林裏,人皮娃娃正在看著我們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