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波三折的麵試
所幸錯過上班高峰，公交車不堵也很順暢就把關小音載送到中山路商業繁華區。
不對呀？關小音舉著手機昂著腦袋張望。
風情酒店不在a市繁華路段呀？
是新華路呀。隔壁街啊！
好歹也是在這座城市長大的，再宅，關小音也斷不可能坐錯公交車吧？再說，她前一晚還好好做足功課呢。
“哎喲！”後頭傳來個痛苦叫喚。
關小音回頭一看，人行道上猛地歪坐著一名衣著保守，顏色偏樸素的深藍色外套女人。看皮膚年紀得四十加。架著老式鏡框，麵色痛苦的揉著腳踝。她腳上套著一雙坡跟皮鞋。而地上擺著一個普通的公事包。
行人紛紛閃讓，繞著她走。
深藍色外套女人撐著身站起，試著走兩步，腳踝的劇痛又讓她不得不放棄。額上汗珠滾滾，身旁並沒有人伸出援手，也沒有支撐點。
關小音也很想躲開。隻不過一雙坡跟鞋就扭葳了腳？還是人行道平地？誰信呀？演技敢再假點不？太浮誇了。這不侮辱人民群眾雪亮的眼神嗎？
“嘶~呼，痛！”那女人眉頭緊皺，抱著腳又坐下了。
翻電話，又懊惱的一丟：“倒黴，偏這時候沒電！”
哼！還挺像回事的。關小音把她的動作都看在眼裏，撇撇嘴想挪步。
身子倒是扭轉向前，就是腳底板動不了。她抽口冷氣，腦子一轟暗道：不會吧？死袁昂捉弄我？再試試，彎腰扳腳再試，紋絲不動。
就不信邪！這朗朗乾坤就不信邪孽橫行！
關小音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撼不動她如樹樁的兩條腿，四周怪異的刷刷射到她身上，欲哭無淚啊！蒼天大地啊！怎麽能坐視陽氣最旺的大白天，放任人群密集的人行道，讓隻半死不活的遊魂野鬼施法術呢？老天爺，你臉都丟光了，知道不？
“這位小姑娘，麻煩借個電話，好嗎？”那葳腳女人見行人避她如蛇蠍，就這位看起來乖巧清秀的姑娘還站著不走。
瞧她神色一臉為難。估計也是讓‘扶倒地老人反被訛’的新聞弄的正在糾結吧。可以理解！
“呃？好，好吧。”關小音結巴答應著。
隻不過是借電話嘛，國產機，縱搶去也沒啥大損失。隻要不碰到她身體就不信怕她訛詐！
說來奇怪。關小音摸出電話時，雙腳能走動自如了。
她趕緊跳開，甩甩腿，關節活動良好。
看看地麵，沒有強力膠水，平坦幹淨，再正常不過了。
“呃？那個小姑娘……”葳腳女人忽見她舉止怪異，期期艾艾提醒。
“哈哈。我，我沒事了。”關小音笑容燦爛，開心的把電話遞給她道：“你不要緊吧？打110還是120呢？我幫你打吧？”
“不，我想打給同事，讓她來接我。”葳腳女人推推眼鏡，和氣笑笑。
她撥通電話後，半掩著嘴吩咐。
關小音很自覺的退開幾步，免得有偷聽別人說話之嫌。但也斷續聽到幾個字：“嗯，中山路……對，快拐彎轉角……對，時裝店外……是。馬上過來……資料都在包裏……”
講完電話，葳腳女人感激對她說：“謝謝你。”
“不用客氣！”關小音現在確信她不是碰瓷黨，倒關切問：“你腳要不要緊？要不，先去醫院看看吧？我記得，前麵拐彎有一家附二醫院。”
“嗯，我會的。沒耽誤你事吧？”這個葳腳女人雖衣著保守樸素，但整潔得體。談吐修養極好。氣質也老成穩重，眼神雖看著淩厲些，但總體神情卻不令人討厭，相反有種正經人，信得過的感覺。
“沒事！啊……有事！”關小音低頭看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尖叫一聲道：“我，我快錯過麵試時間了。”
“那你快去吧？”對方催。
關小音看看四周，指人行道旁某個水果撈店外五顏六色圓形座位道：“我先扶你去哪邊等吧？”
“也好。謝謝你！”
“沒事。你小心點。”關小音攙扶著她，無奈比她高半頭，也壯半邊。很吃力的攬著她好不容易蹭到座位上，累的氣喘籲籲，揮汗如雨。
“真的謝謝你。”葳腳女遞上張紙巾，滿臉不好意思。
“別這麽說，舉手之勞。那，你等著，我趕時間得先去了。”關小音擦拭著汗。
“嗯。你去吧。我同事馬上就過來。”
關小音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拐彎抹角衝到新華路。
異國風情假日酒店的招牌很醒目的在二十四層樓頂橫空現眼。關小音一頭紮入旋轉門，由於動作太激烈，神色太慌張差點讓保安轟出來。
麵試地點在二十樓。關小音坐電梯到達時，走廊外麵已排起長隊。男女老少都有，衣著或保守或新潮或優雅或淑女，一半坐一半站的埋頭填寫一張試卷。
關小音滿頭大汗擠過去，衣著淺紅色套裝的年輕女子攔下她道：“擠什麽擠呀？排隊去。”她胸前掛著吊牌，是這裏的職員。
“我，我是來麵試會計助理的。”
“哦，一邊填表去。”那淺紅色套裝女人抽出一張紙遞給她，並補充一句：“不許交頭接耳。”
關小音接過看一眼，是會計知識題卷，附帶一張正規格的簡曆表。
老老實實答題，填表，交卷然後等著被叫進那張玻璃門內，等考官麵試。或淘汰或錄取，命運就取決於那幾分鍾。
關小音尋到個角落，低頭盯著古舊灰白色手鐲。一團白茫茫似有若無霧氣中孤零零飄浮一絲血線。
說好的幫過關呢？咋一點表示也沒有？不但沒有，還差點讓她延誤麵試。真是鬼意難測呀！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她大街上挪不動步啊？是不是一種預示？
酒店衛生間，關小音鬼鬼祟祟查看一番，舉起左手悄聲喚：“喂，討厭鬼，啊不，袁昂，快點幫我過關呀！馬上就要輪到我啦”
毫無動靜，手鐲竟不冒白霧也不閃白光，鬆鬆垮垮套在關小音細細手腕上。
不答應？好，脫下來！
關小音竊笑一聲，順手就捋。
奇怪了！明明看著空****還有很大空間的手鐲，為什麽怎麽用力都脫不下來？耍人啊？
“嘿嘿～門口傳來年輕嬌笑。兩名衣著光鮮時尚的年輕美女一前一後進來，掃一眼鏡子前佯裝洗手的關小音。
“小琴，你就好嘍！這回肯定通過了。”那個穿著蕾絲繡花白上衣的女人對著鏡子補妝。
她五官不差，就是身材平順了點。
另一個粉色連衣裙挎格紋包的推門入格間，歡快的笑意透著門板傳出來，說：“娜娜，你也不要氣餒嘛。不如你去試試侍應？我看他們也招若幹名女侍應呢。”
關小音的眼角敏銳的瞥到這個蕾絲白上衣的女人瞬的停下補妝動作，眼光狠狠，咬牙道：“我才不要當侍應呢。”
“嘩啦”衝水聲。旋即伴著格格嬌笑，粉色連衣裙晃到洗手台，嘴角翹的好看說：“你呀，心比天高！”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啊？”蕾絲上衣女憤憤惱羞，猛的麵對同伴。
粉色連衣裙女，洗完手，嫵媚的攏攏那頭精致卷發，眼神透著淡淡的不屑，輕笑說：“憑我前突後翹三十六d的好身材呀。你有嗎？”說著，故意挺挺她傲人的上圍。
身材本錢的確不錯，令一旁看戲的關小音羞愧的扯扯她的休閑外套衣領。
“你……”那蕾絲上衣女勃然大怒，臉色通紅。
粉色連衣裙無所顧忌的挺著上圍，眨巴著假睫毛卷翹的眼睛，似乎很滿意同伴被氣的羞忿交加。
“你看什麽看？”蕾絲白上衣女揚揚手，最終沒揮下來，卻把火氣泄向專心致誌看戲的關小音。
“啊？我呀？”關小音傻愣愣，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保潔小妹呀！”對方稍加打量，很快給關小音找到一個符合她穿戴的工作。終於有個可以鄙視的對象了。
關小音二話不說，甩臉子走人。
太侮辱人了！她怎麽就像保潔小妹啦？她手裏也沒拖把呀？媽的，不敢嗆那個大胸女就挑她這無辜看戲路人女發火！氣死了！不該一走了之，得反譏幾句才對嘛。
“關小音，關小音！”麵試輪到她了。
關小音懷揣著一團不平衡的火氣進門去麵試，可想而知，良好狀態被破壞，發揮的不是很好。磕磕磕碰碰回答幾個問題，就讓人打發出來等通知。
一般來說，被下發‘回去等通知’就表示，沒下文！
關小音怏怏拖著背包踱到電梯前，光滑鏡麵映出她魂遊天外蒙怔的臉。她飄遠的心思是這樣的：今天是周末，廖若星最遲明天到家，去吃什麽好呢？
叮咚～隔離電梯到了。走出兩個女人，一個攙扶著另一個，蹣跚著緩慢的走近。
關小音剛想挪步。又一聲叮咚，她眼前這架電梯門也開了。她走進去按下樓層，門緩緩關上。
“哎，那個小姑娘很眼熟？是來麵試什麽職位？”被攙扶的女人身著深藍色外套，架著老式鏡框。正是人行道上葳腳的中年女人。
她的眼光飄向徑直邁步入電梯的關小音。
“鄧經理，她是來麵試會計助理的。”
“哦？把她簡曆資料拿到我辦公室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