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損人利己捉鬼師
樓道一側的路燈下，一隻皮球滾到腳邊。
關小音一看，巧了。
文小胖在跟其他小夥伴玩的滿頭大汗，文奶奶一邊跟老鄰居嘮嗑一邊看顧著他。
“關關姐。撿球。”文小胖習慣指使她了。
“自己來撿！”關小音抿嘴笑。
雖然吧，這小胖子很欠揍，可是看到他活蹦亂跳的，還真是一件美好的事！呃，損了點錢財，又不能向他們家追討。好在，用的是那筆意外橫財。
就當日行一善吧！
文小胖眼尖看到她提著水果袋，樂顛顛跑上前，伸手要：“關關姐，我要吃蘋果。”
他這麽一討要，其他小朋友也圍上來。
關小音臉變色，舉高袋子奪路而跑，嘴裏還說：“要吃自家賣去。都給你們了，我吃什麽？”一溜煙跑進樓道。
惹的文小胖不服氣的追了一程，跺腳送她一個外號：“關關姐是小氣鬼！”
反鎖上門，關小音洗臉的功夫，袁昂就悄悄冒出來，與她在鏡中麵對麵。
“我正要找你。”
袁昂神色清冷的望著她，問：“那個女鬼，你真不打算幫？”
“請問我怎麽幫？”關小音稀奇了。
他一向事不關己，冷眼相對的，為什麽對這女鬼的事上心？
“你隻要答應救她，她就會跟在你身邊，那個捉鬼師便耐不了何。”
關小音回到沙發上坐定，淡漠說：“然後呢？把她帶回家？跟你作伴？”
“關小音，你想什麽呢？”袁昂暴燥了。
伸手剝開荔枝，關小音舔舔嘴唇，橫他一眼道：“無緣無故，我為什麽要幫她？我招一隻鬼進門還不夠？何況，我除了能依稀見鬼，又沒別的本事。幹嘛把自己搭進危險之中？倒是你，何時這般好心起來？”
袁昂垂下眼瞼，似在沉思。
“說話呀，你平時不挺毒舌的嗎？”關小音一邊啖著荔枝，不耐煩催。
“你聽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樓上那小子是捉鬼師，他不懷好意。他想的捉的，偏不能讓他如願。”袁昂平靜說。
“嗯。他承認了。”關小音點頭道：“他還說我身邊有鬼。不過，這能證明他不懷好意嗎？這也算是他本職吧？難道不是敬業？”
“哼！白癡！”換來袁昂嗤笑道：“他敬業？一個自以為是的劊子手。”
“有證據嗎？”
一團白霧飄高，袁昂居高臨下俯視她，道：“第一，劉翠花是他殺的，第二，他就是向你意中人打小報告的匿名人士。”
“不可能！”關小音蹦起，眼睛瞪圓。
“這麽跟你說吧。小君哲之死是家裏幫傭多年的劉嫂所為，而此劉嫂是受到他人指使，事敗後第一時間逃匿到a市。以現代刑偵技術和鋪天蓋地的網上通輯能力，你相信她一個沒多少文化的中年婦女能逃出警方的追捕嗎？”
關小音咽咽口水，喃喃道：“所以被殺人滅口。”
“當然，她的最後歸宿絕對不是榮華富貴。雇傭殺手到底會留下蛛絲馬跡。可若是有法術的捉鬼師出麵呢？”袁昂冷笑道：“完全可以設計成意外。”
“懂了。高空墜物致死概率太小，若不是有法術的人操縱，隻怕不會那麽精準就砸在那名女人頭上。”關小音也想明白了。
袁昂正眼看看她，嗯，還不算笨的離奇，還有救！
“那，那，你說，他就是向高警官告密的，說我每次都會出現在意外現場……這個，有依據嗎？”
“我推測的。”袁昂言簡意駭。
關小音兩頰氣鼓，斜眼道：“你就算討厭他，也不能把所有罪名按他頭上吧？顯得你太小雞肚腸。”
“切！你懂什麽。”又遭到袁昂的鄙視。
“好，就算你猜對，那為什麽他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舉動呢？”
在關小音淺薄的認知中，捉鬼師與警察該是對立的吧？一個堂堂正氣，無神論者。一個旁門左道，捉鬼為職。
程績告密高翔自己經常出現在意外現場，將來仍是如此。哪裏有意外流血事件哪裏就有她的身影。讓她被條子盯上，對他有什麽好處？
“誰告訴你損人不利己了？”袁昂笑得陰冷道：“讓條子盯上，你不就得遮遮掩掩了嗎？我吸血重活的頭等大事不就得無限拖延下來？他的好處當然是釣出我來。他不是號稱捉鬼王嗎？他在急於向人證明他捉鬼的能力。”
這麽一解釋，好像有幾分道理！
關小音盤坐沙發上，琢磨道：“這麽說，他隻知道我沾染鬼氣，卻不知你就在手鐲裏？他可能知道我身邊有一隻不同尋常的鬼，卻沒捕捉到在什麽地方？”
“基本如此。”
“那他隻不過是初級捉鬼師，還未正式出道的吧？”關小音推測問。
這麽菜鳥級別的法術，估計未出師。
袁昂嘴角一勾，撇出個嘲諷笑意說：“這小子出道五年了。不然，滅口劉嫂的事不會交給他來做。”
“啊？那他身為專業的捉鬼師，通過手機屏幕就看出我沾染鬼氣，為什麽找不到你的鬼影？為什麽你現在還好好的？”關小音雖然弄懂了來龍去脈，卻困惑著：出道五年的捉鬼師的程績為什麽遲遲沒鎖定袁昂藏身之處？
“嘿嘿。”袁昂眉頭聳動，眼光帶著戲謔直視她。
“我？你該不會想說因為我的緣故吧？”關小音福至心靈，指指自己。
袁昂表情放柔和，眼神透出點‘心照不宣’的味道。
“你別嚇我啊！”關小音捂心口，驚駭道：“我平凡普通宅黴女，就算誤打誤撞能見鬼，可也不能護鬼呀！”
“一言難盡。”袁昂其實也是一知半解。
他話峰一轉，問：“你真不幫那小三女鬼？”
“我自身難保，怎麽幫呀？我老實說，最主要是打不過程績。”
袁昂控製好久，才把想咆哮的衝動壓下去。
“沒讓你去跟他對打，你隻要破壞他的計劃就行。”
“好，然後呢？”關小音乖乖問。
袁昂看她一眼，道：“此女鬼是撞死的，怨念很深，所以生魂徘徊不肯離去，大概還想去找那肥婆和渣男對質吧。沒想到碰上捉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