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親眼目睹飛來橫禍
陽光撲麵而來。
關小音舉手眯眼遮遮陽光，模糊中看到對麵公交站台兩抹眼熟的身影。
粉色連衣裙細腰豐胸，捋著卷發左顧右盼，媚眼流動，吸引不少或豔羨或嫉妒或垂涎的目光。白色蕾絲上衣女則伸手滿麵著急地攔出租車。
關小音定睛細看，還真是酒店衛生間遇到的那兩個麵和心不和的女人。
沒想到，衣著光鮮如此也還是城市貧民一族啊！倒飭的這麽靚麗時尚也還是沒有專車接送啊！這麽一想，關小音的氣又平順多了。
驀地，她眼前一花，恍惚看到蕾絲上衣女腦袋一歪，倒在馬路邊，而周圍則是驚慌失措的人群。
有血從她額頭小股淌出，流到太陽地上，汩汩冒咕……奪目刺眼！
“不會吧？”關小音暗吸口冷氣。
甩甩頭，對麵公交站台，有**絲男靦著臉上前朝粉色連衣大胸女搭訕。一輛公交車駛近，白色蕾絲女回頭對同伴張嘴說什麽。
正一臉甜美笑容的粉色裙大胸女朝著一個灰色西裝男拋了個媚眼，眼角掃一眼衝自己說話的同伴，輕咬下唇顯出幾分不耐煩。
靠！真是同人不同臉啊！
對著獻殷勤的男人就笑容甜美惹人愛憐，對著同伴就一臉不耐煩，關小音敢肯定，這兩人絕對不是閨蜜，隻怕就一般同學或者室友關係吧？
公交車啟動駛離。
對麵重新展現在關小音麵前。
蕾絲白衣女似乎很氣惱粉色裙大胸女的態度，甩甩挎包，扭身就走。而粉色大胸女旁的西裝男則不見了，估計是要到電話就搭公交車離開了。
於是，大胸女沒有傾慕者，一把扯住蕾絲女，笑眯眯的說了幾句好話吧？而後，蕾絲女扭過臉，不滿的揚揚手機，看看時間又語速極的說話。
粉色大胸女對天翻翻美瞳眼，撩撩頭發，特做作輕歎一聲。嫋嫋走到路邊，伸出纖纖手指開始搭車。
蕾絲女抱胸，嘟嘴乜視同伴那一連串令女性起雞皮疙瘩的動作，顯得很不屑。
風和日麗，車來人往，關小音無聊地踢踢路上一粒小石子，準備也去對麵坐公車回家。
遠遠斑馬線上一輛大卡車呼嘯而至，車輪滾滾壓柏油路麵。
車速不算多慢，但也沒到飆車的速度，一晃就從關小音眼前駛離。
接著，就聽到一聲響遏行雲的尖叫，站台上等車人的紛紛轉頭尋找尖叫聲源。
方才還雙手抱胸的蕾絲白衣女身子歪軟倒在地上，太陽穴炸出一個窟窿，血不停的淌到地磚上。粉色裙大胸女是聽到一聲悶哼噗通聲後，稍微轉頭一看，就驚駭尖叫起來的。
四麵八方的行人自發圍攏上去，可是誰都不敢上前。有人掏出手機拍照，有人撥打急救電話，夾雜著疑惑不解的議論：“怎麽回事？剛才明明好好的。”
“就是呀。我還看到她拿手扇風來著，才眨了個眼怎麽就不行了？”
“啊呀，一直在冒血呀！會不會沒等到救護車到就失血過多呀？”
“……”
關小音氣喘籲籲擠上前，觸目驚心。
那蕾絲衣身子呈原姿勢歪倒的樣子，側倒地上。朝地的頭部下不停的有新鮮的血淌出來，染紅了她白色上衣。
粉裙大胸女驚惶失措一會後，好歹緩地神來，跑上前嘴裏喊：“娜娜，你怎麽啦？你別嚇我呀！怎麽辦？啊？好多血啊……”
粉裙大胸女哇的一聲哭嚷，紮著一雙染血的手向周圍求助道：“救命啊！怎麽會這樣？凶手呢？有誰看到凶手啦？”
這關鍵時刻還能記起凶手，心理素質還算可以的。
“哪有什麽凶手呀？你也別亂動，說不定是她自身有隱疾發作了？等大夫吧？已經幫忙打120了。”有人好心建議。
“怎麽會這樣？明明好端端等車的……”粉色大胸女語無論次，嚇傻白了臉。
關小音留神看。隻怕救護車來也沒用了。這女人已經當場斷氣了。而且死的也極為幹脆，不帶痛苦，就好像被極高明的殺手，一槍命中要害，哼都不來及哼就掛了的。
太陽穴一直在冒血，那就是致命口吧？
關小音繞到冒血的太陽穴邊，看到一個血窟窿，似乎被打穿？看窟窿口像是子彈之類的細小利器。可是，沒聽到槍響啊？難道附近有殺手辦事，帶著消音槍尋仇，而流彈誤中路人？
這是關小音能展開的最豐富的聯想。
陽光閃爍，從太陽穴淌滲出來的血一直流呀流的，染紅白上領，也染紅人行道上的地磚。磚縫砌的不太嚴絲密縫，汩汩冒著血花一股腦的浸入縫隙。
關小音盯著蕾絲白衣女平靜沒有痛苦的臉，漸漸了無生氣，頭皮忽一麻，鑽出圍觀的人群，撫摸心口。
救護車嗚啦嗚啦漸近，有巡警出現維持秩序---交通快堵塞這一塊了。
關小音抬起左手腕，迎著奪目的陽光，明顯看到那一絲淺淺細細的紅線浮動起伏幅動比較大，好像一聳一挺好努力壯大？
“啊？醫生，你說什麽？瞬間死亡是什麽意思呀？”這一聽就是粉色裙大胸女在衝急救大夫咆哮。
“為什麽不搶救啊？隻是流血而已……”
“對嘛。聽聽心跳，翻翻眼皮，探探鼻息這算什麽急救120呀？
圍觀人群也紛紛發出疑問：“咦？好像沒其他外傷，就是太陽穴有個血洞？會不會是槍打的呀？”
“不可能！有槍總得有音吧？若是動用長距離消音槍……嗯，看起來這女的也沒什麽特別的，不值得吧？”
“瞬間死亡是不是指沒有痛苦的就這麽一擊斃命呀？誰這麽大能耐呀？”
“嗯，我瞧著像是意外。”
關小音把手背在身後，又湊擠過去，從人縫中看到蕾絲白衣女被抬上擔架，但是覆了一層白布。而那粉裙大胸則臉色發青，顫抖著手打電話。
隻有血滴答滴答不停從擔架上流淌，大顆大顆的血滴撒在路上，很快就滲入路縫下，變成一團幹幹的血痕。
雖說瞬間死亡，搶救無意義，可好歹也得拉回醫院等屍檢結果判斷死亡原因吧？粉裙大胸女也在最後一刻，膽戰心驚的抹著眼淚跟上救護車。
關小音一屁股坐在路邊墩子上緩神。
好吧？她不是幻覺。那個討厭鬼袁昂說對了，他能提前一點點接收到附近死亡者的臨死前信息！啊！見鬼啊！不對，是鬼上身！也不對，是開鬼眼啊！
鬼眼？關小音摸摸額頭，並無異樣。
好吧，能預見到別人死亡，這事先放一邊。那能不能清楚回放一遍是怎麽死的呢？
關小音神經大條了一丟丟而已。她對蕾絲白衣女沒啥好感，乍然在她眼前猝死也隻感到稍為可惜了點點。她流出的血十之八九讓手腕寄生鬼吸走，這她也暫且放下。
最讓她好奇的是為什麽好端端前一刻還在她眼前等打車的人為什麽後一秒就倒地瞬間死亡呢？
關小音隻接收到蕾絲白衣女身子側躺太陽穴冒血的場景，但是她的死因呢？她是怎麽死的？他殺還是誤殺還是意外？
抱著腦袋，關小音半眯眼小小聲輕念道：“回放回放……場景回放啊！”
三三兩兩的人群相互交流著方才的那場莫名其妙橫禍漸漸散去。公交站台的秩序慢慢恢複。空氣中血腥味還很濃，並沒有隨風飄逝。
“小姐你沒事吧？”
頭頂冒出一個親切溫柔的聲音，關小音豁然睜眼，躍入眼簾首先是一雙中號警靴。
猛然抬頭！
關關永遠都記得她第一次見高翔的情景。
那天五月九日，周五。
日頭正好，透過馬路邊枝繁葉茂的樟樹漏下的點點陽光，灑在那張劍眉星目，豐神俊朗的俊臉上，格外的吸引眼球。
至少是把關小音的神魂在瞬間勾走了。
而那身合體又畢挺的警服徹底花癡了有製服情結的關小音。
明亮的眼睛，微翹的唇角，和熙親切的笑容，整齊白晃晃的牙齒，就那麽映嵌關小音瞳仁中，沒有一點防備，心就**漾了！